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河圖等人也是皺起眉頭。


    “你...你不要胡來!”諸葛雷的聲音有些顫抖。


    “胡來?”李剛眉間一挑,使得他的麵相越發狠戾,“我剛子從不胡來!早就聽聞國手館的人各個都是人中龍鳳,是社會中的精英,若是我們這些公認的社會渣滓,把你們這些精英全幹掉了,社會各界人士的臉色應該會很好吧...”


    李剛的目中有一股奇特的光芒,有興奮,有瘋狂,說不清道不明。


    但李剛的意思太明顯不過。曲老等人都不禁往後退了一步。


    令連城驚訝的是,葉河圖不禁未退,反而往前一步,昂然道:“我葉河圖縱橫大半生,什麽樣的陣勢沒見過?就憑你,也想要老夫的命?”


    老夫聊發少年狂!這“狂”在葉河圖的身上體現的淋漓精致!葉河圖可是知道剛子等人有槍的。


    葉無道和張傲菡紛紛往前三步,擋在葉河圖的身前。


    “我隻是一個無名小卒,怎麽能要得了葉老您的命?”李剛嘴角揚了起來,“我不能,但我手上的槍可以。”


    槍!?在華夏,這是一個敏感的詞匯。


    在葉河圖後麵過來的人都不知道剛子等人手上有槍,眾老頓時騷動起來,麵麵相覷之下,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懼。


    正常人都是害怕死亡的,尤其是那些心有牽掛的人。


    “你叫剛子是吧,衝動是魔鬼,你還年輕,有大好的前程,我們都是即將入土之人,你覺得值得嗎?”一人勸道。


    “是啊,如果你需要錢,我們可以給你!”一人道。眾老都是點頭。


    “錢我要,人我也要!兄弟們,把這些老不死的都給我綁起來,幹完這一票我們到國外吃香的喝辣的,反抗的直接給幹掉。這麽多肉票子也不差一個兩個!”李剛道。


    剛子一夥人頓時興奮起來,他們可是知道國手館眾老的意義的。雖然有些人沒經商,但多年的學術研究,也為他們積累了客觀的身家。隨便幾千萬還是拿得出手的。尤其是最肥的那一個——葉河圖,估計能勒個幾十億的,平分到每個人手裏,一人幾個億還是有的,這麽多錢,一輩子都花不完啊!一想到這裏,剛子一夥人的呼吸一下子變得粗重了!


    剛子一夥想到了他們美好的未來,國手館眾老也想到了他們的下場。一股絕望而不舍的情緒從眾老心頭升起。有人是為了一生都在孜孜以求的東西——醫學,其中包括曲清、周正、李修竹等人;有人是為了名和利,有諸葛雷等人。


    “剛哥,這小子怎麽辦,我們還有兩個兄弟在他手上!”有個人喊道。


    李剛突然獰笑起來,表情異常可怖,咬牙切齒道:“我差點忘了,還有一個傻子沒處理!”


    李剛轉過身,發現他的兩個兄弟竟軟趴趴的,被連城箍住脖子,像是昏了過去。而連城雙手並在一起,呈現一個奇怪的姿勢。


    “小子,放開我兄弟,我可以保你全屍。”李剛淡淡地道。


    然後連城笑了。李剛則傻了。


    李剛本以為,徹底露出殺心的他會讓連城嚇得瑟瑟發抖,但連城再一次打破了他的認知。


    他竟然笑了?他竟然笑了!


    距離葉河圖出來過了三分多鍾,而在幾十秒前,連城已經成功施放出一個引力術。


    “槍呢?!我不信你麵對槍子兒還能笑得出來。”李剛惱羞成怒道。


    連城的笑讓李剛想起了被羞辱口臭的那一幕。


    “哢哢哢哢哢!”


    一陣機括響動的聲音。


    但這不是手槍保險開關被打開的聲音,而是所有持槍者的彈夾被一個人影卸掉了。


    隻能用人影來形容!因為速度太快了!


    連城拿著一堆彈夾,目中有興奮之色。


    每一個境界施放引力術能控製的力是不一樣的。練氣一層施放引力術能夠控製的最大力,能成隻用過一次,那是在長春國際物流公司中央倉庫裏為了躲避“黑哥”等人的子彈,那時他肉體受了傷,過了好久才恢複過來。


    但修煉了《吞天功》用於後天修煉的十二獸圖,連城煉體達到了後天八重,竟然能夠承受這最大力!


    這是連城萬萬沒想到的。今日施放一次,連城發覺肉體可以承受更大的力,他一次次的增大,最終增大到最大力後肉體仍沒有痛楚傳來。


    本來施放出引力術後,李剛等人就已經沒有反抗之機了,現在能夠展現出練氣一層引力術的最大威力,李剛等人就更沒反抗之機了!


    李剛這夥人早已目瞪口呆,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他們隻感覺眨眼的工夫,他們賴以憑仗的東西就失去了威力!前一秒,他們還自信滿滿來著,展望著美好的未來,轉眼間,一切就都失去了!這未免太戲劇化了!


    感覺生活太戲劇化的不隻有李剛等人,還有國手館眾老!本來很多人已經做好了入土的準備,想著怎麽請求李剛把遺囑傳出去,畢竟國手館的每個老人家世都不可小覷。


    但連城給了他們生的希望!


    就像有個人遞給一個即將淹死這人之快浮木,給一個即將渴死之人一瓶水。


    雖然到了國手館眾老的年紀,內心很難起波瀾,但此刻仍然是一陣觸動。


    本來,國手館等了連城那麽久,對連城多多少少還有一些不好的觀感的,但此刻全部消失了,隻剩下滿滿的好感。


    這可是救命之恩!


    “咋回事啊?”李剛用完好的左手揉了揉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剛...剛哥,咱們的彈...彈夾都給卸走了,現在該...該怎麽辦?”李剛旁邊的人小聲道,聲音中滿是慌張。


    “慌什麽!?”李剛瞪了那人一眼,“一群慫包!還想騙我?!別以為我不知道現在是在夢裏!”


    “剛...剛哥,現在不是夢裏啊!”那人一臉苦相道。


    李剛冷哼一聲:“不是夢裏,哪有這麽奇怪的事情發生?!先是碰到一個傻子,老子想殺他他還笑!這傻子偏偏武力驚人,手輕輕地一抬,就把老子的一隻手給弄斷嘍!別的不說,你在現實中見過有人幻影似的把好幾個人的彈夾給卸走嗎?”


    那人頓時麵露思索之色,抬頭望天:“說的好像有點道理哎...”


    李剛不僅說得他自己信了,還說得其他人好像也信了...


    李剛翻了翻眼睛,有些得意,自言自語地喃喃道:“這夢做的好沒意思,快給老子醒來!”說完李剛左手一拳打在右手的折斷處。


    “啊~”


    一陣殺豬般的慘叫...


    ......


    沒了手槍的李剛等人,就和沒了唯一武器——牙齒的野狗一樣,不用連城出手,張傲菡一人就把這些人放倒了,李剛等人一個個像死狗一樣堆在牆角,留下李知魚看守後,眾人便進了屋。


    國手館眾老的目光都放在了連城的身上,就連他們一直看不上眼的張信天下樓,都沒注意到。


    國手館眾老都不約而同地產生一個類似的想法——這連...連先生果然是個奇人異士,隻是太年輕了些!


    不過不管是煉製培元丹的能力,還是超乎常人想象的身手,都擔得上“先生”這一稱呼。


    或許是仍沉在不久前的生死危機,也或許是出於矜持,都在打量著連城,想著心事,一時間竟沒人率先開口


    連城也有些不自在。場上的不少人,都是地球本土的先驅者,讓連城發自內心的敬佩。被這麽多敬佩的人盯著,難免心中怪怪的。


    感覺心中怪怪的不隻是連城,一直看著連城的曲老也感覺怪怪的,此刻的連城似乎有些不一樣,難道是剛才大發神威的緣故?


    連城不自在,但為了心中的一個計策,連城不得不強作鎮定,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哈哈,連先生果然是奇人異士啊,我老葉向來佩服你這種人。不久前其他人還對連先生久久不來有些惱意,但我覺得,像連先生這種奇人,就算等上一天也沒啥事兒!”葉河圖豪氣地想道。


    國手館不少人輕咳了起來。好嘛!還沒說上一句話,就被葉河圖揭短了!而且這葉河圖自降身份,竟是要與連城平輩相處!這讓那些本來思考著架子要拿捏到什麽程度的人汗顏起來。


    但葉河圖說的話似乎沒有達到他預想中的所有效果。


    連城站起身,掃視了一眼眾人,一臉歉意地道:“各位前輩,真是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我其實一小時前就到了,但我本人喜歡安靜,又未到預定的時間,所以一直沒有進來,我沒想到各位前輩會這麽早到,真是不好意思!”


    聽了連城的話,國手館眾老隻覺得送了一口氣的同時,也覺得渾身舒坦!對連城一下子充滿了好感!


    國手館眾老從沒覺得“前輩”這個稱呼聽得這麽順耳過!


    “連城,這可怪不得你,要怪就怪我沒和你說清楚我們這群老妖怪提前的習慣!”曲老道。


    “多些事兒沒什麽不好的,正好可以讓我們更了解一下連先生。大家說是不是?”一個溫厚的聲音響起。


    是連館長!


    連城看了過去,一個麵向溫和的老者朝他點了點頭,目中滿是親和之意,竟像是看自家子侄輩一般。純粹而又真摯,讓連城一下子對老者充滿了好感。


    連館長說完,眾人紛紛笑著點了點頭。


    “大家別再溝通感情了,以後有的是時間。大家不是都想知道培元丹藥方的事情嗎,現在提供培元丹藥方的提供者就在這裏,還不抓緊時間問!”葉河圖笑著道。


    提到培元丹的藥方,不少人的目光都閃過熾熱之色,有曲老、連館長、張信天等人。也有些人無動於衷,雖然微笑著注視著連城,但若仔細看的話他們的表情自始至終都沒什麽變化,似在想什麽心事,諸葛雷便是這些人中之一。


    眾人表情一肅,麵露思索之色,似乎在斟酌著詞句怎麽問出那個問題。


    在國手館眾老眼中,一個人的研究成果是一個極其隱私的東西,不拿出來分享是情理,拿出來分享是大義。而且他們也拉不下臉來直接問,這和直接剽竊別人的成果沒什麽區別。最好的方式便是旁敲側擊,得到點線索,然後自己順藤摸瓜,得到最終的答案。


    國手館眾老都是德高望重之輩,注重臉麵,考慮得很多。但場上有一個人例外。


    “連先生,我想問的是培元丹是怎麽煉成的!”張信天雙目放光地道。


    在這樣一個安靜的環境下,就算針落在地上的聲音都特別響亮,更不要說這般大聲的說話了!


    國手館眾老除了少數人外,都是皺起眉頭。


    這個聲音太刺耳,對這些人來說!不僅因為說話之人是他們幾位反感的,而且問的問題違背了他們的心意。


    “請有些人問出的問題有點內涵。”一個聲音響起。是周正!連城看了過去,是一個麵容端肅的老者。


    “這個問題和直接剽竊別人的研究成果有什麽區別?”一個老者尖銳地道。是那個在曲老在為張信天說話時和他差點吵起來的老者。


    “李修竹,我知道你看我不順眼!但你覺得應該怎麽問?委婉含蓄嗎?到頭來還不是為了知道培元丹是怎麽煉製的,和我有什麽區別?”張信天道。


    “李修竹”老臉一紅,騰地一下站了起來:“至少我會回去研究,不像你完全想要不勞而獲!”


    “聽說你以古法煉製出的丹藥和培元丹是同樣形狀,怎麽,這麽多年沒拿出像樣的成果為你所謂的‘古法煉丹之術’正名,就想動歪念頭了?”一個為李修竹打抱不平的人道。


    張信天像是被人戳到了痛腳,臉色紅通通的:“是!我是一直想要為古法煉丹之術正名!但我張信天從未想過剽竊別人的成果!我張信天是沒有這個能力為古法煉丹之術正名!但是連先生有!我覺得國手館所有人的腦力加起來,也研究不出培元丹的正確煉法來!我這麽說不是小瞧國手館眾老的意思,我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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