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街頭簡單詢問,鍾劍被帶到了警局,以前有段日子,他是派出所的常客,香港警局還是第一次進,這裏的節奏更快,好像每個人手頭上都有忙不完的事情,行走都帶著風,電話鈴聲此起彼伏,就沒有斷過。


    鍾劍被帶到審訊室,桌子那一頭是王炳文和他負責記錄的搭檔。


    進來後,王炳文沒有立刻詢問,而是拿著鍾劍的檔案看了起來,他的搭檔記錄著一些基本信息。


    沒有案底和犯罪記錄,純潔的像一張白紙,王炳文皺了皺眉,問道:“你跟趙成龍什麽關係?”


    鍾劍還沉溺在悲傷之中,他一直以為自己隻是一個不起眼的過客,隻要熬到劇情結束,他的任務就完成了,巴閉死在山雞的刀下,靚坤也自食苦果,隻要自己不去擾亂劇情,他們的結局已經注定好了。


    但細仔的死卻給了他極大的震撼,他們相識不過一天,但卻像是認識了很久的朋友,他的一言一行,一個表情細微變化,還在鍾劍的腦海中清晰可見,就好像剛剛發生的事情。


    現在他死了,死的不明不白,仿佛有隻看不見的手,粗暴的將他命運折斷,如果昨天自己堅持送他回去,也許災難就不會發生了……


    “鍾生,請回答我的問題。”


    鍾劍抬起頭,雙眼泛紅,回答道:“我跟他在一個酒吧上班,當服務員。”


    “今天淩晨兩點到四點之間,你在哪裏?有沒有人證明?”


    “兩點左右我送細仔……哦,趙成功回家,之後我就回去睡覺了。”


    “我送細仔回去的時候,他很多鄰居已經看到,他到家後應該是兩點零五分的時候,兩點二十我遇到你們同事查身份證,到家後大概兩點半,太晚了沒人證明,不過我隔壁兩夫妻一直在吵架,一直吵到三點半,這算不算證明?”


    “時間準確嗎?”


    “我一直在看時間,應該沒有記錯。”


    “你跟他是同事,知不知道他平時有沒有跟人結怨?”


    鍾劍目光一冷,遲疑了片刻後,才回答道:“沒有。”


    “請想清楚再回答,你也不想案子一直偵破不了,讓你朋友死的不明不白吧?”


    鍾劍沉默了下,然後把昨晚和長毛之間的事情簡單敘述了下,其中也隱瞞了些東西,比如他想加入古惑仔,後來大飛讓自己跟他。


    王炳文對細節進行了一些簡單詢問,又問道:“關於趙成功的父親趙東你了解多少?”


    “從來沒有見過,細仔也從沒有提起過他的父親。”


    王炳文放下筆,認真的看著鍾劍,問道:“你知道趙成功吸毒嗎?或則接觸過這類東西?”


    “怎麽可能?!”


    鍾劍昨天才認識細仔,不過他以前也見過吸毒的人,細仔身上沒有那些特征,他又肯定的搖了搖頭,他們為什麽這麽問,難道細仔的死和毒品有關?又或則是在陷害?


    “今天我們在死者家中發現大量的毒品,你覺得趙成功一家人的死會不會和這有關係?”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見見他?”


    “抱歉,案子還在調查階段,他已經被燒得麵目全非了,我們要進一步的死因調查,如果合適的時候,我們會通知你。”


    “謝謝警官。”


    “這是我們在死者家中收集到的證物,在衛生間的衣服口袋裏,我們發現了一張紙條,上麵記著幾個人的名字和電話號碼,你看看這幾個人你認識嗎?”


    鍾劍快速瞄了一眼,正是昨天在街邊小診所那幾個古惑仔,隨機記下其中兩個人的電話,搖頭道:“不認識。”


    王炳文翹腳,一直盯著鍾劍的眼睛,突然又問道:“今天淩晨兩點到四點你在哪裏?”


    鍾劍回答:“警官,我剛才回答過了。”


    “我要你再重複一遍。”


    因為鍾劍是最後一個跟死者有過接觸的人,所以調查詢問顯得格外的嚴格。


    王炳文對各個問題又進行了反複詢問,細節處也不放過,比如查他身份巡警的警號是多少,隔壁吵架的內容,路上遇到過什麽人,有什麽特征,鍾劍頭上的傷疤是怎麽回事等等。


    鍾劍耐著性子陪他熬,表現的很冷靜,神情中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耐煩和抗拒,心中卻有一股風暴在醞釀著,自己一定要找到凶手,為細仔報仇!


    但是自己手頭上的線索實在太少了,能夠動用的資源也少,隻能從警方的提問中,希望能夠找到些蛛絲馬跡。


    一直到下午三點,調查才算暫時結束,因為鍾劍表現的很配合,也沒有發現任何疑點,王炳文並沒有太為難他,隻是告知這段時間鍾劍不能離開香港。


    出了警局沒多久,鍾劍進了一家雜貨鋪,分別撥打了兩個電話,隻淡淡說了句:“我是大鍾,現在在警局門口的小賣部,現在過來找我,帶你去見大飛。”然後掛斷了電話。


    大約過了十多分鍾,兩個混混屁顛屁顛跑來,在小賣部門口四處張望,沒有認出店內抽煙的鍾劍。


    鍾劍很少抽煙,主要怕花錢,他賺的每一分錢都斤斤計較著,常被人說成是摳門,他賺的錢都交給了母親,減輕家中的負擔。


    他沒有立刻將門口的兩個家夥叫住,而是默默的觀察他們的一言一行,從他們的交談中得知,那個長得高瘦的綽號鬣狗,他出門明顯整理過一番,衣服幹淨得體,一雙鮮豔的明黃色的跑鞋,手腳細長,手指關節粗壯,皮膚黝黑,看樣子平時他可能兼職搬運工一類的體力活,他眼睛一直局促不安的看向警局大門,想走又不敢走的樣子。


    另一個叫阿鬼,邋遢許多,眼角帶著眼屎,一副剛剛睡醒的樣子,上身是黑色緊身背心,下身一條花色大褲衩,腳下穿人字拖,身材粗壯,肌肉卻很鬆弛,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朗朗著要走人,被同伴勸住,精神萎靡的打著哈欠,摳鼻挖耳,擠眉弄眼,色迷迷的盯著路邊走過的美女,大流口水。


    又等了幾分鍾,阿鬼終於耐不住起身準備走人,鬣狗在一旁勸不住,也有些心煩意亂,鍾劍掐掉手裏的煙,將煙頭扔到一旁的垃圾桶裏,走了出去,將他們喊住。


    鬣狗和阿鬼見到鍾劍明顯愣了一下,昨天他們還是第一次見鍾劍,那時候的鍾劍極其狼狽,一身是血,具體印象已經模糊不清了,今天像換了一個人一樣。


    阿鬼連忙露出一臉笑臉,討好道:“大鍾哥好靚,把那些大明星都比下去了。”


    鬣狗卻抱怨道:“大鍾哥一直在店裏啊?剛才沒認出來,讓我們等了這麽久。”


    鍾劍沉默的點了點頭,沒有應他們的話,朝他們一人扔了一包沒有開過封的香煙,一包煙三十塊,不算貴,但對他們這些低層的古惑仔來說已經算是極好的煙了,他們慌忙不迭的接住,一臉驚喜,還沒做事,先賺一包煙,這次沒有白來。


    鬣狗臉色好看許多,湊到鍾劍跟前,問道:“大鍾哥,這次就找我們兩個?”


    鍾劍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道:“嗯,我覺得你們兩個是人才,第一次見大飛哥,人多了不好,這次就帶你們兩個。”


    事實上,那張紙條上他們兩個留的電話號碼好記而已。


    阿鬼笑得越發燦爛,道:“大鍾哥有眼光,我和鬣狗敢打敢拚,最是忠心不二了。”


    鍾劍笑了笑,問道:“你們知道大飛哥的公司在哪?”


    “呃!”感情眼前這位大哥連大飛哥公司地址都不知道啊?事情好像有點不靠譜了。


    鬣狗連忙道:“我打電話問問兄弟,大飛哥名頭那麽大,他的公司應該很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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