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梁州市交警大隊。


    李嶽提著一個手提袋,杵著拐杖來到了值班室:“勞駕,我打聽一下,在哪裏處理查酒駕的事情?”


    門衛大爺指了指身後的一棟樓:“三樓,右轉第一個辦公室。”


    “謝謝啊。”


    李嶽杵著拐杖,一瘸一拐的上了樓,一進辦公室,便一副乖寶寶的模樣。怯生生的說:“敢問,這裏之前是不是抓了一個醉酒駕駛的啊?”


    一個值班的交警看了眼李嶽,見李嶽滿臉怯生生的模樣,腿上還打著石膏,不由得生出好感:“先坐下。誰通知你來的?”


    “黃警官。”


    “黃警官?”


    那交警疑惑了一會兒:“哪個黃警官?”


    “我……我也忘了,太急了,王警官還是黃警官來著。”


    這就是李嶽瞎蒙的了,反正這麽大一棟樓裏,他就不信沒有幾個姓王的和姓黃的。反正他不信自己隨口叫個稱呼,這交警還能較真不成。


    “哦,怎麽給你說的?”


    李嶽焦急的道:“說是在紫金大廈附近被扣下來的。別的我也不知道。”


    “噢,你是說紫金大廈那個被舉報的啊?哈哈,那是你什麽人啊?太逗了。一路從這裏罵到看守所,怎麽就那麽能說呢?”


    說著說著,那交警道:“是不是叫範德彪?”


    “對的對的。”


    “你來看看是不是這個人?”


    交警打開電腦界麵,出現了範德彪的檔案。李嶽掃了一眼,照片上赫然是那個死胖子前輩,戴著手銬的“大頭貼”。


    範德彪,年齡42,戶籍,梁州市馨苑小區26號樓,404.


    李嶽暗中記下了這些東西。


    交警道:“人現在已經到看守所了。對了,你是他什麽人啊?”


    “哦,他是我侄子。”


    “嘿,你輩分真高。你等通知吧,到時候可能要交罰款。”


    李嶽起來轉身就走:“哦,不必了。我沒錢。”


    “他不是你侄子麽?那你來是幹啥的?”


    “我就是來確定一下他是不是真的被抓了。”


    “嘿……你這人。”


    “唉,交警同誌。他每天都喝的爛醉如泥的,每天都要醉駕。作為長輩,我們很擔心他啊。可是怎麽說都不聽,終於被抓了倒是能讓他長個記性。該拘留拘留,聽說酒駕要判六個月?一天都不能給他少啊警官。”


    “額……”


    李嶽說著,然後杵著拐杖當場閃人。


    嗬。跟我抖機靈呢?


    範德彪!


    吃著不走打著倒退。我先禮後兵的問你尊姓大名,你給我嗬嗬?還說我沒資格知道?


    狗曰的。裝什麽大尾巴狼啊,修真者咋了,前輩咋了。現在不僅知道了你的名字,我還知道了你家是哪兒的。


    跟我抖機靈?


    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離開,下樓的時候,卻看見一抹倩影滿臉焦急的往上來跑。


    驚鴻一瞥之間,李嶽看見了這個女人的長相。


    說是如花似玉一點也不為過,晶瑩剔透的肌膚中沒有任何瑕疵。披肩的長發在跑動之間,帶著香風幽幽。


    驚鴻一瞥的對視,然後離開。


    片刻後,三樓,還是那個辦公室。


    女子敲響了門,清冷的表情看著裏邊值班的交警:“問一下,有沒有一個酒駕被抓的人?叫範德彪。噢,我是他女兒,我叫範茜茜。”


    “咦,還真是奇怪哈。你爺爺剛走。”


    範茜茜的臉瞬間冷了下來:“你怎麽說話呢?”


    交警愣了愣:“剛才也有一個來問範德彪的,說範德彪是他侄子。那按輩分,難道不是你爺爺麽?”


    “啊?”


    範茜茜瞪圓了眼睛,呐呐的看著交警:“我爺爺怎麽會來?”


    “是啊。你們家族還挺龐大,你爺爺真年輕啊。”


    “嗯?”


    “不過碰上你爸這樣的,你們還真是挺操心的。”


    “哈?”


    “嗯,我這會兒想明白了。你爺爺是個思想開化的人啊,也是,讓你父親長個記性也好。免得害人害己。”


    “咦?”


    “我挺讚同你爺爺這樣的做法的。”


    “啊?”


    “對了,你們到底誰把這罰款交一下啊。這不交也不是事兒。”


    “咩咩咩?”


    “……”


    範茜茜在搞明白事情經過之後,當即確定,就是剛才上樓的時候碰見的那個下樓的,就是冒充自己爺爺的。


    她大罵一聲,風風火火的追了出去。可是整個街道上,卻哪還有李嶽的身影。


    不由得狠狠一跺腳,銀牙緊咬:“死瘸子。不管你是誰,不管你到底有什麽企圖,你跑不掉,我會找到你的。”


    “……”


    ————


    幾天後,李嶽去了醫院將自己的右腳的石膏拆了。整個人輕鬆了一大截。


    雖然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但是這對於李嶽卻行不通。李嶽的身體從小受到天地靈氣滋養,又豈是普通人可以比擬的?


    雖然拆了石膏之後右腳還是有些隱隱作痛,走路的時候還是有些一瘸一拐,但是他卻簡直受夠了別人給他的新外號“死瘸子”。


    往回去走的過程中,李嶽這才開始靜下心來琢磨,自己究竟何去何從?


    “直播,肯定還是得搞。直播賺取信仰的速度肯定比單對單的效率高多了。”


    “但是究竟有什麽辦法能夠讓人崇拜我,能夠賺取靈幣呢?”


    李嶽入神的琢磨著。


    他最近做了很多的功課,基本上明白了一條定律“做到別人做不到的事情,別人就會崇拜你。”。


    說實話,自己確實能做到許多普通人做不到的事情,但問題是,要把握好尺寸。


    尷尬的局麵是,偏偏這個尺寸不好把握。太草率,別人以為是魔術,不會太放在心上。過了線,那就要引起有關部門的注意了。


    “我得想個好一點的項目來直播。既要引起別人的崇拜,又要不過線。”


    李嶽絞盡腦汁,卻硬是想不到這個能在中間均衡的項目究竟是什麽。


    範德彪的出現給李嶽打了一劑預防針,現在想起來都在一陣後怕。幾乎每天都在提心吊膽,生怕範德彪解決了事情後來學校找自己。他找自己無論是好事還是壞事,對於李嶽來說都是麻煩一大堆。


    李嶽沒有做好任何準備這麽快就進入修真界,沒有做好準備這麽快就融入修真界的圈子裏。以前在華山的時候,師傅也是盡量的隱藏自己,盡量的不讓自己過早的接觸那個腥風血雨的圈子。


    但是這次被範德彪這個定時炸彈盯上,李嶽的心中終於出現了極其沉重的危機感。


    “我太小看這世界了。就在我們的身邊,竟然隱藏著這麽多的大修。可怕的是,我一個練氣二層的小修士根本就不知道身邊哪些人是大修。而大修,卻能夠一眼看穿我的存在。”


    “本以為修為低不會被人放在心上,這麽多年也平平穩穩的。但是範德彪的出現算是給我敲了個警鍾,原來這麽多年來,我一直都在明處,那些人才是真正的暗中蟄伏啊。”


    李嶽想到這裏,心中越加的急迫。必須要盡快的提升修為獲取一定的自保能力。就算自保能力依然不夠,可至少心裏會踏實一點。


    腦海中那係統的出現,給他帶來了一線曙光。那就一定要好好利用這個東西,讓自己獲得比別人更多的機會。


    賺靈幣,賺靈幣,賺靈幣!


    李嶽越發的急切了起來,卻又不得不絕望的歎息。


    可是,根本就想不到任何辦法來賺取靈幣啊……


    正此時。李嶽‘哎喲’一聲,踉蹌的往後一個趔趄。


    竟然是和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青年撞了個滿懷。李嶽傷腳還未痊愈,要不然也不會被撞得一個趔趄。但那人的身體素質不如李嶽,卻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下。


    李嶽還沒回過神來,就聽那白大褂指著鼻子大罵:“我草泥馬。死瘸子。”


    李嶽這暴脾氣一下就上來了,最討厭別人喊自己死瘸子了!


    當即指著那人想罵回去。但腦袋一抽,滿目猙獰的爆喝一聲:


    “反彈!”


    “……”


    那個白大褂聽見這句話,站在街頭上愣了很久很久。


    欲言又止,用一種很複雜的表情看著李嶽,沉默著。


    沉默了好久,用一種帶有絕望的語氣說:“算了,下次注意點。”


    他突然想通了,當你在路上罵一個成年人草泥馬的時候,他竟然對你說一句反彈。


    這種人,你惹不起……


    李嶽此時紅著臉,表情極其羞恥。天哪嚕,我怎麽會說一聲反彈。我明明是要罵他的啊,我明明是要罵的他懷疑人生的啊,為什麽,為什麽我竟然會脫口而出一聲反彈。


    沒辦法,李嶽平時自詡是一個有素質,有修養的人。他不太會罵人。


    白大褂與李嶽擦肩而過,李嶽深切的感受到了,他的眼神竟然有些害怕自己。是在躲閃。


    再仔細看看他,哦,不是白大褂。是穿著練跆拳道的那種衣服,腰上還纏著一條綠色的布帶子。


    然後就看著他走進了街對麵一個寫字樓。寫字樓裏還有一大群白大褂進進出出。


    是一群練跆拳道的……


    抬頭看了看寫字樓上的招牌——猛士跆拳道館。韓國最權威黑帶教練親自授課,報名電話:xxxxx


    愣了愣,李嶽忽然眼前一亮:


    “踏破鐵鞋無覓處,我知道怎麽賺靈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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