輔兵器具首創於毛利。由於招募製度高昂的成本,伯加索斯從一開始就注定,她不可能像浮屠軍團一般,聚集海量武者。為了突出自身特點,毛利精工的武器設計師,奈瑟.托塔斯及其團隊設計了一係列野戰車輛,用以提升伯加索斯的外勤能力,這些器具的裝備,使伯加索斯走向了精銳小組式滲透和大強度防禦的建隊模式。輔兵器具問世後,華夏聯盟很快提出交流性的購買意向,並成功說服了毛利議會。經過研發和改良的華夏版輔兵器具也引導了浮屠軍團後來的改編。


    ——《凡人的戰鬥》ic158年,多諾.朱利安


    ic63年12月29日,墨西哥城內城。


    埃盧爾在地牢門前靜立,腦子裏全是來自安東尼奧的消息。格林尼治,毛利,還有那封匿名信,雖然方式不同,但每個人、每個勢力都在他麵前展現著自己的高傲與輕慢。


    他是墨西哥城、巴拿馬與馬瑙斯實際意義上的王,也是未來瑪雅的王,是整個美洲聯盟最有權勢的7個人之一,甚至比那個窩居洛杉磯的聯盟議會更有權勢。可當真正麵對那些世界上最強大的勢力時,他卻發現這種權勢毫無意義。他隻是他,一個普通的二階能力者。


    埃盧爾開始重新審視這個世界,就像井底之蛙跳出自己的窩,他看清了這個世界的真實。力量,才是權勢。


    於是就在半小時前,他召集了美洲能力者密議,並且用墨西哥城和巴拿馬換取了祖魯奧巴的所有權,他要讓祖魯奧巴臣服。


    現在他就在地牢裏,埃盧爾深深吸氣。就像一個賭徒,他已經押下了太多賭注,這一局他輸不起。


    吱呀。地牢的大門被推開,光線湧入,祖魯奧巴被拘束服綁著,渾身癱倒。地牢空氣汙濁,散發著新鮮屎尿的惡臭。不過是短短半天,他就像是老了幾十歲。


    “祖魯奧巴先生,電擊的感覺好嗎?”埃盧爾邁步進門,神色不動,就像這裏不是屎尿遍地的地牢,而是和一個老朋友見麵寒暄的普通茶室,“沒辦法,您是三階強者,沒有這幾個小時的電擊,我實在不敢這樣站在你麵前。”


    “感覺……不錯……”祖魯奧巴似乎咧了一下嘴,好像在笑,“可惜……三代……俠盜……一切……秘庫……都讓……毛利……拿走了……”


    “如果是半天前,我會為這個消息憤怒的。”埃盧爾俯身解掉他拘束服上的鎖扣,“不過這半天我學到了很多東西,珍寶、古玩,這些東西對我的吸引力,已經沒那麽大了。”


    拘束服完全打開,說話的人捏住衣角一抽,祖魯奧巴飛起來,光著身子撞到牆上。因為肌肉麻痹,他做不出任何防護,這一摔比想象中更痛,讓他差點回不過氣來。


    “嘿……嘿……這叫……不憤怒?”


    “不憤怒,否則你已經死了。”埃盧爾笑了一聲,“但你讓我蒙受了巨大的損失,一點懲戒還是要的。賞罰分明,這才算是一個稱職的上司。”


    “小小……二階……上司……哈哈……”祖魯奧巴咧開嘴。


    “別笑,別笑。”埃盧爾走上來,輕巧地給祖魯奧巴翻身,讓俠盜的臉朝向地,一條金屬蜈蚣從他的袖子裏爬出來,近一米長,以一種僵硬的機械步伐,爬到祖魯奧巴裸露的背上遊走一圈,最後盤踞到後腦,“手術需要病人放鬆。考慮到你是三階強者,我怕麻醉劑效果不好。你看,雖然離開醫生這行14年,我的預感還是挺準確地。你的肌肉很放鬆,特別適合進行一些小手術。”


    “什麽……手術……”


    “不用在意,很小,很小的手術,隻是會有一些疼而已。”埃盧爾輕描淡寫地說著,同時伸出食指,從頸椎到腰椎,在祖魯奧巴的皮膚上輕輕一劃。


    綿延的慘叫從地牢中傳出來,久久不歇。


    ……


    毛利車隊穿過野戰公路,毫不停歇地衝進瑪雅。


    依照菲尼克斯的安排,一組,也就是伯加索斯部隊的3個連將共同作戰,所以錢翎已經提前完成了部隊安排,各連長下放連隊組成突進陣型。


    從上空看,伯加索斯的陣型是標準的等邊六邊形,以大指揮車為中心,首先是水淨化車、餐飲車、輜重車和戰地救護車等後勤車輛,呈菱形包裹在大指揮車外圍,每車間距15米,與指揮車間距30米。次圈是2輛大型偵察車與6輛連屬偵察車組成的偵查網,再外是通訊車和火力塔組成的戰鬥圈,兩圈之間呈倒等邊三角分布著三輛連指揮車,與大指揮車距離1公裏,最外層是由12輛盾衛車組成的防禦圈。


    行進過程中,車隊全部升起前方防護板,像推子一樣把沿途粗壯的樹木推倒碾碎,在蒼翠的森林中留下一道筆直的疤痕。


    錢翎站在指揮席上,一身戎裝:“小夥子們,我們的任務是保護指揮車突進5公裏,建立陣地,絞殺一切來襲生命體。現在全體進入戰備崗位,車隊調整至警戒速度,戰兵出擊沿陣型遊弋,參謀就位,指揮權下放。行動……開始!”


    隨著錢翎的命令,伯加索斯的武者們以班為單位,向著四麵八方散開,就像一隻巨大的水母張開觸手。


    伯加索斯4團12營035連1排1班負責在隊形右後方遊走,全隊呈戰鬥隊形,2人前出,1人殿後,4人居中策應。赤圖走在隊伍中間,跟在排長身後,此刻正手持金屬角弓,挎箭背槍,關注著老兵的行動,寸步不離。


    因為在戰前準備會的時候普及過金屬生命體的特征和強度,所以遊擊各班的隊形拉的都不算開,突前的距離僅僅10米,殿後的位置離主隊也隻有15米,這樣的距離保證主隊能夠及時增援。


    就這樣,一行7人在樹林當中往複奔跑,躲避枝丫,像一隻隻靈巧的猴子。可5分鍾過去了,1班愣是一個傳說中的金屬生命體都沒有碰到。不是說美洲聯盟一進入這裏,就遭到迎頭痛擊嘛?痛擊呢?或者退一步,擊也沒有啊?


    赤圖的排長姓葉,是2團的老兵,綜展會騷亂時被巴托炸成重傷,倒是沒留下什麽殘疾,可惜一張帥臉成了麻子,後來升遷到35連任1排排長兼1班班長,人稱葉麻子,是個暴躁脾氣。


    “小劉,這都5分鍾了,老子怎麽毛都沒看到一根,你是不是專門把咱們班丟在鳥不拉屎的地方,讓前麵那些王八蛋吃肉來著?”葉麻子衝著對講機狂吼。這個頻道有8個人用,1班7個人,還有1班的戰術參謀1個人,葉班長吼的自然是那個參謀。


    “首先,現在是作戰狀態,請叫我劉易斯中尉,葉劍上士。”對講機那頭傳過來一個年輕的聲音,很高冷,赤圖聽著很有些蘇勒的味道,“其次,本次戰鬥我隻負責你們一個班,所以除了你們7個王八蛋,我沒有別的王八蛋可以指派,明白了嗎?”


    看著手下僅有的一個老兵在那裏笑的前仰後合,葉麻子滿臉的麻子都泛著紅光:“原地休息!”


    命令一下,包括前出的兩位,所有新兵都麻溜地坐到地上,四叉八仰,喘著粗氣。


    “老布,看看你帶的什麽兵!跑5分鍾就喘成這樣,哪有一階武者的氣魄!”葉麻子撿起一塊石頭,就朝負責殿後的班副扔過去。作為老兵,班副當然沒有像新兵那樣徹底休息,僅僅是斜跨自動步槍讓肌肉放鬆,所以很輕鬆就躲了過去。


    “老子叫布魯斯,布魯斯.魯南,你什麽時候能學會不把人的名字拆開來念!”班副吼得比葉麻子還大聲,“那些菜鳥哪是累的,都是初戰給嚇得,別忘了去年在d3,我們倆也沒好到哪兒去。”


    班副布魯斯.魯南,人稱老布。一個黑人,卻瘦的像根竹竿,柔韌性極佳,和葉麻子原來一個排的戰友,也是傷愈升遷。


    葉麻子堂堂排長兼班長,所以不開心的時候說一下班副也是份內,可惜老布不賣帳,也不問問別的班長,是不是認識你這個排長。


    看著新兵們坐立不安的樣子,葉麻子也覺得自己遷怒得有些過頭,可是又要維護長官威儀,道歉的話是怎麽都不能說的:“放屁!老子那時比他們好多了,腿再軟也沒躺下休息過!”


    “那時可沒人讓我們原地休息,你要敢歇,早軍法從事了,哪有現在這副耀武揚威的德性。”老布走上來就著水壺喝了口水,“胖哥,瘦弟,還想躺到什麽時候!新兵訓練時跟你們說的話都落家了嗎!你們是前出!隨時保持警戒!”


    “是!”前出的兩位趕緊起身,幸好沒人把自動步槍一起丟掉,不然就連老布都不會維護他們。


    伯加索斯的戰鬥員在入選前多是拾荒者和保鏢、也有少量護島隊的老兵,主職近身格鬥,火力武器一般都是輕裝,當然也有不裝,那些兵員都是從沒接觸過火器,又擅長遠程冷兵的,比如赤圖。


    因為成分複雜,所以新成立的4團戰鬥意識差距極大,特別是這種行進間修整。老兵和保鏢還能有個兵樣,拾荒者和新兵們自由散漫慣了,往往看得老兵眼皮直跳,各種狀況層出不窮。


    胖哥和瘦弟在參軍前就是毛利籍的拾荒者,都是低階,而且還是搭檔。一個叫比爾.朋克,一個叫肖.索羅斯,班裏人調侃他們,按照他們姓名的諧音,管年紀略大的比爾叫胖哥,年紀略小的肖叫瘦弟,其實和體型沒有任何關係。拾荒者擅長探索偵查,安排他們前出,除了要用他們合作數年的默契外,還有借重特長的意思。


    和訓練多年才在綜展會首戰的老團比起來,4團的新兵表現的確堪憂。一看胖哥和瘦弟被訓斥,位於中圈的赤圖3人也趕緊起身,深怕下一個輪到他們。


    “你們站起來幹嘛!好好休息,不然等會兒你們班副被揍成豬頭,你們連幫忙的力氣都拿不出來!”葉麻子臉都氣黑了。


    赤圖還是機靈的,把弓一杵掏出水壺遞給葉麻子:“排長,班副被揍成豬頭的時候,咱們幫誰?”


    葉麻子瞬間覺得孺子可教,正回崗位的老布一個趔趄,隻感到幾個月的噓寒問暖都托了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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