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毒回到車陣後麵,朝郭瀟爽朗地笑道:“今天殺得真是痛快,賢弟,我現在知道你為什麽總打勝仗了。你這八牛弩就是個大殺器,連騎兵都架不住這八牛弩的一輪箭矢,更何況那些普通的士卒。”


    郭瀟搖頭道:“這個八牛弩威力並沒有那麽大,隻是別人都還不了解它罷了。等別人也仿製出來,自然也就知道破解它的方法。”


    於毒:“我不管那些,總之,此戰過後,你得給我也弄上個百十架才行。”


    郭瀟哈哈大笑道:“兄長,我自己也才隻裝備了三十多架,哪有這麽多來送給你?”


    於毒被郭瀟的話給說愣住了,他連忙問道:“這東西很難造嗎?”


    “製造並不難,就是確少大量的鐵器和牛筋。”


    於毒一聽頓時就泄了氣,鐵器他也沒有,他原先的士卒中許多人連一把長槍都配不齊,更別說那些代價高昂的鎧甲和環首刀了。


    郭瀟安慰道:“兄長,你放心,遲早我的這些裝備,都會為你的部曲配備的。”


    於毒點頭道:“那我可就記住了,你別忘了今天所說的話。”


    “忘不了,兄長你就安心等著吧。”


    …


    曹軍士卒敗回至本陣,曹操向夏侯淵和李典一問,才知道並州軍那邊還藏著個大殺器。


    這一下,眾人都覺得有些泄氣,這要是並州軍弄它個幾百架一起發射過來,誰也頂不住啊。


    還是曹操最先想明白過來,他笑著對眾人道:“並州軍肯定沒有那麽多的巨弩,否則,他們還防守做什麽,直接圍攻我軍就好了。”


    夏侯惇聞言恍然大悟道:“兄長,既然如此,咱們就多派一些士卒,全部壓上去,以人海戰術,消耗掉他們那些巨弩。”


    曹操正要點頭答應,卻聽得高覽在一旁建議道:“曹將軍,末將有一個主意,或許可以擊敗並州軍。”


    曹操忙道:“高將軍,你有什麽好主意,請盡快道來。”


    高覽:“這蕩水的下遊有一處淺灘,可以讓士卒從那裏涉水渡河,末將願意帶領部曲從那邊渡過蕩水,從背後偷襲並州軍。”


    曹操聞言大喜道:“高將軍,你立刻帶領兵馬前去渡河,我在這裏發起猛攻,以便吸引住並州軍的注意,為你製造偷襲的機會。”


    高覽抱拳道:“末將尊命。”


    高覽當即帶領三千冀州軍直奔蕩水下遊而去,那處淺灘離主戰場不過就是數裏遠的道路。


    高覽帶領士卒趕到這邊,卻發現這裏已經有過戰鬥的痕跡,他心裏頓覺有些不安。很顯然,並州軍也知道了這處淺灘可以涉水渡河。


    高覽有心想要領兵退回去,又恐回去之後遭人恥笑,隻得硬著頭皮下令讓一千士卒先行渡河,試探一下對麵有沒有伏兵。


    冀州軍的一千士卒挽起褲腳下到水,涉水向對岸行進。等士卒們全都登上了對岸,看到那邊依然沒有任何的動靜,高覽這才放下心來。他立刻下令,讓剩下來的士卒全部下水。


    等高覽帶人行至河心時,對麵的河岸上突然傳來馬蹄聲響,就見一隊五百騎的西涼騎兵狂飆而至,揮刀砍向守在北岸的冀州軍。


    麵對凶狠如虎的西涼騎兵,那些剛登岸不久的冀州軍,隻是稍作一些抵擋,就被西涼鐵騎衝亂了隊列,四散潰逃起來。


    高覽在河裏急得大喊大叫,“快撤,快撤回來。”


    剛登上河對岸的冀州軍立刻轉身又往回跑,在他們身後,西涼騎兵圍追堵截,又截殺和俘虜了數百名士卒。


    高覽逃回南岸,心裏真是悔恨交加,自己明知道並州軍已經知道了這處淺灘可以渡河,為何還要心存僥幸呢。


    等高覽帶著一千多殘兵敗將逃回來,曹操就陷入了兩難之中,攻又攻不下,撤又不甘心。


    鮑信上前向曹操勸道:“孟德賢弟,還是撤兵吧,咱們先撤往蕩陰縣城,並州軍若退兵便罷,他們若是還不退兵,那就等袁盟主帶兵趕過來,咱們合兵一處,再來圍攻他們。”


    曹操向鄴城那邊望了一眼道:“我最擔心的是,我軍這麽一撤退,鄴城那邊的冀州軍很有可能會被郭瀟殲滅。”


    “應該不會,他們離鄴城那麽近,打不贏就算了,難道他們還不知道躲回城裏去嗎?”


    “那就撤吧。”


    曹操剛下定決心準備撤兵,就看到前麵正在激戰的曹軍士卒陣腳大亂,被並州軍殺得狼狽逃竄。


    曹操正要派人上前詢問,卻聽得前麵有並州軍士卒一起大聲喊道:“活捉曹操,別讓曹操跑了。”


    曹操急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這時,夏侯惇打馬跑到曹操的麵前急道:“兄長,快撤兵吧,並州軍的大隊援兵到了。”


    曹操拔出腰間的寶刀,怒道:“撤什麽撤,我有兩萬大軍,怕他何來。傳令全軍列陣,我要與那郭瀟決死一戰。”


    曹操的話音剛落,就見郭瀟率領大隊的騎兵直接奔著他這邊殺了過來。


    曹操身邊的夏侯淵和曹洪雙雙帶領騎兵迎上去,擋住了郭瀟的去路。


    這時,在郭瀟的身後,秦祿和胡車兒也各自帶領五百騎兵將夏侯淵和曹洪率領的騎兵包圍起來。


    在並州軍騎兵的後麵,高順和陳翔各自帶領部曲從左右兩邊向著曹軍的大陣攻了過來。


    整個戰場都充斥著喊殺聲,慘叫聲,怒罵聲,還有戰馬的嘶鳴聲。


    在並州軍的猛烈進攻下,鮑信麾下的郡兵率先頂不住潰敗下來,敗逃的士卒衝亂了曹操的中軍,讓中軍大陣也很快被並州軍所擊破。


    眼見衝上來的並州軍越來越多,夏侯惇向曹操勸道:“兄長,快走吧,再不走就要來不及了。”


    曹操連臉色鐵青地道:“我不走,今天就是戰死在這裏,我也不能丟下士卒獨自逃跑。”


    鮑信眼見敗局已定便對夏侯惇道:“元讓,你保護孟德先走,我留下來為你們斷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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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惇感激地道:“鮑使君,你要多加保重!”


    說完這句話,夏侯惇朝曹昂一使眼色,二人一左一右簇擁著曹操的戰馬向南邊撤退。


    曹操在馬上氣得破口大罵,“混蛋,你們快放開我,我要與郭瀟小兒決一死戰。”


    看到曹操跑了,曹洪和夏侯淵也帶領各自的部曲向南邊突圍,郭瀟帶著騎兵尾隨追殺。


    鮑信這時帶領三千部曲攔住了郭瀟的去路,與衝過來的並州軍激戰在一起。


    郭瀟拍馬挺槍直接奔鮑信殺過來,鮑信身邊的一員年輕的武將策馬上前,手舉三尖兩刃刀攔住郭瀟便撕殺起來。


    郭瀟迅猛地連刺三槍,將對方逼得連連後退,趁著對方動作稍緩之際,郭瀟一槍拍在他背後的護心鏡上,將他打下了戰馬。


    郭瀟見對方年紀輕輕的就有一身不錯的武藝,便手下留情,用槍逼住對方,對跟身後的侍衛道:“將他捆起來,押回去。”


    “諾。”


    兩名侍衛跳下戰馬,取過繩索上前將那員年輕的武將捆個結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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