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吧吧台。


    耀陽、丁巧、朱素心三人並排而坐,衛英雄客串酒保,站在裏麵,一臉敬佩和討好。


    “哈哈哈,我早就看那兩個王八蛋不爽了,今天真是痛快啊!雷sir,還是你們警察夠威,一出馬就搞得那兩個王八蛋像烏龜一樣,隻能縮頭縮腳。”


    朱素心也是一臉笑容,看耀陽的目光中充滿了感激,柔聲道:


    “雷sir,這次多虧有你!”


    “不用這麽客氣了!”


    耀陽滿不在乎擺了擺手,話道:


    “素心,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丁巧,丁小姐。”


    “心意吧老板,朱素心!”


    朱素心聽得耀陽介紹,十分客氣朝丁巧點了點頭。


    丁巧倒也給麵子,對朱素心微微一笑,算是認識了。


    耀陽這才繼續開口,正色道:


    “素心,我這次過來,其實不是巧合,是特意進來打聽一件事。”


    “雷sir,什麽事?”


    朱素心打起精神,反問道。


    “寶藍街那邊,最近是什麽情況?今晚我逛街,發現滿街都是小混混,是怎麽一回事?”


    耀陽發問。


    “雷sir,這個我知道啊!”衛英雄在一旁聽得,不由插話道。


    “哦?那你說!”


    耀陽轉換目標,看向衛英雄。


    “還不就是古惑仔搶地盤!不久之前,寶藍街來了一夥小混混,為首那個叫什麽陳耀慶的。聽說那個陳耀慶很有手段,在很短時間內,就讓寶藍街許多的老板認可他這個人,願意和他合作。”


    “同時,陳耀慶那個人好像也確實不錯,不像其他小混混,從不欺負我們這些普通人,一心隻想“做旺”寶藍街的生意,製定了許多規定。”


    “就比如待客停車,隻能某某做,別人不許搶生意,又比如保護費,絕對不允許兩家社團收取,還有……”


    衛英雄不斷舉例,越說越多,無疑潛意識裏麵,對於陳耀慶那夥人是極為看好的,覺得夠道義。


    耀陽聽得頻頻點頭,就連見多識廣的丁巧,不由也讚道:


    “這人倒是個人才。”


    “是啊,連丁小姐也覺得不錯吧!可是怪就怪在陳耀慶並不是旺角人,又沒有什麽後台,根本不能讓其他社團服氣。”


    衛英雄說到這裏,聲音壓低道:


    “我聽幾個道上的兄弟說,本來王寶被警方擊斃,飛鷹幫被剿滅後。許多社團都對寶藍街有想法,一心想要占住這塊肥肉,隻不過你不服我,我不服你,暫時沒有談妥。”


    “陳耀慶在沒有知會任何人的前提下,突然殺進寶藍街,豎大旗,立山頭,當然就讓許多人不滿。”


    “最近這段時間,寶藍街表麵看起來歌舞升平,可是私底下大小衝突不斷。隻不過雙方都掩飾得很好,外麵的人不知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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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也不知道怎麽一回事,突然來了很多小混混,看起來會有大場麵!”


    說到最後,衛英雄的語氣充滿了興致。


    畢竟他還很年輕,不像陀槍師姐中歲數那麽大。


    年輕人嘛,都喜歡這種熱鬧!


    耀陽聽完他的講述後,卻是眉頭微皺,即有些欣慰,更多是不爽,歎道:


    “陳耀慶這小子還算沒有讓我失望!”


    三個人聽得都是一驚,丁巧更是馬上好奇道:


    “雷sir,你認識陳耀慶?”


    “不僅是認識,寶藍街,就是我讓他過來的。他也不是沒打過招呼,是向我打了招呼,他想在寶藍街混飯吃。”


    耀陽也不瞞著丁巧,就她的情報網,撒謊也無用。


    “啊?”


    衛英雄訝異一聲,不由道:


    “雷sir,你不是警察嘛?”


    “是啊!”


    耀陽點頭,話語道:


    “正因為我是警察,又管理整個旺角區,所以想要搞好整個區的治安。陳耀慶如果真像你所說的那些所作所為,我的選擇,無疑是一點沒錯!”


    鷹眼微咪,耀陽說到這裏頓了頓,語氣也有了些許低沉變化:


    “隻是沒想到,旺角的人這麽排外啊,還共尊社團義氣。”


    “好啊,真是好得很!旺角什麽時候變成社團話事,連我們警方都不用放在眼裏了。我說話,沒人聽啊。”


    “雷sir,外麵並不知道陳耀慶是警方安排過來的。”


    衛英雄不由又說了一句,即是安慰耀陽,又好像有自己看法。


    耀陽搖頭,自有見解道:


    “陳耀慶當然不會主動放風,他後台是誰,要不然他在道上也沒法混了。不過就算他不放風,外麵的人也一定知道。”


    “現在雙方誰也不提,早不大場麵,晚不大場麵,唯獨今晚開始大場麵。嗬!道上的人,倒是對我們警方很關心,特別對於我們旺角警方的行動,很了解嘛!”


    耀陽這話,前半句丁巧完全能聽明白:


    陳耀慶當初跑到西貢向丁瑤賠禮,而丁瑤也宣告了道上,與陳耀慶恩怨兩消。


    接下來,陳耀慶就馬上踩進了寶藍街。


    隻要不是傻子,多少能夠猜到陳耀慶一定得到授意了,要不然他一個剛剛還要“三刀六洞”賠禮道歉的人,哪兒來那麽大膽子。


    不過就算知道,不說破,也就相當於沒那事。


    外麵所有社團“揣著明白裝糊塗”,提都不提警方一邊,明麵暗地對陳耀慶動手,想將其逼出旺角,手段低級,倒也實用。


    至於後半句,丁巧就聽不明白了。


    這一句,也就耀陽自己明白:


    自家警局裏麵來了一個臥底劉建明,以往旺角警署反黑組的人馬基本在旺角混,社團們不敢過分。


    可耀陽今早,將旺角反黑組成員全部放出,讓他們收集消息去了。


    道上指定得到這個信息,所以選擇了今晚行動,對陳耀慶這邊展開大動作。


    現在外麵滿街古惑仔,無疑就是最好的證明!


    丁巧興趣勃勃,倒很想親眼見識一下耀陽的行事風格,發問道:


    “雷sir,你想要怎麽做?”


    耀陽拿起吧台上麵的酒,舉杯喝了一口,眼神飄忽道:


    “不久之前,寶藍街是由我耀陽親自掃平的!可是作為警察,我掃平寶藍街三合會勢力後,卻不能自己站穩腳,將整個環境做做清潔。”


    “我讓人過來,既然有人裝作不懂事,好,那我親自再來!”


    “今晚我就在這裏待著,我倒要看看,誰敢動手!今晚,我也要定了寶藍街歸屬!而且我更有興趣知道,旺角到底是我們警方說了算,還是社團說了算!”


    話罷,耀陽豪氣擺手:


    “衛英雄,再來一打酒!”


    說著,又轉向丁巧,客氣道:


    “丁小姐,今晚不好意思,恐怕不能陪你逛下去了。”


    “沒關係!雷sir既然有事做,作為朋友,我當然要全力支持。我也很久沒有大喝一場了,陪雷sir喝幾杯,看看熱鬧,倒也盡興!”


    丁巧將麵前一杯酒飲盡,笑顏相對道。


    勝天私人會所,坐落於寶藍街最中央,是一個占地較大,足足有六層高的私人會所。


    名號“勝天”,意思也夠清楚,取“人定勝天”之意。


    這裏本來屬於王寶,當初飛鷹幫鼎盛時期,整個社團的據點!


    可惜,江湖混跡,往往一夜成名,攪動四方,一夜也可以一無所有,連本身的性命也賠進去。


    王寶死後,這裏被作為“賊髒”充公,被政府沒收。


    後來經過司法拍賣,才又被一位老板買下,重新開啟營業。


    陳耀慶在踏入寶藍街的第一天,也是擺平了這裏的王姓老板,讓其認可自己,借地發展。


    陳耀慶借地,所能付出的,是一塊大餅一樣的條件和免費人手!


    他當時承諾王老板,隻要王老板肯給他一個機會,他發達,以後“勝天”永遠被他罩著。


    不收保護費,亦不存在各種混混費用,有人來會所鬧事,陳耀慶免費為王老板解決。


    就連因為事故所造成的一切損失,陳耀慶也願意自己承擔。


    敢於買下“私人會所”經營,王老板當然也很清楚道上的規矩。


    王老板心知:王寶不過剛剛被殺,飛鷹幫被剿,警方還將寶藍街盯著。


    所以各路人馬,一時間都不敢在風頭上鬧事,全都龜縮著觀望。


    隻要風頭過去,自然有社團進入這條街,重新開始收取各種費用。現在有人願意免費為自己做事,自己什麽也不付出,怎麽就不能賭一把呢?


    是以,王老板看在陳耀慶誠意十足,手下倒也算人強馬壯,小弟不少的前提下,認可陳耀慶將他這邊第三層當作據點。


    同時王老板也算會做人,讓陳耀慶一夥掛職在會所負責保全工作,每月多少給一些人工費。


    這樣的結果,雙方倒是都滿意!


    此刻,會所第三層,明亮燈光之下。


    陳耀慶正大刀金馬坐在沙發上,麵前擺著一杯紅酒,神色嚴肅。


    坐在他對麵的,有八個男人,八人各有特色,打扮也各不相同。


    但有一點一樣,這些男人表情都很囂張,或是似笑非笑,或是不屑。


    “各位老大,今天你們聯名找上門,應該不僅僅是找我陳耀慶玩這麽簡單吧!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一句話,作為同道中人,我能幫的一定幫!”


    陳耀慶喝了一口紅酒,開啟今晚談話,沉穩而豪氣道。


    當即,一個穿著紅色鮮豔西服,脖子上掛著好幾條大金項鏈,如同土豪一樣的四十歲男人第一個回應,大吼道:


    “我靠!幫忙?我們需要你幫忙嗎?小鬼裝城隍。陳耀慶,你個街頭混混,就應該找準自己街頭混混的位置,馬上把你手上霸占的半條街交出來,或許,今晚我們還可以看在你識相的份上,放你一條生路。”


    陳耀慶右手揉了揉耳朵,一副被震到的模樣,話語道:


    “早就聽說長樂大聲雄,從來都是以聲大著稱。想不到除了聲大之外,說話就像放屁,這麽難聽的。各位老大,你們今天過來,都是這個意思?”


    “陳耀慶,我草你……”


    長樂大聲雄對於陳耀慶的態度,顯然是不能接受,聲音更大,拍桌就想起身。


    而這個時候,第二個男人打斷他的行動。


    第二個發話的男人三十歲左右,短寸頭,身穿棕色風衣,手裏還拿著一盒製酸奶,一邊喝,一邊笑道:


    “耀慶,我們義豐可從來都是與人為善,絕對沒有其他意思。隻不過是對於寶藍街的借貸生意,有點興趣!隻希望慶哥看在同道的份上,讓一些湯湯水水,讓我們義豐上千號兄弟能喝上一點。”


    這個男人的話語,無疑比起長樂大聲雄柔和多了。


    可是陳耀慶聽來,卻對這個男人更為重視,幽幽道:


    “義豐辣薑哥,我記得在你們義豐,你並不分管旺角一代吧!義豐在旺角的話事人,從來都是莫威利。現在他不過來,你過來,難道不怕兄弟不合嘛?”


    義豐辣薑笑容滿麵,搖頭道:


    “都是一個社團的兄弟,怎麽會不合。我也隻是想來旺角找點業務做,就算威利知道了,也不會介意的。現在就隻是看慶哥願不願意點頭,賞我們兄弟一碗飯吃了。”


    “嗬!”


    陳耀慶輕笑一聲,也不再理會辣薑,目光直視對麵一名歲數看起來五十左右,頭發有些微白的男人,直接問道:


    “龍跟叔,您是和聯勝元老,就憑您的身份,對我這邊也有興趣?”


    龍跟叔微微一笑,很是自信道:


    “阿慶,你也知道我是做什麽生意的,旺角是有名的紅燈區,我對於這邊每一條街都同樣興趣,當然了,年輕人在道上混,也很不容易,我倒是不會趕盡殺絕。”


    “從明天開始,寶藍街的私鍾全歸我做,我收你入門,以後你打著我們和聯勝的旗號做事,你覺得怎麽樣?”


    哈哈哈哈……!


    陳耀慶笑了,是氣笑了,笑聲由小至大,越來越大。


    眼前這票人,全是社團話事人,他們有些本就在旺角有場子,有些沒有。


    今天突然找上門來,群起而逼,無疑是要搶自己場。


    而且,他們的心眼,可謂一個比一個深。


    有直接威脅的,有退一步隻求肥肉的,還有看似照顧,卻想連自己這些人全部吞掉的。


    這對於在江湖打滾多年的陳耀慶來說,怎麽會聽不明白。


    慢慢,笑聲止住,陳耀慶突然雙手按住茶幾,將身子往前傾,眼神桀驁,凶狠道:


    “如果我今晚說一個不字,你們又能怎麽樣呢?”


    這回,又一個社團話事人開口了。


    他頭染紅發,給人感覺極不著調,此人正是洪樂花灑。


    花灑語氣帶著一絲調侃的味道,話道:


    “也不怎麽樣,今晚我們八家社團,一共過來了八百號人,會一起動手掃你場。”


    “好啊!那就來啊,大不了一拍兩散,看看誰先死。”


    陳耀慶嘴角上翹,毫不畏懼,眼神更加陰狠。


    八個話事人對視一眼,似乎早就對於陳耀慶的反應,有所預料。


    龍跟叔拿出自己的煙鬥,點燃之後吸了一口,話語道:


    “人老了,我也不喜歡看到打打殺殺。這樣吧,按照江湖規矩,如果你贏了,就當我們今晚沒來過。如果你輸了,你帶著你的人,退出寶藍街。以後的事,也用不著你了。”


    “嗬!”


    聽得龍跟叔的話,陳耀慶冷冷一笑,話道:


    “龍跟叔,空手套白狼我也會!你們什麽都不需要付出,空手和我賭本來就是屬於我的地盤,這算公平?”


    龍跟叔手裏拿著煙鬥,一副前輩架勢道:


    “年輕人,我們可不是空手,賭資其實一直都在樓下,就是我們今晚帶過來的那些兄弟。按江湖規矩玩單挑,你認為吃虧嗎?其實並不虧,這是我們給你機會!”


    “我們出來混的,誰找茬,就打誰,再不服,打到服!還不服,打死為止。這個世界,一直都是誰的拳頭大,誰說話算數。今晚,你的拳頭,一定不會比我們這麽多人大。”


    “所以我們開出條件,是我們給你的機會,不是占你便宜,而你,沒得選!”


    “真要拚起來,魚死了,網一定不會破的。”


    陳耀慶緩緩坐回沙發,半響未語,似乎正在考慮。


    渾身是鐵,又能打幾顆釘?


    自己如果翻臉,和八個社團話事人鬥起來,輸贏暫且不提,但今晚之後,自己這邊勢力一定是大損。


    醫藥費方麵,自己都不知道得花多少錢!


    最近賺的錢,恐怕都還不定夠。


    關鍵是打退眼前八位,明天再來幾位,自己又怎麽扛?


    繼續拚下去?那樣早晚玩完。


    單挑解決,聽起來確實算不錯的選擇,損傷可以減小到最低。


    而龍跟叔提出單挑,無疑也是想好了:


    他們顯然也不希望拉開架勢,大戰一場,強搶地盤。


    因為那麽做法,接下來其他社團也會那麽做,再出動人手過來搶他們的地盤。


    他們就算成功,要站住腳也很難。


    反之,單挑就不一樣了!


    江湖上確實有這麽一個規矩:


    單挑定是非。


    他們贏了,大可以放出消息,是陳耀慶把地盤給輸了,不算他們搶地盤。


    這樣的話,他們不止落個好名聲,亦有絕對的理由,讓別的社團不能跑來再對付他們,強搶地盤。


    思來想去,陳耀慶將雙方利弊都分析很清楚,而實力不如人,他的理智,也慢慢偏向對方提出的單挑。


    神色一振,陳耀慶表情嚴肅,就準備給出回複。


    正在這時,門口傳來熱情的招呼聲:


    “雷sir,慶哥就在裏麵,請!”


    “雷sir,請!”


    轟隆,緊閉的大門被人從外麵推開,兩男一女,三人踏步而入,走了進來。


    大廳內眾人都不由回頭看去,陳耀慶隻看了一眼,瞬間站起身來,迎了上去。


    而八位話事人,其中兩位臉色劇變,還有六位眉頭微皺,表現出很不爽的神色。


    他們先前都看出,陳耀慶已經被逼到牆角,根本就要答應他們的提議了。


    而他們今天有備而來,可是帶了高手的,隻要陳耀慶同意,多半他們可以贏,寶藍街所有生意輕鬆到手,再進行分配。


    現在倒好,被人打斷,也不知道會出現什麽樣的變故!


    陳耀慶的親信兄弟,最精明的阿洪,走在最前麵,小聲在陳耀慶耳邊話語道:


    “慶哥,雷sir找上門,要找你聊聊,也不願意等,我就直接把雷sir帶上來了。”


    陳耀慶點頭表示明白,笑容滿麵,恭敬道:


    “雷sir!”


    不錯,來的人正是耀陽、丁巧兩人。


    話說耀陽在心意吧一坐就是一個多鍾頭,可是寶藍街一點動靜都沒有。


    如果是耀陽單獨一個人,也就算了,還可以一直等下去。


    關鍵今晚不同,丁巧一直陪在一邊喝酒,耀陽要顧忌到人家的想法啊!


    稍作考慮,耀陽幹脆選擇直接上門,問問陳耀慶這正主,到底怎麽個情況。


    現在看會所裏麵坐的這些人,無疑是來得剛剛好。


    “耀慶,你在這邊的所作所為我都聽說了,做得很好,近一個月來這條街都沒有人投訴,我們也沒收到過報案,很好。”


    耀陽麵對陳耀慶,微微一笑,拍著陳耀慶肩膀,話語道:


    “如果你願意的話,以後叫我一聲耀陽哥怎麽樣?”


    陳耀慶何其聰明的人,帶著幾個兄弟短短時間就打下江山,聽到這話,大喜過望,立馬換了稱呼,笑道:


    “耀陽哥!”


    “恩!我來給你介紹,這位是丁小姐。”


    耀陽滿意點頭,介紹道。


    雖然耀陽的介紹,並沒有關於身份,陳耀慶從丁瑤那裏已經吃過一次大虧,差點沒掛了,對姓丁的女人都留下了心理陰影。


    哪裏還敢小看耀陽身邊人,趕緊也恭敬道:


    “丁小姐!”


    不等丁巧回話,長樂大聲雄豁然起身,在陳耀慶身後十米處,直指這邊,吼話道:


    “我草,陳耀慶,現在談正事,你卻丟下我們,招待起你的癟三朋友,還有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裏。你當我們這些人都是混假的?沒誠意談是吧,好啊,那就開打!”


    陳耀慶瞬間轉身,暴怒反吼道:


    “你閉嘴!大聲雄,你再敢說一句話,今晚我就宰了你。”


    “大聲雄,閉嘴!”


    “大聲雄,你胡說八道什麽?”


    而這次奇怪的是,除了陳耀慶反應巨大之外,大聲雄身邊有兩個話事人也起身,喝止起來。


    這種情況,著實讓在場不明所以的話事人有些懵:


    大夥不是都已經商量好了,一同對付陳耀慶,聯手分了他地盤嘛。


    現在怎麽回事?


    還沒成功就開始窩裏反了?


    特別是大聲雄,被吼得一愣,反應過來之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一臉氣憤,發泄不得。


    同時,耀陽開始動步,緩緩走向八位話事人,並未壓低聲音,話語道:


    “耀慶,剛剛我上來的時候,發現下麵整條街都是一些出來混的。怎麽回事?今晚國民大聯歡,還是六國大封相?這麽熱鬧的?”


    “耀陽哥,小事情而已,沒什麽的。”


    陳耀慶這個人比較要強,他初認耀陽做大哥,也不願被耀陽看低,並沒有絲毫告狀性質的話語。


    耀陽也不揭穿,點頭道:


    “隻是小事嘛,那就好,隻要寶藍街這邊穩定,不要鬧出亂子,那我一定是支持你的。”


    話語間,三人已經走到陳耀慶先前所坐位置。


    陳耀慶微微躬身,揚手恭敬道:


    “謝謝耀陽哥,耀陽哥,坐,丁小姐,坐!”


    耀陽毫不含糊,大大咧咧就坐到了沙發上,與八位話事人對麵而坐。


    丁巧也不知道怎麽想,明明是單人沙發,她竟然也坐上了扶手,似乎今晚喝了不少,不願意站著。


    倒是陳耀慶恭敬站住旁邊,沒有半點搬凳子就坐的意思。


    從古至今,往往站位和坐位,極其能夠體現一個人的地位。


    特別是國人,以左位、主位為上,凡是坐這樣位置的人,一定會是地位最高的那個。


    八位話事人看到耀陽坐上了主位,陳耀慶卻站住了旁邊,連座位都沒有,心下皆是一突。


    有認識耀陽的還好一些,心裏多少有底。


    不認識耀陽的想法就多了,暗道:難不成陳耀慶身後是有社團的,而且有個很大的社團,甚至是跨國集團。


    隻是人家一直沒有公開,隱蔽而已!


    耀陽掃了一眼眼前八人,倒也發現認識三位,其中五位都完全不認識,話語道:


    “這幾位都是?耀慶,還不給我介紹一下。”


    “耀陽哥,我來給你介紹,這位是長樂大聲雄,和聯勝龍跟叔,義豐辣薑,福和雙番東、洪樂花灑、新記遊戲仔……”


    陳耀慶一個接一個的指點介紹。


    耀陽聽得,心裏暗暗點頭,也有數了,這裏每一個人的名號,自己都聽說過,也多少了解。


    明白之後,耀陽以客為主,鷹眼看向八人,直接問道:


    “各位,今天你們這麽多老大過來這邊,相信不會僅僅是聚在一起喝茶吧?有什麽事,說來聽聽,耀慶的主,我還是能做的。”


    “對了,這裏有認識我的,也有不認識我的,我也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旺角反黑組總督察雷耀陽。”


    “總督察?”


    “反黑組?”


    “原來是警察。”


    不認識耀陽那幾個話事人恍然大悟,難怪他們先前喝止大聲雄,原來是來了警察,怕說得過份,被抓了。


    同時,他們對於耀陽的恐懼劇減,達到最低點。


    畢竟他們這些話事人,不怎麽害怕警察,有事都是下麵做小的動手,他們根本損失不到分毫。


    立時,大聲雄或許覺得剛剛丟了麵子,馬上站了起來,質喝道:


    “陳耀慶,我以為你多有本事,原來你找來條子撐腰。江湖事江湖了,你以為條子能夠保得了你多久,今晚就算讓你混過去,明晚我們還帶兄弟過來。隻要你在寶藍街一天,我們就和你沒完.。”


    “不用你跟我沒完,今晚我就讓你走不出這條街。”


    陳耀慶毫不落下風,同樣喝道。


    兩人對喝一句,剩下七名話事人、丁巧都沒說話,一些人看著陳耀慶,丁巧主要盯著耀陽。


    一夥人無疑都不願做“出頭鳥”,一夥又是想看陳耀慶請過來的警察會有什麽樣的反應。


    耀陽反應很怪,右手抬起,製止陳耀慶話語後,突然問道:


    “耀慶,你這家會所,我看還比較高級,隔音應該不差吧?”


    “隔音?”


    陳耀慶一愣,還是馬上回道:


    “耀陽哥,這家會所裝飾花了大價錢,隔音效果當然不會差,就算在這裏開槍,外麵連槍聲都聽不到的。”


    “好,我就是要聽這句話!”


    耀陽點頭,接著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右手入腰,緩緩拿出點三八。


    隨即,耀陽環顧眾人,輕描淡寫道:


    “在旺角這個地方,一定要分清尊卑,知道主客。自古以來,貓鼠兩不立,兵賊不同道,而兵,一定會站住賊的腦袋上的。”


    “因為這個,所以我選擇做警察!”


    話罷,眾人都還在理解這段話的意思。


    砰……!


    槍聲響起,子彈破空,大聲雄捂著耳朵,鮮血觸目,慘叫起來:


    “啊……!”


    “啊?”


    陳耀慶嚇了一跳,其他七個話事人也嚇了一跳,齊齊起身,正經看著耀陽,瞳孔中都是駭然。


    這算什麽警察,一言不合就開槍了,這麽囂張的?


    他難道不怕被投訴嘛,難道不怕被炒魷魚嘛?


    耀陽坐在沙發上,似笑非笑,點三八看起來很是隨意指著大聲雄,再次話語了:


    “你先前和耀慶說什麽沒完,如果我沒領會錯的話,是自稱三合會成員,公然威脅合法商人咯?”


    耀陽槍法很準,第一槍隻是打到大聲雄耳朵,或者說擦破一點皮。


    大聲雄隻是感覺疼痛火辣,又流了很多血,並未影響其他,怒視耀陽,惡狠狠道:


    “死條子,我是長樂的人,你敢動我,你今天死定了!這條街現在都是我們的兄弟,就算你是條子,也走不出……”


    砰……!


    又一聲槍響,這一次,耀陽擊中大聲雄左耳,位置也不同於第一槍,整支耳朵都被打下一小截,痛楚與傷害都不是第一次能比的。


    大聲雄話沒說完,就已經兩手捂耳,淒厲叫起來。


    眾人有些嚇呆了,他們雖然都是話事人,混跡江湖多年,也沒聽說過像耀陽這樣奇葩的警察啊!


    這才進門兩分鍾,已經連開兩槍了,槍槍都是衝著人去的,並不是鳴槍示警啊!


    耀陽臉色平靜,微笑道:


    “長樂大聲雄是吧,也不知道你這樣的智商,到底怎麽坐上老大位置的,長樂看來是沒有人才了。我剛剛都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還聽不明白!這個世界,從來都不是黑的世界,而是白的世界。賊遇上兵,從來都隻能抱頭鼠竄,而不是當麵叫囂!”


    “殺警察這種事,連港督都不敢大庭廣眾叫出來,你居然敢叫囂,我真是佩服你!”


    “不過嘛,既然你聽不懂人話,要耳朵也沒什麽用了!”


    一邊話語,耀陽手上點三八搖來搖去,又指向了大聲雄:


    “當然了,你耳朵沒用,我的耳朵倒是很好用。你說這條街上,現在很多都是你的兄弟是吧?要不要我通知總部來人,以非法集會的罪名,把他們通通抓回去?”


    “就以一人五千保釋金算,到時候你就得掏,哦,對了,你下麵有多少兄弟來著??”


    “啊?”


    大聲雄雙耳多被打,可是並沒有失去功能啊,聽到這話,先是一愣。


    而他顯然也是欺軟怕硬的典型代表,見到耀陽的槍還指著自己,忍著疼痛,也不敢嘴硬了,咬牙服軟道:


    “沒,沒有,sir,我隻是胡說八道而已。”


    “恩,最好是胡說八道,為了你們一群廢物,我也不願意浪費了警方的資源。”


    耀陽點了點頭,倒不繼續逼迫大聲雄承認。


    現在自家掌控了局麵,占據主動,耀陽目的已經達到,並不打算繼續摧殘對方了。


    耀陽先聲奪人,開槍以震懾人心。


    兩槍之後,緩緩將點三八放在麵前茶幾上,仰躺在主位,擺出一副舒服的坐姿,鷹眼掃向其他七位話事人。


    那七位話事人被耀陽鷹眼直視,無不敢與之對視,紛紛順眼低頭,神色各異,不知道在考慮著什麽。


    見點三八放下,七人倒也重新坐下,隻是完全沒有了先前那般自在。


    倒是站住旁邊的陳耀慶心頭大為解氣,從褲兜裏拿出一支雪茄,恭敬遞給耀陽道:


    “耀陽哥!”


    “丁小姐?”


    耀陽接過,看著身邊挨著自己的丁巧,示意她是否需要。


    丁巧微笑搖頭,雙眼中滿是欣賞,拒絕了。


    耀陽倒也不在意,這才將雪茄叼在嘴上,自有陳耀慶雙手拿過打火機,替其點燃。


    呼……!


    雪茄濃鬱的煙擴散,見麵前幾人都沉默不語,耀陽看向第一位,又開口了:


    “義豐辣薑,我記得你的地盤一直都在油麻地,什麽時候你們義豐劃分區域,將寶藍街也算進油麻地了?或者說,莫一烈特別批準你來這邊立旗,連他表弟莫威利都不顧了!”


    “呃……!”


    聽到耀陽直接點名自己,辣薑心頭一緊,臉上馬上擠出一抹強笑,客氣道:


    “雷sir,您說笑了,我辣薑確實隻在油麻地混,從來也沒有想踩過界。”


    “今天之所以過來,也隻是陪著其他老大,一起過來看看,是不是有什麽生意發展!跨區踏入江湖同道的地盤,我可從來沒想過!既然慶哥是雷sir安排在寶藍街的,我辣薑更不敢有絲毫意見,高舉雙手讚成啊!”


    說著,辣薑還真就將兩隻手高舉,好像以此可以表明自己誠意一樣。


    辣薑這個家夥,耀陽隱隱記得好像是一個警察臥底,隻不過臥底臥久了,開始慢慢變節,已然不願意回歸警界,幹脆一心發展起社團。


    他的上級,倒是一直沒有放棄他,更沒有用他的警察身份資料,威脅他。


    不過辣薑不這麽想啊!


    他這人吧,不怕其他話事人,不怕任何社團混混,最怕就是警察。


    他生怕哪一天警局有人會拿著他的臥底資料,跑到他麵前威脅。


    要知道,道上最恨就是二五仔,像他這樣的臥底,隻要資料公開,他一定“死無葬身之地”。


    看到辣薑的反應,另外六名話事人心頭大罵:


    “孬種!”


    “這個王八蛋,本來也沒想過讓他一起加入行動,共勢壓向陳耀慶,過來搶地盤。他也不知道從哪裏收到風,是半路上遇到的,死說活求要一起。”


    “眾人也是看在辣薑勢力還比較大,也算“人強馬壯”的份上,讓他一塊。”


    “現在可倒好,被警察稍微一問,還沒怎麽著,就退縮了!這個王八蛋,簡直丟盡我們這些古惑仔的麵子。”


    話事人們暗罵不已,新記遊戲仔,在場最年輕,看起來不過二十八九歲,滿頭金發,身穿牛仔服,開口了。


    遊戲仔顯然年輕氣盛,說話較為強硬道:


    “雷sir是吧!你剛剛說什麽兵賊不兩立,這一點我絕對同意。但陳耀慶可不是兵,雷sir今天明擺著撐他,用警察身份強壓我們這些出來混的。就算我們今晚認栽了,江湖上的兄弟們恐怕也不會服氣。”


    “到時候,雷sir是不是還能一手遮天啊?除非雷sir你每天都在這邊,要不然……哼哼!”


    “嗬!”


    輕笑一聲,耀陽看著年紀輕輕的遊戲仔,倒是不怒反讚道:


    “恩,你倒是很有種啊。我把槍都已經擺在桌麵上,你還敢這麽和我說話,難道就不怕臉上也少些零件?”


    “怕死我就不會出來混!”


    遊戲仔身子緊繃,隨時準備動手,表麵裝作不以為意道點了點頭,耀陽鷹眼中閃過一絲欣賞,話語道:


    “新記遊戲仔,兩年前還是新記一個小混混,靠著聰明的頭腦,敢打敢殺的風格,手下迅速收攏到一群閑散混混。”


    “而也是在兩年前,你很聰明,搭上港綜市電子遊戲機的第一班船,看準遊戲廳這個商機,果斷傾家投資。”


    “這兩年,你的遊戲廳生意做得風生水起,場子開了十多家,因此被新記龍頭看重,紮職為話事人!”


    “哦?雷sir聽說過我?”


    遊戲仔似乎沒想到耀陽可以說出自己生平,緊張情緒有所舒緩,驚疑?


    ?。


    “我當然聽說過你,因為港綜市第一家遊戲廳,赤柱那家,就是我開的!”


    耀陽點頭,毫不隱瞞道:


    “占米仔曾經也向我提過,有一些人想要跟他合作,是一些本身就有社團背景的人!其中,就有一個叫遊戲仔,是不是你啊?”


    “占米哥?”


    遊戲仔聽得大驚,豁然從沙發上站起身,反應道:


    “你就是……”


    接下來的話,遊戲仔沒有再說,不過臉色瞬間變化,雙眼蘊含起感激與恭敬,鞠身道:


    “耀陽哥,我不知道是您,您大人大量,今晚都是我錯,我有眼無珠,請耀陽哥原諒!”


    “坐吧!”


    耀陽微笑揚手,教訓道:


    “你既然有心做生意,那就安心做,不是很好嘛!遊戲廳這一行,在未來十年內,還是很有發展的。”


    “拚死拚活搶地盤,搶到後還要麵臨其他社團的敵對,時刻可能被人做掉,可不是什麽好的選擇。”


    “你叫遊戲仔,人如其名,以遊戲廳起家。能夠有今天的地位,底蘊也是來自於你的遊戲廳。新記提議話事人,一直都是龍頭一言堂。為什麽提你上位?是因為你能賺錢,不是因為你能打能拚。比你能打的人,滿街都是,他們一無所有,可以連命都不要。你呢?不覺得太虧了點?”


    “是,是,是,耀陽哥說得是,謝謝耀陽哥教訓,我一會兒就退出寶藍街,從此以後過來隻會捧場,絕不會對這邊有任何心思。”


    遊戲仔對耀陽似乎很尊敬,又是一陣鞠躬點頭,心悅誠服。


    一邊話語,更是看向陳耀慶,招呼道:


    “慶哥,今晚的事是我不對,改天我擺兩桌,向你賠罪。”


    “呃……!”


    陳耀慶一愣,完全沒想到耀陽短短幾句話,威力會這麽大。雖然不明所以,也趕緊客氣道:


    “誤會,都隻是一場誤會。遊戲仔,對你做生意的手段,我一直也很佩服,不用改天了,就明晚,我做東,我們一起去大富豪喝幾杯!”


    “哈哈哈,好啊。”


    遊戲仔大笑,與先前完全就像兩個人,好像本來就是過來交朋友的一樣。


    眼見陳耀慶和遊戲仔瞬間“化敵為友”,開始約酒了,耀陽幽幽又指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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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錯,你們兩個都算是人才,一個喜歡做生意,一個也擅長做生意!”


    “我記得,寶藍街還沒有遊戲廳吧。不如你們兩個合股,好好開一家場子,遊戲仔有經驗,耀慶有人手,想來是很好的。”


    “好啊!隻要遊戲仔願意帶我玩,我沒意見。”


    陳耀慶眼睛大亮,趕緊接茬話道。


    遊戲仔反應也夠快,趕忙點頭道:


    “說什麽帶不帶的,都是同道兄弟,慶哥,以後合作,可要多多罩著小弟啊!”


    說著,遊戲仔也不知道怎麽想,又話道:


    “對了,耀陽哥,這次我和慶哥能夠化敵為友,一起合作,真是天大的喜事。這樣,遊戲廳OK了,請耀陽哥過來剪彩,我的股份分出五成,算是我孝敬耀陽哥的。”


    “我靠!遊戲仔這小子嗑藥嗑多了,磕得腦子發卡了。麵對一個總督察,也不用表現得這樣謙卑吧,低頭也就算了,又是躬身,還要送股份的,這叫什麽事!”


    一眾話事人完全看傻了。


    陳耀慶倒是馬上也恍然,趕緊道:


    “對啊,耀陽哥,我也孝敬您五成股份……!”


    不等陳耀慶這話說完,耀陽抬手,微笑道:


    “不用了,我怎麽說也是警察,你們正經做生意,隻要手續齊全,股份我是肯定不會要的。至於剪彩嘛,以我的身份也不合適。”


    “這樣吧,到時候開業通知我一聲,我會讓人過去為你們剪彩!”


    “好啊,那就謝謝耀陽哥了。”


    遊戲仔點頭哈腰,就好像對待老太爺一樣,最終才坐下,且半邊身子都在沙發外麵,好像還隨時準備站起來回話一般。


    “馬屁精!”


    “真是個撲街仔啊。”


    “靠,這個耀陽到底有什麽了不起的?”


    一眾話事人反應過來一些,麵麵相覷,從對方眼神中,看到的都是疑惑,迷茫。


    他們是完全看不明白,耀陽哪裏那麽大的魔力,可以幾句話擺平遊戲仔。


    可憐他們手下都沒有遊戲廳場子,不明白“占米”這個名字,在港綜市遊戲廳行業的地位。


    要知道,遊戲街機,一開始是由曰本生產,一直以來也是以那邊最為興盛。


    就算到了後世,曰本的遊戲業也是十分犀利,享譽世界的。


    再有,港綜市本土現在還沒有這一行,是買不到遊戲街機的。


    占米仔當年得到耀陽提點,並且由耀陽親自帶領,到曰本待了一個多禮拜,方才打通天地線,聯絡好了廠家,購買遊戲街機。


    由於做這一行夠早,加上耀陽全力支持,占米仔發展極快,很快就將遊戲業做大,占據港綜市很大的市場。


    當時,也有人看到了遊戲業的發展,想要踏一隻腳進來。對於占米仔,或明裏,或暗地,使用了很多手段。


    不過當時已經有些錢的占米仔,同樣收攏了大批人馬,如俠盜高飛這樣的猛人。


    幾次下來,居心叵測的人,沒有一個在占米仔手下討到好的。


    一些人也意識到,別看占米仔號稱“正經商人”,手底下的能量可一點不比社團小。


    他手下人多就算了,關鍵他做正行,受警方保護,隨時還能找來條子為他站崗。


    無奈之下,很多人退而求其次,向占米仔尋求合作。


    當時,遊戲仔也是第一批尋求合作的人之一。


    占米仔遇到那種情況,當著眾人的麵,那會兒就向耀陽去了一個電話,說是自己做不了主,要請示一下自己的老大。


    遊戲仔這些人,一直都不知道占米仔口中老大是哪一位。


    直到先前,耀陽自稱赤柱遊戲廳是他開的。


    無疑就是在暗示遊戲仔,他就是占米仔老大。


    遊戲仔明悟,他可一直是靠占米仔賞口飯吃,自己所有機器,也是由占米仔提供,這些年約占米仔吃飯,亦受到其很大恩惠,時不時指點。


    現在知道耀陽是占米仔的老頂,連占米仔都惹不起的他,哪裏還敢有半句廢話!


    要是把這位爺惹火了,別看自己生意好像很大,分分鍾都有可能被擠垮的。


    占米仔甚至不需要動他,隻需要傳出風聲,想找一位合作對象,把遊戲仔給下了。


    外麵不知道有多少人,馬上就會滿街追殺遊戲仔這家夥,砍死為止!


    回到正題,三兩下功夫,耀陽已經連續搞定長樂大聲雄、義豐辣薑、新記遊戲仔。


    接下來,耀陽鷹眼定格在了和聯勝龍跟叔身上。


    龍跟叔依舊拿著他那陳舊的煙鬥,見耀陽看過來,似乎受不了銳利眼神,不等耀陽開口,先一步開口了:


    “雷sir,厲害啊!”


    “雖然我不知道你憑什麽,讓遊戲仔這小子這麽服你,甘願退避三舍。但我,可就不是那麽容易被你打發的了!”


    “我先是社團的人,然後才是生意人。我們社團搶地盤的傳統,在港綜市已經流傳百年。出來混的,能打能拚就能占地,這相信是港綜市所有古惑仔的共識。”


    “雷sir所謂的危險,不如做生意安全,這我們這些老家夥早就知道。不過半輩子的習慣,是改不了了。今天,我可以給雷sir一個麵子,就這麽算了。但明天,後天,大後天,我還會過來,找阿慶好好談談,這個是江湖的規矩!”


    耀陽抽了一口雪茄,吐出一抹濃煙:


    “龍跟叔是吧!我知道你在和聯勝輩份高,是叔父輩,又屬元老。看在你多年為和聯勝打拚的份上,和聯勝對你也不錯,不僅把油麻地交給你打理,還任由你跑私鍾,任意區。”


    “老實說,就憑你老的麵子,港綜市那麽多個區,你在每個區做生意,都沒人會拿你怎麽樣!畢竟江湖飯,就是供給江湖人的。”


    “你老這麽大年紀了,還雄心壯誌,實在令人佩服!不過可惜啊,你的私鍾生意終究不是正行!”


    “正行外行相差不大,也就隻有一個字!”


    “但就這一字之差,天上地下。不是正行的飯,能不能吃,不是你自己說了算的,最重要還是得看我們這些當差給不給。”


    “你老明天要過來,沒問題!我耀陽這人尊老愛幼,絕不會對你怎麽樣的。不過嘛,明早開工的時候,我會打電話給油麻地警署,希望他們舉行一次“掃黃行動”,重點打擊整個油麻地區的私鍾妹。”


    “同時,也會請PTU重點對油麻地進行巡檢,為期就先定兩個月!”


    “到時候,不知道龍跟叔還有沒有這份雄心開拓進取呢?”


    耀陽短短一番話,說得是輕描淡寫,但聽在眾人耳中,卻是如同“雷霆”。


    就像耀陽所說那樣,混古惑仔的,最怕就是警察較真。


    警方要是完全針對你一個古惑仔行動,誰都扛不住!


    龍跟叔臉上露出陰狠,看向耀陽,牛大的眼中冷冰,話語道:


    “雷sir,你唬我?”


    耀陽微微一笑,同樣看著龍跟叔,話道:


    “龍跟叔,我是不是唬你,你自己心裏很清楚!我是警察,替女皇辦事的,讓多少人和你玩,對於我個人來說,不會損到分毫。”


    “納稅人為我買單,港綜市三萬多警察是我後盾,我需要唬你?”


    “一句話,你不進我的管區鬧事,我理都懶得理你。你進我的管區生事,讓我不爽,我也一定會讓你更加不爽。”


    呼……


    龍跟叔聽得,深吸一口氣,表情難看,不再發一言。


    在場最大勢力的話事人龍跟叔沒了語言,其他幾個話事人,亦不敢再出頭。


    一時間,會所大廳陷入寂靜。


    耀陽抽了一口雪茄,環顧幾人,總結道:


    “旺角這邊的地盤,我不管你們這些出來混的,以前是怎麽樣的安排,又是怎麽樣的爭奪法,這次過來有什麽樣的想法。但隻要是我耀陽分配的,就是警方的意思,絕對不允許再爭。”


    “當然,如果你們要正經做生意,來旺角投資做正行,我們警方一定歡迎,歡迎每一個合法公民,並且保護他們的私人財產。如果有人混得曰子久了,混得腦子都秀逗了,自稱三合會,在旺角搞風搞雨,我耀陽第一個動手,掃平他!”


    “飛鷹幫王寶,前車之鑒,還希望各位沒事多想想。”


    “飛鷹幫王寶?”


    這個前不久才消失的名號,此時被耀陽提起,眾人都恍然大悟:


    對啊,聽說王寶就是被旺角反黑組組長當街擊斃。


    我靠,一開始隻是聽到名字,還沒反應過來。


    現在反應,可不就是眼前這人做的嘛。


    難怪他讓陳耀慶到這裏來混,原來這條街本就是他掃平的。


    按照道上規矩,誰掃平就歸誰,倒也說得過去!


    幾個話事人都已經知道,今晚自家一群人絕對占不了便宜了,無不進行自我安慰。


    龍跟叔覺得今晚麵子丟得太大,混了這麽多年,被警察唬住,偏偏真不敢動作,起身道:


    “雷sir,你教訓完了吧?如果沒有其他事,我還有生意忙,就先走了。”


    “請……!”


    耀陽爽朗一笑,右手揚起,示意自己沒有惡意,眾人隨時都可以離開。


    “走!”


    龍跟叔半分鍾都不願意多留,立即轉身,氣衝衝走出大廳。


    長樂大聲雄、福和雙番東等人趕緊跟上,臉色都不好看,特別是大聲雄,雙手捂著流血的耳朵,簡直丟臉到家了。


    唯獨義豐辣薑,新記遊戲仔,起身後還客氣道:


    “雷sir,我們也走啦!”


    “雷sir,以後有什麽需要,讓人吩咐一聲就行了,我在油麻地就有兩家遊戲廳,都是我的人。”


    “慶哥,明天我再過來找你,我們好好談談合作的事啊!”


    “恩!”


    耀陽對於今晚最識相的兩人,倒是很友善,擺手道:


    “慢走,我就不送了。”


    陳耀慶亦有眼色,臉上掛著笑容,親自將兩人送至門口。


    陳耀慶亦有眼色,臉上掛著笑容,親自將兩人送至門口。


    外人全部離開,陳耀慶很快也走了回來。


    一直坐在扶手上,從頭看到尾,未發一言的丁巧也不換位置,好像毫不在乎與耀陽靠那麽近,突然開口了。


    隻見丁巧右手輕輕撫了撫頭發,淡然道:


    “雷sir,為什麽不直接做掉那些不聽話的人呢?言不如殺!要想震住外麵的有心人,死人的效果,一定會比活人要好。”


    “嘶…!”


    本來回來後還想說話的陳耀慶,剛到近前就聽到丁巧這樣的說法,暗暗吸了一口涼氣:


    “我靠,這個女人到底什麽人,比自己都還來得囂狂,開口就是殺人,說得還那麽輕描淡寫。剛剛可是八家社團話事人啊!”


    “真要一股腦兒都殺了,還得了?”


    耀陽聽到這話,倒不是太驚訝。


    因為耀陽很了解奇點集團是家什麽樣的集團,那可是雇傭兵集團啊!


    他們麵對麻煩的處理辦法,絕對是趕盡殺絕,比一般社團高了至少一階的狠辣,丁巧從小在奇點集團做事,做事風格肯定比誰都硬朗。


    別看她對自己好像不錯,那是因為她查不出自己真正的底細,最多隻能查到赤柱、占米仔、丁瑤等等……


    可就是那些東西,已然讓丁巧覺得勢大,查不到的,在她心裏更是一個忌憚,就比如賭術。


    很清楚自己在丁巧心中,大概的位置,耀陽對她說話一直相敬如賓,此時亦然。


    微微搖頭,耀陽客氣道:


    “丁小姐,我是個警察,公職人員,做正行不同於撈偏,是不會隨便殺人的。”


    “真想要所有人遵從我的決定,僅僅靠殺人,也絕對不可能辦到。最終,還是要依靠規矩,一條大家都能接受的規矩。”


    “可是現在的旺角,雷sir的規矩還沒有製定嘛。”


    丁巧擺弄著自己的頭發,輕鬆道。


    “快了,最遲一個月,我會組織一場群英會,到時候也希望丁小姐賞臉。”


    耀陽堅定言語。


    一個月?


    丁巧若有所思道:


    “這麽說的話,我的投資應該加快咯!”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舒服。”


    耀陽讚賞看了身邊丁巧一眼,話道:


    “如果丁小姐在資金上麵有困難,我這邊還是有辦法的。”


    “那就謝謝雷sir了。”


    丁巧大喜,當即答應下來。


    畢竟丁巧一開始就說得很清楚了,這次她的生意全部是自己投資,完全不牽扯奇點集團。


    別看丁巧是大小姐一位,可丁上善那家夥重男輕女,平時根本沒給予丁巧很多錢。


    丁巧積蓄是有,卻不夠資金在每條街都開場!


    現在有渠道可以借貸,她當然樂意。


    解決了丁巧這邊,耀陽又將目光定格在陳耀慶身上,話語道:


    “耀慶,你也不用擔心這邊,我明天會安排軍裝過來,每天在你這邊多巡邏,保你無事。”


    “隻要你能堅持一個月,你的生意就是你的,誰也搶不走。”這話,完全相當於承諾了。


    陳耀慶聽得也是大喜,連連點頭道:


    “謝謝耀陽哥!”


    港綜市龍蝦灣碼頭,一處偏僻地方。


    這裏的岸邊坐著很多人,或是相連,或是單獨,麵對著海麵,靜靜的,淡淡的。


    大多數人,棒球帽,小魚桶,一支魚竿,一套簡單的釣魚工具。不時起鉤,不時小聲議論,不時走來走去,或是朝海麵灑下一些東西。


    這裏,儼然是港綜市一處“野釣”的場所。


    港綜市是島地,四麵都是海,野釣的地點是很多的,亦是比較輕鬆愉快的。


    所以,許多愛好者隻要到了節假曰,都會選擇出來野釣。


    眾多野釣的人中,其中有兩位,表麵看起來和其他人一模一樣,但真要細細打量,就會發現極大的不同。


    他們兩人的位置相隔一米,各自都拿著釣竿,眼神放空,望著海麵。


    可是所有的注意力,他們都沒有在海麵上,並且還在話語。隻聽一人話道:


    “最近怎麽樣?”


    另外一人馬上回道:


    “還不是老樣子。尊尼那批貨被你們掃了,他現在很不開心,正在到處調查叛徒。最近更加頻繁接觸我,想讓我出賣關海山,順便搶他的貨!”


    “我靠,說起這件事就來氣。旺角雲來茶樓那單案子,被旺角反黑組的撲街搗亂,所有人都被斃了。現在想要找一個人指證尊尼,都找不到。”


    這話一出,這人的身份無疑有些暴露了。


    不錯,這兩人中,其中一個正是中環重案組組長陳新建。


    至於另外一位,二十幾歲,眼神憂鬱而魅力,很是帥氣特點,名叫阿浪。


    阿浪聽得陳新建的抱怨,搖了搖頭道:


    “沒用的,尊尼做事很小心,就算是出貨的人,也不一定知道貨就是他的,更不知道他的貨倉在哪裏。就算讓你抓了他們,一定也問不出什麽!”


    陳新建有些不爽了,憤憤道:


    “那也未必!說不定抓到人就有意外收獲呢。”


    “嗬!”


    阿浪搖頭一笑,很清楚陳新建的心態。


    他這個人似乎很跳脫,突然轉換話題道:


    “對了,錢存進我瑞士銀行戶口了嗎?”


    “都辦好了,這次的軍火不算多,所以錢也不多!”


    陳新建愣了愣,還是馬上答道。


    阿浪似乎心裏有數,並不在意,繼續道:


    “我上次讓你在關島給我買的房子買好了嗎?”


    “買好了!”


    陳新建臉色開始變得難看,還是回應道。


    “恩…有前後花園的?遊泳池也有吧?地下室,最要緊是地下室,有嗎?”


    阿浪問句不停,一邊話語,一邊還將魚缸擺來擺去,很是跳脫。


    陳新建好像也很了解阿浪這個人,被連續的問話問得有些煩,不平道:


    “你就別問那麽多了,如果你真的不想做下去了,我就把你調回來!”


    “就算你要辭職不做了,這些年賺到的錢,也夠你過下半輩子了。”


    這兩句話,阿浪的身份亦算明顯了:這個家夥是警方臥底,屬陳新建特批出去的臥底。


    陳新建畢竟是剛剛升任見習警司,當初他是督察時,也算一位破案能手,至少在臥底方麵,沒少派出去。


    要不然,這個家夥也不會被調到中環工作!


    做臥底,其實是能夠賺快錢的。


    就港綜市警方的規矩,隻要有人通風報信,警方按照信息,查獲賊髒、毒品、軍火等東西,都會有所抽成,給予那個舉報人。


    這些年來,阿浪確實傳出很多消息,就連雲來茶樓那一單,亦從他這裏報料的。


    可想而知,這人絕對富裕,至少比一般警察有錢得多。


    聽到陳新建說自己可以不幹,阿浪不僅不怒,反而一臉喜色,魚杆收回道:


    “好啊,這是你說的啊,不是我自己不願意做。我現在就收杆,回家睡覺,明天帶著錢去菲律賓,不回來啦!”


    “呃……啊……這個……!”


    陳新建傻了,看著開始收拾起釣魚用具的阿浪,尷尬非常,連偽裝都忘了,直接表現出兩人是熟識。


    “哎!”


    阿浪重新扔出魚竿,歎了口氣,又馬上露出輕鬆表情道: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後悔的。算了,我釣魚從來都不會隻釣一半的,這才幾條小魚,也不夠我吃。”


    說著,阿浪還用腳踹了踹旁邊小魚桶,桶內,隻有那麽兩條小魚,很小…很小…!


    “阿浪!”


    陳新建看得也有一絲感觸,他和這位臥底,是幾年交情了。


    老實說,他之所以能夠升任見習警司,一大半功勞也在這位臥底身上,所以對其很是看重。


    此時想要安慰幾句,卻不知從何說起。


    阿浪善解人意,嘴角上翹,露出一抹魅力笑意,瀟灑陽關道:


    “算啦,我現在在世界上都沒身份,全世界也隻有你那裏,才有我的記錄!不幫你,我還能幫誰。”


    陳新建好像受到感染,一顆高級警官的心有那麽些鬆動,承諾道:


    “阿浪,隻要抓到尊尼,我一定會保住你的。”


    “是嗎?到時候再說吧!”


    阿浪臉上燦爛笑容,笑容深處的苦澀,或許隻有自己知道。


    搗毀一個特大軍火集團,作為臥底,事後能不能活,阿浪沒把握,也根本不願意去想。


    而且,他在道上混了太多年,早已經看透人情世故,對於陳新建這位長官,他並不是完全信任的。


    如果自己和陳新建的前途有了衝突,他還會選擇死保自己嗎?


    阿浪不敢想,不願想……!


    兩人一直在碼頭偏僻處釣魚,這一釣足足就是一個鍾頭。他們不知道的是,碼頭之上,一位看起來就像遊客的家夥,拿著照相機亂拍,將兩人在一起的鏡頭全部都拍攝到了。


    同時,還特意給阿浪來了幾張特寫。


    遊客穿著一身皮夾克,頭上同樣戴著鴨舌帽,而麵容,竟也不是外人,正是前飛虎隊第一狙擊手,現任旺角反黑組組員的李浩揚。


    李浩揚此刻正暗自嘀咕不停:


    “耀陽哥猜的真是一點不錯。陳新建,你這個老狐狸,果然有自己的消息!”


    “真是想不到啊,中環老爺兵也懂得放臥底。不過做臥底做得這麽光明正大,還能活到今天,也是夠運氣的!”


    李浩揚也是沒有好好想想,誰會沒事去跟蹤陳新建這種見習警司,而且還是他這樣的飛虎高手!


    要知道,陳新建今早五點出門,繞來繞去,不知道換了多少交通工具,直到九點才來到碼頭。


    若非李浩揚這樣的高手,換個人來跟蹤,要不被發現,要不就隻能是跟丟的。


    三天時間,一眨眼就過去了。


    在短短三天裏麵,耀陽做了很多事,先與丁巧約了一晚,第二天又和霍景良、霍希賢約了一天,第三天找上丁善本、銀河中心馮千山等人。


    一句話,耀陽三天一點沒閑著,各方奔走,為自己整頓旺角進行著謀劃。


    軍火案件的查探,耀陽也全部交給了自己手下的人!


    這天早上,旺角警署內的時鍾剛剛八點。


    最大的辦公室內,旺角反黑組一眾成員一個不差,再次集合,紛紛坐在客位。


    耀陽意氣風發坐在主位,掃視眾人,鼓勵道:


    “怎麽樣?關於軍火案,你們都有什麽線索了?”


    依舊是按照地位,方潔霞首先開口回應,話語道:


    “頭,我從中環重案組內查到很多線索,不過幾乎一點用都沒有。中環重案組關於這單軍火案,似乎事前真是一點不知道,沒有任何文件記錄,出警信息。倒是事後,他們的記錄很完善!”


    “恩!像這種大案子,查不到很正常,他們就算有消息,也不會以文件方式記載,這不怪你。”


    耀陽對於方潔霞曆來很看好,亦很照顧,短短一句話,直接將其揭過。


    方潔霞表麵嚴肅,內心對於耀陽這樣的照顧,還是很感動,又有些愧疚的。


    畢竟她浪費三天,確實沒查到絲毫有用的東西!


    當然了,這也就是八十年代,港綜市警方很多做事手法還處於老時代。


    隻要一個舉報電話,他們直接就可以出警做事。


    不像現代警察,做事之前還要記錄,你某某時間,去了某某地點,為什麽要去。


    特別是整組人都出發了,一定要有個交代。


    這個年代的警察,不會有那些東西,隻有一份“結案”報告。


    方潔霞在別人警署裏麵去查消息,能查已經夠本事了,查不到,確實不能夠怪她!


    接下來,耀陽直接點名發問:


    “阿軍,阿生,阿文,你們呢?”


    聽到點名,何展文搶先開口,冷酷道:


    “最近外麵所有走槍小弟,都沒有收到有人要大量出售軍火的風,似乎“雲來茶館”隻是偶然事件。”


    “如果不是的話,那就是背後的人太過小心,沒人收到風。”


    “同樣,道上最近買零星軍火的人是有,都是一些黑星,用途多是防身,並不算異常。沒有人買製式大火力的消息。”


    馬軍毫不含糊,何展文之後,馬上跟上道:


    “頭,我查到那三名軍火販子的底細。他們一個外號啞狗、一個叫廣哥、一個叫大口發,都是灣仔的混混,本身不屬於任何社團,幫派。”


    “不錯!”


    何尚生緊隨其後,肯定道:


    “那三個家夥平時很神秘,根本無所事事,沒正當職業,卻喜歡出入麻將館,桑拿、歌舞廳等高級消費場所。他們的錢,好像永遠沒花光過。”


    “頭,我這裏有一份他們近一年來,比較詳細的花費記錄,共計超過二十萬。”


    說著,何尚生遞出一張寫滿的紙。


    馬軍適時總結,臉上帶著一抹不好意思道:


    “但是他們平時出入的場所我們都查遍了,暫時沒有查到關於軍火的線索,隻知道他們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消失兩三天,不知所蹤。”


    “這個我倒是知道!”


    於子朗這會兒得意開口,一臉標誌笑容,看得出很開心。


    耀陽稍微打量了一下何展文遞過來的記載,便放到一邊,饒有興趣道:


    “他們消失的那兩三天,都是去了醫院!”


    於子朗自信話道。


    “醫院?”


    眾人一聽,無不覺得怪異,醫院可是看病的地方,有時生病過去根本不稀奇啊,這算什麽?


    “切!”


    與於子朗平級,周強就第一時間噓起來。


    馬軍、何展文、何尚生三人,也十分懷疑看著於子朗,問道:


    “他們去醫院做什麽?看病啊?你這消息從哪兒來的?”


    也怪不得三人懷疑,要知道馬軍三個家夥,這三天在外麵攪風攪雨,所有線人都找遍了,也沒人熟悉那三位,更不能明確那三人的軍火到底哪裏來的。


    於子朗區區一個新人,竟然能夠查到,而且是個聽起來完全不靠譜的答案。


    於子朗眼珠一轉,看起來是沒想好怎麽解釋,隻是話語道:


    “就是醫院,不過哪家醫院不清楚,我也是從線人那裏得到的消息。”


    “我靠!這不糊弄人嘛。”


    眾人搖頭,再也不把於子朗的消息放心上。


    耀陽卻是眼睛一亮,看了眼於子朗,暗道:


    “這小子的特異功能應該覺醒了,說什麽查到,恐怕是他的特異功能提示吧,要不然也不會講不出任何信息。”


    表麵上,耀陽裝作大度,話語道:


    “行了,既然子朗用了心,那醫院也算一條線索!”


    說著,耀陽看向梁鑒波與周強:


    “你們兩個呢?又查到了什麽?”


    “頭,我們這裏當然是大料啦。”


    梁鑒波洋洋得意,可笑的小眼神甩向旁邊周強。


    周強立時叫道:


    “明白!”


    隨後,周強站起身來,環顧眾人,得意道:


    “我和胖哥這次查遍港綜市所有自製槍支的行家,可以肯定的是,這次的軍火案背後,絕對不是他們那些人。”


    “而雲來茶樓軍火案發現的幾把製式槍械,全部是擁有編號的槍械,根據我們查到的情報,其中三把都是最近兩年才由米國軍工廠製造完成。”


    “而從軍工廠流出的時間是去年。所以我們幾乎能夠肯定,這單軍火案背後的人,最快也是去年才購買,運到港綜市的。”


    “換句話說,這單軍火案幕後的人,正是近期活躍在港綜市軍火界的,不是以前那些老行家。”


    最後這句話,周強用了一種很誇張的語氣,好像在述說什麽秘密。隻聽得眾人一臉“草擬嗎”,無不暗罵:


    “這也叫查到東西?傻子都知道幕後的人很活躍。能不活躍嗎?就在幾天前,軍火交易案剛發生。”


    耀陽聽得,雖然也對梁鑒波兩人的消息渠道,多了一層認識,但也有點無語,不由道:


    “你說的這些,我們都清楚,還查到什麽?”


    “沒了!”


    周強倒是老實,兩字回應。


    “哦?子朗,你查到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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