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麵,那線卻緩緩散開了來,又回到了最初的平靜,南宮翊回頭,擔心她:“可有事”?


    慕容溪搖搖頭:“讓他逃了”。


    帶著她,直接回到寢殿,穿好衣裳,天七、天六同時現身:“屬下疏忽,特來領罰”。


    反而,慕容溪先開了口:“那地方,你們又如何保護我”?其實她隻是賭這一把。


    二人紅了臉,他們自是不敢踏入那地方半步的,而南宮翊早已沉了臉,更多的是內疚:“怪我不夠強大”。


    明明知曉她有計劃,明明派了人護她,明明自己每天都抓緊了心弦,卻還是險些意外,他完全不敢去想象如果真的稍微晚了那麽一瞬,會有怎樣的後果。


    慕容溪替他滿了茶:“果茶,甜的”。


    他接下,一口盡,慕容溪帶著笑:“我沒事”。


    而南宮翊,直接閉了眼,三魂七魄離體,不帶任何猶豫,剝了命魂,小小的透色魂魄在他手裏,滋著一兩條細流,隨著他的意念,縮小,最後變成了一團指甲殼般大小的紫藍色火焰,緊接著配合上的便是黑雲遮天,無數驚雷而下,直逼皇宮,他收回剩餘的二魂七魄,伸手給她,那白了的唇,微動,卻沒了聲音。


    轉而,他輕輕笑著,唇語:“無礙,過幾日便會好”。


    那命魂已剝離,若現在強行歸回他體內,必會重傷,他眼神堅定,執意給她,她隨筆,畫下剛好大小的透明瓶,一條如他龍袍同色的黑綢編織的線,穿瓶而過,他親自給她戴在了脖上,瓶掛於中間,依舊唇語:“隻為你”。


    “雲笈卷,謂人有三魂,一曰胎光,二曰爽靈,三曰幽精,謂人有七魄,各有名目,一名屍狗,二名伏矢,三名雀陰,四名吞賊,五名非毒,六名除穢,七名臭肺,心之精爽,是謂魂魄,魂魄去之,何以能久”?慕容溪早已感動。


    月牙宮裏,男人睜了眼,不過是利用靈識去尋了她一番,沒想到鬧出這般動靜,而她那一筆淡墨已經完全勾起了他的興致,窗外黑壓壓的天空,驚雷始終不散,輕笑:“沒看出平常無所為的皇帝,居然是這等實力”。


    身旁早已累的熟睡的瀟佳麗自然是什麽都沒聽見,他看著她,突然覺得有些想另外的那個人,吻醒她,蹂躪她,再次占有她,就在二人同時到達時,他卻輕聲換了她的名字:“溪兒”,隨即便是一聲低吼,瀟佳麗在他身下抓緊了被褥,恨足了眼神,為何又是你!


    蒼梧宮中,自從此事後,慕容溪直接從百花宮搬到了這帝王宮,細心照顧他,這幾日,南宮翊無時無刻都帶著笑容,因為無論走到哪她都在,恢複的聲音第一句話便是情話:“愛妃真好”。


    一連幾日都沒聽他說過話,慕容溪總覺得心裏缺了什麽,直到這句話,她才舒心,裝作嫌棄橫眉他:“誰是你愛妃”。


    “你啊”南宮翊看著她,那情意已經快溢出來了。


    慕容溪懶得理他,替他剝好了果子,直接塞進他嘴裏,生怕再聽見那些話,南宮翊一口吞下:“溪兒不回去了可好”?


    她怎麽會不知道他的意思:“不好”。


    就在她理著那果子上的巾巾吊吊時,南宮翊袖中,悄然點了自己身體幾下,霎時便白了唇,捂著胸口,蜷成了一團,慕容溪放下果子,擔心他:“又疼了”?


    正好,這是慕容塵踏了進來,見他這個症狀,立刻把脈,黑下臉,卻揚起了另一番笑容:“原來傷的這麽重,看來那藥還不夠苦”。


    說著便隨手揮起筆墨,寫下新的藥方:“皇上的一時逞強,強行剝離那命魂,導致傷了七筋八脈之間的連接,本來是好了這不少,但就是因為這不通暢,所以導致了現在的這般”,慕容塵一本正經胡說八道。


    然後笑的更燦爛:“對了,不宜大動,不宜吹風,不宜房事,切記”!


    這句話的意思很明顯,就是既然你要裝,那便這房門也別出去好了,讓你每天心裏想著,身體難受著。


    南宮翊同樣的笑容回應他,傳音:你好樣的。


    慕容塵點頭:謝謝誇獎。


    聽見自己哥哥說出房事二字,慕容溪通紅了臉,別過頭,完全沒看見這兩人之間的戰爭,牆上,那一紙畫,看著三人,正對著自己那人正是他,而他旁邊之人明明與自己那般像,卻不是自己,心裏羨慕極了,想起他那日的話,更是心疼,對於他來說,自己不過是淡墨罷了,可自己心裏卻真的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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