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剛才拓塔的反應可以看出,茶茗他們的猜測不錯,拓塔在為羅閻殿辦事。江一哲賣養氣丹給羅閻殿,拓塔為羅閻殿奪五眼孔雀翎,說明羅閻殿的手爪已經深入中原,暗地勢力遍布各大城。


    “羅閻殿想得到五眼孔雀翎,難道他們也想要《囚靈圖》?”一想到失去內丹的鳳凰被人覬覦,茶茗就心生不安。那個月曜好像很厲害,連張南笙都能被輕易糊弄,實力怎能小覷。


    “嗯,魔修已經開始行動了。”洛西風心思沉重,十年前的那場惡戰他的父親曾經參加過,聽他的描述大戰後各大城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魔修,是邪惡力量的存在,現在他們之所以藏身偏僻的瘴毒嶗山是因為十年前中原各大門派聯合擊潰了他們的大舉進攻,魔修死傷慘重,餘下的人馬在殿主月聖樞的帶領下躲到了嶗山,那裏瘴氣密布,毒蟲猛獸出入,一般人根本存活不下去。月聖樞帶領著羅閻殿剩餘部下打敗嶗山的獸王,占領了山腰一塊平地又開采山洞擴大地勢。奈何魔修死傷慘重,餘下的人不是重傷就是老弱病殘。


    月聖樞在這緊要關頭,使了一招好計謀,他把羅閻殿珍藏許久的暗黑修煉秘籍刻在嶗山山腰處,給手下人習練提高修為,同時借此秘籍,廣招中原落魄修煉者擴大人馬,漸漸的羅閻殿部下越來越多,月聖樞終於在嶗山站穩了腳跟。


    經過十年的修養生息,羅閻殿實力大增。不過他們一直非常謹慎低調,隻不過擄掠小山村,小打小鬧,所以並未引起中原門派的關注。


    現在他們羽翼豐滿,終於蠢蠢欲動,開始動手了。


    張南笙活了這麽久從未聽聞過《囚靈圖》,裏麵說提到的上古神獸本是傳說,他原來根本不信。可是自從茶茗帶他進去過空間之後,他才相信原來上古神獸還存在,隻不過被封印了。


    幾股力量開始動手,目標直指上古神獸,中原怕是再難平靜。


    “現下看來知道《囚靈圖》的人不少,咱們還是趕緊去七劍門,魔修出動,難免節外生枝,再加上茶茶擁有五眼孔雀翎,極是危險。那月曜敢光明正大的找我挑釁又能隱麵而退,怕是能力不小。”張南笙的思慮完全正確,他受故人之托護茶茗至七劍門,現在看來速度要加快了。


    茶茗和洛西風也如此想,他們隨即簡單收拾了行李,準備隨時出發,出發前卻被人攔住了去路,來人竟是拓塔。


    “菱兒今日服用過一顆高級養氣丹,請問是你們的嗎?”拓塔沒有往日的冷漠,雙方對峙了一個月,沒想到竟然會有這樣的對話。拓塔沒有殺意,他滄桑的眼裏竟帶著一絲期盼。


    “是我的。”茶茗脆聲答,有洛西風和張南笙在身邊,她可不怕他。


    拓塔的眼神有一絲閃躲,他想到自己幾次想要她的命,現在卻需要她的幫助,真真是世事難料。


    “雖難以啟齒,但是可否請姑娘再贈一顆,菱兒已經昏迷七天了,服了姑娘的養氣丹不但清醒了,精神也好了許多,所以在下厚顏想求。”拓塔低頭行禮,真誠相求。


    “你也知道是厚顏相求?你從芙蓉鎮追著我到南平,又故意劃爛白慕的臉讓他殺我,為了躲他我差點葬身蛇口,這些賬我還未與你清算,你竟想要養氣丹。”茶茗氣不打一處來,一口氣說了個痛快,拓塔不久之前才放話說要找他們拚命,現在就舔著臉來求養氣丹,茶茗心口的氣沒法出。


    拓塔身形穩如泰山,頭也未抬絲毫:“在下受人之命,為人辦事身不得已,之前的種種姑娘想怎麽算都行。但有一事,我並未劃傷白慕的臉,我是故意透露五眼孔雀翎的是引他去找封痕公子,我本想等你們與封痕公子打起來的時候作享漁翁之利,哪想到被江一哲因唐氏藥行的事拖住了身,根本去不得。羅閻殿的小殿下已現身南平,我幾次辦事不力,怕是在南平也待不住了。菱兒時日無多,我隻盼著在她最後的日子她是清醒的,我能陪著她。在下坦誠相告,隻望姑娘仁義之心,幫幫可憐的菱兒。”


    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茶茗原本氣憤的心稍稍得到平息,如果不是拓塔劃傷了白慕的臉,那麽很有可能是那個已經現身南平的月曜,她覺得這是個了解羅閻殿小殿下的機會,她不能放過。


    “我的丹藥是挺多,但是我不願意給。”茶茗故意說道。


    “姑娘有何要求,在下全都答應,隻等菱兒去了,哪怕做牛做馬都可以。”拓塔低垂的頭再低一分,他為了菱兒毫不在意尊嚴,隻要能為她好,他可以做任何事。


    “你為什麽會聽命於羅閻殿?你又怎麽混進江府的。”茶茗頭腦清晰,思路明確,直戳重點。


    “一年前,在我的故鄉西域,菱兒犯病我卻沒錢給她買藥,這時候一個神秘人給了我一袋金珠,他的要求我為他拿一樣東西我答應了,至於是什麽東西他當時並未告訴我。大約三個月前,神秘人讓我假意投靠羅刹生,又巧借機緣認識了江一哲。江一哲以每月十顆養氣丹的報酬讓我替他辦事。菱兒每月需二十顆養氣丹才能保清醒,加上江一哲似乎不喜羅刹生,不願讓江府人知道他與羅刹生有牽連,所以中途他又借機讓我結識了江府大房老爺,我就在大房的名義下進了江府。”


    “那個神秘人是誰?”


    “羅閻殿小殿下月曜。”


    “江一哲為何與羅閻殿合作,這個你知道嗎?”洛西風問道。


    “南城豪家房室相爭不是很普遍嗎?無非是想多賺錢以求有朝一日代替江崇光。”拓塔嗤之以鼻,他最看不慣這些爭名奪利的人,奈何寄人籬下,卻要聽他吩咐。整日做些下套爭搶的勾當,實在讓他不恥。


    “你告訴我們這些,不怕月曜要你的命?”


    滿目蒼涼,一聲汰笑,“菱兒時日無多,她若去了,我活著也沒意思,他要殺就殺吧。我隻求在她最後的日子陪著她,隻求她少受錐心之苦。”


    話已至此,似乎也沒什麽再問的了。洛西風示意茶茗不要心軟,對於這個差點奪走茶茗性命的人,他的遭遇再怎麽坎坷,都隻是咎由自取,根本不值得同情。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造化就看個人了。


    茶茗沒有領會洛西風的示意,她思索良久,問道:“我給你養氣丹,你就願意為我做牛做馬?”


    “決不食言。”拓塔聲如洪鍾,堅定答道。


    “好,給你半個時辰,接上拓菱,隨我們一道去七劍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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