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先生,有一位姓許的先生來找過您好多次了。他請您回來後一定要給他回一個電話過去。”


    杜笙並沒有太多心思去猜測馬爺他們幾個人葫蘆裏到底在賣什麽藥,從醉春樓出來他就徑直坐了輛黃包車回了酒店。


    剛從酒店門口進來,路過前台時就被正在值守的服務生禮貌的叫住了。


    “許先生?好的,知道了,謝謝。”


    杜笙停下腳步隨手遞了枚袁大頭過去道了聲謝,問他借過電話就撥通了許文強辦公室的電話號碼。


    這幾天因為他受傷的緣故,一直沒時間跟許文強聯係。所以他也不太清楚對方三天前的行動是否成功。


    不過聽說他來找過自己,至少證明強哥還好好的活著。這讓他略微安心了一些。


    電話沒響幾聲就通了,接電話的是一個粗狂的聲音。


    “你好,麻煩幫我找一下許文強許先生。”


    杜笙愣了楞,心裏沒來由的一緊。他去過許文強的辦公室,知道強哥有自己的獨立辦公司,按理說接電話的人應該是他本人才對啊。


    “難道出了什麽事?”


    杜笙心裏的疑惑一閃而逝,眉頭不著痕跡的皺了皺。


    “你是哪位?找強哥有什麽事?”


    電話那頭的粗狂聲音立馬問道。


    “嗯?”


    這聲音有些耳熟,聽起來有些像丁力的聲音。


    “麻煩轉告許先生,就說杜笙找他。”


    民國時期的電話並不像現代的手機通話質量那麽好,隻能勉強聽出個大概音色。


    杜笙也隻能從對方的聲音特質和稱呼上猜測他的身份。


    “杜先生,您終於打電話過來了,強哥這幾天都快急死了。杜先生,您沒事吧?”


    對方在杜笙報出名字後,瞬間欣喜異常的連珠炮般喊了起來。


    透過聽筒杜笙都能感受到電話那頭的驚喜和關心,這讓他心裏不禁一暖,微皺的眉頭悄然鬆開,嘴角也勾起了一絲笑容。


    “我沒事,隻不過出了點小狀況而已,現在基本上已經解決了。阿力,你和許兄怎麽樣,都好好的吧?”


    “我和強哥都沒事,這還多虧了您給的那兩件寶貝。要不是有的防彈衣護身,這次我和強哥恐怕都栽了。您是不知道,那天晚上金胖子帶了二十多個手下,個個手裏都拿著槍。我……”


    丁力越說越激動,要不是杜笙開口打斷了他,估計這家夥能把當晚發生的事原原本本用話語重演一遍。


    “阿力,麻煩你去叫許先生接電話,我有點事找他。”


    杜笙聽了幾句也明白了過來,當天晚上果然還是發生了槍戰,這一點跟電視劇的原劇情基本上一致。


    “不麻煩,不麻煩!杜先生您稍等,我馬上去喊強哥。”


    “強哥,強哥!杜先生打電話過來找你說話!”


    丁力把電話往桌上一放,火急火燎的就朝門外大步跑去,還沒到門口杜笙就聽到他扯著嗓子在喊了。


    “還真是個單純的家夥。”


    杜笙好笑的搖了搖頭,對丁力的直率又有了一個更清晰的認識。


    沒過一分鍾許文強就接過了電話,這幾天的發生的事情不是一句兩句能說清楚的。加上酒店大堂人多眼雜,很多東西不方麵在這電話裏說。


    約好半個小時以後在酒店見麵,杜笙又交了半個月的房費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回去的第一件事,他就從床下把急救箱找了出來,咬著牙關取下帶血的紗布用碘酒重新給傷口清理消毒,接著就是上外傷藥,最後又用紗布把傷口包紮起來。


    還好他在上大學的時候學過急救,雖然沒有專業醫護人員包紮的好看,但也算勉強看得過去了。


    做完這一切,杜笙額頭上已經痛的布滿了黃豆大的汗珠。


    把手上的血跡洗幹淨後,他又我吃了兩粒消炎藥。正當他準備清理換下來的紗布時,敲門聲就響了起來。


    “來的還真快,這才二十分鍾都不到。”


    杜笙看了一下腕表,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披上外套就過去開門了。


    許文強和他的關係已經算牢固了,杜笙倒也沒必要在他麵前刻意隱瞞自己受傷的事情。


    “杜兄,嗯?你受傷了?!”


    “杜先生,您告訴我是誰幹的,我馬上帶人去殺了他全家!”


    門一開,許文強就看到了他左肩上纏著的紗布。看到這一幕,許文強和跟他一起過來的丁力同時變了臉色。


    強哥雖然沒有像丁力那樣喊打喊殺,但是他冰冷的眼神同樣透露出了心裏的憤怒和殺意。


    “殺什麽殺,一點小傷而已,已經沒什麽大礙了。先進來再說。”


    杜笙虛弱的笑笑,朝走廊上掃了一眼,側身將兩人讓了進來。


    “杜兄,到底出什麽事了?好端端的怎麽會受傷呢!”


    一進門許文強就看到了杜笙還沒來及處理的帶血紗布,從他蒼白的臉色和厚厚一摞血紗布強哥就看出了他絕不是受了點小傷那麽簡單。


    “嗬嗬,隨便坐,喝茶還是白水?”


    杜笙很是沉得住氣的笑了笑,先給兩人發了根煙,自己也斜著叼了根在嘴上點燃,又準備去給他們倒水。


    “杜先生,您坐下休息,我來。”


    很有眼力見兒的丁力趕在他前麵提起水壺,麻利的給他和許文強各泡了杯茶。


    抽了半截香煙,喝了兩口茶以後,杜笙才在許文強和丁力的不斷追問下,大致將這幾天發生的事挑重點說了一遍。


    當強哥和丁力聽說他居然無意中卷入了藍衣跟斧頭幫的恩怨中時,兩人再也淡定不了了。


    隻要是在上海灘吃江湖這碗飯的人,就沒有人沒聽過王亞樵和斧頭幫的大名。


    至於藍衣,更是名聲極響,下到尋常工人小販,上到高官大佬,無不對藍衣聞風色變。


    就算馮敬堯這樣的江湖大佬,甚至法租界的工部局董事,都不敢正麵招惹藍衣。


    連王亞樵這樣的大佬,藍衣照樣說殺就殺,幫眾上萬的斧頭幫他們說滅就滅,由此可見藍衣這個組織有多麽大的權利,多麽的肆無忌憚了。


    “難怪那天晚上馬總探長中途就急匆匆的走了,原來是斧頭幫的殘餘勢力跟藍衣發生了火並。”


    “聽說那晚打死了好幾十人,連斧頭幫的新任幫主周浩也受了重傷。”


    許文強捏著香煙用力吸了一口,兩條刀鋒眉幾乎要擰成一團了。


    無論是強哥還是丁力,他們做夢都沒想到,前幾天晚上的那場槍戰杜笙居然也是主角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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