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違的小隊成員在夜之城監獄重聚了,聖徒和馬丁是最早得到消息的。


    因為唐吉在任務中途被先知的人接走,而先知優勢拉撒路的大股東之一,所以這段時間這支小隊在拉撒路集團內部暫時處於擱置狀態。


    吳千映是靠私人渠道將任務發放過去的,她有聖徒的聯係方式,前端時間大火的聖徒被人人肉出了真實姓名和地址,電話都被打爆了。


    隨後聖徒通知了安東尼,這個不苟言笑的軍醫這段時間一直在軍營裏保持狀態,他給人的感覺像是能一直在軍營裏待到老死。


    托尼因為在外麵接了私活,暫時無法趕到,而影子則處於失聯狀態,沒人能直接聯係到他。


    唐吉是蒙斯坦典獄長親自送出去的,他玩夠了之後保釋證明隻用了四個小時就送到了監獄。


    虧了老爺子和先知的人脈,唐吉背後的支持力量一點也不遜色逃走的埃爾斯.本比伯。


    那個混蛋是唐吉這次監獄之旅唯一的遺憾,他搭乘快艇跑路了,甚至都沒回夜之城,放棄了死幫的產業直接消失了。


    “恭喜你出獄了,唐吉,但你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在監獄裏,很不明智。”唐吉這邊剛走出監獄大門,先知的電話就來了。


    “我有自己的計劃。”唐吉和安東尼握了握手,轉身把後麵躺在病床上的女人交給了對方,連同女人一起的還有奧本默.克勞斯的屍體。


    典獄長對唐吉帶著自己的戰利品離開,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滿,他已經麻木了。


    唐吉在監獄裏留下了一片狼藉和幾十具屍體,但他打上去要求使用重火力鎮壓暴亂的報告卻如同泥牛如水。


    “我在監獄裏碰到了一個玩家。”唐吉一句話就把先知剩下的話都堵死了。


    “這不可能!”先知那邊沉默了一會:“我們已經確定玩家離開這個世界了,他們不可能提前返回。”


    “但確實如此,屍體還在我這。”唐吉能理解先知的驚訝,畢竟那個倒計時還在他意識裏掛著呢。


    “玩家進入這個世界後,外在顯示和我們幾乎完全一樣,你沒法確定...”先知遲疑了一下,想反駁唐吉。


    “我有自己的方式確定,是玩家,我可以保證。”唐吉看了一眼史蒂芬.溫特的遺物庫,後麵還標記著已被徹底終結的字樣。


    “你百分之百確定麽?我們所有的計劃,所有的準備,都是以空窗期是絕對安全為前提準備的,如果空窗期不是我們以為的空窗期,那代表著整個方舟組織的計劃,都有可能是浪費時間。”先知一口氣說了一大段話,不得不停下來咳嗽幾聲:“我承擔不了這樣的損失...”


    “算不上損失,實際上我懷疑玩家在我們的世界布置了長期潛伏者,他根本不會隨著玩家的離開而離開,而是和我們一樣,一直生活在這裏。”唐吉把自己的推測說了出來:“接下來你有別的計劃麽?”


    “也許你能給我點好主意?看起來你比我們更了解玩家。”先知緩了口氣說道:“畢竟你可是暴怒,而我如果沒有先知這個身份,隻是個普通的糟老婆子罷了。”


    “找到埃爾斯.本比伯。”唐吉當仁不讓的說道:“那個玩家出現的太巧了,直奔我來,他們在調查我,本比伯跟這件事肯定有關係,這次他們降臨的素體是奧本默.克勞斯,已經在牢裏關了三年多了,我自己會調查清楚的。”


    “如你所願,我的情報網會開始調查他。”先知的聲音恢複了往日的平靜,就像她說的那樣,即使世界變得再糟糕一點也和她沒關係了。


    她隻是作為人類文明的一份子在盡責,但這不是她自己的責任,唐吉也不願意將自己和唐安然的未來交給別人。


    也許正是這種態度,才讓先知情願冒著唐吉可能會翻臉的可能,也要冒險主動接觸唐吉。


    在她看見的數個未來中,唯有唐吉最能給她帶來安全感。


    ...


    ...


    “這是奧本默.克勞斯的個人檔案,他入獄後沒有任何外出記錄,但根據犯人口供,在你入獄前十二小時左右,他確實有一段時間不在牢房裏。”安東尼拿著剛出爐的審訊記錄來到唐吉身邊。


    他剛去了夜之城監獄,對奧本默進行了調查,基於剛剛發生的監獄騷亂,c區的犯人銳減了一半。


    但蒙斯坦典獄長樂見其成,雖然沒能對付得了唐吉,但現在監獄裏徹底是他說了算了,那些投資人要麽銷聲匿跡,要麽就死在了唐吉手上。


    可憐他之前甚至沒考慮過這場衝突,如果唐吉是勝利方,他會得到什麽利益,隻能在事後補救,少撈了不少利益,現在簡直和後悔死了。


    所以當唐吉再次聯係他,需要提供方便時,蒙斯坦這種沒有底線,甚至沒有敵人的圓滑之人,大開方便之門。


    要奧本默,克勞斯的資料?可以,進入c區審問犯人?可以!調取d區犯人的資料?當然沒問題。


    連同安東尼一起回來的,還有那個素體的相關資料,蒙斯坦連夜整理了有關她的資料。


    盡管典獄長很盡力了,但資料依然沒有填滿一張紙,但最少上麵寫清楚了最早發現該女子的亂刀會騎士的名字。


    “現在我們隻知道是埃爾斯.本比伯的保鏢,安排了奧本默短暫出獄,去了哪,見了誰,都查不到。”安東尼把資料放在唐吉麵前:“他一共有四名貼身保鏢,都是他最信任的人,其中兩人的屍體被發現在監獄裏,還有一個,屍體在岸邊被發現。”


    安東尼拿出了一張張片,指著屍體背後的槍傷:“他被人從背後擊穿了心髒,完全沒有防備,可以確定是本比伯或是另一個保鏢開的槍,線索從這全斷了。”


    “沒關係,我們一步一步走。”唐吉將這條線索暫時掛起,拿起典獄長送來的情報,撥通了另一個電話。


    “真田,我是唐。”唐吉的聲音在電話中顯得有些低沉,很有辨識度。


    “唐君,沒想到你會給我打電話,我深感榮幸。”電話另一邊的真田廣之正在參加虎爪幫高層會議。


    當他電話響起,所有人都皺起了眉頭,但當他們聽見真田廣之稱呼對方為唐君時,這些梳著武士頭,穿著傳統服飾的霓虹人,立刻移開目光。


    他們掌握著虎爪眾,可以調動數千人的武裝力量,影響著周圍十數萬人的生活,但在這個名字麵前,這些什麽都不是。


    長久以來,虎爪幫都生活在夾縫中,行事相對謹慎,這才導致名單上隻有寥寥幾個名字上榜,他們這次開會的目的就是在討論,要不要主動把人交出去。


    “是的,我們和亂刀會之間有一定溝通渠道,他們經常從我們這采購交通工具。”真田廣之的聲音雖然壓低,但在安靜的會議室內依然足以讓所有人聽清。


    “我明白,我會立刻處理,最多三個小時。”真田廣之在掛斷電話之前突然露出了喜色:“我明白了,我保證,天黑之前,我會讓您看見我們的誠意。”


    “怎麽回事?是那個唐吉麽?”虎爪幫的現任頭目大島四郎率先問道:“他是什麽意思?”


    唐吉現在已經成了夜之城的傳說,監獄裏發生的事還沒傳到外界,但在極道上,已經流傳開來。


    “他要找亂刀會的幾個小人物。”真田廣之恭敬的對大島四郎說道:“希望通過我們的渠道,確定那幾個人的位置,作為回報,他願意給我們一個自行處理名單上人的機會。”


    “八嘎!他太狂妄了!難道以為夜之城是他的後花園麽?”一個身材魁梧的霓虹人一拳砸在桌子上,茶杯都跟著跳了一下:“我們要挺起胸膛!”


    “挺起胸膛的人,都死了,安澤君。”真田廣之不動聲色的說道:“即使是瓦倫迪諾幫,也變相服軟了。”


    “你和他交過幾次手,就被搓了銳器,真田,你不是個真正的武士!”被稱為安澤的男人繼續咆哮道,但他很快就被大島四郎打斷。


    “事已至此,我們不應該在這種時候繼續和唐吉這樣的人對抗,太不明智。”大島四郎搖了搖頭:“他是在打仗,而我們是在做生意,生意人對抗不了槍杆子,就這樣吧。”


    “我們也有槍!”安澤依然不滿,他不明白為什麽整個虎爪幫要在一個人麵前低頭。


    但真田廣之知道,大島四郎乃至他身後的,來自荒阪集團的支持者,都在畏懼唐吉。


    唐吉的歐洲之行,十四天裏轉戰二十多個歐共體加盟國,殺了一遝子名聲在外的權貴,歐共體官方連他的衣角都沒摸到。


    這些人怕了,這證明如果唐吉願意,他完全可以在霓虹再來一次這樣的殺戮,畢竟霓虹的力量遠不如歐共體。


    唐吉靠自己的暴力,成了一顆沒有弱點的釘子,每個被他紮到的人都隻能忍氣吞聲,在找到唐吉的弱點之前,沒人願意對付這樣的存在。


    “他們都是對幫派做過大貢獻的功臣。”一個幫派的宿老緩緩開口,名單上的虎爪眾有一個是他的侄子。


    “所以我允許他們用切腹的方式自盡,在展示過他們的頭顱後,他們的屍體會被送回霓虹,埋葬在自己的家鄉。”大島四郎已經下定了決心,要把虎爪幫從唐吉的漩渦裏摘出來。


    他背後的荒阪集團已經做出了決定,不要幹涉唐吉的行動,雖然大島四郎不明白為什麽高高在上荒阪會注意到唐吉這樣的‘小角色’,但皇帝的旨意不可違逆。


    “這麽做以後虎爪眾再也沒法在唐吉麵前抬頭了。”那個宿老再次強調道。


    “那也比他們抬起頭,然後被殺死強。”大島四郎擺了擺手,示意這就是最後決議了:“讓他們準備吧,今晚天黑之前辦妥。”


    “是。”真田廣之站了起來:“我回親自監督這件事。”


    ...


    ...


    虎爪幫的辦事效率很快,在天黑之前,唐吉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名單和位置,連帶一起送來的還有三顆人頭。


    唐吉簡單的核對了一下人頭的長相和名單上的照片對應的上,就讓真田廣之把人頭帶回去了。


    “需要我們提供外圍人手麽,唐君?”真田廣之臨走之前問道:“亂刀會是一群遊牧民,他們很少在一個地方停留太久,一旦受到襲擊,他們會四散而去。”


    唐吉饒有興致的看著真田廣之,虎爪幫這一次寧可不要麵子,也要全身而退的態度,讓他對這個幫派多了些關注。


    但這麽配合?


    唐吉覺得有些過了,他暫時沒時間去探究背後的真像,拒絕了虎爪幫的橄欖枝。


    那幾個發現了素體的亂刀會騎士,這段時間把自己玩掛了三個,隻剩下兩個人還活著。


    好消息是他們再一次,懷消息是,他們加入了一個規模很大的亂刀會營地。


    亂刀會是個鬆散的組織,有很多人掛著亂刀會的名頭,但實際上一年到頭也不會和這個組織扯上任何關係。


    它是聯邦吏治崩壞後最直接的產物,大量無業遊民在城市之外的荒野上自謀生路,那些略有資產的成了新時代遊牧民,而身無分文卻又渾身是膽的砸碎則成了最早的亂刀會成員。


    它們無視身份,不講規則,將混亂管理發揮到了極致,一個人可以是亂刀會,兩百人組成的群落也可以是亂刀會。


    “我們需要一架直升機。”唐吉從地圖上找到了目標所在的位置,再次撥通了先知的電話。


    作為盟友,尤其是有錢的盟友,你很難克製自己薅羊毛的衝動。


    三個小時後,一架剛磨掉科林寧公司logo的傾轉旋翼機就停在了郊區的空地上,而飛行員則還穿著科林寧公司的製服。


    “這架大寶貝現在是你們的了,上次做完保養才飛了61個小時,油是滿的。”飛行員從機艙裏開出了一輛綽號小騾子的小型越野車,和唐吉打了個招呼:“安全工程師已經重置了識別係統,你們可以隨時啟動它。”


    “順便說一句,不管你們想幹嘛,被去中心區,我們在那布置了防空係統,這架飛機現在已經被標記了。”飛行員看著全副武裝的大兵們開了個玩笑:“祝你們狩獵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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