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心跳恢複了,血壓趨於正常,腦電波反應強烈,他活過來了,我們成功了!”


    四周的歡呼逐漸變得清晰,江夜漸漸恢複了知覺,隻是感覺很疲憊,又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明晃晃的陽光隔著薄紗窗簾照耀進來,鼻翼間彌漫著紫外線帶來的焦香,生命的氣息在這一刻變得無比強烈。


    “我怎麽在醫院?”江夜撐起身子,好好伸了個懶腰,“嗯,這一覺睡得好舒服啊,活力值簡直爆表。”


    記憶中的最後一件事情是點擊了上傳,然後就昏睡過去了,在那間昏暗的出租屋內,就算是死了也不會有人知道才對,怎麽可能會被送到醫院。


    “恩,我現在是在做夢!”


    病房的門開了,麵容姣好的小護士沐浴在陽光下,如同開了濾鏡的女神一般,連笑容都如陽光般燦爛,“你醒啦,你終於醒了,太好了,她們都說你再也不會醒過來了呢。”


    江夜將小護士從上到下,從下到上,赤果果地掃了幾遍,帶有侵略性的目光使小護士顫了幾顫,“不錯,這一定是夢,不然怎麽會有這麽符合我審美的小美女,哈哈。”


    “先生,你在說什麽?”小護士麵紅耳赤,想起隔三差五為這位病人擦洗身子時的情景。


    “哈哈,我說。”江夜一把將小護士拽到懷裏,挑了挑她的下巴,“你真美,如繁星般閃耀,如泉水般清潤。”


    認定自己是在做夢的江夜,徹底釋放了自我,對著那紅潤的嘴唇就親了上去,小護士本能地避開了。


    “美女,不要害羞嘛。”江夜又將她的臉挑了過來,四唇相對,柔軟微涼的觸感,清新芬香的甘甜,輕輕叩開緊閉的貝齒,……


    十分鍾後,帶著幾分嬌嗔的小護士,軟綿綿地推開江夜,“你,你,你耍流氓。”


    “美是衝動的原罪。”江夜伸手又拉過了小護士的手,瞟了一眼她的胸牌,柔聲說道,“爾能折芳桂,吾亦采蘭若。蘭若美女,遇見你是緣,切莫等到夢醒時,空歡喜。”


    說完江夜一手攀上小護士的腰,另一手在腰下渾圓處微微一捏,對著香唇又吻了上去。


    小護士上下失守,渾身軟弱無力,小拳頭錘在江夜肩上,卻起著欲拒還迎的反作用。


    忽然一聲帶著強烈提醒意思的咳嗽聲從門口傳來,一個四十左右的護士站在門口,“實習護士蘭若,你沒事了嗎?”


    蘭若瞬間掙開了江夜的懷抱,低著頭往外走,臨到門口時,回頭做了個嬌羞的口型,“等等過來。”


    “真是個好姑娘。”江夜品了品唇角的餘香,用力嗅了嗅她與陽光混合在一起的香味,“真是個好夢,可惜最近太不節製了,關鍵時候就掉鏈子,差不多也該醒了吧。”


    “哼,是該醒醒了,居然調戲實習小護士。我是護士長,十幾天前一位好心的女士把你送到醫院,你身上沒有任何能證明身份的東西,所以現在登記一下基本信息,姓名、身份識別碼。”護士長擺著一張鞋拔子臉,很不耐煩。


    江夜心裏咯噔一下,怎麽還沒醒,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子,火辣辣的疼,“完蛋,難道不是夢,那剛才……”


    “喂,你以為我很閑嗎?名字,身份識別碼。”護士長再次催促道。


    “江夜,325784619990929……請問這裏是建鄴幾院?”江夜終於意識到自己實在現實中。


    “你以為我是在和你開玩笑嗎?這裏是槐序sb區醫院,身份識別碼,再不說後果自負。”護士長嗬斥了一句,對這個油腔滑調的人越發厭惡,心裏盼著這人不要說那就好玩了。


    江夜張了張嘴,愣是沒敢再回答,槐序市,從沒聽說過這個城市啊,還有身份識別碼,不是身份證嗎,什麽時候換名字了,“我,我可能昏迷時間有點長,暫時性失憶了,等我回憶回憶。”


    護士長沒有在催促,冷笑一聲,掉頭走出了病房。


    江夜淩亂了,這是才發現自己居然沒戴眼鏡,而且看得很清楚。


    洗手間,他對著鏡子裏的自己苦笑了一下,他還是他,隻是麵部線條更加清晰,身體就更不得了了,勻稱的身材胸肌腹肌一應俱全。可是整具身體遍布大小不一的傷疤,腰肋間還紋了一串數字。


    可以確定的是,他確實是他,但絕不會是原來的那個他,準確說,他的靈魂來到了另一個跟他長著同一張臉的人身體裏。


    “老子,穿越了?老子穿越了!冷靜,冷靜,在沒弄清楚之前,一定不能透露自己穿越而來的事實。”江夜洗了把臉,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點了點頭。


    “啊!”蘭若推門而入,恰好看到脫了個赤條的江夜,趕忙捂著臉,透過指縫眨巴著眼睛,“你怎麽沒穿衣服?”


    江夜也被嚇了一跳,隨即又笑了笑,親了,也摸了,算是自己人了,無所謂了,定心地換上原本的衣服,“又怎麽啦?”


    蘭若這才清醒過來,驚呼一聲,“不好了,你是不是沒說身份識別碼?護士長打電話給警署了,你為什麽不說啊?”


    “失憶了,不記得了,怎麽?”江夜覺得蘭若是不是小題大做了,不就是警署麽,還能吃了自己不成。


    蘭若連連擺手,“不好了,半月前寫手公會槐序市分會會長遭到了神秘人的刺殺,現在全市戒嚴,所有身份不詳的人都會被直接帶到審判所。而且,而且,你是十四天前被送入醫院的。”


    江夜意識到問題大條了,半月,自己昏迷了十四天,不會是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幹的吧,“不行,我得走了,蘭若謝謝你來提醒我,我得趕緊走了。”


    “你失憶了,身無分文,準備去哪裏?”蘭若焦急地問道。


    “呃,對哦,陌生的世界,獨自一人,身無分文,如果到處晃蕩的話,不是等於在說我有嫌疑麽。”


    “這樣,我這有幾百塊,我給你一個地址,你去找柚叔,我會讓他暫時收留你的,等下班了我就去找你。”


    “什麽都不說了。”江夜心生感激,將蘭若一把摟緊懷裏,親了親她的額頭,“回頭見。”


    窗外傳來幾聲急刹車聲,數十個探員衝進住院樓,江夜臉色變了變,看來這個世界的警署效率高的出奇啊。


    江夜不敢再耽擱,從蘭若臉上取下口罩,低著頭疾步走出病房,左邊是電梯,右邊是應急出口,心中第一判斷選擇了應急出口。


    往下,樓道指示圖顯示這裏直通地下車庫,然後開車逃離。


    一係列想法自動出現在腦子裏,逃命要緊,江夜來不及細細研究,一步五階樓梯,兩步一躍就下了一層樓梯,這種速度和準確性完全沒有經過思考,就跟條件反射一般純熟。


    僅僅幾十秒,江夜已經從十二樓到了三樓,樓梯上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還伴隨著金屬撞擊的聲音。


    探員上來了,第一反應是立刻往上逃,另一種想法則淡定得多,從腳步聽出三名探員,三秒搞定,停車場是最便捷的離開方式。


    幾秒的思考,三名探員出現在下一層的樓梯上,江夜撐著欄杆往下一躍,準確地將一名探員踩倒在地,一拳擊中一名探員的後腦勺,另一手用力砍在了最後一名探員的脖子側麵。


    三秒,三名探員軟趴趴地暈倒在地上,江夜覺得一切都是那麽理所當然,思維冷靜精確,不喜不悲,臨走時還從一名探員腰間順走了一把匕首。


    一分鍾不到的時間,江夜撬開了一輛轎車,一腳油門揚長而去,離開停車場時還冷靜地付了停車費。


    等車開出去半小時後,那種冷靜精確的感覺忽然消失了,一陣劇烈的頭痛襲來,江夜強忍著把車停到路邊,腦子裏模模糊糊的生出一個意識,棄車。


    棄車之後,江夜忍痛走出了數百米,拐進了一條商業街,尋了個廁所,鎖上門後才鬆懈下來。


    頭痛得厲害,強烈的痛感如同一把鈍刀在腦子裏不停地攪動,冷汗瞬間浸濕了內衣。


    一個模模糊糊的片段出現在記憶裏,昏暗的小巷子,數十個攏在套頭鬥篷中的人,用一種黑紅色的光線將自己死死困住,最後一個雙眼血紅的人,雙手舉著幽藍色的火焰猛地砸在自己頭上。


    “呼!”江夜猛然清醒過來,頭痛來的快,去得也快,除了一身冷汗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剛才那個,難道是前任的記憶碎片?小巷子,對了找到那個送自己去醫院的女人就能知道他是死在哪裏了,如果和剛才的地點匹配,就可以證明剛才的是記憶碎片而不是自己的臆想了。


    還有剛才逃離醫院時那種冷靜精確的思維,還有身手,應該也是這具身體留下來的,前任,你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江夜又緩了緩神,這才走出商業街,打的找到了蘭若提供的地址。


    一條僻靜的街道,普通的沿街商鋪,一間門麵上掛著“苦柚工作室”後麵還特製了一個金色的f。


    店門口一張躺椅上,一個胡子拉雜的男人端著保溫杯,吹了吹茶葉末,跐溜了一口,又懶懶地躺到椅子上,悠哉地打起盹來。


    “您好,是蘭若讓我來的。”


    “哦,醫院裏那個小哥是吧。”男人眯著眼看了看,衝店內喊道,“媛媛,那人來了。”


    “哦,就來。”軟糯的女聲扯著嗓子回應著,伴隨著的是一陣忙亂的聲音和提裏塔拉的拖鞋聲。


    江夜不想說什麽了,此情此景,他隻想說,如果這裏是寫手工作室的話,那麽撲街無處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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