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圓月高懸。


    一隻黑貓步履輕巧地跳過低矮的屋簷,沉悶的叫聲在這樣寧靜地環境裏平白多了一抹陰森。


    突然之間,蔓延到深處的小巷裏傳來玻璃摔碎的聲音,原本坐在巷口的男人忽的從夢中醒來,斜斜帶在頭頂的帽子也因為男人突然的動作而落到地上。


    然而男人此時顯然已經顧不得那麽多了,他原本就是玩具店老板雇傭的工人,今天老板突然讓他去守倉庫,然而他見這裏實在是荒無人煙,也就跑出來偷懶了。若是出現了什麽差池,隻恐怕把他的全部家當都賠上也還不玩。


    男人匆匆地跑進巷子裏,矗立在盡頭的房屋離得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當男人看到依舊緊閉的大門時,剛想把懸起的心放下來的時候,不經意低頭卻發現門口的鎖赫然已經斷裂,他想也沒想地推開門,像絕望的人試圖給自己找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渴求著,那些東西千萬別少。


    打開大門以後,裏麵黑漆漆的一片,男人把門口的按鈕打開,整個房間都敞亮起來。


    值得慶幸的是,這裏的東西一個都沒少,可在慘白的白熾燈下,純白的瓷磚上卻有大片大片的血跡。


    男人第一次看到這麽多血,心中不祥的預感越來越濃,而怕丟東西的恐懼和眼前將要麵臨的根本不算什麽。而上天也仿佛注定要與他開這個玩笑一樣,當他腦海裏升起逃離的念頭時,本應該完好的燈泡在此時卻不斷閃爍。


    在明暗交替之間,男人下意識想轉頭就跑,然而就在此時此刻,一個女人驀的砸在他的身上,突如其來的重量讓這個滿懷膽怯的男人跟著倒在地上。


    男人能感受到女人尚且溫熱的肌膚,如海藻般濃密的頭發,和淺淺的薄荷香味。


    他是個單身漢,還是年齡特別大的那種,既沒有錢,也沒有值得讓女人傾心的俊美外表,隻是眾多失敗者中的一個。


    他輕嗅著鼻尖那充滿誘惑的味道,雙手也不自覺地順著女人柔韌的腰肢不斷上移,心中的畏懼也在不自覺間轉變成了想要春風一度的妄念。


    “你是專門來這裏找我的嗎?”男人嘴唇輕貼在女人的耳廓,聲音沙啞。


    而懷中的女人沒有回答,並且在被他那樣對待,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哪怕再遲鈍的男人也知道現在的情況並不太正常,而恰在這個時候,剛才還在作妖的白熾燈恢複了正常。


    冰涼的燈光打在女人的臉上,男人終於看清了被他緊緊抱在懷中的人的臉。


    女人的臉上塗滿了五顏六色的劣質油彩,而嘴唇的位置卻是紅豔豔的顏色,誇張至極的笑容在女人小巧的瓜子臉上顯得詭異陰森。


    而她的身體,不,她的身體每一寸都完美的不可思議,還穿著那樣一身明顯是上層貴族的長裙。


    她的脖頸雪白修長宛如高傲的白天鵝,可偏偏在那樣美麗得近乎是藝術品的肌膚上,卻有深刻見骨的刀痕,而女人的雙眼,雖然是睜得大大的,卻因為那橘紅色和綠色的油彩,生生製造出一種滑稽的效果。


    看清女人的全貌後,男人隱隱都覺得頭皮發麻,脊背涼颼颼的,先前的旖旎與幻想盡數散個精光,恐懼再次翻湧而來,頃刻之間就吞噬了男人的理智,男人大叫著衝出了大門。


    **


    早上八點,警察局。


    “方警官,這個死者的名字趙越雪,女性,今年25歲,職業大學教師。”


    一個帶著眼睛的斯文男人坐在方桌對麵,認真專注聽著死者資料,同時也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


    而他的對麵便是一個留著齊耳短發的女人,此時她正拿著所收集到的受害人地資料進行篩選。


    “被害人近期去的地方,有沒有與任結怨,這些有沒有什麽線索?”


    程夏聞言想了想說道:“我們查到的是她經常是家和學校來回,圈子簡單,也並沒有與人有結怨的可能。當然不排除隻是被害者太注意掩飾,我們查不到。”


    方琛林冷不丁笑了笑,坦言道,“也許還真是你們查不到的原因。”


    “一個人每天的作息不可能如此幹淨,要麽是對方太會偽裝,要麽就是我們的能力不夠。”


    “所以,既然你們查不到本人,那就試著以受害人為圓心,逐一去查查她身邊人。”


    “好的,方警官。”程夏說完便想拿起桌上的資料離開,可還沒等邁出一步。


    “等等,資料留下,我再看看。”


    程夏回過身,放下了手中的材料,抬頭悄悄看了對方一眼,剛好看到對方摘下眼鏡揉眼睛地模樣,微不可察地被驚豔了一把。


    她邊走邊覺得不可思議,難怪方警官老戴著眼鏡,原來是本人長得實在是太溫和了,幾乎是讓人升不起任何的敬畏之感。


    屬於妥妥的長相耽誤氣質的典範。


    不過想歸想,方琛林雖然是空降到他們這裏來的,可那抓捕犯人的本事可是數一數二的好,這些年北城穩步下降的犯罪率也有一定得可能是托了這尊大佛的福。


    程夏默默收回自己已經亂出天際的思緒,仔細回憶起他們剛接到這宗案子的事。


    報案人是個守倉庫的工人,而他顯然在夜晚不知經曆了什麽,如果單憑看見屍體也不至於現在說話都是一副顛三倒四,鬼迷心竅的模樣。


    不過這也不能說明對方的話沒有任何可取之處,畢竟很有可能他到了案發現場時,凶手還沒有離開,反而裝神弄鬼嚇唬了這個男人。


    不過這案子最匪夷所思的倒不是第一現場人瀕臨崩潰的事,而是受害者本身,難以想象,在一個人的脖頸有那樣深可見骨的傷痕,卻不見身體上,案發周圍有任何血跡的存在,反而整個屍身都有股淡淡的薄荷味。


    當然法醫鑒定的結果也證明了玩具倉庫不是第一案發現場,因為死者全身的血液被抽取過,而那致命的傷口曾經也有用過專門止血的藥劑的痕跡。


    然而凶手也是個心思縝密的人,被害人的屍身檢測不出任何關於對方的心意,除了無解還是無解,並且被害人宛如純淨水般幹淨的圈子也更像是完美的偽裝,足以讓警察局的朋友們犯難。


    程夏本人也隻是一名實習生,不過因著家裏的關係特地被塞到了方琛林手下工作,期盼能夠學得什麽知識或者為了轉正提供有力的資本。


    對於家裏人的一片好意和自己從小膽大一直以來的警察夢,程夏自然也是前所未有的努力,可偏偏她碰上的是方林琛。


    能力雖好,可怪癖一大堆,程夏覺得她自從真實地接觸了這個隻存在於報紙上的人物後,先前對他所有的崇拜與敬佩都崩壞得連渣也不剩。


    也許是因為她太孤陋寡聞,反正她是沒見過一天會換四五六次衣服的男人,非百事可樂不喝,也從來不會參加任何應酬,也不見得與人交往,整個人有時像是超脫世外,有時卻又像個孩子一般執拗幼稚。


    對於他所說的一個人私生活不可能如此幹淨的說法,程夏其實當即就想說一句,“你不就是嘛。”


    可出於一個還要仰仗上司的小蝦米是沒有任何勇氣和老大叫板的,唯一宣泄的途徑就是默默吐槽。


    如此在方林琛手下呆了一個月後,程夏已經很成功地變成了吐槽成癮,放棄治療的資深宅。


    暫且不說警察局這邊,當蘇素脫離了上個世界後,她發現自己附在了一名記者身上,不過它其實還有個更真實的說法,狗仔,對,就是那種天天蹲在話題人物附近,處心積慮想要拿到他們第一份獨家的那種。


    她剛穿來的時候,剛好碰到原主最倒黴的時候,原主無親無故,屬於那種吃百家飯長大的人,也沒有拿的出手的文化,為了謀生不得不走上這樣的路。


    原主的名字是季空語,和大部分進入狗仔這個行業的人一樣,做著希望著能夠報道出猛料,然後一舉成名的美夢。


    而季空語便算是那種少數人,又堅持又努力,清楚自己想要切莫的。有時為了守八卦,經常不分晝夜地蹲守。


    蘇素剛從這具身體裏醒來的時候,剛好是原主正在被一群黑衣男人暴打,突然的疼痛讓蘇素愣了一秒,隨後才立即就開了痛覺屏蔽與假死的功能。


    當那群人注意到她看起來沒有任何聲息的樣子,心裏也有些虛了,畢竟他們雖然拿了錢替人來教訓這個女人,到也沒想真的要到把人打死的地步,於是他們匆匆忙忙地砸爛了她的相機與內存卡,便離開了。


    在他們離開後,蘇素才慢慢睜開眼睛,看到頭頂那灰白的牆壁,怔怔地注視了好久,才後知後覺自己原來真的離開了上一個世界。


    自從她讓三三不再報積分的時候,蘇素就有種自己漫長的穿越人生總會在某一天最不想結束的時候結束。


    至於為什麽會是在最不想地時刻?蘇素也說不上具體的原因,並且她覺得自己本來就不適合去想那樣的深刻的答案,如果非要給一個,上個世界夏蘭那唯一的溫柔也算的上是其中的原因吧!


    此時三三也同樣履行著自己作為接引人的責任。他把原主平生的記憶和這個世界的劇情都傳給了蘇素,還自作主張地修複了原主之前被毆打時留下的所有傷口。


    蘇素能感受到那種來自靈魂的舒緩,而以全身痊愈的前提,屏蔽痛覺的功能也自然關閉。


    這個世界對於蘇素來說,或許唯一覺得慶幸的便是這個世界不存在鬼怪,但其餘的就沒那麽安全了,而且可以說是處處充滿殺機。


    這個世界的劇情屬於犯罪類題材高智商的天才警官與變態連環殺人狂之間的博弈總是令人百看不厭的戲碼。當然,這個世界的反派就是男主之一,也可以說是正義男主的陰暗麵。


    陽麵始終站在光明區域裏麵,而陰麵總是想要攪亂城市的安寧,肆意宣泄著自己心中憤懣與怨氣。


    而原主本來在劇情中擔任惡便是反派的第二目標,可是因為劇情被微小的蝴蝶扇動而出現了細微的變化,本該多活一集的炮灰因為突然爆料了一位知名女星的出軌照片,在獲得少量熱度的同時卻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對於這簡練的介紹,蘇素覺得作為一個炮灰,似乎多活一集少活一集沒什麽區別。


    “宿主,這次你可以不用保持人設,但這次主線任務有兩個!”


    蘇素聞言眼底劃過一縷驚訝,條件反射地追問道。


    “為什麽不用?”


    三三聞言隻是笑了笑,小小的粉紅團子在蘇素腦海裏上躥下跳,活脫脫的一隻山大王,調皮極了。


    而且說起係統會不會笑的問題,蘇素和三三爭論了好久。事實上蘇素隻聽見了對方在腦海裏撥動自己齒輪的聲音,可鑒於自家係統有顆傲嬌的心,對方說是笑,當然也就是笑唄。


    “誠如你所說,多活一集和少活一集並沒有什麽分別,況且真正的季空語從這一刻起便殺青了,剩下的劇情隻能是你來頂替這個人來繼續走下去,宿主,這是你的人生,請務必活到最後。”


    蘇素聽到這熟悉的台詞,內心毫無波動,╯^╰幾乎每個世界都讓她好好活下去,明明都知道她是個戰五渣,還總把她送到這些高危世界去。


    三三已經陪了蘇素經曆了好幾個世界,此時也多多少少能夠猜到些她的內心戲,安慰的話信手拈來。


    “宿主不要怕,這些世界其實隻屬於a級,真正困難的你其實還沒去過呢,像比如sss、ss、s級的劇情世界可比這難多了。”


    “宿主的運氣已經算挺好的了,我們係統雖然可以試著插手世界地選擇,可最後審核的權利還是在穿越總部,宿主…”


    蘇素聞言也隻能保持沉默,她之前的世界都勉強算做a的話,那麽往上更高級的位麵又豈不是一涼再涼。


    哎,她現在已經淪落到隻能在對比之中獲得幸福感的地步了嗎?


    她斂下所有的思緒後,才慢悠悠地撐著旁邊地牆壁站起身來,而原主今天又是穿著純白色的職業裝,而上麵的腳印與血跡看起來觸目驚心。


    蘇素很是為難地看著這一身衣服,可身邊又沒條件把換下來,她隻好順著小路約摸走了半個小時,越過這黑黢黢的地方後,才看到了許多汽車整整齊齊地排成方陣模樣,她才恍然明白自己原來待的地方是個地下停車場。


    蘇素無端覺得自己還是幸運的萬一晚點來,原主的屍體在這偏僻的角落裏,屍體都放硬了都沒有人知道。愛的你,怎能不關注這個或熱度網文,一起暢聊網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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