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啊搖,搖到外婆橋。”這是各地通用的搖籃曲,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外婆會有一個橋,而且永遠沒有人知道這句歌詞後麵是什麽內容。


    大家往往會說後麵肯定是一個十分美好的故事,可事實往往不是這樣,外婆橋本來是一個虛構的地方,重男輕女總是老一輩的習慣,既然媽媽都不受寵愛了,自己作為不寵愛的下一代是更加不受待見了,外婆也有孫子啊,那才是金菠蘿。


    所以童話裏都是狼外婆的,沒有說狼奶奶的,這樣說一定會受萬千責罵,不過楊羚這個故事就是這樣發展,也不關筆者事,隻是筆者代勞寫了出來罷了。


    楊羚昏昏入睡,那幸福的感覺彌漫全身,可是二十歲的女孩,被七十歲的老人抱在懷裏,唱著“搖啊搖,搖到外婆橋”,明明有接近一百的體重,一百七十公分的身高,偏偏可以躺在一位不足八十斤,一百五十公分的老人懷裏,楊羚半眯的雙眼似乎有了透視的能力,也不知透視了什麽,可能是空間或者時間吧。


    她看到外婆輕輕抱住自己,眼光中充滿溫柔,臉上的表情就像美食節目的花瓶美女,雙手托著臉蛋故作可愛狀喊出“好好味的樣子”


    外婆看著外孫喊出“好好味的樣子”這句話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她那溫暖的大手輕輕撫摸著楊羚鵝蛋般q彈的臉,在她的小手臂上吻了一下,恨不得一口將她咬下來。


    這個世界上也不知多少人抱起小孩子時說一句“真想咬他一口”,然後小孩的父母馬山就會報以心滿意足的笑聲。


    但此時楊羚的父母若然還在世的話,一定笑不出來,因為外婆兌現了她的承諾,真的咬了一口,楊羚大聲哭喊著,這更加激起了外婆是食欲,大口的貪婪的吃著楊羚身上的嫩肉。


    楊羚感到身上每一個細胞都在顫抖,她知道自己身上的肉還在,起碼目前還在,她眼睛裏看到的不知道是過去還是未來,或者是幻象,可她知道抱著她的外婆一定是恐怖的狼外婆,她不斷的警告自己,自己的外婆已經死了許多年,那套紅色吊帶裙和黑色小皮鞋,自己早已穿不下了。


    她如同夢魘般,想醒來,身體卻懶洋洋的,她的目光已經從穿透的空間回來了,她背上冒著冷汗,有一把聲音告訴她,剛才看到的是那女人和男人兒子下場,也解釋了為什麽這裏世界的人要殺死女人的父母。


    當女人生了孩子之後,她父母就會想法設法去把孩子吃掉,至於為什麽吃掉,楊羚不知道,也沒時間讓她去猜測,透過薄薄的眼皮,她看到外婆正柔情的看著她,就像看著美味,這不是自己的外婆,在任何長輩眼裏,自己的孩子無論再醜再髒也是最可愛的,怎麽會讓孩子自己一人去洗臉洗頭呢。


    可也沒有人讓自己的食物去把自己洗幹淨啊,有哪一個屠夫會讓豬自己去把自己洗幹淨,然後來到他麵前請求屠宰的呢,除非是....


    人在死之前是最清晰的,楊羚雖然沒將結果想通透,但她的一隻手已經伸進口袋,咬著嘴唇,將疼痛轉化為一絲的力量,食指頂住口袋裏的果子,拇指用力的將果肉挖去。


    她知道這兩指間的功能若然不湊效,這兩指間就會成為外婆最美味的食物了,外婆輕輕撫摸著楊羚鵝蛋般的俏臉,輕輕抬起她的左手臂,吻了一口,說出那句疼愛的話:“真想咬一口!”


    楊羚的右手使盡最後一分力,將口袋裏的果子撥弄了出來,“啪!”楊羚眼前火光一閃,“嘭!”她腦袋猛烈撞到石頭上,疼得睡意全消,她摸著後腦勺,發現起了一個疙瘩,幸好沒有破,一隻山羊在自己麵前走來走去。


    楊羚四周都是一片透明光亮,沒有了外婆的家,她稍稍理清了思路,約莫估計到了剛才發生的一切,自己看到了那兩夫婦兒子被女人的母親吃掉的一幕,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變成了小孩子,被一個化成外婆樣子的熔爐世界老女人要吃掉,幸好在臨死前用手從果子裏挖出了兩個果核,兩個果核掉在地上,碰撞,飛濺出來的泥漿把那狼外婆變成了羊。


    這跟屋子外的情形一樣,女人的父母被扔進池塘,沾染了泥水變成了豬和牛的原理一樣,其實這事情在東晉文學家幹寶的《搜神記》裏麵描述過,一個早起的人遇鬼,吐口水將鬼變成了羊,然後拉到市集賣了,在這裏熔爐世界的人碰到泥漿變成畜生,其實是一樣的。


    鎮定後的楊羚心想在這屋子裏也不是辦法,她終究要去找火鳳凰,也想出去看看小亞當斯怎樣了,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是她現在的想法,她拉了一下右手臂的衣服,將手腕蓋住,此時的她不願意看到手腕上的彩色繩子,以至影響了心情。


    楊羚大步走向門口,她摸了摸口袋,還有兩個果子,就一邊走,一邊將果肉剝掉,心想既然找到對付外麵的人的方法,即使隻有一次出手機會,也要試試。


    走了幾分鍾,楊羚開始害怕,石屋的門口就在眼前兩三米的地方,自己起碼走了一兩百步,可仍然是距離那門口有兩三米的距離。


    楊羚心想剛才是跑進來的,索性跑出去吧,她一直跑,腳是有向前移動的,可就是一直跟那門口有兩三米的距離,她大喊一聲,像跳遠一樣,估計兩三米的距離一跳便過去了,可當雙腳落地的時候,仍舊是跟大門有兩三米的距離。


    她終於知道,自己被困在一個空間裏,楊羚回憶著自己走進屋子的情形,一個恐怖的念頭慢慢從她心裏升起來。


    楊羚記得自己進來的時候,是看到屋子裏有許多如同鏡子的事物,然後就看到鏡子裏有外婆,自己就被外婆招呼著進去了。


    “難道我被困在了鏡子裏麵?”楊羚嚇得叫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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