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郭瀟與曹性閑聊的時候,一名侍女又前來向他稟報,蔣穀和法正在院門外求見。


    曹性連忙起身告辭,郭瀟放下魚竿,也起身將曹性送到院門處。


    臨分手前,郭瀟對曹性叮囑道:“曹性,如果此次能順利攻入長安,擊敗西涼軍,我準備讓徐榮將軍收編西涼兵馬。今後怎麽處理好同徐榮將軍的合作關係,對你將是一個考驗。”


    曹性鄭重地道:“主公放心,末將一定不負所托。”


    郭瀟:“這樣吧,我再下令,調林虎去做你的副將,他在蒲津關駐紮多年,想必可以給你一些幫助。”


    曹性笑道:“有林虎相助,我就更有信心完成主公交待的任務了。”


    郭瀟點頭道:“去吧,我等著你們的好消息。”


    “主公保重,末將告退。”


    曹性說完,衝郭瀟躬身一禮,然後轉身出門而去。


    …


    郭瀟送走了曹性,回頭看到蔣穀和法正兩人蔫頭搭腦地站在院門外,在他們的身後,還站著許久未見的工匠坊的大匠馬均。


    郭瀟一看三人的臉色,便知道肯定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他衝三人吩咐道:“你們跟我過來。”


    “諾。”


    郭瀟領著三人來到內書房,他走到案幾後麵坐下,抬頭衝三人問道:“說說吧,究竟發生了何事?”


    蔣穀硬著頭皮上前一步道:“主公,末將今日派人去將作坊檢查,發現八牛弩的圖紙丟失了。”


    郭瀟一聽,臉色頓時一黑,他望向馬均道:“馬均,我以前就告誡過你,工匠坊的圖紙要保護好,你怎麽捅了這麽大個漏子?”


    馬均撲通一下跪到在地,以頭杵地道:“屬、屬下、失職,請、請主公、責、責罰。”


    蔣穀替馬均解釋道:“主公,此事與馬大匠並無太大的幹係。是他的副手被人重金收買,偷取了八牛弩的圖紙。”


    郭瀟:“馬均,你先起來吧。”


    “諾。”


    等馬均站起身來,郭瀟又向蔣穀問道:“竊取八牛弩圖紙的是何人?”


    蔣穀:“竊取圖紙的是恒昌綢鍛鋪的管事駱凱,不過,他也是受人指使,指使他竊取圖紙的人就是那個女細作宋夷。”


    郭瀟皺眉道:“怎麽又是這個女人,她抓住了沒有?”


    蔣穀尷尬地道:“回稟主公,人沒有抓住,我們去遲了一步,讓她跑掉了。”


    郭瀟不滿地道:“這已經是第幾次讓她跑掉了,你們兩個大男人,怎麽就鬥不過一個女人。”


    蔣穀低頭道:“末將知罪。”


    法正也跟著低頭道:“屬下無能,讓主公失望了。”


    郭瀟歎口氣道:“罷了,你們也已經盡力了,我也不能強求你們。隻希望你們以後多加強對細作的查處,不能讓馬邑變成一個大漏勺,讓人家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蔣穀:“主公,末將請求在暗衛中單獨設立一個內情司,專門負責清查細作。”


    郭瀟點頭道:“準。”


    蔣穀又道:“主公,末將舉薦法正來掌管內情司。”


    郭瀟聞言遲疑了一下,隨即點頭道:“法正,你就將內情司兼管起來吧。不過,你還是以參謀軍事為主,至於內情司這邊,你要盡早挑選出一位得力的副手,協助你掌管內情司。”


    法正:“屬下尊命。”


    郭瀟:“蔣穀,我記得那個女細作好像是王允的人吧?”


    蔣穀點頭道:“正是。”


    郭瀟:“你們就不覺得奇怪嗎,王允是個文官,他對軍事一竅不通,怎麽會讓這個女細作來偷盜八牛弩的圖紙?”


    蔣穀:“會不會是那個女人自作主張?”


    郭瀟搖頭道:“偷盜圖紙這件事情,一旦做了,就肯定有暴露的危險,除非有人對她下令,否則,她是絕不會冒這個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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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正:“主公,吃過八牛弩虧的隻有袁紹、曹操和公孫瓚三人,公孫瓚已經死了,剩下的就隻有袁紹和曹操知道這八牛弩的威力。”


    蔣穀驚訝地道:“法正,你是說那個宋夷可能是袁紹或者曹操的人?”


    法正點頭道:“非常有可能,袁、曹二人都是名門望族的子弟,又在洛陽為官多年,他們若是想要在三公九卿的府邸安插細作,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蔣穀興奮地道:“如果宋夷真是袁、曹二人安排的細作,那末將就有辦法抓住她。”


    蔣穀說到這裏,衝郭瀟抱拳請求道:“主公,請您傳下命令,從明日起,恢複四座城門正常出入。”


    郭瀟:“蔣穀,你是想要誘使那個宋夷逃出城去,好在半路之上抓捕她,是嗎?”


    “末將正有此意。”


    法正:“主公,蔣穀的辦法雖好,卻還有些不足,屬下建議在此之前,先在城裏大肆搜捕、查詢三日。然後再讓官員們強烈抗議,咱們假裝被迫打開城門放行,這樣才不會讓那個女人起疑。”


    郭瀟笑道:“不錯,看來你們兩人的配合是越來越默契了。就按你們說的辦,你們先回去準備吧。”


    “諾。”


    蔣穀和法正答應一聲,隨即向郭瀟告辭離去。


    等蔣穀和法正走後,郭瀟對站在一旁的馬均道:“馬均,這次圖紙丟失的事情,你要引以為戒,以後你手下的工匠們想要借閱圖紙,讓他們必須先向你稟報。”


    馬均恭敬地答道:“屬下、尊、尊命。”


    郭瀟又道:“馬均,最近降雨稀少,田地幹裂,這是將要大旱的征召,你們匠作坊要抽掉人手,多打造一些水車,免費提供給百姓們使用。”


    馬均:“諾。”


    郭瀟站起身來,走到馬均身邊,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道:“圖紙丟失之事,你不要有壓力,你的專長是打造器械,隻要你將這方麵的工作抓好了,我就很滿意了。”


    馬均激動地道:“屬下多、多謝、主公、寬、寬容大度。”


    郭瀟笑道:“工作重要,保護好身體也很重要,記得千萬不要太勞累了。好了,你回去休息去吧。”


    “屬下、告、告退。”


    …


    送走馬均後,郭瀟回到小池塘邊準備接著釣魚。


    離得老遠,他就看到鄒蕊抱著孩子和杜煢坐在池塘邊說話。


    郭瀟走上前,伸手抱過鄒蕊手裏的小郭茶,衝兩女笑道:“你們在說什麽呢?”


    杜煢嘻笑道:“夫君,我們在說你釣魚釣到一半,人卻跑沒影了。”


    鄒蕊也跟著笑道:“人不見也就罷了,就連魚竿也被魚拖走了。”


    郭瀟抬頭一看,果然看到魚竿已經被魚拖入水中。


    他在女兒的小臉蛋上親了一下道:“看來是小金魚讓我不要再釣他們了,那我就和小茶兒玩吧。”


    小茶兒小嘴咿咿呀呀地吐著泡泡,又伸出小手去撓郭瀟的下巴。


    杜煢衝郭瀟道:“夫君,我們把這幾條小魚放生了吧。”


    郭瀟點頭道:“好吧,聽你的。”


    杜煢見郭瀟答應了她的請求,便高高興興地拎著小木桶走到池塘邊,她蹲下/身來,雙手捧著一條小金魚放入水中。


    看到一條條小金魚搖著尾巴遊入水中,杜煢衝水麵大聲喊道:“小金魚,下次你們都放聰明點,別再被夫君釣到啦。”


    鄒蕊噗嗤一聲笑道:“煢兒,它們又聽不懂你說的話。”


    杜煢在水裏洗幹淨手,道:“雖然它們聽不懂我的話,可我相信它們一定會變聰明的。”


    鄒蕊:“它們要是都變聰明了,夫君可就釣不到魚了。”


    杜煢走到郭瀟身邊道:“釣魚有什麽好玩的,夫君,咱們回屋去弈棋吧。”


    郭瀟笑道:“弈棋可以,不過嘛,你們要是誰弈輸了,可要給我一點彩頭。”


    杜煢俏臉飛紅地道:“夫君又不正經了,妾身稍後告訴琰姐姐去。”


    杜煢說完,拉著鄒蕊的手道:“蕊姐姐,咱倆去弈棋,不理夫君。”


    “好啊,我正要看看煢兒的棋藝長進了沒有。”


    郭瀟見二女丟下自己跑了,他連忙抱著孩子追上去道:“你們走慢點,等等我。”


    …


    三日後,在大部分官員的抗議聲中,被暗衛們鬧得雞飛狗跳的馬邑城終於又恢複了平靜。


    馬邑四坐城門重新開放,允許商賈和行人們繼續出入。


    這天上午,在馬邑通往箕關的交通要道上,一支數十人馬的商隊緩緩地向東行駛。


    午時將近,商隊走到一處山坡腳下,準備停下來休息就餐。


    就在這時,一隊身穿暗衛服裝的士卒從山坡的兩側衝出來,將整個商隊團團圍住。


    商隊的管事見狀大驚,他連忙策馬上前,故作鎮定地道:“你們是什麽人,沒看到我們是裴家的商隊嗎?”


    法正手提著寶劍,策馬上前道:“你們是裴家的商隊又如何,我們暗衛奉命抓捕細作,你若是膽敢包庇細作,以通敵罪論處。”


    裴家的管事一聽對方是暗衛,立刻急道:“這位將軍,我們裴家商隊清清白白的,怎麽可能會包庇細作呢?”


    “是與不是,要等我們暗衛先查清楚了再說。”


    法正說完,將手裏的寶劍一揮,帶著暗衛一擁而上,開始對商隊的護衛、仆役一一排查。


    法正在馬上大聲下令道:“給我查仔細點,讓他們全都取下頭巾,發現誰是女人,立刻抓起來。”


    法正的命令傳下去不久,就聽到人群中有士卒大聲喊道:“這裏有個女人。”


    緊接著,那邊很快傳來一陣打鬥聲。


    法正聽到聲音,立刻興奮地策馬衝過去,等他趕到近前,就看到人群中有一名頭發散亂的女子正在與錢多打鬥。


    法正在馬上大喝一聲,“住手。”


    錢多忙收回環首刀,退至一旁。


    法正策馬上前,衝那名女子得意地笑道:“宋小娘,我們可是等候你多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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