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怪的眼珠,咕嚕嚕的轉個不停,他就算再傻,此刻也知道這小道士絕不僅僅是李道長的徒弟那麽簡單了。


    雖然說李道長在江湖上名望很高,乃是當今江湖的泰山北鬥,梵天派的創始人,一派宗師,卻也絕對不可能拿出名號就能把哥舒無敵嚇得跪地投降。


    可是有一件事情他還搞不清楚,那就是哥舒無敵到底有沒有看見這小道士剛才鬼魅一般的輕功,輕而易舉的將他手下四大天王給製住,如果他看見了,又怎會有開始的那句不知死活的挑釁,如果沒有看見,那這小道給他的那塊令牌究竟是什麽令牌,能讓他馬上俯首稱臣。


    “師叔,這,你看,我們現在是繼續趕路還是?”


    白老怪隻覺得渾身都不自在。


    “走吧,回梵淨山!”


    “你,你還沒有解開他們的穴道呢!”


    哥舒雨寒突然開口,卻沒有了先前的那份高傲,換上了一絲疑惑和膽怯,她不知道這小道士還會不會對她提什麽更加過分的要求,難道他隻是想知道自己的名字?


    “住嘴!”


    哥舒無敵給了哥舒雨寒一個嚴厲的眼神,哥舒無敵是怕真的惹惱了眼前這個瘟神,那就不是簡簡單單的接下九天絕倫令的事兒了。


    哥舒無敵當然知道,九天絕倫令是九天絕倫宮乃至整個江湖上的聖物,隻由九天絕倫宮宮主文星魂親自發放,凡收到九天絕倫令的人,要麽選擇臣服九天絕倫宮,要麽就會被滅滿門。


    他還沒有狂妄到跟江湖上人人聞風喪膽的九天絕倫宮對抗,所以他隻能接下了九天絕倫令。


    “沒關係,我答應過她隻要知道了她的名字就解開這幾個人的穴道的。”


    小道士話音剛落,已經回到了原地,三個站立在原地,一個倒在地上的四大天王,終於都恢複了自由,等到哥舒雨寒再往那小道士先前站立的地方望去之時,卻哪裏還有什麽小道士的身影。


    …………


    黔中,梵淨山梵天觀門口。


    “你回來了!”


    一個平和而又蒼老的聲音,從觀中傳了出來。


    “是,師父,我把白寒楓帶回來了。”


    “辛苦你了,你早已經不是梵天派的弟子了,所以以後也沒有必要再叫我師父,你回去吧。”


    “師父,一日為師,終身您都是星魂的師父,師父,星魂永遠也不會忘記當年是師父把我從蒙古人的手中救下來的。”


    “出家人本就與人為善,況且你又是宋瑞賢弟的子孫,我怎麽能夠見死不救呢。”


    “無論如何,星魂的命是師父救的。”


    “你能有這份心,我就十分滿足了,想當年我與你祖父那是八拜之交,我們一文一武,為大宋的天下苦苦和元廷抗爭了那麽多年,最終還是天命不可違啊。”


    “大宋國運已盡,怪不得師父與祖父。”


    “嗬嗬,話雖是這麽說,可我,本應是該死之人,卻在這世上又苟活了二十多年,有時候想想,若是當初與宋瑞一道以身殉國,怕也沒有如今這些許煩惱了。”


    “恰恰相反,星魂倒是覺得師父的做法才是正確的,祖父對大宋的忠誠,那是愚忠,大宋朝廷腐敗,君王昏聵,亡國是必然。”


    “好了,不說這些了,都是些陳年舊事,提起來難免讓人黯然神傷,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是,那星魂便回去了,師父您老人家保重。”


    文星魂本想問他關於梵天太玄經的事情,可卻開不了那口,而且他認為,梵天太玄經在江湖上已經流傳許久,卻未見真正的有人能習得什麽梵天太玄神功,就如那白寒楓,若是梵天太玄經當中所能學到的就是他那樣的功夫,那得到了又有何用。


    文星魂不禁想到自己戲弄白寒楓之時,將九天絕倫印說成是什麽梵天太玄功,那家夥倒也信了,實在是可笑。


    “去吧!”


    自始至終,觀門並沒有打開,也沒見什麽人從裏麵出來,文星魂隻好將白寒楓留在梵天觀門口,自己一個人下山去。


    “誒誒,你,你不會把我就留在這兒了吧,你得進去替我說兩句好話呀,要不然師公他老人家肯定不會輕饒了我的。”


    文星魂沒有說話,隻是盯著笑看白寒楓搖了搖頭,自顧自的朝山下走去。


    “喂,真就把我丟門口了呀,也不怕我跑了?”


    “你去北邊的金頂峰上麵壁一年吧,我會讓人給你送齋飯和衣物去的。”


    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白寒楓知道,那是李道長的聲音。


    其實白寒楓根本沒有想要逃跑的意思,他知道,憑他的武功別說是李道長,就是那個和他一路同行的小道士,如果想要殺他也是易如反掌。


    隻是他不知道,為何自己犯了那麽大的錯誤,按說欺師滅祖,那是天理不容的大罪,放在任何一個門派都肯定會被挫骨揚灰,就算是少林寺,對待叛徒也是不會手軟的,可是李道長卻為何不殺自己,而且隻是讓自己去麵壁這麽簡單的懲罰。


    梵淨山下,梵天客棧。


    “宮主,您的事情辦完了嗎?”


    “嗯,你準備一下,明天我們就啟程,回九天絕倫宮。”


    “是,宮主。”


    這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長得眉清目秀,穿著一身綠色素袍,頭上紮著個發髻,除了這頭發不大像是個女孩子該有的打扮,特別是那修長火熱的身材,看了不禁讓人怦然心動。


    文星魂看也不看她,不愧為九天神尊,要知道,九天絕倫宮的婢女,個個都如同眼前這少女一般,宛若是一個個精雕細琢的工藝品。


    “宮主,我先去叫小二上飯菜吧,忙活了這麽久,您肯定餓壞了吧!”


    “去吧。”


    文星魂的心思,還在想著白寒楓的事情,如果白寒楓是自己的手下,他肯定早就殺了他了,像白寒楓這麽一個一無是處的家夥,留他何用?難道李道長還有什麽別的用意?


    梵天觀,三清殿。


    “你還說你沒有把梵天太玄經交給姓文的,那他在鬼哭嶺所用的到底是什麽武功,那麽詭異邪門?”


    “貧道說過,這梵天太玄經,已經隨著我的弟子空靈一起,永遠的從這世界上消失了。”


    “李道長,你不要以為你武功高強,我們黯夜銷魂穀就真的拿你沒有辦法,你不要忘了,當年你在朝廷為官,可是有家有室的,雖然現如今你跑到這鳥不拉屎的梵淨山出家做了臭道士,哼,想要對付你,我們有的是辦法,你隻要乖乖的交出梵天太玄經,讓我們黯夜銷魂穀消滅了九天絕倫宮,成為江湖上第一大門派,我們一定會保你繼續做你的武林宗師的。”


    李道長一言不發,黑衣人氣急,卻又不敢貿然行動,臨行前穀主曾多次叮囑,要對李道長禮待有佳,絕對不可冒犯,更不可與之動手。


    按說在江湖上的排名,卻是聽也沒聽說過李道長這號人物,卻不知為何穀主要對他如此客氣。


    無可奈何,黑衣人摔門而去,都說九天絕倫宮的宮主文星魂和穀主武功不相伯仲,難分勝負,可是這也隻是江湖傳說而已,要知道在黑衣人看來,穀主可以算是神一般的存在,好,既然這個李道長碰不得,那我不如去瞧瞧那個所謂的文星魂,他看起來不過就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小夥子,這麽可能有和穀主不相上下的武功,倘若自己要是殺了那小子,那自己在江湖上豈不是名聲鶴起……


    黑衣人心中有些興奮,先前已經派人跟蹤那個少年下山了,他對著外麵打了一個呼哨,一個手下頓時來到他身邊。


    “你們幾個帶我去找早先下山的那個少年,對了,你們派出去跟蹤他的人呢,回來了嗎?那個少年住在何處?”


    “回來了,具跟蹤那個少年的兄弟回來報告說,那個少年住在梵淨山下的梵天客棧,與他同住的,還有個十七八歲的少女,這二人同吃同住,像是一對情侶。”


    好,剩下的人給我好好盯著這梵天觀,你們幾個跟我下山。


    黑衣人帶著手下迅速下山,來到梵天客棧門口,卻被一個帶著鬥篷的女子攔了下來,女子鬥篷邊緣垂下簾子,瞧不見她的模樣,隻是從聲音上,可以判斷出這應該是個年紀不大的姑娘。


    “薛無命,穀主交代的事情辦好了嗎?你跑這裏來幹什麽?”


    “屬下參見聖姑,屬下,屬下!”


    薛無命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混賬,你以為你在梵淨山所做的一切能瞞過穀主的眼睛?穀主交代要對李道長以禮相待,你可倒好,非但違反穀主的命令得罪了李道長,竟然還敢來碰文星魂,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聖姑饒命,屬下知錯了,屬下隻是見那文星魂隻是個懵懂少年,怕是並不像江湖傳說那樣武功絕頂,所以……”


    “放肆,你還敢狡辯,鬼哭嶺的一幕你也親眼所見,那還不是武功絕頂嗎?”


    “啟稟聖姑,在鬼哭嶺我們離得太遠,看得也不是十分真切,怕是那小子使了什麽詭計才得以勝過那四大天王的,我看他,應該並沒有什麽真本事,要不然在下山的時候,怎麽會連我派出來跟蹤他的幾個小嘍囉他都沒有發現。”


    “就你自以為自己很聰明,那是他故意讓你的人發現他的住處的,你如果不相信,你可以帶你的人進去試試,看還能不能從這客棧中活著出來。”


    “好厲害的女子,這都被你看出來了,看來黯夜銷魂穀,也不全都是酒囊飯袋嘛!”


    少年的聲音從幾個人身邊傳來,薛無命和那女子都看得清楚,此人正是文星魂,隻是已經換下了那一身道袍,穿著一件黑色的錦袍,頭上的發髻也去掉了,一頭烏黑的長發披肩而下,很是俊朗。


    “你?你什麽時候出來的?”


    女子驚得啞口無言,自己明明派了最厲害的手下盯著了,卻還是沒有躲得過。


    另一邊,綠衣素袍的婢女也從客棧中緩緩走了出來。


    “老大果然神機妙算,這些家夥倒是真的都自己送上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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