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文雯哭喊著踢打譚子軒。


    譚子軒就蹲在那兒,任由她打。


    而王茹也終於醒過神來,奮力就要掙脫保安的束縛,喊著:“打死他!文雯!打死這個賤人!”


    兩個剛才還扭打在一起的女人,隻用一句話的時間,就同仇敵愾了。


    保安拉得住這個,按不住那個,好生熱鬧。


    圍觀群眾更是因為戰文雯的那句話,變得一陣騷動。


    金纂的眼神變成了眼刀。


    “怎麽回事?”他問金綦。


    祝小融終於把張大的嘴巴收了回去,一拍大腿喊道:“wc!還能這樣?”


    金綦甚至顧不得用圍巾捂住臉了,隻是拉著虞蓁蓁的胳膊,瞪大了眼睛問:“蓁蓁,這算……歪打正著嗎?”


    虞蓁蓁心裏早就轉過了萬千心思,可是此時,卻不能說出來。


    說出來,沒證據,意義又何在呢?


    而且金纂還在現場。


    除了金綦和祝小融,現在別說姓金的,連姓虞的她都一個不相信了。


    她隻能把心思收斂住,臉上浮現出了扭曲的震驚:


    “我根本就沒看懂這是什麽走向……”她喃喃道,“譚子軒別是個傻子吧。”


    金纂掃了虞蓁蓁一眼,問身後的兩個助理和三個保鏢:“錄下來了嗎?別忘了保存。”


    助理一號笑說:“纂總放心,我們不是傻子。”


    金纂並沒有心思開玩笑,而是問金綦:“誰的主意?”


    “蓁蓁呀,多虧了她呢,”金綦用下巴指向虞蓁蓁,“從頭到尾,都虧了蓁蓁心細。”


    金纂看向虞蓁蓁的目光,有些複雜。


    虞蓁蓁很冷靜地看了金纂一眼,眼神清澈,微微有些複雜的審視。


    金纂誤會了這種審視。


    如今,金家除了金綦之外所有的人,都和虞蓁蓁的關係,還是有些微妙的。


    家裏都說是虞蓁蓁帶壞了金綦,金綦也因為虞蓁蓁和家裏吵過好幾次,每每都是不歡而散。


    這也是金纂剛才過來,無視了虞蓁蓁的原因


    可是同樣,對於金纂而言,虞蓁蓁是個自小看著長大的小妹妹。


    他擔心金綦,不滿虞蓁蓁,卻又不相信那個氣質雖然冷冷清清,但是骨子裏有些俠氣,笑起來又很陽光的漂亮小妹妹,是個如虞仲所說的壞人。


    可是虞仲是虞蓁蓁的生父,曾經很疼愛她的。


    一個疼愛女兒的生父對女兒的評價,的確可以影響到周圍人的看法。


    而此刻,金纂明白了,金綦對虞蓁蓁的那份信任,並不是盲目的。


    而虞蓁蓁周圍的許多人,對她的討厭,顯得那樣盲目。


    “蓁蓁,謝謝你。”他由衷地說道。


    虞蓁蓁露出了善意的笑容:“以後的事情就交給纂哥了,還有別忘了去衛生局舉報這家醫院,作假一條龍呢。”


    金纂點頭:“交給我吧,你們不方便出麵。”


    虞蓁蓁點點頭,這才和金綦還有祝小融一起離開了醫院。


    金纂看著他們三個明目張膽的偽裝身影,內心一陣歎息後,才對助理說道:“我們現在,該去和姓譚的聊聊了。”


    ……


    虞蓁蓁等三個人從醫院出來後,就站在門口。


    金綦扭頭看著兩個小夥伴的模樣,不由狂笑起來,後來想了想自己的扮相也好不到哪兒去,笑得更厲害了。


    “感覺出氣了嗎?”等她笑夠了,虞蓁蓁才問。


    金綦摘下圍巾和帽子,想了片刻才說:“其實早就沒有很生氣了,但高興還是很高興的。”


    祝小融也將鴨舌帽摘下來,整理著自己的發型:“蓁蓁,你是怎麽發現的?我真的是查了很久都沒發現呢,他們的身份藏得真好,高手呀。”


    “一個巧合之下發現,”虞蓁蓁沒隻是如此說,“你沒查到,是因為這個人在之前的近半年時間裏,都沒有和這個女人見過麵了,他是個……”


    虞蓁蓁剛想說“專業的商業間諜”,可是想想剛剛那情景,專業二字,怎麽都說不出口了。


    職業的商業間諜?不對,也不對……


    他的行為線索明明很流暢,但是剛才那一幕他的做法,他卻不懂。


    那樣的一個商業間諜,就算是利用完人,想要脫身也不會用那種方法。


    虞蓁蓁措了半天的辭,才說:“收錢辦事的奇葩,他的想法,我們恐怕想不明白的。”


    說著,心疼地看了一眼金綦。


    你的糖人小哥哥,終於可以在奇葩的評價中,從你的心中葬去了吧?


    不過再想想蠅營狗苟地算計她的人,虞蓁蓁又覺得心裏堵得慌。


    金綦不知道她的想法,隻回給她一個心安的眼神。


    祝小融不知道那些事情,隻是想著剛才那一幕,依舊想要狂笑:“剛才真是笑死我了,那麽情聖的發言,這個人咋說出口的?我這段時間寫論文寫得都要死了,感謝情聖,挽救了我瀕臨死亡的心。”


    說完,虔誠地雙手合十:“情聖一路走好。”


    金綦笑問:“你的論文不是青少年運動教育相關的嗎?聽起來怎麽像是最近看了很多奇怪翻譯腔的小說?”


    祝小融捧著心:“你讀不懂我這顆脆弱的心。”


    金綦做了個難看的鬼臉,之前總是有著的那種強撐感,至此,終於消散了。


    直到笑夠了,她拉著虞蓁蓁的袖子,神秘兮兮地說道:“說起來,我的自由發揮,也有些結果了呢。”


    虞蓁蓁還沒說話,祝小融先開口了:“又有什麽事情?你們兩個小丫頭怎麽天天背著老娘搞事情?”


    金綦推了祝小融一下,笑說:“不是心疼你被畢業論文折磨嘛。”


    祝小融回給她一個更難看的鬼臉。


    “哈,八卦這事兒,利國利民的,別說是我了,”祝小融誇張地翹著蘭花指,指著醫院裏,笑說,“你們沒聽剛才那些孕婦說嘛,雖然自家老公沒本事讓自己住特護單間,但是不出軌,還能每天來送個飯,也算是不錯了呢。所以你看,多少家庭,都是看著別人家的不和諧才和諧的。”


    “什麽歪理。”虞蓁蓁終於打起精神笑了,“小綦,你到底發現了什麽。”


    金綦鬼頭鬼腦地左右看看,勾著手指說道:“走嘛,我們回家再說,這兒不好說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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