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洛.鄧肯,美洲聯盟能力者,ic15年出生於雪城,ic33年晉入二階,ic49年晉入三階,代號,誇父,能力為肌肉爆炸。鄧肯是美洲聯盟在ic初年唯一服務於議會的三階能力者,勢力範圍包含整個安大略湖畔區。長年美洲大陸第一人的地位讓他自大,有著超乎想象的自我膨脹情結,為了襯托地位,他甚至把近5萬噸重的依阿華號戰列艦從美洲西海岸的洛杉磯運送到安大略湖。科洛.鄧肯在ic64年一次襲擊中失蹤,依阿華號也同時沉沒,此後再也沒有關於他的消息出現。


    ——《解密新人類檔案·誇父鄧肯》ic72年,泰斯汀.奧倫


    ic64年,這個世界在動蕩中前行。


    先是年初,蘇執逝世,伊甸內亂,以林可為首的舊蘇執勢力政變失敗。再是4月,伊甸發生的獨立日事件引爆了格林尼治的內亂,普羅迪.埃塞爾被拘禁,女王一係大獲全勝,起源機關叛離。然後就是6月,隨著科洛.鄧肯的失蹤,美洲聯盟開始了新一輪的權力分配,內戰很快結束,奧克塔維奧.埃盧爾成為最大贏家,一個全新的能力者機關成立,埃盧爾開始了他在美洲聯盟這片廣袤大地上的獨裁統治。


    一個又一個內亂或是內戰的消息,已經享受了近20年平靜生活的人們屏息凝神,等待著下一個戰亂的消息,這次會是誰?戰爭,又會發生在哪裏?山雨欲來風滿樓,整個世界都知道,和平,已經結束了。


    普羅迪.埃塞爾被拘禁在女王衛隊總部已經接近2個月,格林尼治人心惶惶。


    安琪兒錯估了王室和自己的影響力,這兩個月她頻繁出現在媒體和公眾廣場上,帶著她的女王衛隊和全套儀仗,發表充滿自信和願景的言論。但是收效甚微,對民眾而言,王室代表的是忠誠和統治,而普羅迪和起源,卻是格林尼治當世最強的底氣和倚仗。


    女王越來越氣餒,午夜夢回,她反反複複地問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僅僅是剝奪了普羅迪的權力,拘禁了普羅迪的自由,整個格林尼治就像被人抽掉了脊梁骨。更麻煩的是,起源機關因為收編叛離,普羅迪則一連三次拒絕了和她的會麵,無論是召見或是自己屈尊過去見他,都被拒絕了,事情似乎已經到了無可轉圜的地步。


    ic64年6月18日,格林尼治女王衛隊總部。


    這棟建在圍牆背後的建築從地麵來看僅僅是一棟3層的方正小樓,如果不是掛在樓頂的盾與荊棘旗幟,誰都無法將它和一個有著悠久曆史的能力者機關聯係起來。


    法諾爾出現在街對麵,他背著手,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這棟牆麵斑駁的樓房。格林尼治人不建高樓,王國最高的建築不計圍牆就是30米左右的格林尼治大教堂,其次是26米高的王宮主殿,剩餘的功能性建築大多將主體建於地下,譬如衛隊總部,其17層的地下建築四通八達,僅常駐人員就超過2000人。普羅迪.埃塞爾被關在18樓,那裏原本的用途不是監獄,而是王室成員專用的安全屋,裝修奢華,擁有獨立的水電和3米厚的夾層鋼板。好笑的是,那間囚室唯一的門鎖在內側,普羅迪把門關上以後,沒有他的允許,誰都打不開。


    格林尼治當然不是沒有監獄,甚至是專門用於囚禁能力者的特別監獄都很齊備,但真要把普羅迪關進監獄裏,卻是連那位目空一切的女王陛下都做不出來的事情。


    “瞻前顧後,枉做小人。”法諾爾搖著頭,徑自走向衛隊總部的大門。大門外有護衛,法諾爾走過去,兩名護衛同時敬禮。


    “艾德拉諾閣下!”


    “約西亞閣下!”


    嘴裏喊著不同的名字,但兩人卻絲毫沒有察覺出不妥來,法諾爾不理不睬地穿過去,兩人臉上同時露出滿足還有驕傲的神色,就像剛被自己崇拜的大人物誇獎。


    小樓裏熙熙攘攘,起源的能力者集體叛離,女王衛隊已經正式合並了起源機關的文職部門,他們的任務比往年重得多,尤其在這個世界局勢動蕩的多事之秋。


    法諾爾閑庭信步般地穿梭在人群中,每個注意到他的人都以為自己見到了在樓裏最想見的人,打招呼的,敬禮的,臉紅紅遞情書的,法諾爾一概不理,但他們卻都收到了自己心目中最滿意的回應。


    進入電梯,直下16樓,這是伊甸情報機關的極限,他們隻打聽到安全房不能通過普通路徑到達,但具體怎麽去,需要法諾爾自己找。


    他的方法直截了當,那就是問路。


    “我要見埃塞爾。”法諾爾在16層隨便拉住一個人,話說得理直氣壯。


    “女……女王陛下!您怎麽獨自一人來啦!”被拉住的人一臉驚訝,法諾爾這才發現,居然是個少將。


    “我要見埃塞爾。”法諾爾重複。


    “需要通知艾德拉諾閣下和約西亞閣下嗎?”少將一臉為難,女王的命令他自然不敢違背,但獨自去見普羅迪,陛下的安全……


    “多帶幾個人,有用嗎?”法諾爾麵無表情地說。


    “是!”少將敬禮,前頭帶路。


    伊甸情報機關的工作還是稱得上成功的,安全屋的入口的確在16層,少將是外圍保障部隊的副指揮官,恰好是知道入口的17個人之一,從這點來看,法諾爾運氣不錯。


    穿房過道,沿途軍官紛紛向少將和法諾爾敬禮,各種稱呼都有,但少將恍若未覺,兩人來到一間普通的軍官宿舍,從儀表鏡進入,走進一個小型電梯,這間電梯沒有樓層按鈕,隻有一個機械鍵盤。


    少將在鍵盤上輸入“ifwintees,canspringbefarbehind?”,法諾爾輕聲念了一遍,是舊世英國詩人雪萊的《西風頌》,大意是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這句詩就刻在格林尼治的圍牆內側,和開拓者們的群像刻在一起,每一個來格林尼治的人都可以看到,這是鐫刻在地上遺民骨髓裏的信念和精神。


    電梯閉合,居然是斜向的上行,法諾爾的嘴角勾起來,所謂的18層,居然本身就是一個騙局,如果在戰爭中有人想通過攻陷安全屋來達到斬首的目的。下到17層後即使掘地三尺也找不到那個傳說中的地下宮殿吧。


    電梯運行的時間出乎意料地長,超過1分鍾,電梯打開,法諾爾站在一個寬闊的空間,燈火通明,似乎是地下倉庫,空氣很幹淨,顯然通風良好,除了電梯,整個倉庫隻有一道光滑的,嚴絲合縫的門,法諾爾知道,普羅迪就在門背後。


    “你走吧,我要單獨和他聊聊。”法諾爾不容置疑地說道。


    “陛下,您的安全……”少將的忠誠被法諾爾嘴角那抹嘲諷的笑意打斷,他麵色漲紅,手足無措。也是呢,在主宰麵前,身為普通人的他連作為護衛的資格都沒有。


    “你走吧,我要單獨和他聊聊。”法諾爾重複道,語氣和前次一模一樣。


    “是!”少將敬禮,轉身進了電梯。


    隻剩下法諾爾一人了,聽著腳步踩在倉庫地板上的回聲,法諾爾突然回憶起拜訪蘇執的一幕幕,這一切多像。


    走到門前,法諾爾剛抬起手,大門無聲地開啟,就像蘇執當時的那聲:“門沒鎖。”對他們這些人來說,似乎整個世界都不存在出乎意料的事情。


    “你似乎早猜到我會來。”法諾爾雲淡風輕地一笑,放下手邁步走進大門。


    “我沒猜過。”普羅迪平躺在地上,暴君之書懸浮在他的麵前,一頁頁翻動,他在看書,即使法諾爾進門都沒讓他的眼睛轉過來片刻。


    “你想說我是恰好在你展開領域的時候踩進來了嗎?”法諾爾大笑,種下那顆種子之後,似乎普羅迪比上次見麵更有人情味了。


    “領域一直開著,我的確是在你踩進來的時候知道的。”法諾爾坐起來,抬手合上書放到腳邊。


    “領域……一直開著?”法諾爾駭然,他晉入四階的時間比普羅迪短不了多少,遠遠超出安迪,但即使對他而言,維持領域也是一件消耗巨大的事情,如果普羅迪沒有騙他,那隻能證明,普羅迪已經脫離了四階的範疇,“你晉入五階了?”


    “不完全,我的情況你應該清楚。”普羅迪指指自己的腦袋,眉頭微皺,“你可以隨意找地方坐。”


    “你誤會了。”法諾爾苦笑,“那粒種子的確是我的領域結晶,不過從打入你思維的那一刻就和我毫無聯係了,我無法透過他感知你的情況。”


    “無法?”普羅迪微微錯愕。


    “你肯定清楚,不然我的領域進不了你的思維。”法諾爾很確信這點,畢竟普羅迪對領域的掌控無人能及。


    “我不清楚。”普羅迪無所謂地回答。


    “那你還讓那粒種子留在你思維裏?”這次輪到法諾爾錯愕了。


    “它對我有用。”普羅迪伸手一指,椅子、茶幾、茶壺、茶杯從屋子四處飛過來,排成一排在法諾爾麵前懸浮,顯然是請他坐下喝茶的意思,“至於其他,我不關心。”


    這個回答完全出乎法諾爾的預料,普羅迪似乎從來沒把這個世界的任何人當做對手,或者說他的眼睛裏除了力量本身沒有任何東西,那他追求強大的目的是什麽?


    “你為什麽要變強?”法諾爾第一次控製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為什麽?”普羅迪歪著頭,好像在思索,“隻是想知道能力的本質是什麽。”


    能力的本質?法諾爾終於徹底明白了普羅迪,通通透透。其實普羅迪原本就是通透的,隻是他的思維太過通透,以至於整個世界都不願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包括他法諾爾。


    “你打算什麽時候把目的說出來,我很忙。”普羅迪似乎有些不耐煩,法諾爾有件事情想的不錯,擁有了情緒,普羅迪的確和本來不同,至少對於他不關心的事,他的耐性變差了。


    “現在就說。”法諾爾摘下椅子和茶幾,給自己泡了一杯開水,飛過來的東西裏既沒有茶葉也沒有茶包,不過他不在乎。認清了普羅迪是這一趟的最大收獲,認清了普羅迪後,他幾乎確信自己的計劃會獲得成功,一步一步,偉大意誌的理想,已經距離成功越來越近了,“我給你帶了一份禮物,我相信你會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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