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哨兵對視一眼,頓時心頭皆有冷汗嗖嗖直冒。


    其中一人看著另外一人,此時低聲開口,道:“一會換崗的時候,你去?”


    “我....算了,我去就我去。”


    另外一人也是麵有難色,於是一個小時過去,第二批的兩位士兵來換崗的時候,第一眼就看見了坐在那裏的孫長寧。


    “我x,這怎麽回事?”


    那兩位新的士兵一眼就認出了眼前的人,頓時渾身一震,而被換下的兩人匆忙把事情一說,而後其中一人就與另外一人分開,直接去找那位軍官了。


    本來在睡夢中挺好的,那軍官正在休息,突然被人吵醒,原本還有些生氣與惱火,但下一瞬間,當聽到士兵回報的狀況後,頓時身上驚出了冷汗!


    乖乖,祖宗來了!


    “這可糟了,人在門口?好,我現在就去找他。”


    軍官慌忙下了床鋪,以極快的速度穿戴整齊,那大簷帽也被扣在頭上,快步的下樓,大約五分鍾之後就跑到了招待所的門口。


    “您好!”


    他看見孫長寧,身軀一震,暗道麻煩來了。


    孫長寧看著他,平靜道:“我說了之前不用通知,不過你們的小戰士看來還是去通知了你,那麽也就算了,你現在又來見我,是有什麽想說的嗎?”


    “我.....我想說的,您不都知道嗎?”


    軍官抹了把汗,而孫長寧則是歎:“我知道和你說出口來終究還是不一樣的,看起來你的態度有些曖昧,是不想管這個爛攤子吧。”


    “我當然能知道你所想的,所以我現在也告訴你,不用管了。你之前囑咐士兵們,告訴我等明日早上天亮的,可以,我就等到天亮,如果天亮前那些人還不出來,我就自己進去了。”


    “你不要怪我,畢竟我已經遵守了你的口頭規矩,如果再弄幺蛾子,我或許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也不一定。”


    “這是武林的事情,現在大會還沒有開始,武林事武林解決,官方還是不要插手的比較好。”


    孫長寧說了幾句話,那軍官頓時沉默,過了大約十個呼吸,他道:“這....就沒有和平解決的辦法麽.....”


    他話說出來,孫長寧沒有回應,而他自己也是苦笑:“是啊,幹出這種事情,怎麽可能還有和平解決的辦法啊。”


    “確實如您所說,是個爛攤子,可我又不能不管.......而且這事情處理不好,怕是洪門也要在港島鬧了....”


    軍官頭大,對孫長寧道:“您稍等,我這就上去找他們!”


    他話說完,立刻離開。


    而招待所內,火門諸人所住的大套房的門被敲響,霍神都看見來者,先是道個好,而後就看軍官一臉嚴肅,也不進門,就在門口前把事情說清楚了。


    “你們之前招的麻煩,現在人家過來了,這事情我軍部也不好處理,我本人就是個接待的,沒有兵權,隻有在這裏的自主權,你們自己看著辦吧,現在下去見他,看看是打還是不打?”


    軍官如此開口,麵色嚴肅,而霍神都聽了之後一愣,隨後就是哈哈大笑起來。


    “我說長官,你沒搞錯吧,讓我們下去見他?”


    他一臉的不可思議,隨後眼中醞釀一絲鄙夷的神色,但是麵色如常,隻是開口道:“沒有這個道理,我堂堂一位丹勁高手,竟然要我下去見他?屁話,這不合規矩。”


    “應該是他上來,對我先敬三盞茶,之後再討論討論其他的事情才對,我也給他點麵子。”


    霍神都開口:“再退一步,我是丹勁,我是前輩,他就算真的是丹勁,但是後輩,哪裏來的後輩不見前輩?就算是踢館還要講究個先禮後兵。”


    “這真是哪一家的潑人,一點規矩都不懂。”


    霍神都的話吐出,軍官頓時氣的不輕,嚴肅斥責道:“你還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我們這裏讓你們過來,不是惹事生非的,現在你們居然還要挑事?”


    “是你們自己說的,武林規矩,現在自己又不願意下去?”


    霍神都擺擺手:“這也是武林規矩。”


    “好了長官,沒有其他的事情,就讓我們休息吧,他願意上來就上來,不願意就在下麵等著吧!”


    “您這事情弄的,我們才是應邀前來的,現在搞得這樣,您可真不地道,回頭我這裏怕不是要說點閑話了,到時候您自己多擔待著吧!”


    霍神都最後的話中已經帶有一絲冷意,而房間內的彭釗突然一笑:“我記得,招待處是不對外開放的。”


    “隻有應邀者才能入內。”


    他如此說,而霍神都就哈哈大笑:“那不正好,讓他在外麵晾著吧!”


    話說完,門砰的一下關上,軍官氣的麵色鐵青,低聲怒道:“這幫子武夫,無法無天了!”


    他如此想著,又是心中一陣憋屈,強行深呼吸幾次,憤憤離去。


    軍官一陣頭大,等回到門口的時候,他立刻就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此時也不管身上穿的是常服了,也不顧幹淨還是髒。


    “我就陪您在這坐著吧,那到明早,我也好是一個第一見證人,回去也少受點懲罰。”


    他無奈了,並且語氣帶著點怒意,之前孫長寧語氣雖然平靜,但他在軍場政場玩了這麽久,哪裏不知道這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啊。


    越是平靜,下麵的怒火便越是旺盛,這不是一個人的麵子問題,而是涉及了很廣的方麵。


    軍官心中還有話沒說,那就是火門中人對於孫長寧本身的功夫進行了質疑,這種話如果在大庭廣眾之下,於雙方麵前吐露出來的話,那開口者必然要和被挑釁者打過一場的。


    到時候拳下分生死,輸了那就什麽都不剩了。


    夜幕漸漸深沉,軍官心中越發憤怒與苦澀,他此時居然有一種麵臨槍斃的感覺,雖然他並沒有被槍斃過。


    當然這隻是一個形容語句,一個比喻句,一個不恰當且不好笑的冷笑話。


    但是那種煩悶感,那種緊張感,再用一個事情來比喻,那差不多就等於還有十個小時就高考,而你自己已經知道自己考不好了。


    酷刑,簡直是最可怕的酷刑。


    孫長寧看見軍官的這副模樣,基本上也知道了一個大概,於是直接就問:“所以,他們怎麽說的?”


    “這.....”


    “請講。”


    孫長寧看著他,那軍官歎口氣,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和孫長寧講完,而孫長寧坐在原地,等軍官閉口,這才點點頭。


    “原來如此,我知道了,多謝。”


    “看起來,我今天晚上必然要坐在這裏等候了。”


    孫長寧抬起頭來,就是這一瞬間,那漫天的烏雲陡然褪去。


    就像是有什麽力量強行撥開雲霧,那一道月光灑落,帶著漫天的繁星。


    “這夜空真是漂亮,隻是可惜,有些人,或許再也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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