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郭瀟下令,改任並州從事郭縕為都尉,又命郭瀟統領三千精兵駐守在襄垣,明麵上是為了加強上黨郡的防守,實際是為了隨時應對冀州可能出現的戰事。


    同時,郭瀟又命高順率領三千精兵駐守在解縣,以便自己前往長安後,能隨時渡河接應自己。


    隨著郭瀟安排好留守的官員之後,朝庭派來的使者胡邈也終於抵達了馬邑城。


    郭瀟率領眾文武將胡邈迎至刺史府,胡邈當眾傳達了天子的詔令,命郭瀟前往長安陛見天子。


    郭瀟欣然從命,第二天便帶著妻子蔡琰在五十名騎兵,三百名步卒的保護下隨同朝庭的使者胡邈一起前往長安見駕。


    …


    時值六月,中午的天氣已經有點悶熱。為了照顧懷孕的蔡琰,郭瀟下令隻在早上和傍晚趕路,中午一般都是找個村落或者是樹林停下來休息。


    這天上午,前往長安的隊伍緩慢地行進在通往解縣的官道上。


    隊伍的中間,一輛寬敞豪華的馬車內,郭瀟此刻正上下齊手地吃著蔡琰的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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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上次蔡琰對郭瀟使用美人計後,夫妻兩人的感情又親密了許多。


    一路上,郭瀟連馬都不騎,直接賴在蔡琰的馬車內,說是怕蔡琰在路途上寂寞,實際上他就是想要和蔡琰膩在一起。


    馬車內,被郭瀟摟在懷裏的蔡琰,用力推開郭瀟按在她胸口的大豬蹄,羞惱地道:“夫君放著軍隊不管,整天和妾身膩在馬車裏,難道就不怕動搖軍心嗎?”


    郭瀟嘿嘿笑道:“琰兒,這又不是去打仗,不必計較那些事。再說,不是還有賈先生和秦祿在外麵指揮軍隊嘛。”


    “夫君,能不能讓軍隊加快一點行軍的速度,走得這麽慢,何時才能抵達長安。”


    “琰兒,這已經夠快的了,前麵馬上就要抵達解縣,解縣的前麵就是蒲津關,等過了黃河,就離長安不遠了。”


    “那咱們還要在解縣這邊休息一晚嗎?”


    “這是肯定的,這幾天你坐馬車也坐累了,依我之見,最好能在解縣休息幾日在上路。”


    蔡琰急道:“不行,我不覺得累呢。”


    郭瀟聞言輕笑道:“哦,你不累是嗎,那咱們就來試試你那個美人計吧,夫君我最喜歡了。”


    “哎呀,夫君你、嗚嗚嗚…”


    …


    馬車外麵,雲兮坐在車轅旁邊,晃悠著兩隻小腳丫,心裏對郭瀟很是不滿。


    郭瀟為了能和蔡琰親熱,竟然將她從舒適的馬車內趕了出來,讓她坐在這硬邦邦的車轅旁,小屁股都咯得生疼。


    雲兮正在生著悶氣,就見前麵傳來一陣輕快的馬蹄聲。


    過不多時,就見杜玨策馬向這邊飛奔而來。


    等戰馬來到近前,杜玨在馬上衝雲兮陪笑道:“雲兮姐姐,麻煩你進去替我通傳一聲,我有事要向主公稟報。”


    雲兮心裏正自不爽,小腦袋微微一揚,傲嬌地道:“主上沒空,你就在這裏等著。”


    杜玨莫名其妙地望著雲兮,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裏得罪了這位雲小娘。


    就在杜玨一臉尷尬的時候,郭瀟從馬車的車窗裏麵探出頭來,衝他問道:“杜玨,發生了何事?”


    杜玨忙扭頭稟報道:“主公,解縣的縣令杜襲和高順將軍前來迎接主公,邀請主公前往城中歇息,卑職特來請主公示下。”


    郭瀟:“杜玨,替我傳令下去,今天隊伍在解縣休息一晚。”


    “諾。”


    杜玨答應一聲,策馬離去。


    馬車內,郭瀟鬆開蔡琰,站起身道:“琰兒,我先去城裏看看,讓人安排好住處,你今晚可以在城裏好好休息一晚。”


    蔡琰見磨人的夫君終於要離開了,心裏鬆了一口氣,她忙道:“夫君隻管前去處理公事,不必為妾身擔心,我能照顧好自己的。”


    “好的,那我就先去了。”


    郭瀟說完,伸手挑開馬車的門簾,快步走了出去。


    郭瀟一走,雲兮立刻向小貓一樣從外麵鑽了進來。


    她在蔡琰的身邊坐下,抓起案幾上的一隻桃子便咬了一口。


    蔡琰嬌嗔道:“看你這饞嘴的模樣,就跟以前沒吃過桃子似的。”


    雲兮指指自己那張被曬得紅撲撲的小臉道:“小娘,您和主上坐在馬車裏麵自然舒服,你看看我的小臉,都快要曬黑了。”


    蔡琰笑道:“你怕曬就呆在馬車裏麵,又沒人攆你出去。”


    雲兮搖著小腦袋道:“奴婢可不敢,我要是賴在裏麵不出去,主上他說不定會將我扔出去。”


    “那有這麽誇張,夫君他一向待人和藹可親,又怎會做出如此不可理喻的事情。”


    雲兮嘴裏嚼著桃子,嘟囔道:“那是平常,如今他要和小娘你親熱,自然會嫌棄奴婢礙眼。”


    蔡琰伸手拍在雲兮的頭上,俏臉微紅地嗔怪道:“死丫頭,桃子都堵不住你的嘴,整天就知道在我麵前胡說八道。”


    雲兮也不再說話,專心致誌地啃著桃子。


    蔡琰轉身側趴在馬車的車窗上,眼睛望向路邊空曠的田野,那邊有個衣衫襤褸的小男孩,正府身在地裏撿拾著農人遺落下的麥穗。


    蔡琰忽然輕聲吟誦道:“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雲兮聽到蔡琰念詩,抬手將桃核扔向車窗外,取出絲帕,一邊擦手,一邊笑問道:“小娘,這是您作的新詩嗎?”


    蔡琰搖頭道:“這首詩是夫君在路途之中所作,與他以前作的那首憫農詩頗為相似。”


    雲兮:“主上真是厲害,不但在戰場上所向披靡,就連作起詩來也快要追上小娘你啦。”


    蔡琰回頭笑道:“夫君的詩才可比我高多了,他作的詩要麽是寫盡人間的疾苦,要麽是帶有一股仙氣,我可比不過他。”


    “小娘,你寫的詩真的比不過主上?”


    “嗯。”


    蔡琰點頭點,隨即又笑道:“夫君別的都厲害,就是那首毛筆字寫得太差勁了。”


    雲兮噗嗤一聲笑道:“主上的字寫得確實不好,小娘,您平常為何不指點一下主上呢。”


    “我也想指點他呢,可夫君卻說,毛筆字對他來說會寫就行了,不必追求寫得好看。”


    雲兮點頭道:“主上說的也對,他是個做大事的人,不必追求這些文雅的東西。”


    蔡琰忽然笑道:“隻怕這次去了長安,父親會為難夫君的。父親他向來對門下弟子的書法吹毛求疵,這次隻怕夫君難以逃脫他的嘮叨。”


    似是聯想到郭瀟在父親的威逼之下,趴在案幾上汗流浹背地練習著毛筆字的場景,蔡琰笑得很是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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