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樓上,果真是上好客房,裏麵一應俱全,甚至還安排了一位奴婢伺候。


    洛西風拉著茶茗跟著張南笙進房,


    “老先生,稍等片刻,老板一會兒自來相見。”掌櫃畢恭畢敬的關門退去。


    “張老前輩,感謝您的晚餐,若再承您的情住宿在下實在不敢當。現下您要與醉仙樓老板見麵談事,我們外人怕是不好摻和,所以在下和茶茗就不打擾了,就此告辭。”


    茶茗吃驚的看著洛西風,他在幹什麽?*告辭?放著醉仙居上好的客房不住而告辭?


    他的腦袋被門擠了?送上門來的都不要?


    “你若想走自管離去,茶茶一個姑娘家,自然要住好客房。南平外商很多,每每入夜,有大批的外商找不到客棧投宿,你現在出去,我可不敢保證你能找到客房,與其跟著你一夜無眠,還不如今夜讓茶茶跟著我在這兒住下。”張南笙悠悠的說道。


    茶茗聽了這話更加不想走了,


    “洛西風,今晚咱們就承前輩一個情住下吧,萬一你找不到客棧,我們豈不是要夜宿街頭,好不好嗎,好不好?”茶茗晃著洛西風的袖子,撅著嘴撒嬌。


    “你真想留下?”


    “嗯嗯嗯!”茶茗的頭點的像個撥浪鼓。洛西風無奈,隻得留下。不過,他的神經時刻緊繃著,身負五眼孔雀翎,必須時刻注意靠近的陌生人。張南笙的是個很強的修煉者,能夠凝結靈牆的人,在這世上屈指可數。張南笙不留痕跡的接近茶茗,原因還沒弄清楚,自然不可鬆懈。


    “扣扣扣。”一陣敲門聲起,輕輕的敲門聲竟帶著不可察覺的優雅。


    “進來吧。”


    門吱的一聲被打開,門口站著一位美麗靜謐的夫人。她蹙眉淺笑,眉如黛鵝,目若秋波,渾身上下都透露著優雅。


    “老先生久等了。”妙曼的聲音餘音繞梁,溫柔動聽。


    “醉仙居的老板竟然是為女子,奇了奇了。”張南笙見到來人忍不住驚訝,沒想到運營著如此龐大生意的是個女子。


    “老先生謬讚,芷卉不敢當。”芷卉微微欠身,儀態十足。


    “不知芷卉姑娘如此相待,是有何事?”張南笙指指豪華的上房以及桌上的各種點心問道。


    “實不相瞞,芷卉來自蘇皖唐家,家父酷愛喝酒,最愛的便是酒劍仙,奈何酒劍仙有價無市實在難尋。今日遇到了老先生,芷卉特厚顏相留,隻望老先生能多留幾壇酒劍仙,贈予家父以慰芷卉孝意,價錢老先生隨意開,芷卉絕不還言。”唐芷卉低頭含首,誠意十足。


    “蘇皖唐家?唐秦淵可是你父親?”張南笙問道。


    “正是家父,老先生認識,那就太好了,不知芷卉的請求……”


    “唐姑娘請回吧,這上房我們也不住了。”張南笙說著站起身就往外走。


    “老先生。”唐芷卉趕緊攔住他,


    “請留步,您與家父可是曾有誤會?芷卉誠心討酒,並不是故意冒犯。如果家父曾有得罪的地方,芷卉在此替家父向您道歉。”唐芷卉柔聲道歉,讓人不忍拂了她的心意。


    張南笙停了腳步,


    “要不這樣,今日您三位好好休息,芷卉明日再來拜訪。”生怕張南笙拒絕,唐芷卉聰明的選擇後退一步。


    “前輩,您就留下吧,您看唐姑娘這麽誠懇,就留下吧。”茶茗在一旁求到,如此溫婉莞爾的夫人,茶茗實在不忍心拒絕。


    “哎,好吧。”張南笙歎了口氣,轉身回桌子旁坐下。


    “芷卉先告辭了,三位好好歇息,芷卉明日再來叨擾三位。”唐芷卉微微點頭,優雅離去,絲毫沒有被人拒絕的氣餒和生氣,從容不迫,氣定神閑。


    洛西風冷眼看著這一切,待唐芷卉離開後,洛西風突然發問:


    “前輩怕是早就知曉醉仙居的幕後老板就是唐家姑娘吧。”


    茶茗臉色不明,剛才她好像也看出了點什麽,張老前輩確實有些古怪。


    “此話怎講?”張南笙問。


    “醉仙居掌櫃邀您與老板相見,您沒有遲疑便答應了,我們都知道醉仙居是看上您的酒了,您答應留下,應該算是同意將酒賣於他們的。可是剛剛唐老板提到了她的父親,您立馬變了臉,又不想賣於她,如此反複定然事出有因。我想您留下的真正原因與您的舊相識唐秦淵有關。”洛西風分析的頭頭是道,精準無比。


    “還算聰明,我確實知道這是唐家的酒樓,也知道經營酒樓的人是唐秦淵的女兒。我和他為了爭這個無量酒壺鬥了整整二十年,他想喝酒劍仙,門都沒有。”老頭吹胡子瞪眼的拍桌子,拿起酒壺狠狠喝了一大口。


    酒不醉人人自醉,張南笙不知是酒喝多了還是故意裝糊塗,竟然跟他們二人嘮嘮嗑嗑談了好多往事。


    張南笙和唐秦淵兩人從小便愛喝酒,一人稱千杯不醉,一人稱萬杯不倒,兩人打賭比誰先找到世間最好喝的酒,先找到的人永不給對方喝,一生一世饞死對方。


    找了好多年,張南笙終於找到了無量酒壺,喝到了世間最美的酒,他給酒取名叫酒劍仙。


    唐秦淵不服,他就給唐秦淵喝了一口,自此以後唐秦淵就迷上了酒劍仙。可二人事有賭約,唐秦淵一生一世都不能喝酒劍仙。


    唐秦淵被酒癮折磨的沒辦法,就想法子偷酒壺,被張南笙發現後,張南笙又想辦法搶回來。兩人爭爭搶搶好多年,張南笙不恥唐秦淵的毀約和偷盜行為,一氣之下離開家鄉浪跡天涯。兜兜轉轉好些年,竟在這南平碰上了唐秦淵的女兒。


    “唐芷卉還挺好,不像她那個偷雞摸狗的爹,讓人不恥,不恥啊……”說著說著,張南笙打了一個大哈欠。


    茶茗聽故事聽的津津有味,還不時提出問題。


    “前輩,您別睡啊,您和秦先生到底哪個靈力更高呢?”茶茗搖搖張南笙。


    “自然……自然是老夫,那偷雞摸狗的混蛋能比我高?”張南笙吼了兩句眼皮耷拉了下去。


    茶茗還想再問,被洛西風製止了。


    “時候不早了,讓張老前輩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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