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鳴笑著說:“破界符是血魂殿的必得之物,關涉到能不能救出地皇。他們肯定不會放棄,還是盡快將它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師父,你覺得哪裏最安全?”杜飛問道。


    其實,在杜飛眼裏,哪裏都沒有他的丹田裏安全。就算是將他滅殺,丹田也會爆裂,裏麵的東西全部會付之一炬。


    胡一鳴沉吟著,本來無極門最合適,但是以現在他們師徒倆和無極門的關係,這條路根本行不通。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不妨就把它放在赤夜城。出其不意,你覺得怎麽樣?”胡一鳴笑著問道。


    “有道理,最好放在範建原來的房間,他們已經找了無數遍,絕不可能想得到。”杜飛笑著說。


    杜飛隻是順著胡一鳴的話往下說,哄胡一鳴開心而已。把破界符重新放回赤夜城,簡直是脫了褲子放屁,找麻煩。


    “師父,其實就算他們得到了破界符的煉製之法,也毫無用處。範城主說煉製破界符的材料,世間根本沒有。”杜飛說。


    “小心為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前往不要小瞧了血魂殿那幫人,他們可都是有手眼通天的本事。”胡一鳴鄭重囑咐道。


    杜飛點頭答應,師父說得對,小心駛得萬年船。


    範建已死,赤夜城完全在血魂殿的控製之下。杜飛單槍匹馬,根本無法打敗血魂殿,拯救赤夜城。


    看來,赤夜城這股勢力已經沒法使用,再留在這裏已經沒有多大意義。於是杜飛決定前往黑風城和泰英城,找自己的兩個徒弟幫忙。


    在青雲城,杜飛曾經用實力折服了兩個城主的兒子,古十口和李木子。兩個人對杜飛極為崇拜,忠心耿耿。


    這兩個坑爹的貨,說不定關鍵時刻能起大作用。


    杜飛將自己的計劃告知胡一鳴,胡一鳴不置可否。


    “你真的要在妖魔邪道的路上一直走下去?不再回頭了?”胡一鳴痛恨邪教,對杜飛加入邪教一直耿耿於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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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父,我是迫不得已。一旦黑月崖淪陷,我和邪教可能都死無葬身之地。歐陽振廷的為人,你比我更清楚,他絕對不會放過我的。”杜飛無奈地說。


    “假如我能說服歐陽振廷,饒過你,你可願意放棄邪教,回歸正道。”胡一鳴鄭重地說。


    “師父,不可能的。我破壞了歐陽振廷那麽多好事,他絕對不會放過我。”杜飛堅定地說。


    胡一鳴眼神堅毅,但是沒有再說話,他知道現在很難說服杜飛。


    “師父,實話告訴你吧。無極門的聯盟內部,現在已經是分崩離析,他們支撐不了多久。


    最後的結果一定是邪教大勝,無極門能保得住無極山,就算不錯了。”杜飛樂觀地說。


    “奧!你有這麽強的信心?!”胡一鳴不大相信。


    杜飛沒有隱瞞,便將自己計劃的一切全都說了出來,聽得胡一鳴直冒冷汗。


    “月氏國一旦退兵。如果能說服六道盟和鬼月巫教反戈一擊,無極山也未必能保得住。”杜飛充滿信心。


    “杜飛,須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切不可輕視無極門,更不要小看歐陽振廷。他背後的手段,非常可怕。”胡一鳴嚴肅地提醒道。


    杜飛認為胡一鳴出自無極門,處處以無極門為驕傲,貶低邪教。對他的提醒,杜飛根本就沒聽進去。


    “師父,你有什麽打算?”


    杜飛為了拯救邪教到處奔走,胡一鳴不會一直跟著杜飛。


    “我會在暗中盯著血魂殿,絕不能讓他們複活地皇。”胡一鳴說道。


    “師父,徒兒不能在跟前侍奉你,你自己多保重。”


    對胡一鳴,杜飛不禁感恩,更是佩服。


    胡一鳴一身正氣,堅持正義,絕不苟且,這都讓杜飛感佩至極。


    “沒想到會在這裏重逢,但是這麽快又要分別。長路漫漫,後會有期。”胡一鳴瀟灑地說。


    師徒兩個人第一次緊緊擁抱,相互勉勵。


    第二天,等杜飛趕來和胡一鳴道別時,胡一鳴早就離開了。


    杜飛吩咐邪教修士,帶著鄭經,秘密返回黑月崖。他則帶著剩下的人前往黑風城和泰英城,尋找兩個徒弟。


    到底要不要窺探煉製破界符的玉簡,杜飛一直猶豫不決。


    從內心來講,杜飛很想一窺破界符的煉製之法。他一直夢想著能再次進入上古修仙界遺址,那裏的無盡寶藏的確讓人垂涎。


    上次從上古修仙界帶回來的資源,兩百多年來一直在使用,剩下的不到四分之一。不消百年,便會消耗殆盡。


    邪教重建需要的資源數量更是天文數字,如果沒有巨量的資源補充,一切都無從談起。


    此世間的資源有限,又極為分散,分別掌握在好幾個勢力手中。


    所以杜飛必須要再去上古修仙界一趟,隻有那裏的寶藏能支撐邪教這種超級宗教的重建。


    每天守著破界符的秘密,杜飛饞的貓爪撓心。


    但是杜飛曾經答應範曠胤,要物歸原主,他隻是代為保管。


    在兩難之間,杜飛還是堅守住了原則,始終沒有探視玉簡裏的內容。


    血魂殿修士被下了禁製,依舊能自爆元嬰,這讓杜飛一直心有餘悸,稍有不慎,便會被炸的身受重傷。


    丹田裏還養著兩尊大神,一個邪教第一修士丁無涯,一個是和地皇齊名的天星大帝。


    兩個人分別被隔絕在兩個法陣中,既不知道彼此的存在,也看不到杜飛丹田裏的情況。


    杜飛有事,便進入隔絕法陣,詢問他們。


    麵對杜飛關於血魂殿修士元嬰自爆的問題,天星大帝習慣性的掉鏈子。


    他的記憶和夔牛的發威一個德行,成功的幾率太低。


    隻要杜飛一問到關鍵問題,天星大帝總是會卡殼,好像他的關鍵記憶被堵在一個隱秘處,無法提取一樣。


    天星大帝如此不堪,估計地皇也好不到哪裏去。兩個失憶者見了麵,估計都未必能認出對方來。


    杜飛瞬間覺得,就算血魂殿的人救出了地皇,似乎也改變不了什麽。一個失憶的魂魄,又能掀得起多大的風浪呢。


    兩個叱吒風雲的王者,落得如此淒涼晚景,不禁讓人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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