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馬邑城裏歡慶上元節之時,高順和徐晃率部繞道介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收複了上黨北部的涅縣、襄恒、平順三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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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高順命徐晃率領一支數十人的部曲化裝成商隊進入太行山北側的羊腸阪小道,偷襲壺關。


    …


    壺關因北臨百穀山,南靠雙龍山、兩山夾峙,中間空斷,山形似壺,且以壺口為關,故而得名。


    這天上午,徐晃帶領商隊行走在壺關北邊的山穀小道上。這些偽裝成商隊護衛和挑夫的人大都是徐晃的部曲,其中還有在馬邑之戰後被提拔為小頭領的孫輕和賈衢。


    孫輕原是上黨人,馬邑大戰過後,他和賈衢曾經被蔣穀派來探查過壺關守軍的情況。


    此次,他和賈衢作為向導跟隨徐晃一起前來奪取壺關。


    早在郭瀟聽到壺關北邊的守軍將領是李樂之後,他便與高順和徐晃定下一條計策,就是利用李樂貪財的毛病,以數十名士卒假扮作一支商隊,向李樂行賄,混入關卡後尋機奪關。


    數十人默默無聲地走在這狹長幽靜的山穀之中,四周靜悄悄的,隻有馬蹄踏在碎石上發出的聲響。


    巳時三刻左右,商隊在靠近壺關裏許外的地方停了下來。


    趁著士卒們喝水吃東西的空隙,徐晃將幾名部將和孫輕、賈衢召集起來,商議最後一次行動部屬。


    …


    壺關的關城之上冷冷清清,士卒們懷裏抱著長槍,背靠著城垛,三五成群地聊著天,等待著換崗的時間到來,好下去進餐。


    由於連連戰亂,如今並州的人口急據地下降,經過壺關南下的商旅行人也越來越少。


    沒有商隊從這裏經過,守關的士卒就沒有了油水可撈,每天隻能守在關上吹風吃沙子。


    眾人正等得無聊之時,忽聽有一名士卒手指著關卡外麵驚喜地道:“你們快看,那邊好像是有一支商隊過來了?”


    領頭的一位伯長忙轉過身向狹穀裏望去,果然看到一支數十人的商隊趕著百十匹駝馬朝這邊走來。


    “來人,快去通知李副將,就說從太原那邊過來了一支商隊。”


    “諾。”一名士卒興奮地答應一聲,快步朝關上的烽火台跑去,守關的副將李樂就住在烽火台裏麵。


    沒過多久,李樂便帶著部將楊致和幾名侍衛匆匆地趕過來。他手扒著城垛向下麵看去,隻見那支商隊正像是蝸牛似的緩慢地來到關卡下麵。


    那位伯長向李樂請示道:“將軍,要不要吊起關門,放他們進來?”


    楊致在一旁阻止道:“不行,在沒弄清楚他們的身份之前,決不能放他們進關。”


    李樂遲疑地道:“聽楊司馬的,再等等,先看看他們究竟是從哪裏來的商隊?”


    “諾。”


    三人正說話間,關卡外麵有一匹黑馬脫離了商隊,飛奔來到關城下麵,馬上的騎士仰起頭衝關上喊道:“請問李樂將軍在嗎?”


    李樂探出身子朝下麵問道:“我就是李樂,你是何人?”


    “李將軍,我是孫富啊,半個月前,我們不是剛見過麵嗎?”


    李樂被孫輕一提醒,才想起來半個月前確實有一支小商隊從這裏經過,這個名叫孫富的管事還給他送過十幾錠黃金,外加一件上好的裘皮大衣。


    李樂忙用手指著商隊那邊問道:“孫君,你這次是…”


    孫輕忙解釋道:“李將軍,我家主上這次親自過來運送一批貨物前往河內,還請將軍能行個方便,我家主上已備下厚禮,以酬謝將軍。”


    聽到厚禮這兩個字,關卡上的士卒們全都瞪大了眼睛,一臉渴求地望著李樂。


    李樂心裏也是興奮不已,以前做白波軍時,他還可以帶著手下四處搶劫。可如今投了張楊,被安排在此鎮守這座破關卡,天天吹風吃沙子,讓他自覺苦不堪言。要不是害怕離開之後。有可能會落入到郭瀟的手裏,他早就帶領部曲跑了。


    李樂見外麵隻有數十人,便也爽快地吩咐那位伯長道:“快打開關門,放他們進來。”


    “慢著,”


    楊致叫住那位伯長,轉過頭對李樂道:“將軍,小心有詐。”


    李樂毫不在意地道:“對方隻有數十人,即使有詐,又能有什麽作為,楊將軍不必擔心。”


    說完,李樂又朝那名伯長吩咐道:“快去開關門。”


    “諾。”


    伯長答應一聲,向關門上麵一招手,立刻就有十幾名士用力搖起轆轤,將下麵那道笨重的關門給吊了起來。”


    關卡外的孫輕也在馬上朝跟在後麵的徐晃一招手,徐晃見狀立刻帶商隊有條不紊地向關卡裏麵走過來。


    楊致走上前去,衝那名伯長吩咐道:“你們都警惕一點,以防他們有細作。”


    伯長笑道:“楊將軍放心,他們就隻有幾十個人,如果他們是一群黑山賊,我們也要劫了他們的貨物,將他們全部幹掉。”


    楊致嗬嗬一笑,也覺得自己恐怕是多慮了,可他這心裏卻為何總是感覺有些不對勁。


    就在這時,孫輕陪著徐晃和十幾名護衛也已經進了關防的大門,兩人步行著朝李樂這邊走過來。


    待到走近時,孫輕向李樂介紹道:“李將軍,這位是我家主上,姓徐名光。”


    孫輕又對徐晃道:“主上,這位就是我和您說過的李樂將軍。”


    李樂見徐晃年紀輕輕,又是一副文士的打扮,身上就連一把配劍都沒有,心裏便也放鬆了警惕。


    徐晃從身旁的護衛手裏接過一隻小木盒,上前一步,朝李樂躬身施禮道:“李將軍,這是在下的一點心意,還請將軍笑納。”


    徐晃說完,伸手將盒子打開,裏麵是一塊塊金光閃閃的馬蹄金。


    李樂笑得臉都開了花,“徐君客氣,不知你這次運送的是…”


    李樂話還未說完,就見徐晃突然從木盒的底部抽出一把鋒利的匕首,隨即將木盒砸向他的麵門。


    李樂在慌亂中急忙閃身,徐晃腳步迅捷地衝到李樂的麵前,衣袖一抖,手裏握著一柄明晃晃的匕首便抵在了李樂的脖頸之上。


    旁邊的楊致一邊拔刀,一邊大聲地喊道:“敵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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