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包拯歸家,知道自己的妻子李氏竟然就是包庇包勉的元凶,但他也被撥浪鼓勾起了往日的與包勉的感情,在國家大義與情感的抉擇中,包拯又會做出什麽選擇呢?”


    “這就說到這一回的故事了,說的是,包青天在知道自己的家人包庇包勉,而這番李氏也從包拯的表情中看出包拯確實被往事打動,心下大定,為包勉擔憂的心也鬆了不少。”


    “但是,包拯乃何許人也!”


    齊先生的聲音猛然一震,將傅藝歡的心情猛然拉進了包拯的故事中。


    “當天下午,包拯便帶著李氏登衙升堂。命王朝馬漢把白發老嫗請上堂……”


    “包拯就說:‘老人家,你什麽名字,有什麽冤屈,說出來,我與你做主。’”


    “白發大娘於是忍者悲痛,說道:‘我叫肖劉氏,赤桑人,包勉為強奸我兒媳,殺害我一家三口,請大人為我做主伸冤……’”


    傅藝歡仔細聽著齊先生的評書,不肯漏過一字。


    男人坐在傅藝歡的旁邊,姿態優雅,端著自己的茶杯,在周圍一眾聽客的緊張,刺激的表情的襯托下,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這時,李氏站了出來,道:‘肖劉氏,你可看清了,不是壞人冒充了包勉行凶嗎?’”


    “肖劉氏急忙道:‘大人啊,那賊子行凶時,我就在場啊,我親耳聽他說,我是包大人的侄兒,告狀是告不透的……”


    男人抿了一口茶水,然後看著茶杯中浮浮沉沉的茶葉出了神。


    “包拯開口道:‘肖劉氏,包勉是我的侄兒,你就原諒點,我給你三百兩俸銀,給你安排好晚年生活。’”


    “這句話好似一道霹靂,肖劉氏一怔,眼裏淚水沒有了,圓睜著眼,怒斥道:‘呸!我不要你的臭錢,你也甭為我這孤老婆子操心。常言說:‘屈死不告狀’,原來你包大人也是‘官官相護親為親’,枉有清官的好名聲!’”


    傅藝歡的臉色也變得不好了,他低聲道:“包大人才不是那樣的人呢……”


    男人看了他一眼,放下茶杯,歎了一口氣,似乎是在回應他的問話,道:“世人總會變的。”


    傅藝歡頓時對其怒目而視,男人抬頭笑了笑,示意傅藝歡繼續聽下去。


    “這廂包拯並不動氣,他轉臉對李夫人說:‘娘子,你看這事如何處理?’


    李夫人咬著牙,心想不能在這個時機給自己的相公惹來罵名,於是隻好說:‘相公,你照國法發落吧!包勉藏在我後花園。’”


    “‘砰’的一聲。包拯一拍驚堂木,叫道:‘帶凶犯!’


    ‘喳!’聲音一落,包勉就給帶上了大堂。咋會恁快呢?


    原來,包拯把李夫人帶上街,就命令張龍、趙虎搜查自己的家,沒有李夫人的阻攔,包勉自然被捉拿歸案。


    包拯計策用得好啊!李夫人想通了,自然交出凶犯;李夫人想不通,也照捉凶犯。”


    傅藝歡鬆了一口氣,包拯果然沒有讓他失望。


    傅藝歡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能感受到那個男人的目光總在若有若無的在自己的身上停留。


    包拯案的最後包拯還是將包勉判了死刑,包拯痛苦,邊哭邊道:“包勉被正法,他是罪有應得。我哭,是對不起嫂子嗬!”。


    這一回完了,第一次沒有出現茶客門喝彩的聲音。


    對此,那個男人依舊沒有和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他端著茶杯,一個人坐在那裏,似乎自成一界。


    周圍的人湊在一起小聲嘀咕什麽,傅藝歡還是沒有忍住,戳了戳他:“為什麽大家對這個結局好像不太接受的樣子?”


    男人笑了笑,反問道:“如果你有一天發現自己的家人做了錯事會怎麽辦?”


    傅藝歡想了想道:“我會勸他們改了的。”


    “那如果是不可彌補的大錯呢?就像包勉一樣,按照律法當斬的錯誤……”


    傅藝歡一頓,最後道:“那我也會去懲罰他們的,天子犯法還要與庶民同罪呢?”


    男人笑了,似乎是被傅藝歡的回答取悅了,他突然伸出手,將他拉起來:“今天外麵又在下雨了,我們一起走吧。”


    傅藝歡頓了下,想起來之前問的問題,最後道:“那你可以告訴我我之前的問題了嗎?”


    男人溫和笑著點頭:“好,你想知道,我都可以告訴你。”


    -


    一大一小兩個身影走在街上,傅藝歡躲避著周圍的雨水,一邊問道:“所以,這世上真的有藍天嗎?”


    男人撐著自己的黑白大傘道:“是的,準確來說,除了這裏,其他的地方的天空都是藍色的……”


    傅藝歡露出一幅好奇的表情:“真的嗎?我聽叔伯說,之前這裏的天空也是藍色的……他還見過呢……藍色的天,是什麽樣兒的?”


    男人認真想了想,回答:“很美,很壯觀。”


    他看著傅藝歡,突然想起什麽:“你見過大海嗎?有人說,天空倒映的是大海的顏色。”


    “大海?那是什麽?”傅藝歡好奇問。


    男人怔了一下,似乎是沒想到傅藝歡會問出這個問題,但看著傅藝歡的表情,他還是認真回答了他的問題:“大海,就是有很多很多水……”


    “哦,就是大河啊……”傅藝歡回答,然後道:“可是大河的顏色不也是紅色的嗎?”


    男人看了一會兒傅藝歡,最後道:“你是水靈根的弟子吧,你的靈力的顏色就是天空的顏色……”


    傅藝歡這才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是這個顏色的啊……”


    男人想了想決定不等他再提出什麽問題,索性自己往下說:“外麵的雨水也不是紅色的,而且還沒有腐蝕性,有一種人最喜歡在雨中散步……”


    傅藝歡聽的眼睛都睜大了:“他們還真的不怕死啊,不對,你們的雨水是不會腐蝕靈力的……”


    男人抿了抿嘴,最後突然道:“而且,在外麵除了個別家族,家族的女修即使資質不好也不會隨便嫁人的……”


    傅藝歡一愣,他想起了什麽,突然瞪著男人:“你說什麽?你偷聽我們講話?!”


    (=老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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