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升級記最新章節


    荀譽見證了一樁秘聞,可還是照常回到自己的院子裏。


    “表少爺,老太爺想要見你。”


    外麵的小廝走得很急,說這話的時候氣還沒喘勻。


    荀譽放下一直寫著“靜”的筆,說道:“我馬上過去。”


    外麵小廝還沒答謝,就看到一抹青影從他麵前一閃而過。小廝睜大了嘴,好快。


    主屋已經哭聲一片,荀譽走過來的時候,大伯抹了抹眼角,道:“子修,快進去吧。”


    荀譽拱手行了一禮,很急速的走進內室。


    內室床邊坐著一個人,竟然是梁王妃,旁邊的梁盈垂首站在梁王妃身後。


    梁王妃低聲抽泣,床上的人氣息越來越弱。


    “子……子修來了……”


    荀譽走過去,手抓住王老爺子艱難提起的手,說:“外公,是我。”


    王老爺子睜開眼睛,道:“幫……幫……王家,求……”


    荀譽掃了一旁的梁王妃一眼,心知她將事情說了。


    注視王老爺子焦急痛苦的臉色,他的心微微震動起來,他道:“好!”


    王老爺子嘴角露出微笑,荀譽感覺自己抓住的手在慢慢地變得無力,他道:“我會盡力的,外公……”


    話落,梁王妃大哭叫道:“爹……”


    荀譽手中的手已經冷了,他哭不出來,隻是不停的看著那熟悉的容顏。


    外麵跪著的人終於闖了進來,一時間,滿室悲慟。


    因為王老爺子是喜喪,王家人雖然傷心,但是喪事還是辦得濃重。這場喪事,荀譽一直默然無語。


    喪事過後,梁王妃忍不住喚荀譽商討。梁王要造反之事幹係太大,梁王妃也是偶然偷聽得來的,若是知道的人多了,便是一樁禍事。


    與梁王妃同出一母的除了荀譽的母親,就隻有王家大伯了。王老爺子在王家搬遷入梁城的時候,就將族長之位傳給了他。


    王家大伯名王宏,有些能力,所以在梁王封地有著實權。梁王妃自己也不敢肯定大哥是否放得下手中的權利,所以沒敢說。其餘幾個兄弟都是各有各的心思,梁王妃更不敢說了。至於告知荀譽,也是王老爺子對荀譽太過信任和推崇,她又想不出什麽主意,所以才冒險一試。


    大漢國國力強盛,梁王就算造反成功,也不過是脫離大漢國,與大漢國南北分治。至於統一,他並沒有這個實力。


    所以,一旦他舉了反旗,身在宮中的女兒,誰都救不了她。這麽多年,她隻得了盈盈一個女兒,如何能舍得。


    更何況,梁王一旦登基稱帝,她這個無子無權的繼室要登上皇後之位是千難萬難的。為了穩定國勢,他勢必要娶一個貴女,屆時,她這個曾經擔著王妃之名的必然是被犧牲的角色。她若去了,王家定然也會遭到打壓。這是一條死路,她不想這樣走下去。


    更何況若是梁王造反失敗,身為姻親的王家,定然也是皇上鏟除的對象。同樣的,王家也是一條死路。


    梁王妃能想到的,王老爺子自然也能想到。王老爺子已經到了彌留之際,已經沒有時間給他謀劃了。這個時候,王家不能撤,一旦撤了,不等日後皇帝清算,梁王就會先收拾他們。所以,千想萬想,這件事不能泄露出去。


    對於梁王妃來說,這世界上最重要的人莫過於盈盈,本為她找到活路,可是沒想到,盈盈的雄心壯誌讓她大吃了一驚。


    也沒想到,父親聽了盈盈的話眼中竟然閃出喜悅之光。


    這一條路很困難,但是梁王妃也不得不承認這是一條生路。


    隻要盈盈在梁王造反前登上高位,梁王心動掌握整個大漢國,定然不會輕易舉反旗。


    如今能為她出主意的父親去了,她雖然是梁王妃,但是全力並不大,而且,她這個身份就注定她不能隨意露麵。


    看著坐在她下首的荀譽,她心中一歎。


    “子修,喪事已經辦完,王爺囑咐我與大哥清點祖家產業,然後讓王家落籍梁城。”


    荀譽這些天,荀譽也一直在想出路,他和梁王妃的主次點不同,梁王妃主要為了梁盈,他卻要為王家考慮,梁盈和王家在某些時候會有衝突,所以,這也是他沒有主動找梁王妃的原因。


    荀譽道:“不能讓王家諸位叔伯再進入梁城。”


    “大哥早答應了,若是冒然不歸,他若徹查,我不敢保證他能不能查到我身上。”


    荀譽說道:“若是姨母因為外祖去世得了重病,再以丁憂之名留王家人在此。”


    梁王妃搖頭:“王爺多疑,不是重病,王家幾位是不會在此多留的。”


    荀譽笑道:“誰說不是重病?”


    梁王妃一怔。


    梁盈冰雪聰明,說道:“父王手下有著表哥有著醫王之稱的龔良生,表哥可有辦法造成假象?”


    荀譽不答反而一歎:“沒想到醫王竟然在梁城。”


    梁王妃道:“子修可有法子?”


    荀譽說道:“有。”


    梁王妃剛想問,但是她先說道:“盈盈,你去外麵看看。”


    梁盈心中奇怪母妃為何要支開她,但是,她還是照做了。


    “姨母這是……”


    梁王妃道:“你說道重病,我在想,若是我病逝,盈盈當守孝三年,這就錯過今年的選秀了。三年之後,盈盈已經十九,也算了了。”


    荀譽搖頭:“姨母,天子昭選妃嬪,不止選秀一個途徑,您若去了,郡主的處境更加不妙。就算有幸逃脫嫁給天子的命運,郡主也將麵臨著待價而沽的命運。”


    梁王妃臉色一黯,這時,梁盈突然推開門,道:“母妃,你若做如此法子,女兒無臉麵活下去。”


    梁王妃大吃一驚,她想不到一向聽話的盈盈竟然會偷聽。而一旁的荀譽好似早就知道了。


    梁盈也明白自己做錯了,當下跪下請罪:“女兒魯莽,請母妃恕罪。”


    梁王妃瞅了一眼荀譽,道:“我不做便是,還請子修安排。”


    荀譽點頭。


    梁盈方才起身。


    梁王妃病了,而且病的極凶,王府護衛持著郡主的手書向梁城求救,並指明要醫王前來相救。


    梁王收到此信,心中狐疑一閃而過,但是看著信上字字憂心急切,他按下心思,不僅將醫王龔良生派出去,另外派了兩位有名的大夫,甚至還加了一隊親衛。


    龔良生親自診治,果真發現王妃病入膏肓,他若是來遲一步,王妃定然無藥可救。


    這醫治下來非兩三年不可,梁王得到消息,心中極為敗壞。加上選秀之日到來,梁王的眼眯了眯。


    “讓護衛護送郡主回城,留王家族人輪流伺候,直到王妃病愈。”


    “是。”


    立刻就有護衛接令下去。


    王府,梁王妃虛弱的躺在榻上,無絲毫氣力。


    接到梁王命令,她的身子微微抖動,就算她早就預料到這種結果,但是真正到來的一刻,還是令她傷心。


    荀譽遠遠看著姨母母女倆說話,並不上前打擾。


    有了時間緩衝,他就能想辦法將王家人留在此地。


    五天後,梁盈踏上回程之路。


    梁王妃身子還弱,連送都不成。


    一個月後,梁王府郡主車架在重重護衛下踏上上京之路。


    秀選過後,梁盈受封玉貴嬪的消息傳來。


    “姨母,雖然您是被我用藥做出來的假象,但是若是你再如此思慮下去,這假的也變成了真的。”


    梁王妃回過頭,沒有說話,但是麵上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屋子裏靜謐萬分,梁王妃突然道:“子修,你的用意我都明白,求你上京幫盈盈,我保證,隻要我還活著,定然想法子將王家人留在此地。”


    荀譽道:“後宮嚴密,就是我去了京城也無濟於事。”


    梁王妃搖頭,道:“求你……”


    荀譽不語。


    梁王妃悲愴的說:“這就是命。”


    荀譽一歎:“我去便是,隻是希望郡主回來之時還能看到王妃。”


    梁王妃的雙眼頓時有了神采。這些天,靠著他和龔良生鬥智,梁王妃早就視荀譽為救命之草。


    “你放心。”


    荀譽點點頭,便告辭離去。


    大漢國的京城很熱鬧,四年前荀譽就來此地雲遊過,如今京城景象比起四年前更要繁榮幾分。


    這不得不說有上麵那位的功勞。


    若要進入後宮,對於沒有任何人脈的他隻有一個途徑,那就是淨身。荀譽自然不會做如此事的,他來京城,與其說是為了照顧梁盈,不如說是來打聽朝廷的動向。


    吏戶禮兵刑工六部,官員甚多,其中禮部消息最廣,不管朝廷還是後宮,都會用到禮部。


    禮部尚書和兩位禮部侍郎太過顯眼,並非他首選。太低的禮部文書之類的,得到重要消息有限,又被荀譽排除掉了。


    剩下的,也就是四五品的禮部官員之類的比較和他的要求。


    掃過一片收集的資料,紀林群的夫人托關係為女兒請名師一事入了他的眼。


    嫡女紀茗芙十歲,大費功夫請名師教導,這其中的意思很是玩味。


    看起來又是一個準備將其送進宮的大家女兒。


    這樣的人家,定會多多關注後宮消息,加上身處禮部,這消息……荀譽打定主意,立刻化妝掩飾了一番前去應征。


    他所帶的身份名林盛,一個四十多歲的落第舉子。紀家人看重的就是這等年紀之人,畢竟太過年輕的夫子,讓女學生的名聲不好。


    如他所願,他成功進了紀府,就在要教授所謂的女學生時,天下聞名的才女秀夫人來了京城,並且還欲收兩位弟子。


    秀夫人在二十年前就是天下第一才女,後來嫁給當年最年輕的狀元甄勤,可算是絕配,就連當時的先帝也讚了一句佳偶天成。不過天妒英才,甄勤早逝,秀夫人守了寡求親者依然絡繹不絕,可是秀夫人在甄家門前立誓不再嫁人。


    當即就有人傳唱其美名,盛傳於世。


    秀夫人寡居後,時常有人請坐女夫子教養閨中女兒,她名下的三個女弟子,一個嫁給了現在天子的皇叔衛王做王妃,剩餘兩個都嫁給了世襲公爵成了誥命,每一個在貴婦圈子裏極具美名,堪稱賢惠典範。


    紀夫人得了此機會,當即就帶著嫡女去拜訪秀夫人,因為紀茗芙的確出色,秀夫人算是收下了這個弟子。


    終究聘了人,由著老夫人做主,荀譽就成了兩位庶女的夫子。


    初次見到紀茗萱,荀譽印象中是一個特別活潑調皮的小姑娘。她不愛學習,也不喜歡規規矩矩的坐在一旁聽課。若是如此,也不是問題,他睜隻眼閉隻眼就罷了。可是他看出這都小姑娘的刻意而為,她吵著、鬧著,主母卻喜歡她多餘安靜斯文的紀茗瑩,而且還常常給紀茗萱大量的賞賜。


    進了紀府,要打聽消息的他自然時常出入一些地方。有好幾回,他看到這小姑娘偷偷拿著書本學習,那認真的模樣讓他感歎。要知道課堂上,她根本沒聽課,不是調皮玩耍就是在一旁睡覺。可是現在,躲著侍女、躲著人,然後極其小心的沉浸在書中。


    她看得不是男才女貌的話本,而是他在課堂上所教的書籍,甚至,有一回,他撞見她偷偷再讀史書策論。


    這一切的一切讓他對這位小姑娘起了興趣,作為一個夫子,哪怕隻是他隻是用夫子這個身份掩飾,他對於這個學生還是欣慰的。


    這一日,他又看見這小姑娘在假山後翻著,聽到她對逍遙遊的一番感歎,他就多停留了一會兒。


    誰知,這小姑娘立刻大喝:“誰?給本姑娘滾出來。”話落,這小姑娘就轉過身來,荀譽不知為何竟然沒想躲開。於是,紀茗萱就看見了荀譽。


    紀茗萱終究年紀小,雖然強自保持鎮定,但是眼睛卻有些閃動。


    “夫子……”


    荀譽走過去說道:“天地與我並生,萬物與我為一是為逍遙。”


    紀茗萱深呼出一口氣,道:“此念雖然高絕,然人並非聖人,無為而宿命,這就意味著認命。我雖為庶出,但是我絕對不要這庶命。”


    荀譽能從她這種私下的行為就能看出這一點,隻是沒想到,今天她竟然對他說了出來。


    “你就不怕我說與夫人聽?”


    紀茗萱說道:“我好歹是紀家女,而你這個行蹤詭異,還帶著假胡子的假夫子被府裏人知道了,你絕對比我慘。”


    荀譽愕然,他認真打量著這小姑娘,才九歲的年齡,就如此鋒芒畢露。她這番話是在破釜沉舟,本著她若不好,也不讓他好過的心思。


    荀譽很奇怪,他偽裝得極好,連紀家主母都未曾發現,竟然被一個九歲的小姑娘發現,這未免太過匪夷所思。於是,他笑了出來,說道:“四姑娘很有氣勢。”


    紀茗萱卻皺起了眉,說道:“你欲何為?”


    荀譽道:“四姑娘你極其機靈聰慧,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假冒著身份進府必然有所圖,你如今發現了我的身份,我應該殺了你滅口才是。”


    紀茗萱頓時慌張起來,是的,這樣的人說不準真的會殺了她滅口。


    荀譽見紀茗萱臉色變幻多端,心中一笑,這小姑娘,很有意思。紀茗萱連忙轉過頭,然後向外跑去,就在她要大叫將人喊過來的時候,荀譽縱身一躍,很輕易的提起了紀茗萱,他的手捂住了紀茗萱的嘴。


    紀茗萱有些驚魂未定,但是此時看著荀譽時,眼睛特別明亮。


    荀譽見她目光,說道:“你想要學什麽,以後我都教你,我來紀府並不會做出對紀府有害的事,如何?”


    紀茗萱連忙點頭。


    荀譽見她目光清澈,便放下手,紀茗萱當即又要大叫,可是,她發覺自己發不出聲。


    荀譽輕笑一聲,道:“早知你是個小狐狸,我點了你的啞穴,看你如何能說得出話來。”


    紀茗萱一急,到底是個小女孩,這一急,眼圈就紅了。


    荀譽心中突然愉快起來,是的,他很愉快,沒想到欺負人很有趣。


    “別哭啦,我最討厭的就是女人哭。”


    紀茗萱狠狠的瞪著他。


    荀譽說道:“此時我將你推到湖裏麵,造成你失足落水的樣子,我想沒有能查出來。你不過一個庶女,想來紀老爺和紀夫人不會太過關心的。”


    紀茗萱臉色頓時變得慘白,眼睛看向前麵的小河塘,又觸及這個假大胡子帶著笑意的目光,紀茗萱心中深深的打了個寒顫。


    “還叫不叫了?”


    紀茗萱搖搖頭。


    荀譽笑著摸了摸她的頭,說道:“真乖。”然後手一拂,紀茗萱發現自己會說話了,可是隻輕吟一聲卻沒有說話。


    “說說看,你是如何看出我的偽裝,又是如何知道我在一旁?”


    紀茗萱抬著頭,鼓起勇氣說:“你到現在還留我性命,是不會殺我對不對?”


    荀譽道:“你先回答我。”


    紀茗萱低下頭,道:“我姨娘是母親的調香侍女,我自來也喜歡調香,前些時候,我終於調出冷玉香,一時歡喜,便放了一小塊在你的書案上,冷玉香香味很淺,若不細聞是聞不出來的。而且此香極其容易沾染。那一天,正好父親喚我和二姐三姐進書房,我在書房的時聞到了那股香味。”


    說道這裏,紀茗萱頓了頓,見荀譽無任何怒色,繼續道:“後來我們出來了,我沒急著回去,於是在隔著書房不遠處的亭子裏玩,我看見你在父親出來後,然後不到一刻鍾從裏麵溜出來的。”


    荀譽聽完,不得不說事有碰巧。


    “後來我不是經常調皮做弄你,其實也不過是想試探你。後來,我摸到你的胡子,還不小心帶下來一根,胡子根處有些黏黏的,一看就是假的。”


    荀譽心驚這小姑娘的心機。


    “那今日你為何知道我在此處?”


    紀茗萱道:“今日太陽高照,我本是正對著太陽,隻要有人從那條過道上出現必然會擋住一瞬間陽光,我感到不那麽熱,就知道有人來了。”


    荀譽心中一歎,為了讀書,今日如此大費心機,著實令人害怕。


    “我都說了,你告訴我,你到底是誰?念你這些天認真教我,我同意替你保住這個秘密。”


    荀譽啞然失笑,這小姑娘確認他不會殺她,立刻就想將主動權重新握到手裏。


    “知道的多了,命就越短。”


    紀茗萱立刻反駁道:“不,知道多了,才能做到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那些命不長的,隻能怪他們沒本事。”


    荀譽聽到這小小幼稚的話語,不免對其另眼相看。


    “你很自信。”


    紀茗萱盯著他,說:“你是誰?”


    荀譽搖頭:“我不會告訴你的。”


    紀茗萱也沒想威脅他,因為她知道,她若威脅他,或許他的命都不會保住。


    “你不說我不問便是,你先前說我想學什麽你叫同意教我,這話可還算數?”


    荀譽心中更加讚賞了,能進能退,善於揣摩形式,做出正確的選擇,這份天賦和心機注定她的不凡。


    “隻要你不說,自然算數。”


    紀茗萱大聲道:“好。”隨後極其利索的跪下來,三拜:“弟子紀茗萱拜見師父。”


    荀譽一驚,夫子和師父的差別可大了,夫子,隻不過意味著教授技藝,學不學得成功,無礙於夫子。師父,代表著一種傳承。人有五重,天地君親師,這樣不給他拒絕的三拜,就意味著他多了一份責任。


    好一個紀茗萱,竟然一開始就算計了他。隻怕,她在對自己解釋的時候,就已經想好這般應對。


    看著一臉正色的小姑娘,荀譽拒絕的話竟然沒有說出口,當磕頭完畢後,荀譽搖了搖頭,罷了,這小姑娘是一塊璞玉,收下她也無妨。


    紀茗萱見荀譽答應,也不由的舒了一口氣,她的命保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也弄全勤獎什麽的,這個月準備拿日更,6000字的全勤,也不知道能不能堅持


    大家多多支持,我就會更有動力堅持下去的!


    這章還沒完,再給我點時間補上來,主要是要出去一下下,補完的時候估計11點,那個時候,很多都睡了,所以先發上來


    謝謝冰凍的紫花親親兩顆地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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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補好6000了,暈,寫了這麽長還沒將番外補完,明天正文後再加一點番外,希望這次補足。這個紀茗萱是原版的紀茗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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