木葉村,木葉醫院。


    “鋥”的一聲巨響,一把巨大的血色鐮刀便驀地矗在了地板上,將原本平實的大理石地板給生生砸出一個大坑來。


    “哈哈哈...”


    一陣猙獰的笑聲響起,飛段那淡紫色的眼眸裏滿是狂熱的火焰:“今日,我就要把邪神之血,散布到整個忍界!”


    “魂淡,你想做什麽!”


    “這裏可是木葉隱村!”


    一名因為小傷來醫院治療的木葉上忍,頓時繃緊了身體,又從隨身的忍具袋裏取出一柄苦無緊緊護在了身前:


    麵前這個灰色大背頭的神秘男人,能將如此大的巨型鐮刀揮舞得如臂使指,一看就是不可小覷的危險人物。


    “哦?你要阻止我執行邪神大人的旨意麽?”


    飛段手臂肌肉微微發力,那柄巨大的血色鐮刀便從地麵上一躍而起,直直地對準了那名木葉上忍,周邊的溫度頓時因為濃鬱的殺氣驟降了幾分。


    好可怕的殺意,還有這濃鬱的血腥味...


    木葉上忍的額間頓時滲出幾層冷汗,原來在任務裏遇到過的敵人還沒有一個能給他帶來如此大的壓迫感。


    “快、快去請求支援!”


    這名木葉上忍慌忙地對著周圍的醫護人員們說著。


    醫護人員們互相對視了一眼,卻是麵色詭異地走上前來...


    然後,他們一把按住了這名情緒激動的木葉上忍。


    “你們做什麽?”


    上忍一臉懵逼地說道,“那邊那個才是危險人物啊!”


    “危險個鬼啊...”


    一名年輕的醫生忍不住吐槽起來,“那位可是我們木葉醫院的貴客啊!”


    飛段,可是經由木葉醫神塔姆和醫界泰鬥綱手親自推薦,每天堅持來木葉醫院進行公益獻血的當代楷模。


    更重要的是,別人獻血按毫升算,這位飛段先生獻血可是按斤算...


    除此之外,他還在某位不知名的“邪神大人”的指示下,憑著自己詭異的不死之身,日複一日不求回報地主動擔當著各種醫療實驗、藥物實驗和器官捐獻的誌願者。


    再加上有綱手和塔姆在背後支持,木葉醫院的醫護人員們早就把飛段當成了爸爸對待...


    另一邊,則是有兩個小護士春風滿麵地迎上了飛段,細聲細語地說道:


    “飛段先生,不用理會那人,請跟我們往這邊走...”


    飛段收起鐮刀,露出得意的邪笑:


    “果然,邪神大人說的沒錯!”


    “散播邪神之血,是無人敢阻擋的偉大事業!”


    兩位護士小姐掩嘴輕笑著,望向飛段的眼神裏充滿了崇拜和尊敬:


    擁有威力強大的不死秘術,卻是將它運用到了為醫療事業獻身的偉大理想中...


    飛段先生真是一位可敬的道德楷模啊!


    “飛段先生...”


    一位護士小姐忍不住感歎道:“您的那位邪神大人,可真是位偉大的神祗!”


    “那當然了!”


    飛段露出了狂熱的笑容:“那位可是至高至上的邪神大人啊!”


    正用大頭載著雛田逛街的塔姆,突然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欸?”


    雛田有些驚詫地俯下身子,望著身下的塔姆,語氣裏帶著幾分擔憂:“塔姆,你生病了嗎?”


    “唔...”


    塔姆也是摸不著頭腦:“沒有啊...”


    奇怪...


    我這種身板,怎麽可能感冒呢...


    .................................................................


    霧隱村,忍刀七人眾的專屬訓練場。


    一陣金鐵交鳴的銳響之後,再不斬虎口一麻,手中的寬闊大刀便被一股巧勁給挑飛出去,又穩穩地落在了十數米外的地麵上。


    還沒等再不斬反應過來,斬首大刀那門板寬的鋒利刃口便架到了他的脖頸上;


    大刀很精準地與他的動脈血管保持著一個肉眼看不見的微妙距離,刀刃再往裏一毫便會是鮮血四濺的慘狀。


    “不愧是鏟除曉組織的英雄,枇杷十藏前輩啊!”


    “這已經是我第十次挑戰失敗了...”


    再不斬發自內心地讚歎一聲,也隻好默默地對枇杷十藏舉起雙手認輸。


    “哼!”


    枇杷十藏冷哼一聲,將斬首大刀穩穩地插回背後,話雖不好聽但語氣裏卻是有著幾分欣賞之意:


    “小子,你想繼承這柄斬首大刀,還差得遠呢!”


    曉組織覆滅之後,枇杷十藏和鼬的搭檔生涯自然而然地結束了。


    他作為鏟除曉組織的臥底英雄,在霧隱村享受了和鼬同樣的待遇,一回來就被矢倉嘉獎、並且正式恢複了忍刀七人眾的身份。


    除了一般上忍的任務,指導忍刀眾後備人選的訓練,也是十藏的日常工作之一。


    收回斬首大刀後,枇杷十藏看了看正當中午的日頭,也不再繼續訓練,隻是招呼著再不斬一起到場邊休息。


    枇杷十藏默默地用毛巾拭去高強度訓練留下的汗水,又套上了一件寬闊的長袍,最後招呼著一隻黑色烏鴉輕輕地站到了他的肩頭上。


    “十藏前輩...”


    一旁的再不斬忍不住問道:“你覺得我還差在哪呢?”


    “差在哪?”


    枇杷十藏眉頭微微皺起,“水遁術、斬術、霧隱殺人術,你都掌握得不錯...”


    “非要說的話,應該是少了一些東西吧...”


    再不斬有些好奇:“少了什麽?”


    “殺意,對我的殺意!”


    枇杷十藏的聲音冷冽起來:


    “在原來的霧隱,想獲得更高的地位,就要踏著血肉的階梯拾級而上...”


    “求生的欲望,能刺激你變得更強!”


    “鬼人,這是你曾經的稱號;你應該能明白這個道理!”


    “鬼人麽...”


    再不斬的眼神迷蒙起來,不由回想起那些冰冷而血腥的記憶,最終卻是露出一個釋然的微笑,又輕輕搖起頭來:


    “我曾經也是這麽想的。”


    “但是,我早就找到了更值得我堅持的東西...”


    “是什麽?”


    枇杷十藏對這個和自己很像的後輩的想法很感興趣。


    “羈絆。”


    再不斬一字一頓地,說出了這兩個一般隻出現在少兒動畫裏的天真字眼。


    “你是認真的麽?”


    枇杷十藏的神色變得很是古怪:一個擁有鬼人稱號的血霧忍者,竟然對他說出這種話...


    再不斬鄭重地點了點頭,眼眸裏滿是堅定:


    “沒錯,因為我找到了珍視之人...”


    “我想,這種值得守護的羈絆,十藏前輩你也應該有吧?”


    枇杷十藏心中微動,嘴上卻是強硬起來:“說什麽呢?那種人,早就死光了...”


    “那隻通靈烏鴉...”


    再不斬指了指十藏肩頭站著的烏鴉,有些意味深長地說道:“十藏前輩你可是一直隨身帶著,還會時不時和它說話呢...”


    枇杷十藏突然有些結巴起來,隻是言不由衷地說道:


    “這、這隻是個電話機而已...”


    “什麽年代了,隨身帶個手機、偶爾打個電話很奇怪嗎?”


    話雖這麽說著,但枇杷十藏的腦海裏還是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那個老搭檔的形象。


    “再不斬...”


    這時,訓練場裏卻是突然響起一個悅耳的女聲。


    枇杷十藏轉頭望去,就看到了一個穿著居家常服的美貌女人正提著一個食盒,俏生生地站在那裏。


    還沒等十藏反應過來,再不斬已經滿麵春風地迎了上去,然後一把牽住了那個女人的手,有些體貼而關切地問道:“你怎麽來這了,雪?”


    雪微微笑著,隻是輕聲說道:“早上你太粗心,忘了帶便當呢...”


    “我放下不下,就把午餐做好了送過來。”


    再不斬臉色一紅,愈發地像一個純情少年:“辛苦你了...”


    唔...


    說好的“鬼人”再不斬呢...


    枇杷十藏臉頰一陣抽動,最終忍不住問道:“再不斬,這位是?”


    “啊?”


    再不斬一臉幸福的笑容,帶著幾分滿足的意味說道:“這是我的妻子,雪。”


    “你、你都結婚了?”


    枇杷十藏有些震驚:你這個和我一樣滿口尖牙、背著門板大刀、蒙著半張臉、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家夥,竟然連老婆都有了?


    “是啊!”再不斬卻是依然保持著幸福的笑容:“我們還有一個漂亮的兒子呢...”


    漂亮的兒子是什麽鬼啊...


    我枇杷十藏三十六歲了還單著身,這個二十六歲的後輩竟然已經老婆孩子熱炕頭了...?


    再不斬卻是完全沒有注意到十藏前輩的異樣,隻是自顧自地牽著妻子的手,走到一旁你儂我儂去了...


    唔...


    枇杷十藏有些無語地看著那邊慘烈的秀恩愛現場:


    這混賬後輩...


    怕不是想秀死我,好繼承我的斬首大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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