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素的慫恿下,陳燼把放在水中的繹心草栽進了土裏。


    所以當她寄居在本體時,接受到陽光的照拂時,蘇素舒展著葉子,努力地進行著光合作用。


    在早春的氣候,天還亮得比較晚,因而當蘇素醒來時,陳燼已經早早地去了學校。


    劇情裏說男孩所在的學校離福利院有些遠,所以他一般都選擇趕的那一班車去學校。


    蘇素並不了解這裏的地形,好在有三三這個活地圖的存在,她也不會迷路,一路暢通無阻地到了對方的學校。


    彼時剛好是十點整,學校恰巧在這個點時有長達二十分鍾的課間休息時間。


    因此蘇素一來到這裏時,就看到許多在她周圍跑來跑去地小蘿卜頭。看著他們感人的身高,蘇素的心裏可恥地出現了一絲絲優越感。


    已經習慣把臉扔到係統的蘇素選擇性地忽略了自己曾經小學六年常常霸占第一排的經曆。


    然而這種虛無縹緲的虛榮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她看到三三的提示的信息。


    一個讓她看到真的想要打人的信息。


    陳燼他被人關到天台了。


    初春的天尚且還帶著幾分寒涼,更不用說天台,風隻會更大,那裏也隻會更冷,更不用陳燼他隻是個七歲的孩子,他一個人該有多怕啊。


    蘇素又生氣又心疼,心疼陳燼,又氣那些孩子到底有沒有想過自己這麽做的後果?


    她匆匆地趕到天台,看到門上被落上的鎖,眼神一凜,兩指微微使力就憑空捏斷了鐵鎖。


    一打開門,蘇素就看著對方順著門快要倒下的身子,她連忙扶住對方的肩膀,手指不經意地碰到對方滾燙的額頭,蘇素才驚覺對方滿臉通紅,昏迷不醒。


    她輕而易舉地抱著對方,心神一動,身上儼然換成了現代的長袖長褲,同時也去了最近的診所。


    看著醫生拿著直逼四十度的溫度計,蘇素心中的火越燒越旺了,特別是三三告訴她一直以來欺負陳燼的就是那一撥人。


    就是這樣的人促成了反派童年的噩夢,就是這樣的人在反派的未來抉擇上做出了不少的推動,就是這樣的人毀掉了另一個人的人生。


    明明是同樣的年紀,卻把純粹的惡施加在別人身上。


    你眼中輕飄飄的玩笑,影響著別人重要的一生。


    蘇素想帶陳燼離開這裏的想法越來越強烈了,不過她也強行按捺下這種衝動,因為她明白她隻是來幫助對方的,而不是代替他來做決定,左右著他的人生。


    但那些人,蘇素不想放過。


    雖然規定了妖不能傷人,但既然那群小破孩那麽喜歡捉弄人,那她就把這些玩笑原封不動地還給他們。


    蘇素趁著陳燼睡熟時,便留了一抹神識,便在同樣義憤填膺的三三的幫助下找到了那些孩子,陳燼被他們欺負了一個星期,她也給了他們時限為一個星期的噩夢。


    他們會在這個星期裏扮演著那些被他們欺負得無力反抗的孩子,掙脫不得,逃離無能,經曆那種鋪天蓋地的絕望與痛苦。


    據說作惡的人都會受到懲罰,但很抱歉,蘇素她想既然她有這個能力,為什麽不讓它來得更早些。


    人生漫長而短暫,更應順應當下。


    ……


    所幸蘇素回來時,陳燼也還沒醒來,她就這樣撐著下巴看著對方寧靜的睡顏,最後竟不由自主地合上眼睛睡著了。


    隔了一會兒,陳燼反而先醒了過來,他睜開眼看到的依舊是純白的牆壁。一瞬間以為自己已經回了家,可視線微挪,卻發現周圍的布置都很陌生,心底下意識湧上了不安。


    可當轉頭便看到蘇素一點一點的腦袋,那種不安漸漸被衝散在暖流裏。


    顯而易見,他的姐姐來保護他了,男孩的小手揪著被子一角,開心地笑著。


    蘇素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己的鼻子有些癢癢的,她沒忍住抬起手撓了撓沒想到撐著頭的右手忽的一麻,整個身子都往右倒去。


    鑒於蘇素做了幾輩子的人,一時也忘了自己現在的身份,傻傻地忘了反應,直直地向桌子倒去。


    預料當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反而蘇素的頭碰到了一個十分柔軟的東西,與此同時還聽見了一聲稚嫩的抽氣聲。


    她定睛一看,她的頭下麵竟然是一隻小手,而視線上移,赫然是那個傻孩子努力地探出身子,為她墊了墊。


    蘇素連忙立起身來,把男孩的手拿起,一入眼便是觸目驚心的紅,她的意識也徹底清醒過來,“對不起。”她吹了吹對方的手,眼裏帶著深深的內疚。


    陳燼沒有抽回自己的手,任由蘇素小心地吹著,還笑著安慰蘇素,“姐姐,我不痛,真的。”


    蘇素抬頭看著對方蒼白的小臉,心裏一怔,一般的小孩遇到這樣的事隻怕是早已經趴到親近的人懷裏訴苦,一門心思地想討回公道。


    可他真的不一樣,蘇素其實從看到他開始到現在,他隻哭了一次,不是因為被其他人欺負而哭,而是因為她遲遲未歸。


    她心疼地揉了揉對方的頭發,低歎道,“傻孩子,我是不會有事,但是你看你,反而為了擋那麽一下,碰得一手的傷,以後別這樣了,你隻需要保護好自己就好了。”


    陳燼不解地望著蘇素,“可是我不擋,你即便不會有事,但會疼啊,我不想姐姐你痛。”


    蘇素聞言一怔,隨即彎了彎唇,心道,好孩子,不愧我千裏迢迢地來這個世界。


    衝著這句話,蘇素想她能夠支撐很久很久,而不是單獨地執行一個任務,孤獨而冷漠。


    蘇素其實也是個很脆弱的人,不脆弱的話,她也不會在第一次發現控製不了感情的時候選擇了忘記。然而在仲鴻那個世界,興許想要銘記的情緒遠遠超過了逃避,所以她才能那麽幹脆地選擇了保留。


    拯救反派一開始的絕對要求就必須要求任務者長伴目標左右。


    然而目標是個怎麽樣的人都無所謂,隻要他是任務中你不得不接近的對象就好了。所以三三才會在綁定蘇素的時候問那麽一句,她能不能堅持,能不能做到。


    那時的蘇素沒有任何經驗,自然也不會知道這樣的事情。


    直至現在,她才隱隱懂得這個任務的意義。


    她的所做的事於她來說需要一直一直地處心積慮得付出,對方也許會接受,也許會拒絕,主動權從來也都在目標手中。


    由此來看,蘇素她真的很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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