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眉藏鋒銳,黑眸似點星。


    鼻若懸膽麵如玉,自忖貌比潘安美。


    沐浴後,岑二郎更顯豐神如玉。直看得楊嬋眸中異彩連連。


    雅狐雖然心裏叫著‘要完了要完了’,可她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小書生,放在人類當中,確實有著不小魅力。


    然而,這隻是對於普通人類而言罷了。對於仙神……雅狐簡直無法想象,為何三聖公主見到他後,整個人就變了?


    他不過隻是一個人類書生而已,有何吸引她的地方?


    雅狐並不知道,岑二郎和三聖公主之間的相互吸引,來自於靈魂深處,那是一種無法解釋,玄之又玄的東西——感覺。


    兩人都覺得,對方給他(她)的感覺很不一樣,仿佛有種本就應該如此的感覺。也因此,兩人不知不覺間便開始親近彼此。


    原本在外人看來很荒唐,很不可理喻,不可思議的事情,在他們看來,卻是如此理所當然,而後衍變成自然而然。


    其實這無需奇怪,世間比這更奇怪的事情都有。


    比如那最不靠譜,但卻依然讓無數男女心生向往的一見鍾情!


    岑二郎與楊嬋,也都把這當成了‘一見鍾情’。


    楊嬋甚至覺得,這是天道的安排!


    否則的話,她堂堂仙神,又怎會對一凡人心生悸動?


    本來很久以前,就有想過叛逆一把,來一場與人類邂逅的愛情的三聖公主楊嬋,在遇到岑二郎之後,立馬就放飛自我了。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非常坑哥的妹子。


    雖然她的本意,並非真的想坑自家二哥。


    她隻是有些任性,然後把事情想得簡單了。


    就像當初,楊二郎攔著她,她依然任性地要去找二青和大白,任性地向佛祖出手,任性地讓他二哥又給她背了次鍋。


    而這些,她都不清楚,因為楊二郎是個好哥哥,妹妹的鍋,他不吭一聲就給背上了,而且還背得心甘情願,無怨無悔。


    ……


    之前的那套青衫已經沾滿了臭味,岑二郎將其洗了,現在他身上所穿的,其實是楊嬋用法術所變的。


    楊嬋對此並未隱瞞,岑二郎也不驚懼,隻是嘖嘖稱奇。


    心中對修行的想法,更加向往了。


    不過,他覺得,這事不能急,要是一著急,這位美嬌娘讓他拜師的話,將來還如何娶她回家?


    等把她娶回家後,再向她慢慢請教不遲!


    不得不說,岑二郎也是個會精打細算的人。


    岑二郎在洗浴之時,已經徹底確認,自己變俊了,因此,他也變得更加自信了……嗯,其實是有些膨脹了。


    岑二郎又在這蓮花峰下的洞府住了十餘日,十幾日裏,兩人的情感迅速升溫,甚至已經有了肢體上的接觸——牽手。


    在如今這個朝代,有這樣的進展,已經算是非常快的了。


    當然,在這種封建朝代,如果有一個女子,願意讓一個男子牽她的手,那就說明,那個女子並不反對嫁給他。


    於是,岑二郎簡直心花怒放,恨不得現在就回家,告訴他的老爹老娘,讓他們做好迎娶兒媳婦的準備。


    好在,楊嬋還沒有失了智,將岑二郎的這種想法勸了下來,讓他等進京趕考結束之後再說。


    而雅狐這狐女,已經放棄對楊嬋的規勸了,完全沒有用。


    於是,她直接跑去閉關了,眼不見心不煩,免得被強行喂狗糧。


    當然,在其心底,某隻老虎被罵得狗血淋頭!


    而某隻老虎,卻是依舊狂奔在受虐的大道上,一去不回首。


    都幾百年了,還是樂此不疲,估計他這是有病,沒治的那種!


    又過了些時日,快到九月底時,楊嬋終於催促岑二郎上路,進京趕考。因為會試之期不遠,尋常趕路之法,已然來不及。於是,楊嬋便提議與他一同前往。


    岑二郎自是欣然就允,於是楊嬋給雅狐留了道訊息後,便與岑二郎一道下山,結伴前往長安。


    為免引起他人注意,岑二郎讓楊嬋女扮男裝。


    事實上,他也是有私心的,如此豔冠天下的美豔嬌娘,怎能示之於人?若是被那些有權有勢之人看到,豈不自尋煩惱。


    而對女扮男裝之事,楊嬋也很好奇,欣然應允。


    兩人結伴下山,楊嬋施了個法,二人腳下生風,盞茶功夫便來到山下客棧。結果一問客棧的掌櫃,才知他的那些同窗以為他已墜崖身亡,是以,他的行李,皆已被他的同窗給讓帶信的人捎回家去了。


    於是,二人再度起程,趕往長安,隻小半日功夫,長安城便已然在望。岑二娃見此,不由道:“嬋兒,我真想與你學道算了!”


    經過這一個多月的相處,二人感情迅速升溫,這稱呼也變了。


    楊嬋俏臉微紅,輕咳了下,道:“岑公子,從現在起,請稱呼我為楊公子,小生楊常,此廂有禮了!”


    她邊說,還邊裝模作樣的給岑二郎揖了一禮。


    岑二郎笑著回了一禮,道:“楊公子所言甚是,小生失禮!”


    對於這種在路邊便拜來拜去的情況,行人卻也習以為常。


    需知,人間界以儒家思想為主,儒家最重禮儀,華夏又被外邦尊為禮儀之邦,身為華夏士子,講究一下禮儀,這完全是應該的。


    若是不遵禮儀,反而會被人當成離經叛道,不遵教化。


    這兩人相互拜畢,便把臂同遊入長安,路人見之,亦不以為怪。


    男子之間把臂同遊,實非怪事,乃私交盛篤之友間的親密舉止。


    然而,不知不覺間,把臂同遊的兩人,卻變成了手牽手。


    這個就有些怪異了,把臂畢竟不同於牽手,男女之間,才會牽手。


    是以,這兩個麵若冠玉,玉樹臨風的書生,直接被人當成了斷袖之友。行人目光所及,多有古怪。


    岑二郎對此卻是渾然不覺,即便是知道,估計他也不會放手。


    楊嬋也未放手,雖然她早就發現了行為的古怪目光,也聽到了一些行人的悄聲低語恥笑,可她又非真正男子,隨他們說去好了。


    二人在長安尋了一遍,卻是沒能找到半家客棧,因為進京趕考的士子頗多,長安城裏,早在半個月前,所以客棧皆已住滿。


    最後找來找去,隻找到一間客房,客棧掌櫃見他們皆為考子,便提議讓他們直接同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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