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穀回到馬邑後,連刺史府都沒去,就直接去暗衛總部那邊調閱了郭瀟遇刺的案情記錄。


    郭瀟竟然在自己的府裏被敵人刺殺,這讓蔣穀感到很沒有麵子,他覺得不將這夥細作抓住,自己都沒臉去見郭瀟。


    蔣穀了解完案情之後,一邊吃著飯,一邊同法正探討著宋夷等人可能藏身的地方。


    法正向蔣穀介紹道:“蔣參軍,我們將城中細作可能藏身的地方幾乎都在暗中排查了一遍,可至今一點線索都沒有發現。”


    蔣穀停下筷子道:“這很正常,那個女人既然這麽精明,她肯定明白狡兔三窟的道理。他在城裏肯定不止一個藏身的地方。”


    法正:“馬邑這麽大,如果她事先就做足了準備,就必然會在藏身的地方設置了密室暗道。咱們要想在短時間內找到她們,可是難如登天。”


    “這到未必,她就是藏得再好,也必然會有跡可尋。”


    “哦,你有什麽辦法將她給挖出來?”


    “法參軍,我的辦法很簡單,就是用排除法來尋找線索。”


    “排除法,怎麽排除?”


    “做我們細作這一行,能夠掩飾身份的地方,無非就是酒舍,歌舞坊,糧鋪和布鋪。而且,這些地方最好還要在城池的中心位置。否則,不利於細作們四處刺探情報。”


    法正眼睛一亮道:“你是說咱們重點排查位於城池中心位置的各家商鋪?”


    蔣穀點頭道:“不錯。咱們先排除掉那些有根低的商鋪,剩下來的外來商賈經營的商鋪、酒舍,再派人日夜監視他們的動向,現在他們肯定想要將主公遇刺的情報送出城去,隻要他們有所動作,就會露出馬腳的。”


    法正一拍額頭道:“這麽簡單的辦法,我怎麽事先就沒有想到呢?”


    蔣穀笑道:“你新接觸暗衛的事務,自然不了解這其中的竅門,有所疏漏也是難免的。”


    “我這就去布置人排查盯捎,一定要抓住那個宋夷,看看她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女人。”


    法正說完,轉身就朝門外走去,迎麵正好撞見孫輕從門外走了進來。


    孫輕見法正走到匆忙,便好奇地向蔣穀問道:“法參軍這是怎麽了?跟火燒了他屁股似的。”


    蔣穀笑著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向孫輕講述了一遍。孫輕聽後笑道:“你這麽一說,我對那個女人也好奇起來。這樣吧,我去幫法正一把,看能不能親手抓住那個宋夷。”


    孫輕說完,也飛快地跑了出去。蔣穀望著孫輕消失的背影,苦笑著搖搖頭,他心想,“那個叫宋夷的女人還真是有幸,竟然讓自己、法正和孫輕三個人聯手來對付她。”


    …


    這天晚上,棲鳳軒內燈火通明,往來的客人絡繹不絕。


    衛薄騎著一匹棗紅馬在棲鳳軒的大門外停下,他翻身下馬,將馬匹的韁繩扔給一名迎上前來的侍從,又從懷裏掏出兩枚錢幣拋給那名侍從,道:“好生照顧著,若有閃失,我讓人打斷你的狗腿。”


    侍從伸手接住兩枚錢幣,滿臉陪笑地道:“小人多謝大公子的賞賜。”


    衛薄衝侍從一擺手,邁步走上台階,朝棲鳳軒的大門裏麵走去。


    一路之上,不停地有人與他打著招呼。衛薄取出一柄折扇,邊走邊衝走過來同他寒喧的幾個熟人點頭示意。


    作為衛家的庶長子,衛薄享受著比一般官員之家的庶子更加尊貴的榮耀。他心裏明白,這一切都來自於他那位名聲顯赫的內弟郭瀟。


    衛薄穿過熱鬧的客廳,登上二樓的樓梯,來到一間雅室的門前停下腳步,抬手在門扉上敲了幾下。


    很快,門裏就傳來一陣腳步聲,吱呀一聲輕響,門被人從裏麵打開,一名商賈模樣的中男子迎出來,滿臉堆笑地衝衛薄道:“衛君,可算是把您給盼來了。”


    衛薄邁步走進雅室內,他四處打量了一眼,隨即皺眉道:“駱管事,你請我來喝酒,連一名舞姬都不叫,這也未免太吝嗇了吧。”


    被稱呼為駱管事的中年男子回身將房門關上,然後衝衛薄躬身施禮道:“衛君,小人有正事要與您商議,待咱們正事談完之後,舞姬隨便您點,小人負責結賬便是。”


    衛薄走到一張案幾後坐下,手舉著折扇輕搖了幾下道:“駱管事,既然有事,你不仿直言。隻要能幫上忙的,我義不容辭。”


    駱管事拎起案幾上的茶壺,替衛薄斟了一盅茶,然後放下茶盅道:“衛君,是這樣的,我有一位族兄,想要盡快出城去,可這幾日城門那邊盤查的很嚴,所以想請您幫個忙,看能不能通過你們衛家的商隊,將我那位族兄給帶出城去。”


    衛薄聞言臉色一變,他黑著臉道:“駱管事,你這位族兄不會是牽涉到謀刺使君的案子裏吧?”


    駱管事連忙搖頭道:“衛君,這怎麽可能呢,我族兄真要是牽連到這件大案裏,我也不敢來找您幫忙啊,誰不知道郭使君就是您的內弟。”


    “駱管事,既然不是犯了事,你這位族兄為何想要潛逃出城去?”


    駱管事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咬牙道:“衛驛丞,想必您也聽說了吧,前幾日裴氏的一名庶子在棲鳳軒外與人口角,被人給打斷了腿…”


    衛薄聽到這裏,恍然大悟道:“原來這事就是你那位族兄幹的?”


    駱管事忙衝衛薄拱手道:“還請衛君替我族兄遮掩一二。”


    衛薄哈哈一笑道:“裴佑那個蠢貨,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如果不是礙於身份,我恨不能親自去打斷他的腿。”


    駱管事聞言喜道:“衛君,那您看這事?”


    衛薄想了想道:“駱管事,非是我不肯出手相幫,隻是我衛家的商隊都歸我二弟衛康掌管,此事我實在是愛莫能助。”


    駱管事從懷裏掏出一隻錢袋,放在衛薄麵前的案幾上道:“衛君,這裏麵是十錠黃金,待事成之後,我定當十倍酬謝您,絕不失言。”


    衛薄聽到對方以百錠黃金作為謝禮,心中頗為意動,可衛家的商隊都是他的二弟衛康掌管著,他根本就插不上手。


    空看著百錠黃金,卻拿不到手,衛薄心裏就像是貓抓似的。


    他端起茶盅,湊在嘴邊抿了一口,腦中飛快地思索著。


    忽然,他想起再過一日徐州別駕糜竺就要離開馬邑返回徐州去,這到是個可以利用的好機會。


    衛薄想到這裏,便放下手裏的茶盅,對中年男子道:“駱管事,你要想將人弄出城去,倒也並非沒有辦法。隻是,我還需要一百錠黃金來打通關節。”


    駱管事忙道:“衛君,不知你說的辦法是什麽?”


    “駱管事,你應該知道徐州別駕糜竺就在馬邑吧?”


    “知道,他不是來和郭使君商談結盟的嗎?”


    “不錯,糜別駕確實是來同我家使君商談結盟之事,可他後天上午便要返回徐州去了。”


    駱管事聞言眼光一亮道:“衛君,莫非你是想將我的族兄安排到糜別駕的隊伍中,帶出城去?”


    衛薄點頭道:“這事需得買通糜別駕身邊的護衛頭領,所以我才要你多加一倍的酬金。”


    駱管事咬牙道:“既然如此,還請衛君立刻回驛館幫我疏通,今晚我會親自將兩百錠黃金送去驛館,當麵交給您。”


    衛薄連忙搖頭道:“此事不妥,驛館人多眼雜,你還是明日一早將黃金送往我在城裏的別院。這樣,我才好放手替你辦事。”


    駱管事:“就依衛君,我明日一早就去貴府拜訪。”


    頓了頓,駱管事又道:“衛君,我那鋪子裏麵新到了一批蜀錦,我想要挑一些送給蔡夫人,不知衛君能否代為引見?”


    衛薄一聽,心裏暗罵,“你一個臭商賈,還想要見什麽蔡夫人。她是那麽好見的嗎,就連我這個內兄至今都還沒見過蔡夫人呢。”


    衛薄心裏這麽想,嘴上卻不能這麽說,這話要是說出去,實在是太丟人了。


    衛薄想了想道:“現在不行,使君日前遇刺,至今還未蘇醒過來,蔡夫人現在哪有心思接見外人。”


    駱管事聞言驚訝地道:“原來傳說使君中箭受傷是確有其事嗎?”


    衛薄:“自然是真的,刺客就是王司徒的幼子王定。也不知他是如何將手弩帶進刺使府裏,聽說他將箭頭還浸了毒液,這才導致使君一直昏迷不醒。”


    “哦,郭使君至今還未醒過來嗎?”


    “應該還沒有,要是使君醒了,我父親身為並州別駕,肯定是會最先知道的。”


    衛薄頓了頓,又道:“這些事都還是秘密,你可不能出去瞎傳。”


    “衛君放心,咱們這些做買賣的,不關心這些政事,咱們還是來喝酒吧。”


    駱管事說完,搖鈴叫進來一名侍者,吩咐立刻上酒上菜,再挑兩名美貌的舞姬來替衛薄佐酒布菜。


    …


    此時此刻,在棲鳳軒大門外斜對麵的一條街道上,飛快地駛過來一輛馬車。


    馬車在街道的拐角處剛停下,一名身穿黑衣的青年漢子快步登上馬車,他伸手挑起馬車的門簾,邁步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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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車內,法正背靠著廂壁,手裏拿著一柄寶劍,正在用一塊絲帕擦試著寶劍鋒利的劍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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