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紅,血魔女安娜葉卡特琳娜的專用武裝,一柄可變式的長柄武器。它設計於ic56年,設計圖是安娜女士提交的,但設計人卻是弗拉迪諾埃爾約西亞。作為毛利精工代工生產的武裝,腥紅沒有應用任何高新科技,全兵百煆古法打造,四種型態,分別為三叉戟、十字槍、重頭長槍、雙短槍,總計四枚槍刃,刃上開有極深的血槽,放血效果強大且傷口呈疊形,極大提升縫合難度。據說毛利精工曾提出過高科技版的改良意見,但因為未知原因被安娜女士拒絕。原始的腥紅始終伴隨這位堅韌的女士征戰四方,最終損毀。


    ——《兵器曆史·二次戰爭》ic297年,林恪行


    “血憑依。”安娜的低吟像是咒語,讓遍地的血都活了過來,它們跳動著滲入花瓣、花莖、種子,穿過泥土滲入花根,被滲透的藤葉變得豔紅,花瓣卻成了漆黑的顏色,這種紅黑間雜的花田以安娜為核心結成圓,隨著安娜噴灑的鮮血疾速向四周侵染,就像是地獄降臨。


    “快停下,安娜,你會死的!”


    “不夠,還不夠。”安娜站在地獄中央,左肩倒插著短槍,血液順著血槽像噴泉一樣湧動,臉色也因為失血過多顯得蒼白,“要留住你,這些血還遠遠不夠!”安娜鼓足力氣倒轉第二支槍尖毫不猶豫地刺進右肩,另一股血液噴出,她一個趔趄就要摔倒,地上立刻就鑽出兩枝花藤,纏住腰支撐著她。


    弗拉迪諾突然想到了什麽,他駭然抬頭,不可置信地大喊:“花葬!”


    安娜一顫,昂起頭笑了起來:“你還是想到了。不過,你已經阻止不了了。”


    “瘋女人!”弗拉迪諾再也顧不上儀態,抬手大喊,“囚籠!”


    黑斑四周數十根荊條竄天而起,像幾十條蟒蛇淩空越過那幾十米花田直撲安娜。安娜昂著頭一動不動,身周也竄動出幾十根荊條,結成籬牆把她護在正中,活脫脫紅黑版的“花語,荊棘”。


    藤蔓相撞,漫天碎枝殘葉飛散間又有數十條黑藤糾纏著刺出,在空中結成一股像巨大的槍直刺弗拉迪諾。


    弗拉迪諾揮臂連甩,4米長的藤鞭舞成金網發出爆竹般的抽擊聲,黑藤被抽散,碎裂成漫天木屑。而不待木屑落地他就已經輕輕躍起,散落的薔薇花瓣從四麵八方匯聚,托著他騰空飛起穿透木屑,箭射向安娜所在的方向,數十米距離瞬息便至。他已經看到了安娜的位置,近百花藤糾纏著,結成一個木質的繭佇立在花田中,黑色的薔薇在紅豔豔的藤枝上綻放著,密密麻麻,就像是繭上的絨毛。


    “騰雲,暴雨。”


    雲朵托著弗拉迪諾拉升,飛到近十米高停在繭的上空,花瓣紛落像暴雨傾盆,每一片都銳利如刀,反複切割著木繭和那些漆黑的花。木繭很快有了破損,讓人能夠看到身處其間的安娜,她全身都纏繞在花莖中,靠著這些外物支撐著站立,纖弱的雙肩倒插著短槍鮮血已經停止噴灑,但她卻低著頭,發鬢散亂一動不動,似乎已經死了。


    “安娜,求求你,停下!我就在這兒哪也不去!我還可以告訴你茉兒的位置,你不想救她了嗎!”


    “想呢。”安娜一顫,艱難地抬起頭,她的臉色白得嚇人,雙眼也有些失去焦點,看上去顯得茫然。她回應弗拉迪諾,聲音不僅小,還透著深深的疲憊和嘶啞,“但我不信你,從5年前你不告而別開始就再也不相信你了。試試吧,改良版的花語,花葬。”


    木繭顫動著從頂端裂開,像一朵放大千百倍的薔薇,木質的花瓣交疊著緩緩盛開,露出遮住整個內壁的黑色妖花,有數千朵。木繭開放到最大,那些黑花竟然開始發出蜂鳴,一片片花瓣脫離花萼圍繞木花飛旋,每有擦碰都會帶出一道深深的刻痕。


    花瓣越來越多,百片一組聚成群落交替飛行著向上蔓延,每擦中一處,便是切割,絞碎,終於,一組花瓣失去控製擦過安娜左腿,帶走一整塊肌肉,那肌肉還沒有脫離身體就已經化成血沫隨風消散。


    安娜疼得一哼,但支撐全身的藤蔓讓她無法躲避,更何況身處花葬中心,花瓣海以她為中點結成旋風,她也無處可躲。


    “不!”弗拉迪諾目呲盡裂,腳下的雲朵徹底散開,鳴叫著刺進旋風,瞬間打碎最上方的數十個群落,露出細小的縫隙。他一抖手腕,長鞭長到近十米,終於纏住安娜身上的藤蔓用力一扯。


    鞭身的荊刺把藤蔓扯碎,弗拉迪諾加速下落,沒等安娜作出任何反應就把她撲倒,反手灑出一把花種。花種在空中發芽,生長,瞬息萬變,結成厚實的罩把兩人罩在當中。


    “花葬!”弗拉迪諾高喊。


    漫天花瓣像受了刺激的蜂群燥動起來,向著中心處疾射,護罩也針鋒相對般冒出密集的花苞競相盛放,脫落的花瓣飛旋著迎向黑色的同類,碰撞,切割,就像兩道浪潮互相拍擊。


    花雨紛飛,黑潮的損失看似更大,這源於弗垃迪諾精妙的控製,但數量上的優勢卻不是倉促迎擊的他可以彌補的。短短二十秒天空中就再不見一點紅色。黑色的花瓣聚成一股在天空盤旋,猶如新勝的惡龍君王在巡視天際。


    終於它發現了目標,花瓣以一往無前的氣勢俯衝撞擊在罩子上,化成一道道鑿痕變成一個個缺口,木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碎裂成渣最終崩潰,陽光灑下來照亮了裏麵的兩人。


    弗拉迪諾伏在安娜身上,寬闊的背遮住她的身體,隻露出兩截小臂,它們白得透明。


    “知道嗎?5年前的那天我約你在草原碰麵,我知道你有通行證。那天我買了戒指,但臨行前李力找到了我……”弗拉迪諾撥開安娜額前的碎發,女人雙眼緊閉呼吸平穩,好像睡著似的,男人突然爽朗地笑起來,“算了,管他呢。”


    黑潮席卷而下,透著血光。


    ……


    紮克感覺自己就像彈珠機裏的彈珠在光滑的甬道裏滾動。甬道曲折,他不斷在土壁上撞擊變向,這讓他頭暈腦脹,完全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


    突然,啵地一聲甬道口收緊,紮克被卡住了,身體折疊隻有屁股露在外麵。


    他有一副隨遇而安的好性格,所以就撐起胳膊托下巴,感受著屁股上撫過的習習涼風一臉嫌棄:“好吧,我回去後一定勤快洗腳,快臭死了。”


    紮克試著扭動了幾下,基本紋絲不動:“現在的問題是沒有救援我回得去嗎?等等!我不會做曆史上第一個被自己的腳臭死的能力者吧!”


    很是思想鬥爭了一會兒,紮克鼓足勇氣開始了自我救贖:“救命啊!救命啊!不管是誰!快來俘虜我啊!我不想死在自己腳下啊!”


    也許是虔誠感動天地呢,反正上天聽到了他的呼救。餘音還未散盡紮克就聽到了天籟般的回應:“哥……救……”


    紮克大喜,雙臂撐地又扭了幾下似乎想迎上去,還是失敗。他決定放棄努力轉而大喊:“好霍克,哥在這兒,甬道盡頭你不會走錯的,這裏隻有一條路!”


    等等,一條路?紮克聽著由遠及近的應喝聲臉色大變:“等……”


    話還沒說出口,霍克已經以極高的速度從天而降,一屁股坐在紮克鼻子上。


    哢,哢哢。洞口吃不住力裂出蛛網紋,幾秒鍾後,蛛網紋崩碎,兩個一模一樣的胖子和著碎石飛出甬道,其中一個滿臉鼻血眼眶通紅。


    嘭!嘭!兩聲墜地,紮克和霍克先後掉下來。一個平沙落雁一個鷂子翻身,遺憾的是鷂子還是霍克。


    “哥……好?”霍克幾步小跑,把紮克提起來,擺弄直站好。仔細想了想,又把他的腦袋仰起來,順手扯下衣服的一角揉成團塞進鼻子。紮克醒著,不掙紮,不反抗,圓溜溜的眼睛噙著淚。


    “有那麽一秒鍾我無比歡喜,為兄弟團聚,也為不用被自己的腳臭死。可誰知道你拿屁股擠我,拿屁股擠我還放屁!”紮克突然發了狂,跳起來一巴掌拍霍克腦門上,“說!你早飯吃什麽了!”


    “餃……”


    “餃子!什麽餡的!”


    “韭……”霍克憨憨地笑。


    “韭菜雞蛋!我要殺了你然後自殺!”紮克仰天長嘯。嘯著嘯著聲音越來越小,圓腦袋像雷達一樣仰著轉動,一圈,又一圈,隨後擺正,再一圈。


    噗!紮克自認帥氣地一擠鼻子彈掉布頭:“我去,這算什麽?狗頭銀礦嗎?”


    他們發現了一座三百多平的溶洞,穹頂高三十米,到處都是銀燦燦的金屬覆蓋在石筍和鍾乳的表麵,正中是一條曲折流動的窄小銀河把洞穴一分為二,就連鍾乳時不時滴下的水珠也是液化的金屬。


    “這些不是水銀吧!”雖然這麽說,但紮克卻也知道答案。能力者不是不死身,如果真是一條汞河麥哲倫兄弟早就變成死胖子兄弟了。


    估計是誰的主場,但敵人在哪?該死,視野太差了。


    雖然處在山腹裏,但溶洞並不暗,幾個巨大的探燈在四周打著光,通過金屬折射到處都是明晃晃的一片,讓人有些分不清層次和距離。


    “出來吧!藏頭露尾不是好漢!”兄弟倆站在一處警戒四周,他不是輕重不分的人,而且揍敵人當然比揍弟弟過癮多了。


    “我從來沒躲過,你沒看到而已。”十餘米外一塊粗壯的“金屬石筍”扭動了一下,似乎像是一個人形站了起來。


    “靠!卡奇亞亞!你不是死了嗎!”


    “卡奇亞亞?我不是。”人形似乎咧過嘴,反正都是銀晃晃的看不清,“我叫艾迪塞斯,女王衛隊成員,代號,水銀,二位的殮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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