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裏的音樂聲已經被爆喝、慘叫、哀嚎聲取代了。幾個屏幕被砸成粉碎,玻璃後還在閃著電火花。地上到處是滾動的酒瓶,和掀翻的桌凳。現場亂成了一鍋粥,十多個保安手拿橡膠棒排成一道人牆,疏散狼奔豸突的酒客。


    領舞台附近,男男女女聚攏著好幾十口子看熱鬧的人。圈子內兩撥人打的天昏地暗。


    昏暗燈光下,小辣妹手裏拎著半截香檳瓶子,追殺一個光頭男子。


    武驄沙包大的拳頭剛把一個小子打翻在地,轉身又奔向另一個,地上已經躺了七八個抱頭哀嚎的漢子。


    煙霧發生器噴出的濃煙中,秦韻兒揪著一個身高馬大的壯漢脖領,使了一個漂亮的過肩摔,壯漢鐵塔似的身形劃了一道美妙弧線,狠狠拍在了地麵上,嘭一聲悶響傳來,仿佛整個酒吧都為之一顫。


    正巧燈光打在秦韻兒身上四周煙霧繚繞,好一個颯爽英姿的美女,恰如女戰神降世威風八麵。


    牆根黑暗處,夏柘藤、黃狄二人組合,騎在一個炮彈一樣滾圓的胖子身上狠揍。


    越是怕啥越來啥,西門靖歪頭閃過飛來的一隻酒瓶,衝進了人群,一腳踹趴下一個掄起紅酒瓶要砸小辣妹的小子,揪住另外一個狠狠慣了出去。


    對方人不多,有了西門靖的加入,戰鬥立刻到了尾聲。對方隻剩下了十多個人,四個大漢護著一個身穿紫色大衣的年輕小夥子靠在牆邊。五六個女孩,滿臉驚恐的跟在他身後。


    小辣妹一酒瓶子放趴下對手,撿起一個啤酒瓶,又要衝向新的敵人,被西門靖一把拉住了,武驄他們也都靠了過來,怒視著對麵剩下的那一撮人。


    “怎麽演上武打片了?”西門靖問道。


    小辣妹一指對方那紫衣小夥子,氣鼓鼓的說道:“你問他,問他!”


    西門靖向前走了幾步,那紫衣男子也走出牆角陰影,兩人一對視。紫衣男子高叫道:“西門慶,又是你!”


    武驄、黃狄、夏柘藤,也看清了那人,脫口而出叫出了對方名字‘小混球’


    這小子姓蕭名湫,他和曾經的西門靖一樣,標準的花花公子,天天混跡在這些場合。四大才子風花雪月的時候,與這小子起了好幾次衝突,也動過手,雙方各有輸贏,算起來也是老仇家了。


    此時被打趴下的人,陸陸續續爬了起來,罵罵咧咧的站在蕭湫身後。畢竟是打架,武驄他們都沒下狠手,對方大多隻是暫時失去了反抗能力。


    被小辣妹追殺的那個光頭漢子,湊到蕭湫身邊,叫囂道:“蕭少,我馬上調動人馬,滅了他們。”


    蕭湫一擺手,說:“力哥,眼前這位可是我老朋友,我們要好好聊聊,打架滴不要!”


    小辣妹說:“哼,人多了不起呀,小爺打個電話馬上來幾百口子!”


    武驄心知這丫頭隻是說說,但還是急忙勸住,說:“別,別,人民內部矛盾,不要上升到敵我矛盾層麵。”


    西門靖大概猜到了事情起因,十之九八是蕭湫看上了兩個美女,上前搭訕被拒,惹起了衝突。這種事每天在西門街發生多起,大多不了了之,很少有像今天這樣大打出手,還砸了人家的店。


    “混球,說說唄,今兒想怎麽了啊?”西門靖淡淡說道。


    蕭湫冷冷一笑,說:“怎麽了,當然是新仇舊恨一起算咯,這些日子我可是一直惦記你呢。”


    倆人爭鋒相對,一瞬間酒吧裏充滿了火藥味道,就在此時,有一個清朗女聲喊道:“開燈,開燈,你們先封住門,今兒不營業了。”


    隨著一陣哢哢高跟鞋聲,走來一個身穿殷紅色連體皮短裙的妖冶女子。


    “喲,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西門那個靖大少,還有蕭大少光臨小店,兩位春宵一刻值千金啊,別愣著啦,接著砸!錢算啥,先嗨了再說!”皮衣女子,說著身隨音樂聲擺動了兩下身體,被皮衣緊抱著的波濤洶湧連連顫動,惹的大多數男子都喉結湧動,狠狠咽了咽口水。


    這女子,真名少有人知,大家都叫她綽號黑薔薇,在西門街有好幾家店鋪,據說背景深厚,平時沒人敢惹。砸了人家店,正主來了,這下事情有些棘手。


    沒等西門靖他們搭話,旁邊有人遞給黑薔薇一張紙。她掃了一眼,在手裏抖了抖,說道:“兩位,不砸了吧?不砸我就說話啦,十五個顯示器,加上酒水,桌凳、玻璃,還有今明兩天的營業損失,兩位大少給五十萬咱就算清了。”


    一人二十五萬,不偏不倚。西門靖一陣牙酸,要是擱在以前,這點錢他根本不在乎,可今非昔比啊,現在正是缺錢的時候,渾身零件加起來都不值二十五萬,上哪裏去賠給人家?


    旁邊夏柘藤湊到西門靖耳邊說:“我算了一下,二十五萬不貴,人家沒要謊!”


    西門靖一把將他推開,二十五萬,老子現在兩萬五都沒有。


    沒等西門靖說話,黑薔薇說道:“西門靖那份陪我跳個舞就算了,蕭少你一分也別想少,三天內送來,要不......”


    蕭湫搶先說道:“薔薇姐,那啥,我也陪舞行不,我那舞姿可是出了名的帥氣。”


    黃狄湊到西門靖旁邊,拿肩膀一頂他,說:“一支舞二十五萬,兄弟,幹的過啊,你問問跳兩支能不能再找給二十五萬?”


    西門靖臉色越來越黑,一昂頭帶著一股子舍我其誰的氣勢說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可是總要講個理字吧,這事因何而起,誰先動的手是非曲直總要說清楚,要不然我不花冤枉錢。”


    黑薔薇笑的花枝亂顫,說道:“誰是誰非,你們二位理論去,和我沒關係,我隻要錢!”


    這話說的在理,店被砸了人家就要賠償,你們怎麽起的衝突和她沒關係。


    西門靖轉頭看向蕭湫,說道:“蕭少,到底咋回事啊,撂出來聽聽。”就在此時,西門靖覺得有人拽他衣袖,回頭一看是小辣妹,問道:“怎麽啦?”


    小辣妹一臉愧疚的說道:“那啥,是我先動的手。”


    原來蕭湫看見小辣妹和秦韻兒長得漂亮,來搭訕不假。可小辣妹一言不合就拿酒瓶子輪過去了,算起來真的是這邊先動的手。


    西門靖深深吸了口氣,走到蕭湫麵前,狠狠盯著他雙眼,說道:“事到如今,咱隻有按老規矩來了!”


    蕭湫眉毛一挑,針鋒相對的說道:“來就來,誰怕誰!”


    話音未落,兩人肩膀抗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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