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眼怪劉彪最近覺得怪怪的,總覺得因為他的大兄弟二彪總怪異地盯著他。特別他去澡房那裏洗澡的時候,劉彪有種被偷窺的感覺。


    劉彪還發現中午時分,二彪帶著半幹的身子回來,好像剛洗澡回來一樣。它也不跟著護院去巡邏了,整天就在那裏舔毛,抓虱子,二彪一連幾天都在忙這些。狗中人精二彪不會閑來無事,他肯定有目的的。一條老狗,突然注意起衛生,真的讓人百思不得其解。劉彪也沒有聽說最近哪戶人家養了高貴血種的母狗,難道山裏來狐狸精了。


    這天,劉彪叫小廝準備好沐浴的東西,把自己洗幹淨。因為他剛剛去城外辦事,遇見了從江北逃來的災民。五月初,蘇北和山東交界的一帶發生洪澇,大水十多天。糧食還沒有成熟,正是缺糧的季節,結果洪水以來,全部沒了。百姓淹死的淹死,餓死的餓死,時疫也自然而然地來了。


    災民一路逃過來,來到了都城建康。以往一般這樣的災民是逃不到都城,這些如果災民按照太祖留下的規矩應該全部到當地做廂兵,混口飯。但是這次聖上派忠義伯去北疆整頓軍隊,觸及到地方政府,軍隊的利益。在地方政府和軍隊的不作為,睜一眼閉一眼下,源源不絕的災民湧向了都城建康。大臣們大雪般的奏子紛紛揚揚地送到官家的政事殿,都是指責參忠義伯的,指責整頓軍隊。


    災民帶著時疫來,來到出門被殺著回去,一時人命如草。


    當劉彪進去洗澡時,發現二彪那條老狗在浴桶裏遊著泳。劉彪當時光著膀子,拿著的木勺直接掉下來了。而二彪卻向旁邊裝皂豆的盒子,嗚嗚地叫著。


    劉彪五味雜陳,更想拿起木勺向二彪砸過去。劉彪心中詛咒:丫的,你丫的大爺。原來二彪想讓劉彪幫自己搓澡。


    畢竟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劉彪忍著氣幫二彪洗澡,他要看看二彪的葫蘆裏到底買什麽藥。


    二彪洗好澡,弄幹淨,一副迷死人的樣子,然後去睡覺了。劉彪……


    第二天,咱們的二彪爺甩著一身帥氣的毛發,帶著皂豆獨特的氣味,踮著腳走在青石板上。現在誰看見二彪,誰都覺得莫名其妙的。二彪可不管這些,它神清氣爽地向正院走著。


    忠義伯府是一個五進院子,忠義伯主子少,加上新來的林輝公子也就勉強五個主子,一個正院足以住下。劉彪一家住在府兩側的小房,一般下人都是住在這些廊下小房的。


    當二彪經過東南小門,停了下來。隻見門外有一位中年婦人跟守門的婆子說:“大娘,我是劉奶娘娘家的人,因家中長輩要我帶幾句話給劉奶娘,所以請您幫我傳個話,讓劉奶娘出來一下。”說著還塞幾個錢給婆子。


    而二彪在婆子轉身去傳話的那一刻,飛奔跑出去門外,向那位中年婦人撲去,咬喉,然後血飛濺到婆子身上。隨著婆子殺豬般的嚎叫,護院們來到這個小門。


    劉彪來到,發現二彪滿身鮮血堵在小門,向婆子低吼,婆子肯定嚇破膽,二彪雖然如小豹般大小,但是平時通人性,絕對想不到它會在一霎那把一個人活活咬死,現在如野獸般盯著婆子。


    劉彪深知二彪的鼻子厲害,打仗時幫軍隊逃過多次的埋伏,幫忠義伯逃過多次的毒殺,所以它在忠義伯府有著特殊地位。劉彪叫了仵作,還有忠義伯府的家醫——醫不死朱砂來到這裏。


    醫不死來到看了一眼然後說:“她得了時疫。不要害怕,你們也有機會的。”


    劉彪馬上封鎖,清洗現場,然後一眾人加隻狗去了醫不死的小藥廬。


    馬嬤嬤把所有的門都封了,留個側門,張不狂親自守。全府撒石灰,熏艾草,喝醫不死配的草藥。


    第二天,守門的婆子得了時疫,醫不死是絕對不會讓婆子的小小時疫砸牌子的,所以現在婆子被醫不死搞得生不如死。


    而白娘子給秦八爺送來消息後,陸算子還沒有從長計議,秦八爺已經把以前的唐國公府,現在的一等將軍曾方圓的庶子曾有道打了個半死,再讓他染上時疫,慢慢折磨死他。之後回來跟師爺商量:“我現在也隻能把出這詭計害我兒的人打死先了。在背後的那些人要慢慢來。那群狗骨頭,爺我會慢慢收拾。”


    陸師爺想:還商量個屁啊,那群人隻不過是留著給你秦八爺後麵慢慢揍而已。


    如果沒有二彪攔住,秦二公子得時疫的機會非常大,公子還沒有一歲,那些人真真歹毒。如果二公子有什麽三長兩短,我們不知道秦八爺會做些什麽事,但是肯定會造成大亂的,都城裏的那群犢子就等著流血千裏。


    現在二彪和張不狂一起守門口,二彪負責吠,張不狂負責扔。二彪表示委屈,它要回去洗澡,去找二公子。隻是現在公子們的正院連隻蚊子都飛不進。二彪隻能多吠幾下,出出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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