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托爾斯泰,出生於高加索聯盟伊爾庫茨克,12歲覺醒,19歲晉二階,代號,血魔女。相對於她自己,安娜更為人知的身份是安德烈.托爾斯泰的妻子。熟知安娜的人都知道,她是一個安靜的女人,典雅、美麗,喜好購物、烹飪和旅遊。在加入回歸機關前,安娜是少有的自由能力者,周遊於各個綠島,依靠打工掙取旅資,甚至很少擺弄自己的能力,嫁給安德烈後,兩人生活幸福,但最終未能育有子嗣。ic63年末,安娜戰死於瑪雅勘探行動,時年28歲。


    ——《解密新人類檔案·血魔女安娜》ic72年,泰斯汀.奧倫


    ic64年1月2日。


    劍魚號平穩地行駛在回程的磁軌裏,相比來時的歡聲笑語,回去時的劍魚號很安靜,或者說過於安靜了。


    單就外務處而言,一手建立起整個回歸機關外務處的菲尼克斯昏迷不醒,安娜身死,安迪離隊,霍克戰歿,紮克退出,人員折損過半,整個外務處名存實亡。


    伯加索斯的特派部隊也許更慘,戰鬥人員死傷8成,武者存活僅有42人,托小劉參謀那個驚天大謊言的福,獵戶座小隊肩負著伯加索斯換裝的希望,成為唯一一支全員皆在的班組。光這個班,就占了武者存活人數的1/6,這幾乎可以說是全軍皆沒。


    勘探成功,對劍魚號的所有乘員來說,簡直是這個世上最大的諷刺。所有人都沉默著,其間或有人像幽魂一樣走來走去,看著一節節傳著回音的車廂,還有空無一人的臥室,徹斯底裏地大哭。


    能力者們的情況要好很多,連墨離韻都沒有想到,他隨口的話開導了所有人,雖然精神壓抑,但所有人都專注於眼前的生活,比如柯蘭。


    他此時正坐在靠窗的位置上,麵前展著一張血跡斑駁的素描畫,眉頭緊皺。


    “在想什麽?”墨離韻捏著一罐可樂走過去,啪地丟給柯蘭,柯蘭明顯心不在焉,隨手打開,結果被噴出來的湯湯水水嚇了一跳,連滅世都用上了,直接把可樂連罐子一起分解掉,“不錯,你用滅世,終於不用先拍巴掌後抬腿了。說實在的,以前你跟那些神打的漢子真像。”


    “神打?”柯蘭也有被難住的時候。


    臭小子突然向後一跳,啪一巴掌拍大腿上,啪一巴掌拍胸口上,啪又一巴掌雙手合擊,緊握成拳,一副用力過猛的樣子,在那裏瑟瑟發抖,嘴裏還不幹不淨地念叨:“急急如律令,太上老君上我身。”什麽的。


    茉兒被那幾巴掌吸引了注意力,回頭一看,遠遠就喊:“小韻,你在學柯蘭哥哥放滅世嗎?”


    “說吧,看什麽呢?”沒理會茉兒,臭小子老老實實地給柯蘭倒了開水,剛才的調戲,柯蘭似乎真得有些受傷。


    “在看菲娜留給我的素描。”柯蘭神色恍惚地回答,“我以前真是這樣的?”


    墨離韻才不管帥哥的煩惱,他更關注別的東西,比如:“菲娜?”


    “就像你說的,反正她現在也聽不到。”柯蘭抬頭看向窗外,“再縮頭縮腳的,也許哪天就死了。”


    “茉兒那丫頭知道嗎?”臭小子的八卦之火在熊熊燃燒,連頭發都有些卷了起來。


    “你說那個小賊婆的事,小秋知道嗎?”柯蘭答非所問。


    “私人恩怨,關她什麽事。”人前大男人,人後耙耳朵,是漢族男人的美德。


    “是啊,管她什麽事。”柯蘭神經兮兮地複述。


    “我不是……”臭小子突然反應過來,“喂,不一樣好不好!”


    “不一樣嗎?”柯蘭搖頭晃腦,“原來不一樣啊。”


    臭小子敗退。


    柯蘭重新展開那幅素描,陷入思考。


    “那兩個男人我都認識。”臭小子居然張著蟬翼倒懸在天上,柯蘭還以為他走掉了。


    “你能量真的富餘到……等等,你說都認識?”柯蘭一伸手把墨離韻扯下來,“你怎麽認識的?”


    “這個……”臭小子戳著那個在屏幕裏顯示出正臉的男人,“軍人子弟估計都認識,魯道夫.馮.唐,第三次世界大戰的主角之一。”接著他又轉向那個背影,“這個人估計這裏隻有我認識,亞瑟.法諾爾,悲慘世界機關長,伊甸……能力者。”墨離韻的聲音越說越輕,一個可怕的念頭出現在他的腦海裏,再也驅散不掉。


    ……


    伊甸,科學之城。


    法諾爾站在巴別塔的塔頂,抬頭望天,這是他的領地,隻有獲得他認可的人才能踩上這個平台,比如現在的鬼臉。


    “站在這個世界上最高的建築上望著地麵,是不是給你一種神看世人的優越感?”鬼臉不喜歡這個位置,雖然戰鬥的時候他經常飛得更高。


    “你錯了,我站在這裏,隻是希望離那個偉大意誌更近一些。”法諾爾輕聲回答,不喜不怒,他的身邊光線扭曲,普羅迪和安迪的身影聚合出來,然後是越來越多的回歸和起源的能力者,又一個個化成煙塵消散,最後兩人又成了孑然一身,普羅迪升上天空,安迪沉入地下,隨風消逝,“隻有普羅迪.埃塞爾這樣的人才能成神,我們,都做不到。”


    “你不是把他玩弄在股掌之中了嗎?一份禮物,哈哈。”鬼臉的語氣充滿嘲諷。


    “股掌之中?”法諾爾笑笑,“毛利和格林尼治的人都安排好了嗎?”


    “格林尼治沒有問題,毛利沒有可能。”鬼臉冷冷地給出了兩個完全相反的答案,“你的棋子因為勘探的問題,已經失去在議會的號召力了,不得不說,毛利比想象中幹淨得多。”


    “失敗了嗎?算了,已經足夠了。”法諾爾的臉上看不出一點遺憾。


    “那6個蠢貨沒有跳腳?瑪雅,三月,你可是在他們心頭剜了狠狠一刀,比教授狠多了。”鬼臉似乎說的暢快,居然說著說著笑起來。


    “我會給他們回報的。”法諾爾縱身一躍,直接從塔上跳了下去。


    鬼臉一驚,一下子電射出去,淩空接住法諾爾:“該死,你在這裏扮演的可是一個7級能力者,不想活了嗎!”


    “沒事的,我隻是想看看,在來不及思考的時候,你能不能站穩立場。”法諾爾開心地笑了。


    ……


    劍魚號靜悄悄地駛入c4的月台,因為柯蘭事先溝通,奧倫總理輕車簡行,獨自一人前來接站。


    月台上,奧倫淚流滿麵,一一和幸存者們擁抱,沒有宴會,沒有儀式,軍隊歸營,能力者們各自回家。


    奧倫是陪著柯蘭和墨離韻一起走的,用的是政要專車,因為菲尼克斯臥床,奧倫在墨秋的小樓附近安排了一棟新的小樓,陶淘和柯蘭也會搬過去住,方便照顧。


    陶淘正式入籍毛利,小家夥沒有反對。熟悉那位女王陛下的人,都能猜到普羅迪在格林尼治的狀況,失去能力,又和普羅迪如此親近,陶淘回格林尼治生活,將會麵臨很多威脅,這些威脅影響的不僅僅是他自己,還有普羅迪,還有淺野。


    在奧倫總理的操作下,入籍的同時,柯蘭和菲尼克斯還同時辦理了領養陶淘的手續,在陶淘的要求下,菲尼克斯的領養名分是爺孫,柯蘭的……在他自己的要求下,也是爺孫。


    小陶淘眉毛擰成一股繩,奶奶,柯蘭哥哥這是明擺著要和爺爺放對啊,不知道爺爺知道了,會不會飛過來把柯蘭哥哥轟殺至渣。奶奶,你說你,真是紅顏禍水,哎……


    不提小陶淘的心事,單說政務,毛利議長出人意料地決定在三個月後辭職,現在已經實際交接了所有政務,沒人知道為什麽。張艾嘉將暫代回歸總長職務,柯蘭已經確認將接任外務處處長的職務了。


    在毛利,即使是專列也必須轉車,尤其是進入塔斯曼這個代表著毛利人執拗精神的地下農業區。兜兜轉轉回到e3-6,墨離韻告別了所有人,也不顧驚世駭俗,一展蟬翼,像道流光飛回了自己和墨秋的小樓。


    小丫頭在家,擺弄著酒精燈和石棉網,哼著歌學著廚藝,她得到通知,臭小子今天回來了。


    呼!一陣風吹過,臭小子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小丫頭身後,環臂一抱,已經把小丫頭抱在懷裏。


    小丫頭一驚,一怔,一喜,然後臉色就是一黑。


    啪!女子防身術之跺腳丫,三階能力者臉色漲紅;哈!女子防身術之後腦勺錘鼻,三階能力者滿眼淚花;哐!女子防身術之反身鍋鏟擊,三階能力者捂著臉倒飛出去;嘿!女子防身術之無敵剪刀腳,擒獲三階變態小色狼。


    “變態!流氓!色狼!采花賊!接受正義的製裁吧!”希瑞神威附體,剪刀越絞越緊。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臭小子拚命拍地板,拍,拍,拍,不拍了,他休克了。


    五分鍾後,柯蘭又被請進了那棟白色小樓,墨離韻躺在沙發上,半邊臉腫脹潮紅,鼻血長流,嘴邊的白沫還沒擦幹淨。


    “嘖嘖嘖,年輕人體力真好,但也要節製啊。”柯蘭歎為觀止。


    “多說一句,小心半夜鷹擊拍門。”昏迷不醒的臭小子陰測測地從嘴邊擠出一句話,細弱蚊吟,一陣微風在兩人之間盤旋,確保聲音不會傳出去,隻送到柯蘭耳朵裏。


    經過知名醫生的竭力搶救,具體動作包括掐人中,截脈門,心肺複蘇,人工呼吸,不知道為什麽,柯蘭堅持讓小秋代勞,原因似乎是信仰,什麽和男人嘴對嘴要下地獄之類的,臭小子終於悠悠轉醒。


    迷蒙著雙眼,視線漸漸和全息重合,臭小子呻吟著撐起身體:“咦?小丫頭,你的臉怎麽這麽紅?”


    啪!這一巴掌貨真價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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