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土帶著意味深長的眼神看了阿斯瑪一眼,壞笑著起身準備離開。


    那眼神仿佛告訴了阿斯瑪:


    “放心,一定滿足你。


    這裏別的沒有。


    屎管夠……”


    當他心情愉悅地走過猿飛日斬身邊時,老頭子嘴角露出了帶著濃濃殺氣的微笑。


    “小子,你給我記著。


    之前戲弄我的事情……


    這筆賬,咱們慢慢算!”


    說完,日斬走進自家二兒子的病房。


    病房門外,卡卡西抱著雙臂靠在牆上,看著琳大發雌威在教育帶土。


    “你這個白癡!


    我以後有什麽八卦再也不告訴你了!”


    琳指著蹲在地上畫圈圈的帶土怒罵道。


    “豈可修!是誰告訴三代目的啊!?


    自來也大叔?還是二代火影?”


    帶土此時的心情無比鬱悶,以後在木葉的諸位麵前再也沒有裝x的資本了,哎……


    斑身份被徹底揭穿的第一天,想想還真是失落呢。


    ……


    病房內,日斬背著手,站在病床前看著身上纏著幾處繃帶的小兒子,心中有些感慨。


    幾天前,在手打的麵館中,自己和雨之國的兩位年輕客人想談甚歡。


    “果然苦難才是早就人才的最好環境啊。


    我家那個不成器的小兒子,要是能有你們兩個一半的水平,就好咯。”


    日斬一句牢騷讓彌彥和鳩助沉默了,兩人原本充滿笑容的臉上掛上了悲哀。


    “三代目火影大人,我們,也想能夠在父母的教導和保護下成長啊……”


    彌彥回憶起自己和小南、長門成長起來的過程。


    “這幾天,我來到木葉學習,給我帶來最大衝擊的並不是木葉忍者的強大。


    而是,木葉的忍者學校啊,大人!


    在木葉,哪怕是孤兒,隻要雙親中有在戰場或任務中犧牲的忍者,也會被村子撫養至成年。


    還可以和別的孩子一樣,在忍者學校得到教育,哪怕沒有才能成為忍者。


    也能在幾年的學習中掌握初步的知識……”


    一旁的鳩助點頭繼續道:


    “三代目火影大人,這在我們看來,幾乎是難以想象的事情啊!


    我出身於山椒魚半藏領導的雨忍村。


    曾經的半藏,也可以稱得上是個仁厚的領導者。


    但他所能做到的極限,也不過是從雨之國的孤兒中挑選一些有可能成為忍者的,招募到自己麾下培養而已。


    而我,就是那些被選中的幸運兒之一罷了。


    剩下的,也隻能任其自生自滅……”


    彌彥看著日斬,語氣堅定地說道:


    “三代火影大人,沒有一個孩子不渴望得到父母的教導和愛護。


    我們隻是沒有選擇而已,現在想來……


    如果當初沒有遇到自來也老師,得不到他的教導和指引,我又怎麽可能成為今天的我呢?”


    ……


    日斬看著眼前這個倔強的少年,比起更像自己的長子新之助,這個孩子暴烈的脾氣有些像他的母親……


    “我聽說你之前的舉動了……


    雖然還是很衝動,毫無計劃,莽撞行事!”


    阿斯瑪聽到這些評價,眉頭緊皺著,死死握緊了雙拳。


    一隻大手忽然摸在他亂糟糟的頭發上,阿斯瑪睜大了雙眼抬頭。


    “但是,很不錯!”


    老頭子衝自己笑著點點頭,眼中帶著鼓勵的目光。


    “身為忍者,麵對暴徒來襲,第一時間出手保護弱小!


    阿斯瑪,不管結果如何,你都是一個合格的木葉忍者。


    雖然敵人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首領也不過是一個砂忍的叛忍而已。


    但是你以一人之力,將這群殘害平民的敗類全部剿滅!


    阿斯瑪,你沒有辜負你的姓氏,沒有墜了猿飛一族的威名!”


    阿斯瑪有些傲嬌地想把頭扭到老頭子看不到的方向,因為眼淚已經不他受控製地流了下來。


    “阿斯瑪,你沒有給我丟臉,你是我猿飛日斬優秀的兒子。


    ……


    之前這幾年,我因為戰爭之中事務繁忙,很少關心你。


    哪怕回到家中見到你,也總是因為心情不好無故嗬斥你。


    對不起啊,兒子。”


    阿斯瑪胡亂摸了摸自己臉上的淚水,故作煩躁地朝著日斬喊道:


    “你今天很奇怪啊!


    幹嘛說這些肉麻的話啊?”


    日斬笑了笑,表情卻忽然又嚴肅起來,他厲聲說道:


    “既然你已經得到了我的肯定,那麽。


    這次你的雨之國交流學習也就到此為止了!


    你要擔負起猿飛一族的使命!


    猿飛阿斯瑪,聽令!”


    阿斯瑪本能般走下病床,單膝跪在地上。


    “養好傷後,你要趕往火之國的國都。


    火之國大名新一任的守護十二士名單已經確認了……


    猿飛阿斯瑪,你將接替猿飛幸村成為守護十二士的首領。


    你身上的擔子很重啊,阿斯瑪。


    保護好大名,維係好木葉隱村與大名之間的正常關係……


    不要辜負我的期望,明白嗎?!”


    阿斯瑪抬起頭,看著父親的背影,沉聲說道:


    “是,族長大人!”


    ……


    幾天後的清晨,曉組織所在城鎮的郊外。


    阿斯瑪背著簡單的行囊準備離開,工頭大叔、小姑娘比絲姬和她的爺爺富堅老頭、以及那天被他救下的一眾平民都趕來為他送行。


    富堅老頭拿出一把造型奇特的短刃遞給阿斯瑪。


    “你的飛燕,之前的戰鬥中有些破損了。


    我們大家將這些年積攢下的一點查克拉金屬用上了,幫你重新修複了一下。”


    阿斯瑪接過這柄短刃,好奇地看著。


    這把刀較之一般的肋差要寬上不少,兩側都開了刃。


    刀身上依稀可見飛燕上的兩排指孔。


    阿斯瑪嚐試著將自己的風屬性查克拉灌注進刀內,刀身瞬間被他的查克拉充滿了。


    這柄刀和曾經的飛燕比起來,絲毫不遜色。


    “富堅大叔,這麽多查克拉金屬……


    很貴重的,我不能白要!”


    “說什麽話啊,小鬼!”


    工頭大叔語氣強硬地打斷了阿斯瑪的話。


    “這些金屬,在我們手中,不過是換錢的貨物罷了。


    而在阿斯瑪你的手中,就完全不同了啊!”


    “阿斯瑪,拿著它,在今後的日子裏,多殺一些強盜和敗類吧!”


    “是啊,哪怕我們沒有力量能夠幫助你。


    但是這把刀,也是我們的一份心意!”


    阿斯瑪看著激動的人們,驚訝了幾秒,臉上終於還是露出了笑容。


    他點點頭說道:


    “那麽,我們就一起加油吧!


    我努力成為一個優秀的忍者,大家也要努力地過上幸福的生活啊!”


    小姑娘比絲姬坐在爺爺身後的大筐裏,伸出小手把一個東西遞給了阿斯瑪。


    “拿著吧,臭猴子。”


    “你這個長不高的小豆丁!”


    阿斯瑪瞪著死魚眼,還是接過了小姑娘手中的東西。


    這是一枚鐵質的打火機,仔細看看,上麵還有些熏黑的痕跡。


    “這是那天我找回來的,已經被烤的不像樣子了。


    爺爺他們好不容易修好了的。”


    阿斯瑪拿著打火機,低頭點燃了一支香煙,最後一次看了看眼前這群和他一起生活了十幾天的雨之國平民。


    然後轉過身一步步走遠。


    他一隻手拎著行李包裹,伸出另一隻手揮了揮,大聲喊道:


    “那麽,大家,再見了!


    要保重啊!”


    遠處一座建築的高台上,水門班三人和日斬靜靜看著這一幕。


    日斬笑著端起煙鬥,側頭看著三人說道:


    “怎麽樣,我家的孩子。


    雖然跟你們三個比起來才能上可能差了一些,但是也還不賴吧。”


    三小隻紛紛點頭。


    “嗯!阿斯瑪在忍者學校時候可是一直成績很好呢!”


    “是啊,我也是預感到自己快要被他超過了,所以才提前申請畢業的!”


    卡卡西的話讓帶土認識到環境對於一個人的改變究竟是多麽大!


    他遙想起當年班裏的寫作比賽,阿斯瑪唯一一次贏了卡卡西的那次。


    他寫的《我的火影父親》一文被老師在課堂上點評誇獎了一節課……


    日斬看著自家小兒子漸漸遠去的背影,臉上一副有子萬事足的臭不要臉的自豪表情。


    “看到你們這一批小鬼成長起來啊,我很欣慰卻又有些傷感。


    新的時代已經來臨了,我們這些舊時代的老家夥們,已經謝幕了啊……”


    他側頭看著身旁水門班的三個年輕人,仿佛看到了當年朝氣蓬勃的大蛇丸、自來也和綱手。


    又好像看到了圍在柱間老師、扉間老師身旁的自己和五個曾經的隊友們……


    “水門是一個比我優秀的火影,也是一個比我稱職的老師。


    你們身為弟子和部下,要好好輔佐他,幫助他啊……”


    日斬沉吟片刻,又說道:


    “卡卡西、琳,你們先去忙吧。


    我有幾句話,相對帶土單獨說。”


    卡卡西和琳離開了,琳離開前給了帶土一個嚴厲的眼神。


    陽光照射在平台之上,日斬靜靜看著眼前這個宇智波一族新生的天才。


    “水門已經把你的事情,詳細地告訴我了。


    被斑救下,卻又沒有被他蠱惑,依舊選擇拯救同伴和村子裏的忍者。


    宇智波帶土,你是木葉的英雄!


    不僅在與岩忍交戰的戰場上為了救下同伴不惜犧牲自己;更是在霧忍大舉進犯火之國本土的時候做出了巨大的貢獻,不僅瓦解了木葉深陷三尾進攻的危機,讓是讓我們得到了三尾。


    但是,在斑死後,你為什麽不回到木葉呢?


    是因為聽了斑的話後,心中產生了什麽隔閡嗎?”


    帶土搖搖頭,指著身上的黑袍開口說道:


    “並不是隔閡,而是有些事情,我現在必須要去做!


    但是卻不能以一個木葉忍者的身份去做。”


    他抬起頭和日斬對視著,繼續說道:


    “正如您說的,時代已經變了!


    您也曾經說過,自來也大叔的理念,是超越了您的。


    他提出的抓住那轉瞬即逝的和平的可能,現在!


    正是最合適的時間。”


    帶土伸出手,他的掌心長出一根小小的木刺。


    “初代火影的理念還不夠完善!


    一村一國的製度沒有問題,但是卻缺乏了一個強而有力的仲裁組織!”


    “仲裁組織?”


    “沒錯。


    斑的話看似偏激,實則說出了忍界這五十年以來發生的事實。


    為什麽明明已經形成了五大國和與之對應的五大忍者村,戰爭卻從未真正平息?


    我也思索了很久,今天就把我的見解,告訴您吧。”


    日斬頗有興致地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笑著點點頭。


    “洗耳恭聽。”


    “斑認為,忍者的存在,查克拉這股力量被凡人掌握後,世間就再無和平可言。


    人們背離了六道仙人開創的忍宗,將查克拉用於戰鬥,千年不休。


    但在神樹和大筒木輝夜降臨這個世界之前,世間真的就是安寧和平的嗎?


    我在大蛇丸的基地中讀了一些千年以前流傳下來的書籍。


    很遺憾,先民們也同樣在彼此仇視廝殺著,隻不過武器不同而已。


    和平與戰爭本來就是一體的,都是我們這個族群曆史之中的一部分。


    二代火影和您所秉承的看似和平實則利己主義的思想,並不能真正阻止戰爭的發生。”


    聽到這,日斬皺眉打斷了帶土的話:


    “讓木葉變得更加強大,成為這世間最為強大的忍村。


    隻要我們秉承和平的理念,忍界就不會真正的動亂。


    這樣,難道不能阻止戰爭的發生嗎?”


    帶土看著日斬,忽然笑了。


    “木葉現在有多少忍者?”


    “……


    在冊的有不到兩萬吧。”


    “在五年前呢?


    這次戰爭開始之前的時候。”


    “三萬左右。”


    “三代目大人,火之國足夠富庶吧?


    火之國境內的任務報酬、大名每年的經濟供給,再加上不時有其他小國無法應對的任務。


    這些金錢奉養著我們木葉的忍者,對吧?


    請您回答我一個問題,如果沒有戰爭的消耗。


    木葉就這樣發展下去,再過多久……


    我們木葉的經濟就會崩潰呢?


    或者說,再過多久,火影和火之國大名就不得不麵臨一個選擇。”


    帶土抬起頭,目光冰冷地看著日斬。


    “要麽達成一致,對外發動戰爭掠奪他國的土地和金錢。


    要麽我們發動政變,徹底將那些屍位素餐的蠢貨從高位上踢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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