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艦東跳下床,偷偷跑了出去。他看到媽媽和爺爺奶奶走向拐角的樓梯口,也跟了過去,他躲在拐角處,側著耳朵偷聽。


    媽媽王玲的聲音傳進李艦東的耳朵裏,她說,“爸媽,你們也知道,艦東從小就得了腦癌,每年都要花百萬以上才能幫他度過危險期。我的意思是,我還想再要一個孩子,萬一將來艦東哪一天堅持不了了,我也不至於崩潰。”


    爺爺李辰說,“玲啊,我和你媽也商量過這件事,以前也對小牧提起,他也答應再要一個孩子。可是哪裏知道,哪裏知道小牧……”老人的聲音哽咽起來,深吸了一口氣,老人的聲音帶著怒容,“那個天殺的章小塗,小牧死了,他就這麽一聲不吭的跑到多桑吉亞去了……”


    李艦東奶奶郭秀娟連忙低聲嗬斥,“老頭子,你在這裏怎麽能說這種話,小心隔牆有耳。哎。”歎了一聲,“玲,小牧沒有離開之前,你們……我是說,你有沒有懷孕?”


    “沒有。”王玲說。


    李辰說,“玲啊,爸明白,爸也同意你再嫁,畢竟你才二十多歲。但是這件事,不能這麽著急,小牧雖然死了一個多月,但是現在還是屍骨未寒,要等他下葬了,再過一年半載的,你再考慮這件事,爸和你媽也是支持你的。你雖然是我們的兒媳婦,但是小牧不在了,你找一個依靠,是理所當然的。”


    “謝謝爸。”王玲的聲音變得輕鬆許多,“爸媽,現在醫學界有一個項目,是針對腦子或者身體無法醫治疾病的項目,艦東的天生腦癌,已經堅持醫治了六年,我想,讓他參加這個項目,說不定會有奇跡出現。”王玲用試探性的口氣說。


    “哦?”李辰顯然有些意外,“現在的醫學都達到這個高度了?”


    郭秀娟急忙問兒媳,“玲啊,快說說,是什麽樣的項目,隻要能對艦東好,媽和你爸都會支持你的。”


    “嗯,你跟我和你媽說說。”李辰說。


    “是這樣的,之前張醫生已經和我商量過很多次,我一直沒有跟你們二老說,是怕你們不答應,現在你們二老這樣支持,我心裏踏實多了。爸媽,這個對艦東很有幫助的項目叫義腦者計劃。”


    李辰皺眉道:“義腦者計劃?那是什麽計劃?”


    “簡單來說,就是講艦東的腦子交給他們,他們會幫助艦東完成這個項目,會讓艦東恢複正常,讓他擺脫疾病的苦惱。”王玲說。


    郭秀娟驚喜地說,“玲啊,這麽好的事,你怎麽不說呢。害得艦東多受了這麽多日子的苦。”


    李辰是很理智的,聽到兒媳的話,就立即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沉聲道:“你說的義腦者的計劃,是要給艦東裝一個新的腦子,還是在他的腦子裏加某些東西?”


    “爸,不是這樣的,具體的情況我也不知道,張醫生說在沒有簽字之前,義腦者計劃的具體事項是不會告訴家屬的。”王玲急忙解釋。


    李辰喝道:“糊塗,什麽都不知道,你就要準備簽約?幸好我沒有老糊塗,不然就被你不明不白地騙了。哼,玲,你這樣做,是想將艦東棄之不顧是不是啊!我告訴你,你可以不要艦東,但是你不能做出對不起李家的事情!”


    “老頭子,你急什麽啊,你要等玲說完,你就是脾氣不改。”郭秀娟埋怨丈夫道。


    “你給我閉嘴!”李辰對老伴喝道,郭秀娟嚇傻了,從來對丈夫都是百依百順的他,第一次見丈夫發脾氣,不敢吱聲,連忙看向兒媳,希望兒媳給公公解釋清楚。


    “爸。”王玲也是一臉的委屈和無奈,“我真的不知道異能者計劃的具體內容。”


    “不知道?”李辰怒道:“既然不知道,你為什麽在這裏勸我和你媽同意讓艦東參加那個不知道會不會害了艦東的所謂計劃!我問你,你簽字了沒有!”


    “我,我答應簽了,但是還沒有簽字,這不,就等你和我媽來嗎。爸,張醫生說了,這個計劃對我們很重要,而且會得到一筆錢。”


    李辰更怒:“呸,在你眼裏除了錢你還知道什麽!王玲我告訴你,即便小牧不在了,他的一切財產都是艦東來繼承的,你想要得到遺產,就憑你剛才的話,你就休想拿到一分錢!哼哼,老公的屍體還沒有下葬,就想著出去過好日子了,兒子先天腦癌,你就想將他拋棄,然後拿走屬於艦東的一切?你也太狠心了。王玲,我告訴你。從現在起,不允許你在艦東的身上打歪主意,否則我會對你不客氣,不要到時候鬧的不愉快,我不希望到時候給你律師函,你要想下半輩子過得好衣食無憂,就隻有伺候好了你的兒子,照顧好他,否則,你是沒有資格的!”


    “爸,難道我做錯了嗎!我這樣做隻是為了艦東好!”王玲也大聲說。


    “為了艦東好?如果你剛才說你知道義腦者計劃的具體情況,也許我還真被你欺騙了,幸好你隻是長得漂亮,而缺少大腦。王玲,雖然我家小牧隻是初中生,但是跟隨姓章的打造的商業帝國,是你這個大學生一百輩子都做不到的,你嫁給他,是你的幸福,你給他生了兒子,是我們李家的驕傲。但是你的心腸這麽歹毒。我奉勸你一句,今天的事情或者今天的話,我可以當做沒有聽到。”


    王玲擰著提包就走,李辰喝道:“玲玲,爸說句不好聽的,你可以不要艦東,但是你如果做出什麽傷害艦東的事情,我和你媽即便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在拐角處聽到這些話的李艦東,臉色蒼白,他害怕被媽媽看到自己偷聽,拚了命地跑回病房,躺在床上蓋上被子,渾身顫抖。


    媽媽進來了,她坐在李艦東的床邊,摸著蓋著被子的兒子,抽泣道,“媽媽對不起你,艦東,媽媽。”哽咽著。


    李艦東不敢說話,也不敢掀開被子讓媽媽看到自己的臉,他裝著睡著了。


    王玲的電話響了,她拿起來看到熟悉的號碼,臉上的悲色瞬間變成柔和,按了接聽鍵,放在耳朵邊,走了出去,“halodarling……我也想你,現在出了一些問題,我恐怕一時來不來多桑吉亞了,寶貝,你別生氣好嗎,我來了就好好補償你。嗯,親親。你可別背著我找別的女人哦……”腳步聲漸漸遠去,看來是和那個心上人聊天去了。


    李辰和郭秀娟來到病房,沒有看到兒媳,李辰怒道:“越來越不像話了,整天打扮的像個小姑娘,不好好照顧艦東。又去哪裏了!”


    郭秀娟說,“年輕人愛打扮很正常。你又發哪門子的瘋。玲整天都陪著孩子,難道還沒有自己的私密空間?”


    “不像話。”李辰還是氣鼓鼓的,不過坐下來,歎了一聲:“艦東這孩子生下來就命苦,還患了先天腦癌。如果誰能醫治好他的腦袋,我李辰即便再回到十年前一日三餐都不保障的農民生活,我也願意。”老人的聲音,帶著哽咽。


    “老頭子,咱老李家,也沒有做過什麽缺德事,怎麽會有這樣一個災難落在寶貝孫子的身上呢。”郭秀娟也是垂淚不已。


    李辰歎道,“我以前就悄悄跟小牧說,讓他去調查王玲的家裏,看看她的家人當中有沒有遺傳病史什麽的,但小牧說沒有,他愛玲,這樣做會傷害玲的心。哼哼,那小王八羔子一死,自己的老婆就忙著分財產,要去多桑吉亞嫁人去了。別以為我不知道她心裏打的什麽主意。隻要我不死,她別想拿走一分錢,小牧的錢是他奮鬥得來的,也是他用生命換來的。這筆錢是留給艦東的,誰也拿不走。”


    “我們不要在這裏說這些話,萬一孩子醒了,聽到這些話,多麽不好。”郭秀娟說。


    “這孩子,身體弱不說,一天到晚,幾乎都在睡覺。我甚至懷疑那丫頭會不會給孩子喝的水裏下了安眠藥。”


    “你胡說什麽,你難道也老糊塗了?”郭秀娟喝道:“這種話也是你能說的嗎!”


    “我也隻是說說,你以為我傻,我會當著玲的麵說!好了,走吧,明天是小牧的葬禮了。哎,白發人送黑發人,卻讓我們那個苦命的兒子等了一個多月,那個姓章的王八蛋居然沒有一絲懺悔或者來看一眼。”


    “哎,李家得到的這一切,都是他給的。如今小牧已經不在了,有道是逝者為大,入土為安,我們不要像其他人那樣一直等下去了。安葬了小牧之後,我們就帶著孩子去美國,找最好的醫生給小牧治病。”


    老夫妻倆,攙扶著,走了。臨走前,李辰再看了一眼被子蒙著腦袋的李艦東,歎了一聲。


    這床被子是透氣的,即便蒙著腦袋也不會悶氣,大白天的話,反而會給病者創造一個良好的睡眠環境。


    李辰和郭秀娟剛走,王玲就從隔壁病房走了出來,她整理好衣服的衣襟,攏了一下有些淩亂的頭發,臉色還有些紅暈。剛才和謝青的電話聊天,讓她渾身/浴/火焚燒,隔壁病房沒有人,索性進去自/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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