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那個女孩似乎注意到學生們炙熱的目光,微笑著打了個招呼;


    這他們頓時精神煥發,都認為女孩是對自己笑,但也有人在想,為什麽這種大家族的小姐,會來網戒中心?放眼操場,男女比例失衡,大概七個人裏6男1女。


    蘇小白突然發現那個栗色長發的女孩臉上,閃過一縷落寞,她左手抓著右手的手臂,大眼睛斜斜的看向地麵,和受傷的孔雀似的


    對蘇小白來說是這樣。但對於某些心理扭曲的人,那個女孩就像跌落枝頭的鳳凰,產生一種變態的快感;


    開千萬豪車又怎樣,大家族又怎麽樣?還不是得來網戒中心挨電?長得漂亮也白搭……甚至有人惡意想著,這種大小姐肯定皮嬌肉嫩,被電的時候保不準就直接哭了。


    這時,勞斯萊斯車中又走出一男一女兩個成年人,穿著打扮一看就是上流人士,非富即貴。


    楊教授諂笑著迎上去:“安總,您盡管放心,隻要把貴小姐放在我這,不出一年網癮肯定戒除。”


    聽到網癮兩字,那個栗色長發的女孩肩膀顫了顫,咬著嘴唇,臉上浮現一抹蒼白。


    名叫安總的高大威嚴男人點了點頭:“有勞楊教授了,關於對貴院的投資,我會認真考慮。”


    楊教授連忙點頭哈腰,滿臉堆笑,信誓旦旦的保證他那小儀器包治百病,會還安總一個全新的女兒。


    栗色長發的女孩叫做安諾,她沉默的站在原地,低頭看著自己的影子;看都不看楊教授與安總一眼,也不關心他們談論的什麽,仿佛完全與自己無關。


    那個有點像英國人的****走過來,用染著紅指甲的白皙右手撫摸著安諾柔順的栗色長發,輕聲說道:“諾諾,安心在這接受治療,好嗎?”


    安諾死死的咬著嘴唇,抬起頭看著她,弱弱的聲音帶著一絲期待,“母親,我不想待在這。”


    ****歎了口氣,沒有說話。而高大威嚴的男人瞪了她一眼,用冷硬的語氣說道:“給我在這待一年,一年後,我要看到一個嶄新的你。明白嗎?”


    安諾再次低下頭,目光流露一絲悲傷,她什麽都沒說,沉默了一會兒後才點點頭。“我接受治療。”


    “那就好。楊院長,剩下的就交給你了,我公司那邊還很忙。”安總瞥了她一眼,旋即對楊教授吩咐道。


    “安總放心,一定照顧好您女兒!”楊教授拍胸保證。


    安總皺了皺眉,“不是照顧,是治療!懂嗎?”


    “懂、一定懂,請安總放心。”楊教授嚇得擦汗,連忙賠笑。


    蘇小白他們一群學生看的目瞪口呆,那個楊教授竟然會這麽低聲下氣?那個叫安總的到底什麽來頭?


    隨著勞斯萊斯駛遠,楊教授臉上的笑容才漸漸消失,他冷冷的瞥了一眼安諾,“跟我走。”


    安諾沒有反抗,背影看上去有點無助,她乖乖跟著楊教授進入了心理矯正室。


    …


    楊永信是個惡魔。


    蘇小白再一次深深認識到這點。


    他把安諾帶進治療室,然後讓所有學生都去圍觀,借用這種方式給她心理壓力;


    而且楊教授把直接電機儀上的數字推到了100,蘇小白看得心驚膽顫,90他就受不了,對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竟然上100?這楊教授還是不是人?


    蘇小白略微想了想,便知道了這貨的陰險用意,不由心中忿忿;


    楊教授知道安諾來自於大家族,心底有些傲氣,所以用電擊讓她在所有學生麵前出醜,將她的驕傲自尊撕成碎片,打落到井底。


    “把手伸出來。”楊教授麵無表情的說道。


    他把針紮進安諾白皙的右手,安諾看著窗外,仿佛毫無所覺。但楊教授沒有停下,冷冷的說道:“另一隻手”。


    蘇小白頭皮發麻,這楊教授也太畜生了吧!


    一群學生都同情的看著安諾,而她依然望著遠處的窗外,似乎那裏正在放映一場電影,令人著迷。


    楊教授深深的看了安諾一眼,把電機儀的開關退到on上麵。


    吱吱吱吱!!


    電流接通,那個瞬間安諾皺了皺眉,發出一聲低低的痛哼,身體也不受控製的痙攣起來。


    令蘇小白他們震驚的卻是,除了剛開始的痛哼,安諾竟再也沒有發出其他聲音!


    劉玨銳膛目結舌的說道:“厲害,她是有多能忍啊,這可是兩隻手都連了電!”


    蘇小白臉上也是滿滿的敬佩,要換成普通人,恐怕早就翻白眼淌口水了;


    十分鍾後,楊教授表情陰沉的關掉電擊儀,一甩白大褂離開,隨便指了一個女生說:“你帶著她。”


    坐在椅子上的安諾臉色發白,雙手雙腳都在輕微顫抖,卻又咬著嘴唇努力掙紮;


    她一次次嚐試然後失敗的模樣,讓眾人心情複雜,麵色各異。有的同情,有的戲謔。


    蘇小白卻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如果沒人去扶安諾,恐怕她會不停努力直到站起來為止,真倔強啊。


    蘇小白看了看周圍,眾人都呆呆的沒有動作,楊教授要嚴格整治安諾,誰都不想和她扯上關係。


    忽然,蘇小白走了出來,一臉悻悻的對安諾伸出手:“要幫忙嗎?”


    眾人都古怪的看著他。


    安諾愣了愣,顯然沒想到會有人站出來。


    她用碧藍色的大眼睛看向蘇小白,緩緩露出一抹微笑,白皙的手掌遞過去:“謝謝。”


    看著她的笑容蘇小白心中一蕩,拉住安諾的手時,他內心發出驚歎,好軟,就是這樣的手,承受住了100的電擊?


    安諾腳步虛浮,站起來時整個人是貼在蘇小白身上的,感受著那道溫軟,他心中大呼值了,在眾目睽睽下把安諾送到宿舍樓前才離開。


    “你叫什麽名字?今天謝謝你了。”安諾禮貌的笑著。


    “我叫蘇小白!以後有什麽不懂的都可以問我。”他臭屁哄哄的說道。


    “對了,你呢,你叫什麽名字?”蘇小白裝作不經心的問道,他十分想弄清楚,那股莫名其妙的熟悉感究竟是怎麽回事!


    “安諾。”她笑了笑,對蘇小白揮揮手,進入宿舍樓。


    蘇小白看著安諾的背影直至消失,怔了好一會兒;他確定自己沒聽過這個名字,以前也沒見過安諾。


    他愣在原地,心裏有些落寞。蘇小白以為這次伸出援助之手,能增長一大波好感度,但他錯了!安諾表麵帶著笑容,實際卻是最難處的那種!


    那笑容假的就像一張麵具,似乎對任何人都能這樣笑,她碧藍色的大眼睛裏,自始至終都像一口枯井,毫無波動,甚至有些冷漠。


    蘇小白覺得,和安諾這種女孩套近乎說上一兩句話,很簡單,可是想觸及她內心,恐怕還隔著十萬八千裏。


    蘇小白搖了搖頭,回去上課。以後再找機會慢慢接近她吧,不把‘熟悉感’的難題解出來,蘇小白總覺得渾身不自在。


    ...


    第二天,蘇小白驚喜的發現,安諾被分到和他一個班上,無巧不巧挨著座位;


    蘇小白充分發揮了人不要臉天下無敵的特長,和安諾有一搭沒一搭的尬聊。劉玨銳以為蘇小白喜歡安諾,曾勸說他放棄,說像這種千金小姐和咱們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沒機會的;


    但蘇小白不聽,因為他每次和安諾聊天的時候對方都不會拒絕,偶爾露出的笑容哪怕是假笑,也讓處在網戒中心的蘇小白心裏得到了治愈。


    到了第四天,安諾甚至會主動笑著打招呼,有時蘇小白都有種錯覺,把安諾當成鄰家小姐姐。


    眼看著他與安諾關係日益增進,起初勸蘇小白放棄的劉玨銳目瞪口呆,其他學生也隻有羨慕嫉妒的份;其實很多時候機會擺在麵前,但就是遲遲沒有人敢踏出那一步。


    剛來這裏時的安諾就像一朵安靜高貴的花兒,誰都想去碰卻又害怕這花有刺被紮傷,隻有蘇小白涎著臉湊了上去,把那個網癮少女從電機椅上拉了起來,仿佛……耶穌被綁在十字架上時遞給他一柄剪刀,這就是在起點上的巨大優勢。


    當天晚上,伴隨著‘叮鈴鈴’的下課聲,學生們不禁表情放鬆,總算可以結束那提心吊膽的班級小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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