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月裏,也沒有人前來打擾,蕭雨歇樂得靜心修煉。


    突然一天來了個不速之客,這位不速之客曾經有過一麵之緣,竟是被中山櫻子誆去的那秘密研究中心裏的糟老頭。


    老頭是一個人來的,蕭雨歇知道他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科學家,不怕他作怪,心中也有些好奇,便讓人將那糟老頭放了進來。


    蕭雨歇就在自己寬敞的辦公室裏接待那老頭。


    那老頭一見到蕭雨歇老眼昏花的眼睛就發著光,對蕭雨歇上上下下打量個沒完沒了,就好像在研究著一個稀世之寶。


    蕭雨歇被他看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大皺眉頭道:“哎哎哎,請注意你的眼神,克製你的獸性,小心我關門放狗!”


    那老頭嘿嘿一笑,伸出右手:“不好意思,職業病,職業病!”


    蕭雨歇皺著眉頭和他握了握手,老頭的手十分消瘦,但很溫暖,也很穩定。


    蕭雨歇請老頭落座,親自為老頭倒了杯水。


    那老頭道了聲謝,笑得臉上都開花了:“上次都還沒來得及自我介紹,鄙人姓張,叫張宇恒,平時搞些小研究,也算略有小成。你可以叫我教授。”


    蕭雨歇卻不吃他這套,拉長了臉,神色不善地道:“怎麽,今天你是上門來要把我當小白鼠研究是吧?”


    對於上次被中山櫻子誆去秘密研究中心做研究的事蕭雨歇一直耿耿於懷,一想到這事他簡直比被她刺了一劍還氣。


    雖然上次中山櫻子其實話都沒說兩句,也沒騙他什麽,是他自己傻不愣登跟著人家去了,但是中山櫻子不該利用他的信任,這是對他最大的傷害。


    張教授兩手亂搖:“別誤會,別誤會!我已經對你的血液做了仔細的研究,但有許多不明之處,今天是專門前來請教的。”


    蕭雨歇忽然跳了起來,驚恐的叫道:“什麽?你從哪裏弄到我的血液的?”


    他瞪大了雙睛,瞪著張教授,像見了鬼似的。


    蕭雨歇激烈的反應倒把張教授嚇了一跳,張教授抓了抓蓬亂的頭發,眨巴了下老眼,仿佛怕刺激到蕭雨歇似的,試著道:“櫻子小姐……她怎麽從你身上采集到血跡的?”


    蕭雨歇血氣上衝,臉都漲紅了:“采……采集?”


    張教授表情古怪,憋了半天,忽然“噗哧”一聲,還是沒能忍住,拍著大腿,哈哈大笑道:“她是捅了你一劍啊!”


    蕭雨歇長長吸了一口氣,目中燃起熊熊怒火。


    張教授見蕭雨歇臉色難看之極,連忙斂住笑聲,幹咳了兩聲,歎道:“櫻子小姐脾氣是不太好,但她的心眼絕對不壞,跟他父親和兩個哥哥完全不同!”


    蕭雨歇呆了呆,他從未聽人評價過中山櫻子,心中忽然跳了起來,忍不住問道:“櫻子……中山櫻子現在在哪裏?她今天怎麽沒跟你一起來?”


    張教授搖了搖頭,道:“我也好長一段時間沒見過她了。”


    蕭雨歇道:“哦。”


    心中驀地一陣失落,毫無掩飾的流露了出來。


    這些日子來,他醉心修煉,不問外事,自從修煉“地忍心經”打開“心扉”,與永恒之心“心心相印”之後,他一旦靜下心來,就心如止水。然而這一刻,心田裏卻猶如被人投入了一顆石子,頓起微瀾。


    片刻之後,蕭雨歇也察覺了到自己的失態,板起臉道:“你想問我什麽?”


    張教授早等他這句話了,又是嘿嘿一笑,推了推眼鏡架,正色道:“經過我三個月的反複研究,你血液裏的物質已經完全不是地球上已知的物質,但dna又和常人沒有區別,而且無法複製,這是怎麽回事?”


    蕭雨歇冷冷道:“你是搞研究的,你都不知道,我怎麽會知道的?”


    他話雖如此,心裏還是頗為在意的,他也期盼這老頭能給他說出個所以然來。


    張教授皺起眉頭,目中露出沉思之色,道:“不應該啊,湄公國正在秘密複製超級英雄,什麽綠巨人、蜘蛛俠,他們大都是基因突變的產物,據說都已經有樣品出來了,你的dna還屬正常,怎麽就反而無法複製呢?”


    他像是在對蕭雨歇說話,其實卻是在自言自語,言罷低著腦袋,一臉百思不得其解的煩惱。


    蕭雨歇不禁白了張教授一眼,“沽名釣譽”的意思盡在其中。


    不過他隱隱覺得讓張教授不解的地方,其關鍵很可能在“永恒之心”,當然他是不會將“永恒之心”這事說出來的。


    張教授在那想了半天,仍是毫無頭緒,終於搖了搖頭,歎了口氣,抬頭看著蕭雨歇,眼神中滿是期待:“蕭堂主,你能不能讓我對你的身體做一個全方位的掃描?”


    蕭雨歇冷笑道:“你是中山會的人,給我提這樣的要求不覺可笑麽?”


    張教授道:“我不是中山會的人……”


    蕭雨歇道:“皇家的人也不行!”


    張教授急道:“我也不是皇家的人,我隻是在他們那裏做研究,他們肯給我場地設施和經費……”


    他頓了頓,像是想起什麽,接著道:“當初徐會長卻不願意給我提供足夠的經費,搞研究沒有經費哪行?而且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見成效的,徐會長又心太急。”


    蕭雨歇終於知道徐宮長為什麽提到張宇恒就不高興了,原來張宇恒就是從六合會出去的,說不定徐宮長還懷疑張宇恒吃了他的錢。


    蕭雨歇仍板著臉道:“你也是秦裔,怎麽能去幫倭人搞研究?”


    張教授十分不解地道:“科學是不分幫派,也是不分國籍的,你們怎麽都是如此狹隘?”


    蕭雨歇被他懟得惱羞成怒,“呼”的一下站了起來,指著門口道:“你我言盡於此,大路朝天,你走那邊!”


    張教授趕緊跟著站了起來,陪笑道:“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嘛。我這次來還有一樣好東西送給蕭堂主的,蕭堂主一定感興趣。”


    蕭雨歇其實並非真的生氣了,好人壞人他還是分得清的,隻是張教授既然跟中山櫻子走得很近,對這老頭表明態度,就是對中山櫻子表明態度。


    無論對什麽事的態度,他都不自覺地想要對中山櫻子表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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