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閻誌走後,劉虞立刻讓人去通知自己手下的幾位謀士前來商議應對之策。


    之後,他才向張逸問道:“張逸將軍,張瓚將軍有一萬人馬,又是在本土作戰,他們為何連對方一千多士卒都打不過?”


    張逸:“使君,並州軍常年征戰,他們的士卒大都是戰場上幸存下來的精銳老卒,而我軍這邊全都是新招募的士卒,故而不如他們善戰。”


    劉虞:“張逸將軍,薊城如今還剩下多少兵馬?”


    張逸:“回稟使君,城中尚有八千士卒。”


    劉虞急道:“城中隻剩下八千人馬,那豈不是說薊城也難以守住了?”


    張逸忙道:“使君放心,城中雖然隻有八千士卒,可城中各位官員的府裏都有一些私兵,使君可以下令,將他們組織起來,共同防守城池。還有,請使君盡快派人出城送信,讓駐守在各郡的兵馬趕回來支援。”


    劉虞點頭道:“你說的對,我這便給他們寫信。”


    劉虞說完,拿起毛筆,分別給各郡的郡守寫信,讓他們領兵趕來支援薊城。


    等劉虞寫完信後,有侍從進來稟報,趙該、鮮於輔、魏攸、程緒等人都到了。


    劉虞將書信交給張逸,命他連夜派人將書信送出城去。


    等張逸走後,劉虞這才走出書房,來到議事廳見他手下的眾位謀士。


    …


    就在高順領兵打到薊城的時候,公孫瓚駐守的鄚城正在經受著數百架投石機的密集狂轟。


    守城的遼東軍士卒隻能躲在城垛後麵,隻要他們稍一露頭,就可能會被飛來的石塊砸中,輕者頭破血流,重者一命嗚呼。


    公孫瓚幾次派遣騎兵出城想要焚毀並州軍的投石機,結果都是無功而返,白白地折損了數百名白馬義從。


    這天傍晚,等城外的投石機消停下來後,公孫瓚帶領一隊侍衛登上城頭,為守城的士卒加油打氣。


    城頭到處都是石塊,公孫瓚艱難地向前走著,他的耳朵裏時不時地傳來士卒痛苦的**聲。


    正在指揮士卒們救治傷兵的單經看到公孫瓚過來,立刻跑過來向公孫瓚抱怨道:“將軍,咱們還要守到何時?要是援軍再不來的話,士卒們就快要崩潰了。”


    公孫瓚鄙夷地道:“單經,並州軍圍城才十幾天,這你就頂不住了?想當年,我在遼西管子城,被鮮卑人圍困了數月,不依然堅持了下來。”


    單經雖然嘴裏不敢頂撞,心裏卻很是不服,他心道:“那鮮卑人能和並州軍比嗎,並州軍不但有投石機,還有巨弩,鮮卑人除了馬刀和弓箭,別的什麽都沒有。”


    公孫瓚走到城垛口,向外麵並州軍的營寨張望了片刻,回頭對單經道:“你們且再忍耐幾日,咱們總有反擊的一天。”


    單經:“將軍,田楷他們就駐守在高陽,為何不來支援我們?”


    公孫瓚:“他們隻有五千新卒,還要麵對近萬名黑山軍的圍攻,能夠自保就已經不錯了,你就別指望著他們了。”


    單經:“易京那邊的公孫範將軍呢?他們那邊可沒有被包圍。”


    提到公孫範,公孫瓚立刻沉默不語了。公孫範那邊遲遲都沒有動靜,令他心裏深感不安。


    “也許是他們受到了並州軍的伏擊,不敢再出來增援我們。”


    公孫瓚免強替公孫範找了一條理由,將單經糊弄了過去。


    就在這時,站在公孫瓚身邊的關靖突然開口道:“將軍,好像是起風了。”


    “嗯,”


    公孫瓚愣了一下,隨即驚喜地抬起頭來,望向城頭的旗杆。


    果然,旗杆上的旗織正在輕輕地擺動著,雖然幅度不是很大,但確實是起風了。


    公孫瓚見起的正是東北風,他興奮地道:“來人,傳令眾將前往我的府中議事。”


    “諾。”


    …


    戌時左右,風越刮越大。


    公孫瓚身披重甲地坐在議事廳中,等他手下的文武聚齊之後,公孫瓚當眾宣布了今夜將親自領兵出城去偷襲並州軍的營寨。


    公孫越上前衝公孫瓚抱拳道:“兄長乃千斤之軀,怎可輕易地涉險,小弟願率領一千白馬義從出城去劫營,若是小弟得手,兄長再引軍前去助戰。如此,可策萬全。”


    站在右手的單經表示讚同道:“公孫越將軍所言甚是,末將願與其同往,請將軍率領援軍隨後接應我們就好。”


    公孫瓚豪邁地朗笑道:“想我公孫瓚自出世以來,每戰都是衝鋒在前,何曾有過怯戰之時,此事休要再提。”


    “諾。”


    公孫越和單經見公孫瓚心意已決,隻得後退聽令。


    公孫瓚抽出一支令箭叫道:“關靖、範方聽令。”


    “屬下在。”


    “我命你們二人在城中留守,若我領兵劫營成功,你二人可帶領留守的士卒出城助戰,不得有誤!”


    “諾!”


    “公孫續聽令。”


    “末將在。”


    “公孫續,你帶領一百名士卒,多備門板,協助我軍的騎兵順利地通過城外的壕溝。”


    “末將尊命。”


    “單經、王門、公孫越聽令。”


    “末將在,”


    “單經率領五百精騎在前,王門帶領五百精騎居左,公孫越帶領五百精騎在右,本帥統領親衛白馬義從居中,幾位將軍可讓士卒多備引火之物,今夜本將軍要給敵軍來個火燒連營,燒死郭瀟小兒。”


    “諾。”


    …


    公孫瓚在鄚城準備夜襲的時候,並州軍的大營內,郭瀟正在燈下看著高順派人送來的書信。


    得知高順他們已經攻破了南口關,占據了昌平縣城,郭瀟心中非常的高興。


    隻可惜自己這邊被公孫瓚拖住了後腿,否則就可以趕到薊城,與高順他們匯合了。


    郭瀟正想得出神的時候,帳外有侍衛進來稟報道:“主公,法參軍在外麵求見。”


    郭瀟收起高順的書信,對侍衛吩咐道:“請他進來。”


    “諾。”


    侍衛出去不久,法正手挑著門簾走了進來。


    郭瀟抬頭問道:“法正,這麽晚了,你找我何事?”


    法正:“主公,外麵風大了。”


    郭瀟隨口答道:“風大你就多穿點衣服,這有什麽大不了的。”


    法正翻個白眼道:“主公,我是說風大了,公孫瓚今晚有可能會出城來劫營。”


    郭瀟聞言騰地站起身來,他快步奔出帳外,抬頭向豎著帥旗的方向望去。


    郭瀟驚喜地道:“原來刮的是東北風。”


    法正站在郭瀟身邊小聲地道:“主公,凡夜襲者,大都要借助風勢,公孫瓚一直按兵不動,屬下以為,他就是在等風起之時。”


    郭瀟點頭道:“法正,你說的不錯,公孫瓚忍耐這麽久,就是為了能給我們致命的一擊,今晚是個機會,他一定不會放過的。”


    頓了頓,郭瀟吩咐道:“法正,你去通知諸將前來議事,記住,此事不要驚動士卒。”


    法正:“屬下明白。”


    …


    子時三刻,城外並州軍的大營四周一片寂靜,幾串氣死風燈高高地懸掛在轅門的橫梁下,有氣無力地隨風搖擺著。


    轅門處有兩名值守的士卒,雙手攏在袖中,懷裏各自抱著一杆長槍,背靠在門柱旁凍得瑟瑟地發抖。


    營外數十丈處,公孫瓚帶領三千包裹著馬蹄的白馬義從,靜無聲息地向營門靠近。


    隨著弓弦輕響,兩名負責值守的士卒應聲摔到在地,人和長槍落地的聲音,悄然地掩沒在風聲之中。


    一隊精銳的騎兵從黑暗中迅速地衝了出來,馬上的騎士熟練地拋出繩索,套住轅門前的鹿角、木柵向兩旁拖去,大隊的騎兵順著轅門的通道魚貫而入,衝進並州軍的營寨內。


    就在這時,營內有巡邏的士卒發現了敵騎,他們一邊叫喊著敵襲,一邊敲鑼示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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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點火!”


    衝在隊伍前麵的單經一聲令下,一個個白馬義從紛紛點燃手裏的火把,然後縱馬狂奔,他們舉著火把縱馬衝向一切可以引燃的物體,再將火把投擲出去,軍營裏的宿營帳篷就是他們主要的目標。


    一時間,並州軍的前營亂成一鍋粥,士卒們從起火的帳篷裏叫喊著衝了出來,一個個在奔逃的時候慘死在白馬義從的刀下。


    公孫瓚騎在馬上,放聲大笑道:“來人,傳令給三位將軍,不要在此與敵人多作糾纏,隨我殺入敵人的中軍大營,活捉郭瀟小兒。


    公孫瓚說完,雙腿一夾馬腹,縱馬向前,他揮舞著手裏的雙頭矛,帶領麾下的騎兵穿營而過,驅趕著潰兵直奔並州軍的中軍營地殺過去。”


    一直等他們殺到郭瀟的中軍大營前麵的時候,公孫瓚才突然發現情況不妙,前麵除了被驅趕的亂兵,郭瀟的中軍大營裏雖然也是火光衝天,卻並沒有士卒從帳篷裏麵向外奔逃。


    就在公孫瓚驚疑不定之時,前方一陣鼓號齊響。黑暗處,一隊隊士卒,手持長矛排著整齊的列隊走了出來。一陣嗡嗡的弓弦聲在風中響起,如飛蝗般的箭矢撲麵而來。


    “中計了,快撤!”


    公孫瓚一邊在馬上揮舞雙頭矛撥打著箭矢,一邊指揮著部曲向後撤退,跟在他身邊的白馬義從不斷地有人栽倒在馬下。


    此刻,率領五百精騎衝在最前麵的單經身中數十箭,慘叫一聲栽倒在馬下,跟隨單經的白馬義從紛紛中箭落馬。


    公孫瓚看得目眥欲裂,想要率部上前救援單經等人,卻被他的從弟公孫越出聲阻止。


    公孫越急道:“公孫續,你快保護著兄長撤回城裏,我與王門將軍留下來阻擋敵軍的追擊。”


    “叔父,您多多保重!”公孫續在馬上衝公孫越用力地點點頭,隨即帶人簇擁著公孫瓚返身往回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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