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可以離開前往域外,現在走吧。”百裏夕月冷哼。她已經去偷偷看過家人,看過小飛,都沒有出現,都怕連累。


    她很害怕,悲傷,有些不敢過來麵對,最後來的這邊。


    之後她就要離開這裏,這是她的決定,也是係統想要的,威脅的,係統怕她再有變故,很無情,不是在乎她,隻是在乎天使傳承。


    太多不安,還是帶著一切離去,她若能成長到足夠強,相信或有機會,若是不能,那就當之前就死了吧。


    “千星,再見了。”百裏夕月最後回頭,默默注視,眼中含淚,滿是不舍情意,“若有機會,星空……嗬嗬,還是算了,我連累你太多。”不論如何,她都自責,她親手給他的毒。


    百裏夕月走了,一步又回頭,淚水灑落,淒美飄零。


    房間內,千星皺眉,莫名的心痛,猛然睜眼,閃過冷意,下意識就想握住戰槍起身,然而戰槍不再,起身一下卻翻落在地。


    “月兒!”千星喊道,眼神急切。


    薑清涵扶住他,眼睛紅紅的,這個樣子她從未見到,隻是感到難受,不知說些什麽。


    千星掙紮踉蹌走出,渾身傷痕,一步血跡,根本走不遠,目光急切,千星怒哼,到了院外,生死漩渦又自然沸騰,羽翼重現,延伸百米,霸道冰冷,嚇得小蘋果驚呼,薑清涵也變色,接著羽翼一振,便到了天際。


    “月兒,我感覺到是你,你在哪……我從來沒有怪過你,從來沒有,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千星大喊,意識混亂,更多還是之前戰鬥的執念保留,他依然看不到,隻是感覺。


    很快羽翼又在浮動,不穩,接著再次一頭掉落。


    薑清涵跟著過來,正好又看到這一幕,這一次煉氣清蓮飄過,連忙接住。


    虛空中,百裏夕月哭著,滿是淚痕,讓人憐惜,她差點兒忍不住去接,雖然係統不讓,不過看到薑清涵過來,她停下了。


    “走吧。”百裏夕月冷哼,麵對係統,她恢複冷意,既然決定,不舍又如何,這個無情係統,就隨她而去吧。


    看著落地的千星,還有那龐大的羽翼,不知發生什麽,太多話要說,太多關心,還是算了,能夠感覺到千星在好轉,這樣就好。


    係統也很納悶,這個人早該死的,怎麽會這樣,這是什麽怪物,那神秘羽翼它都沒見過。不過既然月天使要走,這樣也好,以後的路還多,免得月天使真的一直嫉恨它。


    激發最後的底牌能量,虛空微微波動,月天使走了。


    千星落地,努力睜眼,然而還是看不到,沒有恢複,草木視野厲害,卻對天空無用,隻有感覺,感覺到她又離開,像是做夢,又那麽真實,心中很痛。


    帶著千星回去,薑清涵很擔心,不過醒來總是好的。


    “小姐,他……他……是什麽怪物,那翅膀好嚇人,竟然是他的?”小蘋果結巴起來。


    “住口,此事不得對任何人說。”薑清涵道。


    “我知道。”小蘋果吐了吐小舌頭,“我隻是吃驚,我也很開明的,不排斥人妖戀。”小丫頭還在那兒嘀咕,這怎麽看也不像人嘛。


    一日後,千星徹底清醒了,生毒霸道,生死漩渦肆虐,重傷半廢的身體,太多煎熬,他都沒有吭聲,相反有了意識之後,生死漩渦黑洞進化更快,已經開始強勢壓製生毒,超過生毒成長速度。


    過程極其痛苦,不及心痛。


    戰場上感覺的清晰,月兒死了?他無法接受,他怎麽出來的,是那進化的黑洞嗎,好像還能衍生羽翼,能飛了?


    但之前是怎麽回事,明明覺得月兒回來了,錯覺嗎?他不確定,他意識本來就不清。


    現在清醒,他也知道是薑清涵一直在照顧他,“麻煩你了。”千星輕歎。


    “你醒了就好。”薑清涵憔悴,輕柔一笑。


    “過去多久了,都有什麽消息?”千星問道,有些躊躇。


    薑清涵暗歎,知道瞞不住什麽,如實道來,“已經過去一個多月,傳聞你重傷廢去,可能已死,劍公子半廢逃走,不知所蹤,沒有再出現過,玄武老人重傷逃走,月天使……隕落。”


    千星握緊拳頭,真的是這個結果,為什麽。


    他幹咳吐血,心如刀絞。


    “千星,你要撐住,那些惡魔還在,你要給她報仇……”薑清涵輕聲說道。


    “南州呢。”


    “開始遭到惡魔襲擊,大戰過後,惡魔退去,他們冷靜下來,也沒有冒失,有三星戰隊,沒問題的,猿空他們幾個都出來找過你,我沒有告訴,你……狀態太差,我擔心走漏任何風聲,被惡魔察覺,我們都沒有阻擋大批惡魔的能力。”


    “你怎麽找到我的?”千星道。


    “我沒有找,你……應該就是那龐大的羽翼飛行,正好在這邊路過,我看到還以為惡魔來襲,結果你在遠方不支墜落,我把你帶回來的。”


    “謝謝,我欠你的。”千星歎息,很落寞,“我是不祥之人,總連累人,你不該管我的。”


    “換做是我,你會不管嗎?”薑清涵柔聲道,“照顧你,我心甘情願。”


    千星沉默,沒有再多說,安靜下去,也修煉起來。


    內視之下,狀態太差,生毒還不甘心,還在成長,霸道的很,千瘡百孔創傷,傷及本元聖體,生命心也是,這根本就該是廢了完了,傳言並沒錯,這等天地靈氣,想恢複基本都不可能。


    然而他不同,還有希望,生死漩渦黑洞變得強大,浮生訣變得強大,淬煉吞噬厲害,雖然痛苦無邊,還能慢慢好轉,他能切實感受得到。


    想再多也沒用,現在廢掉的身體,什麽都做不了,行動都不變,隻能先慢慢恢複實力。


    但怎能不想,一閉上眼,都能想到月兒一起的時光,他第一次無法靜心。


    曾經輕鬆快樂時光,可愛的丫頭,記得早晨一起吃粥,少女接個電話,自己惡作劇給她偷喝完,轉頭告訴她是她自己喝的,忘了?她還當真了,真的去洗碗。明明聰慧,又很嬌憨,很信任他,一個個畫麵……湧上心頭。


    千星憤怒,也恨自己,走上這條路,有自己的推波助瀾嗎?若是沒有一直培養她純淨靈魂根基,那係統會選中她嗎。


    也許不會,但也許還會,外物是輔助,本身才是根本,百裏夕月資質出眾,這點沒錯。


    讓她迷失,一樣有自己的責任,不該到處招惹女孩,讓係統挑撥,惡魔挑撥,總會影響。


    眼前就是一個,不要再成悲劇,他覺得自己就是禍害。這點和百裏夕月一樣,都很自責,難怪心有靈犀。


    這本是他性格,不羈天下,方才無懼天下。


    也不算有錯,優秀的人總有人青睞。


    這次完敗,歸其原因還是中毒,這潛藏不斷成長又霸道無情的生毒摧殘,關鍵時刻爆發,這簡直是天使惡魔的聯手。


    他太自信,百毒不侵,劇毒對他反而是滋養,大意了。


    當初給他天使靈液,係統智能還表現的不舍得不情願,裝得也太像。


    一次失敗,萬劫不複。


    還好沒有給小飛捎帶,不然小飛一樣得遭劫。也不知怎樣了。


    想起月兒,隻有心痛憐惜。自從惡魔降臨,一直讓她擔心,她急於提升實力,還不是因為自己,他虧欠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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