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瀟剛回到府中,就聽到侍衛前來向他稟報,郭縕求見。


    郭瀟連忙招郭縕來見,郭縕見到郭瀟,上前施禮道:“使君,屬下在安陽那邊處理戰後事宜的時候,見到韓馥派來談判的使者閔純。屬下不敢擅自做主,便陪著他一起過來,等候使君的召見。”


    郭瀟聽到韓馥派出使者要來與自己談判,心中暗喜。他正打算派人去鄴城同韓馥談判,如今韓馥的使者卻不請自來,這到是省去了他許多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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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瀟開口問道:“你可知那個閔純此行的目的什麽?”


    “使君,據那個閔純所說,他此行的目的應該是韓馥想要給使君一筆錢財,以換取使君從冀州撤兵,還有他們想要使君將冀州軍被俘的士卒全部釋放回去。”


    郭瀟點頭道:“我知道了,這樣吧,你先陪著韓馥的使將去我的書房稍待,我稍後便去見他。”


    “諾。”郭縕答應一聲,拱手告退。


    郭瀟坐在案幾後思索了片刻,又派秦祿去將軍師賈詡請過來。


    過不多時,賈詡便急匆匆地趕過來,拱手道:“使君,不知喚屬下前來有何吩咐?”


    郭瀟站起身來,請賈詡在自己的位子上落坐。


    賈詡連連擺手道:“使君有事隻管吩咐,千萬不要折殺屬下。”


    郭瀟硬是將賈詡按在自己剛才坐過的墊子上,這才笑道:“有一件事,非要先生出麵,否則不能成功。”


    郭瀟說完,上前壓低聲音,對賈詡耳語了幾句。


    賈詡聞言大為驚訝,沉默了片刻,他才道:“使君,若是他不肯就犯該當如何?”


    郭瀟詭秘地一笑道:“若是別人來辦此事,我還會為此而擔心,可如今交由先生你來辦,我是放心的很,此事必定能成。”


    賈詡心裏暗自腹誹,“我又不是神仙,怎麽可能有十足的把握。”


    他還想要開口再問,卻見郭瀟已經背著手朝門外走去,臨出門前,郭瀟又對秦祿道:“秦祿,你留下來聽從軍師的安排,不得違令。”


    秦祿:“諾。”


    等郭瀟離去之後,秦祿走上來向賈詡施禮道:“軍師,可有什麽吩咐?”


    賈詡略一沉思便道:“秦將軍,你讓人去準備一壺酒、一隻盅酒,再取一份筆墨紙硯送過來。”


    秦祿聞言詫異地問道:“軍師,就這些?”


    賈詡點頭道:“就這些,準備好之後,再派人將郭圖請過來。”


    “諾。”


    秦祿答應一聲,快步走出去,讓人分別去準備賈詡指定的東西。


    過不多時,秦祿親自端著一隻紅木托盤走了進來,托盤上擺放著一壺酒和一隻酒盅。


    一名跟隨在秦祿身後的侍衛手裏也端著一隻托盤,上麵則放置著全套的筆墨紙硯。


    等秦祿將東西全部放在案幾之上,賈詡這才開口問道:“人呢?帶過來沒有?”


    “回稟軍師,人就在外麵。”


    “請他進來吧。”


    “諾。”


    秦祿答應一聲,快步走了出去。


    片刻之後,秦祿領著一位麵容憔悴的中年文士走進屋內。


    賈詡見到那人進來,恭恭敬敬地屈身一禮,“在下賈文和拜見公則先生。”


    這位中年文士就是韓馥的從事郭圖,郭圖原本心裏還有點忐忑不安。如今見到賈詡對自己恭敬有禮,他眼中瞬間便又恢複了一些神采。


    他朝賈詡拱拱手道:“原來是賈兄,久仰,久仰。”


    賈詡朝自己的案幾前一伸手道:“公則先生,請坐下說話。”


    郭圖走到案幾前一抖衣襟,隨即盤腿坐了下來,賈詡也跟著在案幾這邊坐下。


    郭圖見案幾上隻擺著一隻酒壺和一隻酒盅,心中滿是疑惑地伸手一指,“賈兄,你這是何意?”


    賈詡突然長歎一聲道:“公則先生,在下對先生仰慕已久,隻恨一直無緣得見,如今總算是見到了先生,誰知卻是…”


    賈詡說到這裏,眼圈一紅,瞬間便擠下幾滴淚來。


    郭圖見到賈詡這副表情,頓時臉色變得慘白起來,他強自擠出一絲笑容,“不就是一壺送行酒嗎?賈兄為何要吝嗇一桌菜肴,有酒無菜,終究不能盡興。”


    郭圖說著話,伸手去握酒壺。賈詡連忙伸手按住道:“公則先生,這是郭使君賜下的一壺毒酒。”


    郭圖聞聽此言,伸出去的手微微一抖,隨即他依舊嘴硬地道:“砍頭也是一死,飲鴆也是一死,兩者又有何區別?”


    賈詡抬頭衝秦祿一擺手道:“你等全都退下,去門外守著。”


    秦祿躬身道:“諾。”


    待到秦祿領著幾名侍衛全部退出去,賈詡這才壓低聲音道:“公則先生,我有一計可救先生,隻是,得要讓先生受些委屈。”


    郭圖聞言驚愕地道:“賈兄身為郭使君的謀主,卻為何要救我這個敵人?”


    賈詡歎口氣道:“公則先生,按理來說,郭使君待我不薄,我本不該背著他行事。隻是,一來我仰慕先生的才學。二來,我極不讚成郭使君殺害先生的決定。”


    見郭圖正安靜地聆聽著,賈詡接著道:“公則先生,我家使君向來奉行有用則留之,無用則殺之。就連鞠義將軍那樣的當世名將,戰敗之後想要歸降,也被我家使君拒絕了,最終落個亂箭穿心的下場。”


    “什麽?鞠義死了?”郭圖驚得目瞪口呆,鞠義可是河北的第一名將,手下的八百大戟士聲名遠播,他怎麽可能會被人殺死了呢?


    賈詡點頭道:“我家使君在戰前曾經勸降過鞠義,卻被他拒絕了。結果兩軍一番激戰,鞠義將軍的部曲全軍覆沒。鞠義這時又想要向我家使君投降,卻已經遲了,最終被我家使君下令亂箭射殺。”


    郭圖聞言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暗想,“隻因一時之怒,這個郭瀟就射殺了一員已經向他投降的敵將,這人還真是性格爆虐。”


    賈詡:“鞠義雖是一員名將,可他終究也隻是一介武夫,死不足惜。可先生你不同,你乃是當世的名士,穎川望族郭氏的子弟,怎能輕易殺之。沒奈何,我隻得親自前來勸說先生。請先生答應暗中投效我家使君,我再勸說使君放你回鄴城與家人團聚。”


    郭圖一聽這話,忙搖頭道:“我身受韓使君的大恩,怎能行此背主之事,這事我是斷斷不能答應的。”


    賈詡忙解釋道:“先生誤會了,這隻是權宜之計,並非是讓先生您真的背叛韓使君,先生回到鄴城後,隻需在韓使君麵前促進你我兩家友好相處便可。”


    郭圖遲疑地道:“倘若你家使君日後要我充作內應,助他攻取冀州,皆時,我該當如何自處?”


    賈詡搖頭道:“先生此言差矣,我家使君攻打冀州,隻是因為並州缺糧,而董太尉又以提供糧食為要協,逼迫他發兵來攻打冀州。一旦你我兩家互為友好,你冀州的糧食可以售賣給我們並州的話,我家使君又為何要興兵來攻打冀州呢?”


    郭圖心道:“你這話別說是我,隻怕連三歲的孩童都騙不了吧。”


    心裏如此想著,可當他的眼睛看到案幾上的那壺“毒酒”,卻又不甘心起來,自己滿腹的才華尚未施展,還有美好的人生等著享受,如果今日就這麽不明不白地死去,豈不可惜。


    賈詡將筆墨紙硯輕輕地推到郭圖的麵前,語氣柔和地道:“公則先生,我隻是需要一紙文書在使君麵前為你開脫而已,若非如此,在下委實難以救下先生。”


    賈詡說完,站起身來,走上前附**道:“即便是為了先生的家小,先生也要忍受這些委屈。”


    賈詡說完,邁步朝門外走去。


    屋內,郭圖望著麵前的筆墨紙硯和那一壺“毒酒”,臉色陰晴不定,名節與生命的取舍,委實讓他感到痛苦不已。


    賈詡走到屋外,伸手搓搓自己的臉,心想:“自己替郭圖找了這麽多下台的梯子,他總可以想通了吧。那個家夥一看就知道不是個性格剛烈之人,屈服隻是早晚的事情。隻是,使君又是怎麽會知道自己能說服郭圖變節呢?他是對我太有信心?還是覺得郭圖這個人肯定會變節?”


    賈詡正在屋外來回地踱著步,想著心事。


    秦祿快步走過來道:“軍師,那個郭圖請你進去說話。”


    賈詡連忙轉身朝屋裏走去,剛走了兩步,他又停下了腳步,向秦祿問道:“那個郭圖有沒有動筆?”


    秦祿一臉茫然地搖頭道:“末將剛才沒有留意。”


    “蠢材!”賈詡氣得跺腳罵了一句,隨即快步向屋裏走去。


    賈詡走到屋內,一看到郭圖那副羞愧欲絕的表情,便知道郭瀟交待他的事情已經辦成了。


    郭圖見到賈詡,以袖掩麵地道:“郭某為了冀、並二州從今往後能夠和睦相處,這才忍辱偷生,還望賈兄莫要笑我貪生怕死才是。”


    賈詡忙道:“先生何處此言,若不是我家使君性格強硬,在下也斷不會行此下策。”


    賈詡說完,又偷偷瞟了一眼郭圖寫下的歸順文書,這才滿意地對秦祿吩咐道:“秦將軍,你快讓人將酒菜端上來,我今天要陪公則先生痛飲幾盅。”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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