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第二天韻汐一大早就起來了,她四十歲之後就沒睡過懶覺,雖然這個年輕的身體還是很嗜睡,但習慣了到時間就醒了,女仆進來時韻汐已經洗完澡出來,恭謹地請她下樓吃飯,韻汐爽快的換好衣服下了樓,等各式各樣的早點都搬上桌,江程才姍姍來遲,他慢悠悠的晃到對麵坐下,四方的長桌擺了滿桌的食物兩個人吃實在浪費,但這許也就是富人習慣的排場。


    江程沒和她說話,低頭用刀叉叉起食物細嚼慢咽,韻汐也開始動手,兩人都無話的吃著,江程吃得少而精,他不緊不慢放下餐巾抬頭,見韻汐也已吃好才站起來向她走去。


    韻汐穩穩坐在凳子上,他走到跟前也沒起身,不知道他又要弄什麽幺蛾子,也許清晨飯飽心江程情很不錯對她微微一笑“吃飽了嗎?”低沉的嗓音,韻汐很想回他一句關你何事,然而還是別惹他了。


    微笑著回他“吃飽了,您呢?”他突然彎下腰挨在她耳邊,氣息全噴灑在韻汐臉頰上


    ···“我隻吃了八分飽,你要喂飽我嗎?”


    韻汐有些臉紅,暗自發窘,啊喂能別動不動就發情嗎?慌忙站起來離他遠些,韻汐始終在古代待慣了一時不知如何應對,她發窘的樣子讓他低低笑出聲來


    “你害羞了小家夥,還說不喜歡我,不誠實”深幽眼睛看著她。


    嘶!!汗~韻汐頓時起了一陣雞皮疙瘩,說得這麽惡心的話好意思嗎。話本裏勾引良家婦女不是應該彬彬有禮,溫潤如玉的嗎?啥時候這樣露骨了。


    韻汐受不了,又離他遠遠的“江先生,您興致真好啊,可惜我剛吃飽,您可讓我白吃了,有些反胃”挑釁的話讓江程的臉刷地沉下去“小印,你可真會開玩笑,躲那麽遠做什麽,過來說話,怕我吃了你不成”抬腳就要過來,韻汐忙止住他


    “停停停,別過來了。江先生您從小受的是貴族式教育,應該知道人與人之間最禮貌的距離在哪吧,況且您剛吃完早飯,又吃了洋蔥,也不怕熏著我嗎?”誰知道這人臉皮這麽厚,鄙夷嫌棄的看著他,江程止了步臉陰沉沉地看著她。


    眼看要發火卻又忍了下來,瞪了她一眼轉身離開。韻汐可不打算放過他,在他後麵喊住


    “江先生留步,我還有話說呢”


    韻汐在後麵追問他“江先生,您是真的喜歡我嗎?真的想娶我嗎?”


    這話容易讓人產生遐想,他疑惑地轉過頭,韻汐衝他甜甜地笑笑,他弄不清楚什麽意思麵色冷峻。韻汐低頭挪挪腳趾低聲說道“我一直很奇怪,像我這麽普通的人江先生怎麽會看得上,您為什麽不放我走,你到底看上了我什麽呢?”


    說完抬頭快速瞄他一眼又低頭,江程眼裏一下閃過精光,抿抿嘴角“喜歡一個人並不需要理由,喜歡了就是喜歡了,我想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你也隻能是我的”這人腦袋有問題吧,韻汐似乎聽到了智商下線的聲音。


    抬頭問道“那麽,無論我什麽樣你都會喜歡嗎?即使…即使我有過男朋友~嗎?”最後幾個字輕輕吐出紅著臉不好意思的偏過頭,韻汐是想試探一下,沒有男子會不在意吧,要看看他是如何反應所圖的到底是哪一點了,其實無非是錢·權·利三樣罷了。


    二人不熟韻汐隻有從這一點切入,江程轉過身皺著眉頭“什麽?”又往前走了兩步“程小印你說什麽?”語氣帶了些急切,韻汐低著頭沒注意到似羞怯地又慢慢重複了遍,聽清楚的江程兩手一伸緊緊握住她肩膀定定看著她“你什麽時候交過男朋友?你和別的男人上過床了?”話直接從牙齒縫裏蹦出


    韻汐差點被口水嗆到,想太多了吧!!然而他的反應卻出乎意料,這是真在乎她這個人?江程手上力氣大得要捏碎韻汐肩膀,韻汐忙掙紮了下


    “你掐痛我了,先放開我,放開我在說”江程姍姍的放下手不等他問韻汐就接著說“你不說喜歡我麽,把我抓來非我不可。那這又有什麽大不了的呢,我跟你坦白了不是一樣的嗎?”韻汐狀似委屈的看著他,這樣子就像是被迷惑的少女吐露自己心聲。


    江程不敢大意,腦袋裏嗡嗡的,那根崩了幾天的弦一下子斷了,頓時狂怒“那意思就是有了?你早的時候怎麽不說,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沒有查到?是誰”語氣變得森冷。韻汐立馬遠遠離開他的範圍,有些訝然地頂回去“你凶什麽凶,你要不能接受就算了,我又沒說什麽,你管是誰呢”


    更讓他怒火衝天,他眯著眼“是誰?說。”聲音有一絲森冷,韻汐抬頭見他滿眼的陰霾,詫異無比,這在現代似乎沒這麽嚴重吧,難道是自己不了解這個世界的規則,韻汐有些猛茫然。這反應可不太對勁,她往後退了退,卻想試探下去。


    江程瞧著她的舉動,冷冷笑了,眼裏泛出嫌棄和厭惡,冰冷地斜視著她像變了一個人藏不住的厭惡


    “程小印,看來是我對你太好了,讓你都得意忘形了,是麽!~~嗬嗬,你最好是騙我的,否則…你會知道後果的”韻汐毫不懷疑他想殺了自己,威脅的話語打在韻心間不像是在威脅她,打了個寒顫,古時候婚前有愛慕之人也沒這麽嚴重吧,到這種地步?韻汐很是疑惑,他看也不看她轉向門口


    “管家,你死哪去了,趕緊滾進來”


    “來了,來了,先生您有什麽吩咐”管家喘著粗氣跑進來,江程掃了他一眼,管家縮縮脖子不知道先生大早上發什麽脾氣。


    “你去,把梁醫生叫來,把程小印帶回房間,在打電話給老爺夫人請他們過來一趟”說完目不斜視大步走了出去。韻汐鬆了口氣,剛才的江程像個火炮,難道這個世界對女子要求這麽嚴苛?不對,豈止是嚴苛都要到殺人了,因為一句話就這麽看重,甚至不在乎他背後所求的東西了?


    他對自己有所圖,不應該呀……等等,或許他想要是……嗯,韻汐瞬間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腦洞翻出武俠小說裏那些需要純陰之女的功夫秘籍來。


    麵對這掉節操的事韻汐也很想反抗,奈何武力值為零,最後隻能被綁在房裏乖乖的被醫生翻來覆去的查看,好在是個女大夫好在她沒像宮裏麽麽們那樣粗暴的檢查,隻是紮了幾針摸了摸,可是屈辱感卻揮之不去。


    自己捅的馬蜂窩,含著淚也得受著,天知道她的初衷是想激江程套點話,這家人若想要的是自己背後的什麽,直接威脅不就得了。鬧成這樣做什麽,殺人越貨,兩敗俱傷,撕破了臉,他們目的不是更難了,太糟糕了!!!韻汐心底哀嚎。然而腥風血雨的來臨卻是潤物細無聲,韻汐從那日之後就再沒見過江程,這個人就像消失了一樣,倒是江夫人會時不時來陪她吃吃飯說說話,順便交代她點任務,


    用她的話來說就是“雖然我不喜歡你,但是我兒子非你不可,以後你也可能會進入貴婦圈的,禮儀素養的不能讓你丟了江家的臉,所以要先給你安排了一些課程預防著”話說得有理,可韻汐根本不想給她當媳婦好嗎,還能這樣自說自話的強迫人,她也無語。


    她願不願意課是一定要上的,畢竟她父母還握在別人手上,學點東西當打發時間吧。韻汐也不明白他們既然握著自己父母為什麽不用來威脅她反而做這些彎彎繞繞的事,江母嘴裏是一點話也套不出來,總之韻汐有事做了,每天除了吃飯就是要學禮儀/花卉/烹飪/遊泳/茶藝/等等一係列一長串課程清單,學的暈頭轉向這是韻汐最苦逼的一次,江家的老師在教的過程中還時不時會穿插些江家的典故,借以讓她無形中學習江家底蘊,學習江家處事方式,一套一套的皆在教導她江家人說話談吐思維模式。


    她每天接觸這些老師已經受不了了更別說學,這是潤物細無聲的侵蝕同化,韻汐卻必須得受著。韻汐剛開始還沒發覺,聽故事一樣聽江家的事,直到周圍的人開始不斷的指責她這樣做不對那樣說話不妥的時候,韻汐才發現他們這是按照江家的模版套在她身上,一言一行皆要禁錮在一個模式中,整個人都要瘋的。她逃也逃不了,他們想用這種方式挫磨她,她偏像最硬的石頭半點也磨不下來,倒不是刻意怎麽樣,而是韻汐已經經曆了幾世沉浮,思維行事早已深入骨髓,除非被這樣磨個幾輩子,不然心性真沒那麽容易改變。


    她的本質從出生開始接觸事物,學習知識中就開始形成,幾世為人的經曆讓韻汐的本心一直都在淬煉本質本就越加清晰,自然不會被幾句話所左右。


    充實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轉眼一年,貴婦該學習的東西韻汐一樣不差都學了個遍,而行事思維卻沒多大改變,江家人是越來越著急上火,眼看期限將至已經等不了了。世上有些事本就強求不來,然而世人皆乘執念,便哪能輕易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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