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光寺南?站在門口的武藤青微微一愣,意識到可能是龍光寺茜的親人或者是親戚死掉了,他往後退一步,轉身踏上玄關道:“等等,我去叫龍光寺下來。”


    兩名黑衣人點點頭,老實地站在門外。


    武藤青走上二樓,來到臥室門口,朝裏麵喊道:“龍光寺,底下的人是特意過來找你的。”


    書桌上的筆記本電腦放著銀魂動漫,龍光寺盤坐在床上,一頭棕色長發披散而下,回過頭,麵色驚訝道:“是誰找我?”


    “你家裏麵的人。”


    “我不去!你給我去打發走!”一聽是自家的人上門,龍光寺茜扭過頭,繼續看銀魂。


    他站在那裏沒動,右手食指撓了撓頭,遲疑道:“我,認為你還是去見見比較好。”


    龍光寺茜眉頭微挑,心裏隱約察覺到不對勁,若是沒有事情的話,武藤那家夥是不會用這樣的口氣說話,發生什麽事情了?


    她沒有問出來,跳下床,伸一個懶腰道:“好,我下去見見他們。”


    走到玄關前,她眼眸一掃兩名黑衣人,他們紛紛低頭避開視線,卻依舊覺得頭皮發麻,心想大小姐果然和傳說一樣霸氣。


    “你們找我有什麽事情?若是勸我回去的話,告訴那個臭老頭,我堅決不會回去!”她單手叉腰,不輕不重地說一句。


    左邊的黑衣人一擦額頭汗水,低聲道:“南董事長在清晨被發現去世了,家裏麵正在準備葬禮,老爺說要請你回去。”


    咚,龍光寺茜腦袋似是被重錘砸了一下,身形搖晃,她後退兩步,搖頭道:“不可能!那個臭老頭身體一向強健,怎麽可能會死?”


    “小姐,南董事長已經是七十二歲高齡,常言說,人過七十,生死由天,請你節哀順變。”


    這句話是那麽冷,冷到龍光寺一顆心都沒有任何溫度,呆呆靠在牆壁上,銳利的眼眸都減弱幾分,她低聲道:“我明白了,這就回去。”


    旁觀的武藤青沒有說話,就是默默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麽,節哀順變?這是禮節性的安慰,通常都是沒有什麽分量,輕易可以說出口。


    他不願意說,索性沉默下來。


    送走龍光寺茜,他關上門,忽然覺得很冷清,玉子要和父母去京都遊玩,夢雪忙於工作,龍光寺又回去參加葬禮。


    他一個人待在這個屋子,真不習慣啊。


    返身走到客廳,他打開冰箱,拿出一瓶冰可樂,打開拉環,咕嚕嚕喝起來,一口氣喝個幹淨,他滿足地打出一個飽嗝,隨手將可樂扔進垃圾桶,喃喃自語道:“左右沒事,看看那些實驗體有沒有到金丹期吧。”


    人玩得高興總會忘記正事,而一旦玩興沒了,就會想起來,還有正事要做。


    他轉身走到沙發前坐下,單手掐訣,指尖射出一道光芒點在玻璃案幾上,又迅速拉開,浮現出立體式的畫麵,一共有六個。


    沒有浮現的人都已經死了,他望著六個實驗體,發現有三個都到達金丹的水準。


    “總算是有點收獲,”武藤青喃喃自語,手再掐訣,將自身投影到其中一個畫麵之中。


    大阪某地,一間哥特式教堂之內。


    迷離的五色玻璃在天花板拚湊出天使和惡魔戰鬥的畫麵,一個豎起的十字架上,聖潔的新娘垂下首級,胸口被一根粗壯的尖木貫穿,雙手的命脈也被尖木貫穿,整個人結結實實的釘在十字架上。


    參加婚禮的人們,一個個都倒在血泊之中,新郎被挖掉雙眼,頭抬起,雙膝跪地,僵硬的手保持張開,似是等待釘在十字架的新娘掉下來,投入自己懷抱。


    一個留著鳥窩頭的男人站在中間紅地毯末端,麵前擺著一個畫畫的架子,他神色專注地用畫筆,搭配各色顏料,將麵前一幕化作一個足以撼動靈魂的淒美畫作。


    突然,一道淡淡的虛影浮現,麵目模糊,畫畫的鳥窩頭男回過神,一雙無精打采的死魚眼盯著虛影,疑惑道:“你是誰?”


    虛影掃向周圍,最後落在畫家身上,淡淡道:“看樣子你將力量運用得很好。”


    鳥窩頭男用畫筆末端撓了撓左側太陽穴的頭發,語氣不耐道:“沒事的話,請不要打擾我作畫,那會影響到我的創作。”


    虛影看了一眼他所謂的畫作,那些色彩鮮豔的顏料混雜,塗出來的畫當真是極為震撼,震撼到你懷疑人生。


    若說這是抽象派,可這也太抽象了,和小學生塗鴉差不多。


    總之,武藤青是欣賞不過來,單刀直入道:“你運用這股力量,可有不適的感覺?”


    鳥窩頭男皺眉,沾染顏料的畫筆一揮,一排排座椅淩空飛躍,他麵上露出驚訝之色,自己應該可以操控對方的行動才對,怎麽會讓座椅飛起來?


    “沒用的,我不是實體,僅僅是一個投影在這裏,就像是投影儀產生的影像,不同的是,我人在很遠的地方。好啦,我解開你的疑惑,你也該回答我的問題。”


    虛影眼眸驟然亮起紅光,直直刺進鳥窩頭男的眼眸,他麵色浮現出掙紮之色,漸漸轉為平靜,最後木然地回答道:“我每次運行法力,就會覺得無比暢快,仿佛是創造出絕美的藝術品,此外,就是小便的時候,莖脈會有點刺痛。”


    靜靜聽完這句話,武藤青明白這個功法路線還是有問題,淡淡道:“你死了,腦子裏所有的記憶都消失了。”


    “嗯,我死了,我所有的記憶都消失了,”鳥窩頭男重複一遍,身子仰倒在地,不在呼吸。


    武藤青本來是不打算殺人,問題是鳥窩男主動出手,他自然要回以顏色。


    投影消散,在武藤家客廳之內,他睜開眼睛,麵前一個畫麵消失,僅剩下五個。


    他找到另一位金丹期的少年,掐訣投影。


    在一個似是高爾夫球場的草坪中央,撐開一個大大的太陽傘,擺著兩張躺椅和一張案幾。


    傘撐開的陰影邊,一位相貌平平無奇,身高中等的刺蝟頭少年站在那裏,深深呼吸一口氣,又轉頭道:“龍光寺爺爺,你說要介紹一個重要的人給我認識,那個人是誰?”


    “嗬嗬,那是一個你看到就無法忘記的人,我的孫女,龍光寺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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