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月沁複仇的心十分的堅定,卻帶著些許的感激之色對雲哲軒說:“還請雲公子轉告雲嘯伯伯一聲,就說月沁隻能接受伯伯的心意,萬不可再拖累伯伯。”


    雲哲軒也明白姬月沁的擔憂,確實雲嘯山莊雖然可以留下姬月沁,但卻需要頂住大梁皇室這邊的壓力,就得如履薄冰。若是被人抓住了把柄,恐怕雲嘯山莊就得在江湖上除名了。


    姬月沁的語氣帶著些感激道:“多謝雲公子的出手相助,但月沁還有個不情之請想要求雲公子幫個忙。”


    雲哲軒仍是優雅的微笑著,不由讓人感到謙謙公子,溫潤如玉之感。


    “哦?月沁郡主要請求在下何事?但說無妨。”雲哲軒的聲音淡淡的卻不會讓人感到銳利,而是那種讓人很舒暢的聲音。


    “小魚是被我牽扯進來的,與七王府之變無任何瓜葛。但請公子能夠好好照顧她一段時間,待月沁安定下來便將她接回來。”姬月沁聲音不卑不亢,但卻滿是誠懇之意。


    雲哲軒一聽隻是這樣一件小事,便也點了點頭道:“軒,定不負郡主所托。”


    姬月沁終是能夠放下心來,細細的打量起那溫潤如玉般的男子。隻見麵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麵如桃瓣。


    雖有腿疾,但仍然不能忽略掉他周身所散發出來的風姿,真是一個玉樹臨風的翩翩公子。這樣的男子真是世間少有,但或許上天妒忌這樣的男子,故而就讓他失去了一些別的事物。


    男子也不避諱姬月沁的目光,對著姬月沁微微一笑道:“此番月沁郡主隻要去大聿罷。不妨讓軒護送郡主一程可好。”


    姬月沁覺得有些不合適,但現在的她也確實需要幫助,暗影和綰娘不足以護她周全,而暗影所請求的援兵也不知何時才能抵達。


    “那麽,月沁便又要勞煩雲公子了。”姬月沁也沒有拒絕雲哲軒的好意,應下了。


    但姬月沁本就是個性子倔強的人,也不願過多欠下別人的人情債,故而說道:“雲公子的人情月沁便承下了,他日若有需要月沁的地方,月沁定會出手相助。”


    雲哲軒也不反駁姬月沁,便略帶著笑意的說:“那就當郡主欠下了,他日軒的請求郡主可都會答應?”


    姬月沁略微的想了下:“隻要不觸及月沁的底線,在月沁的能力所及,雲公子的請求月沁都會答應。”


    看著姬月沁嚴肅的承諾,雲沫莉不禁有些忍俊不禁,看著一個小女孩說話像個小大人似的便覺得有幾分可愛。


    盡管她明白,眼前的姬月沁雖然人小,但這小小的身軀之中所擁有的力量,卻是讓她不可及的。所以對於姬月沁來說既是有些心疼,又有些同情之感在裏麵。


    因著雲沫莉的笑聲打破了這有些嚴肅的氣氛,又隨著小魚的悠悠轉醒,姬月沁便又踏上了回大聿的歸途。


    ......


    這邊刺客碰到了雲嘯山莊這個硬釘子便折返回去向呂訾蒙稟告。呂訾蒙聽了,臉上便也揚起一絲冷笑,這個姬月沁還真的是有點意思,不僅大聿的人要來保著她,就連天下第一莊也要對這件事進行摻和嗎?


    於是呂訾蒙打算親自的去會一會這雲嘯山莊的人,看看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麽。


    要知道這武林門派向來不歸屬於任何一個國家的皇室,但卻沒有任何的皇室能夠將武林門派一網打盡。


    呂訾蒙帶著一批人趕過去,在過去之前卻也飛鴿傳書回畢京知會一聲。


    待他呂訾蒙拿下姬月沁那日,便是他升官加爵之時。


    呂訾蒙想到呂家今後的榮華,臉上那抹嗜血的笑容便加深了幾分,眼中射出銳利的目光。


    於是呂訾蒙召集人馬,帶了近百人左右的殺手前去攔截姬月沁一行。


    呂訾蒙騎在馬上縱橫馳騁,好不飛揚。而這群人聲勢浩蕩的從涼州出發,馬不停蹄的向姬月沁的方向趕去。


    夜已經深了,但所有的人都無心睡眠,因著初秋的夜晚也失去了夏夜所帶來的燥熱,反而帶來的更多的是絲絲涼意。


    月光灑在平坦的官道之上,靜靜的夜裏洋溢著一絲安詳的氣氛,可每個人心裏都明白,這隻不過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而已。


    遠處傳來的馬蹄聲打碎了現在沉謐的氣氛,這隊帶著濃濃殺氣的黑衣人與駿馬嘶吼的聲響而來與前方從容而行的一行人大相徑庭。


    隻見這近百的黑衣人將前方馬車中的一行人圍成了一圈,似是讓他們沒有辦法從中逃脫一般。


    “閣下便是呂將軍府的世子罷,攔下我雲嘯山莊的車又意欲何為呢。”車中傳來雲哲軒淡淡卻不帶一絲情感的聲音傳來。


    “不愧是天下第一莊,對呂某還真是知道的真切。”呂訾蒙帶著冷意的說道。


    又是呂家,當年父親麾下的小小副官,勾結上了定遠侯坐上了大將軍的位置。是呂欽宗殺了父親,現在又是呂訾蒙要前來將自己殺之而後快,好為他們呂家除去後顧之憂。


    姬月沁聽見呂訾蒙的名字,便低下頭,捏緊拳頭,渾身散發出濃濃的恨意。總有一日,她姬月沁定將要呂家為她七王府全家一百多口人陪葬!


    “世子的情報讓世子聲明赫赫,軒又不是孤陋寡聞之人,自是對世子有所了解。”雲哲軒還是那般口氣道。


    呂訾蒙聽雲哲軒那四兩撥千斤的話卻也不想再和他多說,直截了當道:“廢話少說,將姬月沁交出來,此事與雲嘯山莊無關。”


    “既然世子不願與軒多言,軒亦是對世子所求恕難從命了。”雲哲軒聽到呂訾蒙的話,輕笑出聲。


    “那你也一同留下吧!”話畢便飛身而起,將手中的長劍向馬車刺去,月光照的讓劍身周身的寒光變得更加的硬冷。


    而此時從馬車中飛出一根銀針,直向呂訾蒙的麵門疾射而去。呂訾蒙發現銀針之時卻也躲避不急,但卻並未打中其麵門,隻是從他的臉頰旁穿過,劃破了潔白的皮膚。


    呂訾蒙停在馬車前,也不去擦破的臉留下的血珠,略帶譏諷的嘲笑道:“原來雲嘯山莊的人也隻是暗地裏出招卻連麵都不敢露的。也隻能玩玩繡花針了。要不別叫雲嘯山莊了,幹脆改名繡花山莊好了。”


    未聞雲哲軒出聲,隻見一個嬌俏的妙齡少女跳下馬車,二話不說將手中的長鞭朝著呂訾蒙揮去。隻見呂訾蒙向後一退,雲沫莉的鞭子便抽空。


    而兩邊的人見雲沫莉動手,便也拔出腰間的佩劍,但隻要一聲令下便會毫不猶豫的上前廝打起來,氣氛一時之間都有些劍拔弩張起來。


    “我雲嘯山莊自身光明磊落,不做些背地裏出賣別人的事。隻是舍妹頑皮,欲與世子開個玩笑罷了。”提到雲沫莉,雲哲軒的語氣中也帶著些許的寵溺之感在其中。


    呂訾蒙聽出雲哲軒口中暗指呂欽宗背棄七王爺之事,便也怒上心頭,“一個男人躲在女子的身後,這就是雲嘯山莊的做派嗎!將姬月沁交出來,我也不會為難你妹妹。但若是不交,今天誰也別想離開!”


    “世子真是好大的口氣,難道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嗎?”雲哲軒還是那般淡淡的帶著輕笑出聲道。


    姬月沁看著身旁的雲哲軒,難以想象這樣一個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居然也有這般腹黑的一麵,但卻是字字句句維護自己,心中對雲哲軒又生出幾分好感。


    “我呂訾蒙今日就要將姬月沁帶走!”呂訾蒙毫不客氣,無視雲沫莉便想向馬車走去。


    隻見雲沫莉手中長鞭一揮,就朝著呂訾蒙揮去,怒喝道:“本小姐還在這,你休想靠近馬車一步!”雲沫莉見呂訾蒙無視她,便氣紅了臉。


    呂訾蒙將雲沫莉打過來的鞭子擋住,道:“我呂訾蒙向來不打女人,若是想活命,就把姬月沁交出來。”


    雲沫莉也不與呂訾蒙多言,就將長蛇一般的鞭子揮向呂訾蒙的下盤。隻見鞭子如樹上的藤蔓一般纏繞在呂訾蒙的右腿上。


    呂訾蒙的下盤十分穩健,雲沫莉將鞭子用力一扯卻不見呂訾蒙有分毫的移動,便揮掌過去,想打呂訾蒙一個措手不及。


    卻沒想到呂訾蒙下盤被控住卻對雲沫莉的攻勢輕而易舉的就躲了過去,雲沫莉一擊未中,卻也沒有灰心,仍是繼續攻擊著呂訾蒙。


    呂訾蒙的身手是極好的,但隻有三腳貓功夫的雲沫莉明顯不敵呂訾蒙。呂訾蒙剛開始還有著些許的趣味性與雲沫莉打著玩,漸漸地也覺得沒意思起來,冷下聲音道:“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小爺雖然憐香惜玉,可要是阻攔了爺的路。爺便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呂訾蒙狂傲的語氣讓雲沫莉氣急,便鬆開了拿鞭子的手,運功想要向呂訾蒙劈去。但呂訾蒙也不是個吃素的主兒,見雲沫莉不識趣,便也動起了真格揮劍對著雲沫莉心口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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