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言在經過了不斷的發展後,到了問鬆生活的年代,即使通用的英語,也已與現在這個年代頗為不同,更何況是軍中的暗語,普通人更是如讀天書,不知所雲。問鬆確定應該不會有其他人懂這些,那麽就隻可能是和自己一起來到這個時代的同伴了,但當時問鬆在自己墜落的附近找過,並未找到其他人的痕跡,確切地說,除了那個異形澤格林以外,問鬆沒有找到任何其他朋友和敵人墜落的痕跡。因此,他一直以為除了他自己和這個異形以外,航時機上其他的人都消失在時空隧道中了呢。


    問鬆默默地跟體內的電腦溝通了一下,一時也無法得出結論,他們體內的電腦雖然因為沒有信號塔而通信能力大幅度下降,但50米範圍內,互相通信是沒有問題的,當時也完全沒有搜到其他人的信號。最終,問鬆暗自決定,還是要去一趟探探,畢竟眼前也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


    過不多時,範大鵬和趙順章將晚飯做好,問鬆喊起周筱語,喂她喝了些雞湯,她就又接著睡下了。3人吃過飯後,範大鵬表示還要去劈些柴火,自己去了廚房。


    問鬆試探地問:“趙大哥,不知你此後作何打算?”


    趙順章不答,卻自顧自地說道:“我很早就加入了竹守黨,當時還是孫先生領導,他組織了一批人出國留學,希望能夠成為黨的中堅力量,我就是其中之一。可等我回來,孫先生已經過世,竹守黨已經麵目全非……周小姐說得對,現在的竹守黨,已經不再是為國為民的竹守黨了。唉……”


    問鬆腦中閃過這一段曆史,在心底裏歎息了一聲,然後勸道:“禍國殃民的,終究是一小部分人罷了,你隻要努力,未嚐不可為呢?”


    趙順章歎道:“難啊!組織上對這次任務也並不如何看重,畢竟組織對於情報的準確性也不是太有把握,我想麻煩周小姐給我一個信物,這樣我回去就可以交差了,反正你們其餘4人也已經被怪物殺死了,我回去報你們大部分被我殺掉了,組織上也不會懷疑的。不知你意下如何?”


    問鬆想了想:“這倒是個不錯的辦法,估計周姑娘也不會反對的。等她醒過來再說,如何?”


    趙順章應道:“這個自然!不知你們今後作何打算?周姑娘的毒怎麽辦?我聽說起義軍的根據地祥金雖然被攻陷,但似乎主力軍並未走遠,你們可是打算去和他們匯合?”


    問鬆說:“嗯,這個自然。”他想了想,補充道:“那裏應該有著名的大夫,也許能解周姑娘的毒呢。”


    趙順章道:“那你們可要非常小心了!”


    “聊什麽呢?”一個嘹亮的聲音響起,卻是範大鵬進來了:“趙大哥,我看問小哥的傷還未好,不如我們早些歇息吧?”


    趙順章說道:“我也有此意。”


    範大鵬說道:“地方非常狹窄,委屈二位了……”


    “哪裏哪裏……”趙、問二人連忙說道。


    範大鵬擺了擺手:“周姑娘自是在床上睡了,隻好麻煩問兄弟在屋裏打地鋪照顧她。趙大哥和我去柴房將就一下,這樣可好?”


    這本是唯一方案,自然大家並無異議,一夜無話。


    次日清晨,問鬆醒來,身上傷已經痊愈,但機器的能量卻也耗費一些,隻能靠時間來慢慢恢複了,他體內的機器可以通過主體自身食物攝入來恢複能量,但並不能通過一次攝入足夠食物而全部恢複,也可以通過陽光照射來恢複,反過來提供主體能源,但非常有限,大約隻能維持不死罷了。人類的科技發展,終歸有其上限,這個機器能夠和人體共存共生,已經非常不易了。


    伴著清晨的陽光,以及從院子裏飄進來的食物的香氣,周筱語幽幽醒轉,身體也恢複了一些,但毒也更加蔓延了一些,離心髒愈發近了。


    簡單地吃過早餐後,3人便以求醫為名向幫助他們良多的範大鵬告辭。範大鵬自是不能挽留,把家裏的一些幹糧和常用藥物送於3人,3人苦辭不就,隻得收下。


    出了竹林,趙順章對二人說道:“我們就此別過吧!這些糧食,還是你們收著,我馬上就可以歸隊,就用不到了。”說著將自己背著的幹糧送於二人。


    問鬆想想也是,於是毫無推辭地收下,拱拱手道:“那就多謝趙大哥,咱們後會有期了。”


    趙順章道:“還要勞煩周小姐送給我一個信物,好讓我回去能夠交差。”


    周筱語一怔,隨即明白過來,她拔下自己的簪子,送給趙順章道:“這是我義父送我的簪子,應該足以說明你遇到過我們了。”


    趙順章道:“多謝。”


    周筱語頓了一下,鄭重地對趙順章說:“趙大哥,你也加入我們起義軍吧,我感覺你也一片赤誠之心,和我們是一樣的!”


    趙順章搖搖頭:“此事以後再說吧,後會有期!”言罷,自邁開步子走了。


    趙順章走後,二人又沿著小路走了半個小時,來到一片竹林旁邊。周筱語找了塊石頭坐下來,衝問鬆招招手說:“問大哥,你過來坐到這邊吧。”邊說邊指了指自己旁邊的位置。


    問鬆心中詫異,卻也走過去,依言坐下:“周小姐……”


    “叫我筱語就好。”


    “筱……語……”問鬆看她神情有異,忽地心中一動,就忘了接下來要說什麽了。


    周筱語忽然小聲問他:“昨天在竹林外,你怎麽知道有埋伏呢?”


    “我體內的儀器具有探知周圍生物的能力,電腦會分析是什麽生物,50米內是比較準確的。”


    “那現在我們周圍沒有人竊聽吧?”


    “沒有。”問鬆心想,原來周筱語對趙順章並不是很放心,怕他追蹤:“趙順章沿著另外一條路,直接走出了我的探測趙圍,而且並未再出現過。”


    周筱語聞言放鬆了下來,卻又黯然說道:“我的毒恐怕是解不了了,那一凶三煞是著名的殺手,聽說死在他們手上的有一百多人,中毒而死的也有三十多人,從來都沒有解毒成功的。”


    問鬆想到那個留言,安慰她說:“你先別灰心……”


    周筱語打斷了他,接著說:“問大哥,你先聽我說,我們這次有著重要的任務,我們起義軍的領導人薑鈺城得了一種奇怪的病,我們這次就是奉命給他送藥的。如果年底不能送達,他恐怕就沒救了。藥,就藏在我的頭發裏,還有我的內衣裏,如果我死了,請你幫我把藥送過去,隻要找到起義軍的軍隊,你說找周之曲,他是我的養父,然後說是受我所托,必定可以見到他。之後,你說出接頭暗語‘為人民服務’他就會相信你,你把藥交給他就行。我現在就把藥都給你,你一定要保管好啊。”


    說著就欲起身,打算藏到樹後麵把藥取出來給問鬆。


    問鬆聞言,心道隻得將自己收到的信息告訴她請她寬心了,於是拉住周筱語,軟言道:“你不要那麽悲觀了,你的毒,是有可能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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