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哉怪哉!”


    善惡之神不斷掐指推演,但天機總是在最後一刻徹底崩盤,無法修複逆轉!


    他隻是想知道東離大陸何時斷的祭祀拜天活動而已啊!


    為什麽?為什麽總是在眼看就要成功的時候天機突然斷開?


    “是大道出手了?還是殺戮師兄?”


    善惡之神不斷推算,腦海思緒萬千,冥思苦想,垂眸思索。


    “大道怎會對這種低級位麵上心?”


    像東離大陸這種不起眼的小位麵,就連滄海一粟都稱之不上,又怎麽可能會平白無故的被大道盯上?


    “殺戮師兄……可東離大陸並沒有斬神劍的殺戮氣息啊,而且殺戮師兄也沒理由做這種事……”


    善惡之神眉關緊鎖,推算數個時辰,就連一點尾巴都沒有推算出來。


    “算了,無論是誰做的,此事都大有玄機。”


    殺戮之神停止推算,甩了一下拂塵,自言自語道。


    無論是大道做的,還是殺戮之神做的,這件事都不可能往小裏麵說,隻會有著天大的陰謀或是算計。


    畢竟天機斬斷,就算是至高神也推算不出一點風聲。


    “四處打聽打聽吧。”


    善惡之神道,旋即搖身一變,化作一名普普通通、老態龍鍾的慈祥老者模樣,就連拂塵都被藏了去。


    有的時候,就地打聽可能可以獲得意外收獲。


    “至於那件法寶,完全沒有頭緒。”


    “東離大陸以前祭拜的神明到底是誰呢?有一位?還是兩位、三位、五位或者更多位?”


    東離大陸祭祀,不知道為什麽,竟然沒有牌位!


    這讓其他人如何知道朝奉的神明是哪位?


    “唉,且先出去再從長計議吧。”


    ………………………………


    數日後。


    東離大陸。


    善惡之神化身的老者正拄著拐杖,緩緩地行走在田野小徑中。


    此事正值暑季,天氣炎熱無比。


    數月以來,方圓千裏不曾下過一滴雨,乳白色的輕霧彌漫在空氣裏,籠罩著無邊無際的田野,幹裂的農作物田散發著燃燒似的氣息。


    許多灰暗的、輪廓朦朧的雲朵悠閑地浮在蒼藍的天上,緩緩地爬了過去,強勁的枯風不斷吹拂著,但不能驅走暑熱。


    烈日當頭,卻還是有農民在田野間勞作。


    頭戴遮陽草帽,身穿粗麻衣衫,腳穿草鞋,三兩人聚在一起,似是在討論著什麽話題,幾人汗流雨下,剛伸手擦下的汗水,眨眼間又冒了出來。


    “他奶奶的,這日子沒法過了!”


    “再不下雨,咱們今年可就沒收成了。”


    “害,辛辛苦苦種地大半年,結果鬧到最後顆粒無收,這特麽!”


    幾人口吐芬芳。


    其中一人見善惡之神拄著拐杖顫顫巍巍的走過來,連忙拋下農具,上前打招呼,另外兩人看見了也是急忙走過去攙扶。


    “我說老頭,你都這麽一大把年紀了,這麽熱的天還出來逛啥?趕緊回家歇息去吧。”


    “對啊對啊,老家夥,這麽熱的天,小心中暑。”


    “老漢,看你麵生,你應該不是我們村的吧,你家兒子啥的呢?怎麽不攙著你?他們就這麽放心你一個人出來?”


    三人一邊攙扶善惡之神,一邊三言兩語的嘟囔著。


    善惡之神:……


    “人老了,平日裏總是擔心這個、擔心那個的,這不是許久沒有下雨嗎,就跑出來看看莊稼怎麽樣了。”


    善惡之神語氣顫顫悠悠的回答道,說話的時候白皚皚的胡須都是顫動的,把一名垂暮老者的形象演繹的淋漓盡致。


    讓人不禁覺得十分可憐……


    “老漢,這莊稼也就這樣了,今年能不能有收成就看這幾天會不會下雨了。”


    “老漢,真不是我說你,你一個老頭子出來看什麽莊稼?就連走路都困難,別說你兒子了,我看得都害怕,生怕你再走幾步栽地裏,一覺不醒。


    你說說你,你這不是閑的沒事幹給自己找罪受嗎?”


    “對了,說起兒子,老漢,你兒子、女兒、兒媳婦啥的呢?他們怎麽不出來看莊稼,偏偏讓你來看。”


    “他們讓我來的。”


    善惡之神胡編亂造一個理由。


    三人:……


    “不說這個,不說這個,老漢,你喝水。”


    一人將一個用來盛水的水葫蘆遞給善惡之神,善惡之神接過之後就能感應到水葫蘆裏還有多少水。


    還有一口……也算是所剩無幾了……


    這一口他原本應該是要留給自己的。


    還有一個人則是把自己的遮陽帽摘下來,幫善惡之神戴上,邊戴邊抱怨著:“老頭,你是真不怕中暑啊你。”


    “我年紀大了,有許多事都已經記不清楚了,心裏實在有個問題想問你們。”


    “老漢你問。”


    “問吧。”


    “隻要是我們知道的事。”


    三人忙道。


    “既然許久未下雨,那為何你們不祭祀神明求雨呢?”


    善惡之神緩聲問道。


    誰知,這個問題一問出來,三人立馬就炸鍋了,一雙眼睛瞪的像銅鈴。


    “拜神?拜神有個毛用!”


    “如果拜神有用的話我們早就拜了!”


    “這雨是拜神能求來的嗎?但凡神明能有半分響應,我們也不至於整天愁眉苦臉的愁成這樣。”


    “祭祀神明這種活動早就沒了,現如今哪來的祭祀拜神活動?整個東離大陸沒有一處。”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你爭我搶的憤聲發著牢騷。


    善惡之神:……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他的隨口一問竟然能收獲如此慷慨激昂、憤世嫉俗的回應。


    “祭祀神明是從何時開始停止的?”


    善惡之神繼續詢問。


    “不知道,很久了。”


    “這我們哪裏會清楚。”


    “我們太太太太太太太爺爺那個時代就已經停止了。”


    三人回答道。


    他們畢竟隻是普通人,壽命有限,就算是太太太太太太太爺爺那個年代也並不久遠。


    “祭祀的是哪位神明?”


    “老漢,你咋對這件事這麽感興趣?”


    “該不會你就要成神了吧?”


    “十幾年前我好像聽一位修行者大人提起過,上古時期祭拜的那位神明貌似自稱什麽君來著?”


    雖然有兩人調侃,但還是有一人正經的回答了善惡之神這個問題。


    “什麽君……?”


    聞言,善惡之神表麵並沒有什麽波動,但卻在心中呢喃,默默記下。


    “你是從哪裏聽說的?”


    “就在主城內,二十多年前我進城賣糧食時偶然聽到的。”


    雖然疑惑善惡之神為什麽要砸破沙鍋問到底,對這件事這麽感興趣,但男子還是把自己知道的所有情報如數全部告訴善惡之神。


    “原來如此。”


    善惡之神輕輕頷首。


    “其實,拜神是有用的,但最重要的還是擁有一顆善心。”


    與此同時,善惡之神暗中調來一道由柳絮化作的化身,化身變化成一名青年模樣,自百米遠的距離朝善惡之神走來。


    百米遠很近,很快,化身和善惡之神相遇。


    “爹!”


    “不好意思,我兒子來接我了,我該回家去了。”


    善惡之神溫言道。


    “老漢,這是你兒子?”


    誰知,三名男子不僅沒有含笑道別,反而語氣不善,淩厲的眼神緊盯化身化作的青年。


    “是……是啊……怎……”


    沒等善惡之神話音落下……


    “去你娘的!你這個不孝子!”


    “你這個畜生托成的狗東西!你也不看看你老子的身體情況,這麽熱的天,竟然讓你老子出來看莊稼!真是不當人子!”


    “特麽的!打死你這個不孝的東西!”


    三人揮舞沙包大的拳頭朝著化身化作的青年就是一頓亂掄,出招就是臉麵招呼和直指下三路,拳打腳踹的,一邊打,一邊罵。


    善惡之神:……


    果然最善的還是人心啊……


    ………………


    翌日。


    傾盆大雨,天降甘露。


    “下雨了!下雨了!”


    “終於下雨了!”


    半月後,莊稼大豐收。


    ……………………………………


    與天道作對的計劃還在繼續進行著。


    一日,閑來無事,蕭白喝茶聽曲。


    戲園內,玲瓏精致的亭台樓閣分散坐落,雖然散落,但是井然有序,讓人看了耳目一新。


    清幽秀麗的池塘水廊,湖水亭旁的大假山,建造在天元處的古戲台,玉玲瓏似的台階,饒著圍牆屋脊建造的雕龍,鱗爪張舞,雙須飛動,栩栩如生,好像要騰空而去似的,活靈活現,仿若真物。


    現在唱的是神界赫赫有名的《人生重來》。


    宛轉悠揚的唱腔,文風犀利的唱詞。


    “那一年,某厭倦世俗,無欲無求,不知該做何事,身邊無朋無友無親人,孑然一身,了無牽掛,最終靜極思動,斬去一切記憶,下凡曆劫……”


    蕭白一邊聽著,一邊品茶,手指輕叩茶桌,隨著戲子聲音變換著節奏,顯然,蕭白很喜歡這出戲。


    “好,好。”


    蕭白悠閑地跟著吆喝兩聲。


    這時,係統的聲音突然響起。


    “宿主,有一位老熟人去東離大陸了。”


    “老熟人?哪種老熟人?”


    聞言,蕭白先是愣了一下,後旋即問道。


    是敵人還是友軍?


    “是善惡之神。”


    係統回答道。


    為保護東離大陸的友人,係統特意在東離大陸留了幾分心思。


    “善惡之神?他這個時候去東離大陸作甚?”


    蕭白劍眉微皺,困惑的問道。


    都這個時候了,善惡之神還有時間去東離大陸造訪?


    不應該全神貫注應對大道嗎?


    “宿主,你莫不是忘記了嗎?當年咱們還未飛升聖域,還在東離大陸時,善惡之神就曾派他的記名弟子來找一樣寶物,隻不過他們沒有找到罷了。”


    係統提醒道。


    當時還跟善惡之神的記名弟子過招來著。


    “我想起來了!”


    經由係統這麽一提醒,蕭白終於想起當年的陳年往事。


    那時候左逸明、王瑾瑜都在場。


    而且善惡之神的確在尋找一樣什麽寶物來著。


    “都已經過去這麽久了,他還沒有放棄?”


    蕭白嘴角微抽,額頭上掛滿了黑線。


    是該無語呢?還是該不理解呢?或者是說佩服呢?


    蕭白實在是想不明白,善惡之神堂堂一位至高神,為什麽要緊盯著東離大陸不放呢?


    東離大陸隻是一方十分不起眼的低級位麵而已啊。


    就算把東離大陸完全掌控了,他一個至高神能得到什麽好處?


    一堆廢鐵?還是什麽?


    至於說寶物……


    善惡之神持有先天至寶——善惡至水,東離大陸難道還有另一件先天至寶不成?


    真不知道善惡之神苦苦尋找的寶物到底是什麽,甚至不惜親自下場去找。


    “看樣子是沒有放棄的。”


    係統說道。


    “他現在在幹嘛?”


    “在四處打聽消息。”


    “打聽什麽消息?”


    “關於上古時期東離大陸生靈所祭拜的神明到底是誰,順便再打聽打聽關於寶物的消息。”


    蕭白:???


    “他打聽這個作甚?”


    蕭白一臉問號,緊皺的眉頭聚攏,甚至隱隱約約能看到一個大問號。


    “這我就不得而知了。”


    係統無奈。


    他的情報也有限。


    “唉,他沒做什麽出格的事吧?”


    雖說善惡之神是二狗的師弟,蕭白本不應該懷疑他,可是二狗的這位師弟蕭白實在是放心不下來,想當年在東離大陸、聖域時,善惡之神就一直在和蕭白作對。


    各種搞事,當時蕭白都差點把善惡之神給誤認為大反派。


    “沒,什麽出格的事都沒做,而且做的都還是些好事。”


    係統回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


    聞言,蕭白鬆了口氣,沒惹事就好,沒惹事就好。


    如果善惡之神在東離大陸肆意惹是生非的話,就得讓二狗親自下場去調教了。


    蕭白不好下場,畢竟善惡之神是二狗的師弟,所以於公於私都不好處理。


    “係統,你繼續注意好了,一有什麽事,直接稟報。”


    蕭白起身說道,不僅如此,他還得去提醒一下二狗,先給二狗打個招呼,避免事發的時候二狗還慌忙腳亂的。


    “好的宿主。”


    係統答應。


    ………………


    “什麽?善惡去東離大陸了?!”


    “是啊。”


    “他閑的沒事幹去東離大陸作甚?”


    “找寶物,問東離大陸上古時期祭祀的神明。”


    二狗:???


    這小子是壓力太大,瘋了不成?!


    東離大陸能有什麽寶物?


    至於東離大陸祭祀的神明,直接推算不就成了嗎?把事情複雜化作甚?


    ……………………


    ps:兩章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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