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仙訣,離開深林後,我就將它種在了你身上,可以隨時知道你的去處。”


    “你怎麽種的?”


    “客棧房間裏的熏香。”


    “原來可以這麽不知不覺的就被人種下仙訣,為什麽不告訴我?”


    洛西風不想告訴她是怕打擊她的自尊心,無論誰都不願意被人隨時隨地追蹤著吧。萬一她追著問自己如廁和洗澡時會不會被知道怎麽辦?怎麽回答?洛西風決定渾科打岔,


    “我怕你鬧著要學,你又學不會。”


    “憑什麽說我學不會,我這麽聰明絕頂,學什麽不行。”聽到這話,茶茗可是大大的不服,這話的另一層意思不就是在說她笨。


    “我教你的凝氣第一層你都學不會,還想學仙訣?”


    呼,茶茗像一隻鬥敗的公雞,是呀,她連簡單的入門都做不到,怎麽可能學會。今日遇襲,讓她真正感受到了危險,要是她有靈氣,會仙訣,哪怕最簡單的功夫,都不至於如此狼狽,被動挨打。


    她覺得自己要端正態度,好好練一練了。


    “洛西風,把凝氣第一層心法抄好給我,我要凝氣。”


    “嗯。”洛西風也覺得她有必要好好學一點防身的本事。他不可能隨時隨地就在她身邊,她需要學會一個人保護自己。


    正經了沒一會兒,茶茗八卦的本質又露出來了。


    “你二師兄長得那麽好看,為什麽卻那麽毒辣,我差點成獨眼龍了。”


    “他知道我已經到了門外,故意試試我現在的功力。我代他向你道歉,二師兄性子孤傲,不會說抱歉的話。”


    “你們師兄弟感情真好。”


    “小時候二師兄對我照顧頗多,那時候我年紀小,性子野,免不了闖禍,怕我受不了師傅的責罰,二師兄總是替我背黑鍋。”說到這兒,洛西風想起以前在七劍門的往事,會心一笑,那樣無憂無慮的日子從他們長大的那一刻起,就不見了。


    “見過你師兄,我才理解你說的讓他扮作江一凡是不可能的事。那樣的美貌,那樣的性子,怎可扮作他人,做他自己是他最驕傲的事吧。”


    “才見了一麵,你倒是了解他。”二師兄對自己容貌的自戀是一般人無法理解的,已經到了偏執的地步。


    “你二師兄怎麽喜歡抹女人的胭脂,難不成他是個斷袖?”


    洛西風心頭一楞,茶茗總是那麽聰明,哪怕是八卦的問題,她也能一擊即中。


    一個模糊而決絕的背影閃現在眼前——大師兄。


    “你怎麽不說話,是不是啊?”


    “你話太多了,耳朵都要被你炸裂。”洛西風偏過頭去,不想再理她。


    茶茗一陣心虛,說人家什麽不好,非說他敬愛的二師兄是斷袖,雖然他長得美了點,有錢了點,香了點,但瞧他奪自己眼珠子時的凶狠還是很男人的呀。


    好吧,忘了這事,就當自己沒提。


    馬車一路安靜,不多久便到了芙蓉鎮。


    知道茶茗沒吃飽,洛西風帶著她到飯館吃了碗陽春麵,她那半饑不飽的胃終於舒坦了。


    飯後兩人散步消食,天漸漸暗下來,月亮慢慢爬上樹梢。


    快要到客棧時,洛西風突然抱起茶茗,一陣天旋地轉,兩人飛落至客棧屋頂。


    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洛西風帶她坐下。


    “你不是一直想去雀嶽樓賞月嗎?這裏沒有雀嶽樓,不過這客棧屋頂也是不錯的賞月之地。”


    他一直記得她總鬧著要去雀嶽樓,今日中秋,不賞月怎能算是中秋,這樓頂就先將就著吧,總有一天他要帶著她去的。


    月光下洛西風棱角分明,讓人有絲絲心動。


    他從懷裏拿出一個布錦,遞給茶茗。茶茗輕輕打開,一個又圓又大的月餅安靜的躺在裏麵,還帶著他的體溫。


    “中秋快樂。”他轉過頭,低聲一句。


    茶茗有些不知所錯,心底明顯的心動讓她不敢承認。


    同時她又愧疚,中秋節自己什麽都沒給他準備。


    兩人一時無話,幹脆靜靜賞月。今天的月亮真美,散發著清冷的光輝,卻讓人無比安心。


    “今日去曾府做什麽了?”雖然憋著不想問,還是問出了口。她不想表現得太在意他與曾二小姐的來往,可是又忍不住。


    “五眼孔雀翎怕是被曾宇墨弄丟了。”


    “此話怎講?”曾宇墨是曾府四少爺,年紀最小,剛滿十八,聽街坊大媽們講過他前不久剛剛定親。


    “曾宇墨將五眼孔雀翎偷了出來,拿給未婚妻炫耀,誰知回來時發現不小心丟了。”


    “那怎麽辦?你這次不就是想拿到五眼孔雀翎嗎?丟在哪兒的,趕緊去找呀。”茶茗急了,費了這麽大的周章,怎麽這麽重要的東西說丟就丟了,曾府的人也太不小心了吧。


    “但我覺得這個五眼孔雀翎可能是假的,真的還在曾振信手上。”


    當曾振信聽到管家匯報家裏密室東西丟了時,他好似並沒有著急,雖然他大發雷霆的嗬斥了曾宇墨,但明眼人都能看出雷聲大雨點小。


    這也是洛西風沒留在曾府吃午飯能及時趕來救茶茗的一個原因。


    曾府發生了這麽大的事,他便告辭不參與,雖然曾振信曾經放言將五眼孔雀翎作為女兒的嫁妝,但是畢竟還沒提親,嫁妝一說也沒有正式列入清單。


    “你師兄先前派人多次探尋曾府,都未找到蛛絲馬跡,想來曾振信藏的極為隱蔽,可能連他兒子都不知道在哪兒。”


    “嗯,真正的東西在哪兒,隻有曾振信知道。我瞧曾宇墨那渾身發抖的樣兒不像裝的,他以為是真的才去偷的。”


    “這曾老頭連自己的兒子都算計,可恥。”茶茗沒有父母,她很羨慕父慈子孝,承歡膝下的和睦家庭生活,哪曉得見到的第一個家庭卻是表裏不一,互相算計,想想有些心寒。


    大家族的齷蹉齟齬哪隻這些,洛西風親身見過的要比這更狠毒更無情。他就是這無情狠毒的其中之一,他不想讓茶茗知道,他又明白早晚有一天,她會知道。


    他隻盼這這一天能來的晚一點,再晚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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