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鬆邊走邊問,很快就到達了信中所說的那個遵信坡。


    這時已近傍晚,隻見一個全身黑衣的人,背對著他,坐在前麵一個石凳上。


    問鬆道:“就是閣下約在下過來的?對一個小女孩兒下手,閣下倒是心狠手辣!”


    那人邊轉身邊說道:“人家好心來給你送解藥,你就這麽凶巴巴地對待一個女孩子?”隻見那人轉過身來,正是上午跟問鬆交手的,刺客的隊長!


    問鬆吃了一驚,道:“是你?”


    那人笑道:“不錯,是我,問鬆同誌膽子很大啊,居然一個人就敢來此?不怕被我伏擊麽?”


    問鬆道:“哼,有沒有埋伏,我自然知道,何況有埋伏,也未必能奈我何!”


    那人笑道:“問鬆不愧是問鬆,藝高人膽大啊!怪不得我師兄那麽欣賞你!非要我給你送解藥過來。”


    問鬆道:“你師兄?”


    那女子道:“不錯,我師兄林川。我是林川的師妹,諸葛晚晴。”


    問鬆驚道:“你是林川的師妹?”


    諸葛晚晴走到一個石凳前麵坐下,招呼問鬆道:“別站著了,過來坐下,我們邊喝酒邊聊如何?”


    問鬆依言過去坐下,說道:“你先把解藥給我。不然沒什麽好聊的。”


    諸葛晚晴笑笑,隨手把一個小瓶子扔給他,說道:“你這人真奇怪,相信我就不要這麽著急,不相信我,還要我給的解藥作甚?”


    問鬆想了想,也有道理,隻好說道:“怕你忘了。”


    諸葛晚晴笑笑:“你還真挺有意思的。”


    問鬆把藥放好,說:“真沒想到,咱們上午才性命相搏,下午就坐在這裏聊天。”


    諸葛晚晴道:“工作歸工作,個人感情歸個人感情嘛……不過話說你為什麽要和這些叛軍糾纏在一起呢?”


    問鬆懶懶地說:“無聊。”


    諸葛晚晴道:“怕是為了紅顏知己吧?”


    問鬆點點頭:“嗯,就算是吧。”


    諸葛晚晴道:“想不到你的紅顏還挺勇敢的,敢擋我的暗器,沒死算她命大!”


    問鬆知道她誤會了,不過也懶得解釋,反而轉移話題,說道:“你師兄扶危救世,你怎麽從事暗殺工作?”


    諸葛晚晴道:“我們光明神教派係複雜,大家對救世的態度也不太一樣,行事風格更是迥異,除了最低級別的對個人的救死扶傷外,剩下的就很亂了,我跟我師兄的觀點就不完全一樣。我覺得幫助政府軍消滅你們這些匪軍,就是在解救人民。不過我師兄就不認可。”


    問鬆把那個小女孩放在旁邊,伸了個懶腰,懶懶的說道:“還是你師兄聰明。”


    諸葛晚晴劍眉怒張,大聲吼道:“你什麽意思?”


    問鬆道:“當今政府竹守黨無信無義,對外奉迎列強,對內壓迫百姓,你還支持他們,不是腦子進水了?”


    諸葛晚晴道:“政府還不都一樣?有好的時候,有壞的時候,推翻他重新建立一個,未必比改造現在的政府更加合適,還要對社會造成很大損失。起碼要死好多人,對不對?”


    問鬆沉默了一會兒道:“你說的也有些道理。”


    諸葛晚晴笑道:“那當然了!本姑娘冰雪聰明,思慮深遠,豈是你等凡夫俗子能理解的?”


    問鬆站起來,道:“冰雪聰明的諸葛姑娘,我這個凡夫要走了,去解救我的戰友了。無論如何,謝謝你的解藥。”


    諸葛晚晴道:“嘿嘿,你走了,救不了你的小情人,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問鬆一怔,問道:“你什麽意思?解藥是假的?”


    諸葛晚晴道:“藥自然是真的,不過你知道怎麽用麽?”


    問鬆道:“怎麽用?”


    諸葛晚晴道:“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問鬆無奈的說道:“你……”


    諸葛晚晴捋了捋鬢角的頭發,悠悠地說:“除非你答應為我做一件事兒。”


    問鬆道:“什麽事兒?”


    諸葛晚晴道:“我現在還沒想到,等我想到了,再告訴你。總之不是跟你我工作相關的就是了。”


    問鬆道:“好吧,與工作無關啊。”


    諸葛晚晴嫣然一笑,充滿挑釁意味的說道:“這還差不多,好啦,我告訴你怎麽用這個藥,喂她喝了就行,一口就見效,喝多了有副作用本姑娘概不負責。”


    問鬆道:“你……”


    諸葛晚晴打了個哈欠,道:“本宮倦了,你跪安吧。”


    問鬆道:“神經病!”說完轉身走了。


    諸葛晚晴看著問鬆的背影,正在考慮問鬆究竟是怎麽樣的人,忽聽問鬆的聲音飄過來:“我可不是什麽守信如玉的正人君子啊,你最好別提什麽過分的要求。。。。。”話音剛落,人已經蹤跡不見。諸葛晚晴氣的追了兩步,想了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回身離開這裏,自回組織不提。


    問鬆回到義軍總部,天都黑了。他在路上就喂那個胳膊受傷的女孩兒吃了一些藥,到了城裏後,那個女孩兒已經基本沒事兒了。


    問鬆跟她聊了幾句,發現她居然是那個更夫的女兒,叫做張素;她的母親已經得病死了,父親又受了重傷,一家子生活無著落,問鬆不禁歎息,問她是否願意加入義軍,她似懂非懂地問道:“能吃飽飯嗎?”


    問鬆道:“基本能吧。”


    張素高興地說:“那我就同意!”


    問鬆看著她笑笑,心中卻滿是哀傷,帶著她,一起去了馮怡的病房。


    到了病房,發現周之曲和梁品茹都在,問鬆把張素介紹了一下,梁品茹就讓她跟著自己了。


    問鬆大概說了一下得到解藥的過程,準備喂馮怡吃藥。


    秦何卻很擔心,說:“問兄弟,這解藥不會有問題吧?”


    問鬆道:“我看應該沒什麽問題,而且,反正也不會更糟了,最多繼續在床上躺著唄。”


    封莘急道:“你……”就無言可續,想想也確實如此,吃或者不吃,兩種選擇,不能不吃,就隻能吃了。


    周之曲道:“應該沒問題,對方根本沒必要騙我們,馮姑娘無論生死,對我們處境而言,都比現在要好。”


    眾人想想此言雖然殘酷,卻是實情,於是眾人都無異議。


    問鬆喂馮怡吃完藥後,發現暫時沒啥反應,於是眾人各自去休息。留下問鬆和封莘照顧她,以防出現意外。秦何本來想留下來,但周之曲硬把他指派走了。


    折騰了這麽一整天,二人都累壞了,趴在桌子上打盹兒。眼看馮怡呼吸越來越有力,麵色也越來越好,二人都知道沒問題了,於是不知不覺就睡熟了。


    問鬆練了一會兒功,還是睡了一會兒,正在做夢和周筱語大戰異形呢,忽然自己就狠狠地摔倒在地上,他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是在夢裏還是在現實裏。


    他睜開眼睛一看,就看到了馮怡正在扶著桌子喘氣,他說道:“啊,馮姑娘,你醒了?你沒事兒了?真是太好了!”


    馮怡道:“好,好個頭!”她說話還是有些費力。


    問鬆感到腰部有些不舒服,一看,有個鞋印,說道:“你剛好,踢人不宜用力過猛啊!”


    馮怡氣得說不出話,指著他說道:“你……”


    封莘也醒了,連忙把馮怡扶到床上坐好,說:“怡姐姐,問鬆大哥還是在關心你嘛,他說得對,你還是應該臥床休息。”


    問鬆忙道:“就是就是,在下還有些事情要做,先走一步了。”他邊說邊跑,話沒說完,人就沒影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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