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撼隆動中,人們就見紅袍收劍,朱虹重新回到懷中。


    嗡—


    劍碑第六,地榜中同樣有金芒迸射而出,送予神秘獎勵,被劍生抓在手中後,微一感悟,便將之收起,旋即轉身往冉紅菱身旁走去。


    “劍生非同小可,年紀輕輕,便能留名地榜,未來前途無量啊!”


    “是啊,暮成雪是早已成名劍者,再有精進不足為奇,但眼下劍者不過二十多歲,能有這番造詣,堪稱絕巔。”


    人們目送劍生回歸,紛紛退讓,讓出一條道路來,敬畏不已。


    年紀輕輕,就有這般造詣,已超越太多人。


    人群中的暮成雪也頗為意外,她訝異道:“此子比吾想象的,還要強上幾分。”


    “嗬!”


    墨白輕笑一聲,搖頭道:“你若知他數月前不過人道頂峰修為,怕是會更驚訝。”


    豈料,暮成雪嘴角含笑,撇了墨白一眼,道:“你不也同樣?”


    “這……倒也無錯。”微微一怔,墨白沒有謙虛。


    劍生天賦過人,但很可惜,自己更盛一籌,原因無他,不論功體,又或劍道,他都不能與自己比肩,因為自己比他多活了三百年的歲月!


    雖然很像活到了狗的身上……


    一襲紅袍回到了冉紅菱身邊,紅衣少女顏雅歡喜地拉住他胳膊,道:“哥哥,你太了不起了,能位列劍碑第六位!”


    “相信下次,會再有所精進。”


    劍生立足顏雅身側,任憑眸光匯聚,無動於衷,但很快就看向人群中的金衣道者。


    神情冷漠的他開口對人群中的墨白道:“荒神,該你出手了。”


    嘩—


    此話一出,頓時激起千層浪,震驚的人們紛紛循著眸光看向人群中的金衣道者。


    甚至站在墨白身側的眾多道者也下意識地紛紛避讓,轉瞬就為他空出一大塊地方。


    “他就是荒神?”


    “怪不得了,之前人榜九碑留名的強者銷聲匿跡,原來已悄無聲息進入地榜了!”


    “看來他還想再入榜?人榜時,已經超越信天遊,不知這一劍,能否再繼續保持巔峰戰績!”


    地之山上,荒神名諱出,數百人跟著震驚,紛紛看向墨白,露出謹慎之色。


    怪不得暮成雪,天刀金痕都對他另眼相看,原來他便是荒神。


    被劍生道破身份,墨白依舊淡然,修道歲月無盡,早已養成習慣,哪怕與道尊麵對麵,也無懼色,更何況這些道者呢?


    出風頭,墨白不想,但有時候,必要的名氣,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就如現在,人若不知荒神,也會隨意招惹。


    但荒神名諱傳遍道域,便是禁忌。


    墨白自人群走出,或者說,周遭早已無人,他負手與劍生對視,兩人相隔十數丈,但就是這麽十數丈,如天塹之淵,互不進犯。


    遠處,寒煙翠與吳素三人不曾言語,直至墨白出現後,她才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道:“真想看看他有幾分本事!”


    “嘿,名號響亮,但也隻是人道頂峰傳來的,如今是道境爭鋒,或許不如當時了吧。”陳水有些妒忌道。


    這等修為,這等天賦,誰不豔羨?


    “哈!”寒煙翠聞言,負手輕笑不語,隻關注與劍生對視的金衣。


    被小姐無視,陳水有些惱怒,心中冷笑,要看看墨白還有怎樣的能耐。


    劍生看墨白走出,同樣不肯勢若,他懷抱朱虹,凜然一步向前,凝眸金衣道:“荒神,這劍碑留名,你能留到何等地步?”


    “超越你,應無問題。”墨白輕笑道。


    麵對輕視,自要有力打擊。


    但劍生聞言輕笑,嘲弄道:“莫要忘記,你曾是吾手下敗將。”


    “勝敗得失,不過尋常,你若如此在意勝負,或許下一刻敗了呢?”墨白淡然道。


    “你……”劍生有些不悅。


    身後冉紅菱蓮步輕移,嫵媚走出,她安撫劍生道:“靜觀結果吧。”


    “哼—”


    豈料,劍生冷哼一聲,朱虹顫鳴間,已轉身離去。


    “這……”


    眼睜睜看著劍生離開地之山,冉紅菱頗為尷尬,但她也沒有辦法,隻得帶著紅衣少女顏雅跟上步伐。


    備受關注地烈陽劍道三人離開,自然也引起不少人的注意,三言兩語就讓劍生拂袖而去,人們又對這荒神高看了幾分。


    因為劍生顯然是那種殺伐果斷之人,但麵對荒神,沒有把握的前提下,他選擇了退讓。


    僅此一點,足以證明墨白修為之高了。


    修道數百年,沒有人是白癡,對上如雷貫耳的荒神,誰也不會愚蠢到自尋死路,一時間,地之山上,寂靜肅穆無聲。


    墨白不理會眾人,劍碑留名是此行目地,他往劍碑而去。


    劍碑高達百丈,雄偉壯闊,神石質地特殊,傳聞來自天外天,擁有重生愈合功能,除非被斬斷,否則都能完好如初。


    滿是殺意的一劍留痕,在短暫片刻後,已恢複如常,甚至連痕跡也不曾顯示。


    墨白閉目,輕輕伸手撫摸劍碑,就覺一種玄妙感覺運轉。


    但睜開眸子後,他就倒退了數步,雙指並攏,凝元納氣。


    嗡—


    一股驚天之鳴升騰而出,在無數眸光下,化作一口金色神鋒自扭曲虛空中落至身前。


    神兵出,璀璨奪目,流光異彩不斷,讓人不能直視。


    北鬥羅盤輝映,陰陽珠轉,更見道星指引。


    劍不曾出鞘,但凡見到的人,都要感歎一聲:當真神奇!


    無上神兵,自由絕代之人堪握。


    起手一瞬,鏗然中,神鋒裸露半尺鋒芒,金芒璀璨奪目,在天地肅穆中,出鞘了。


    嗤—


    緩緩拔出的神鋒,仿佛拔出一口天地精粹,饒是地榜也受到牽引,微微顫動。


    “喝—”


    金衣持劍,沉聲一喝,不見有精妙劍招出現,有的隻是平淡無奇。


    返璞歸真,方為絕巔。


    一劍,稀鬆平常的一劍,斬在劍碑上。


    鏗然聲響中,金鋒臨近劍碑刹那,驟升恐怖金芒,旋即猛然嵌入其中,緊接著大地隆動,雲海震顫,神秘異力伴隨無上道威貫通雲霄,直達九天。


    轟隆隆—


    劍碑撼,隱有破碎之感,似再也承受不住這綿延無盡的劍息。


    哢嚓—


    一聲清脆,牽引眾人心思,無數眸光匯聚,不敢置信地看向劍碑處,能入半者,已是當代劍冠,但這令人動容的碎裂聲,顯然沒有這般簡單。


    就見金衣持劍,無窮劍息吞吐,持續破壞著劍碑,劍碑一寸一寸裂開,欲要愈合,卻被劍息不斷消磨,愈合的速度遠比消磨速度慢得多。


    “怎麽可能!”


    人們看到這一幕,震驚非常。


    劍碑玄奇,乃是天地造化結晶,擁有恐怖可怕的愈合速度,一劍過後,短暫便會消弭無痕跡,荒神這一劍,本就嵌入劍碑半處,按理說,一瞬的爆發不會再有深入可能,但那金衣道者體內汪洋劍息吞吐,持續加諸在這口神兵上,竟還在持續破壞劍碑結構,持續深入。


    哪怕人群中獨立不語的暮成雪也驚訝了,她美眸中有異彩流轉,現在的墨白劍道修為,竟已超越自己,這份能耐,這份天資,恐怕不亞於昔年的絕代劍仙—太白劍阿了吧。


    轟隆隆—


    劍碑前的墨白,不理眾人驚愕震撼,他金眸深沉如水,體內汪洋大海一般的劍息全數吞吐,加持在極道神鋒上,任憑劍碑愈合,始終不緩不慢,步步緊逼,欲要將劍碑斬成兩段。


    但很可惜,在深入三分之二時,他便遭遇了難以抗衡的力量阻礙。


    墨白知道,這已經是極限了,念及此處,他神鋒卸力,猛然抽出。


    嗡—


    在神鋒抽出的刹那,劍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恢複原狀,但一劍留痕的墨白已經上了地榜劍碑了。


    嗡—


    地榜變化,金光輝映,在那十道金名中,太白劍阿下方,金色光華浮現,“荒神”二字,赫立劍碑第二!


    嘩然—


    荒神留名,竟真的創造了奇跡,甚至超越倦塵音、信天遊兩大絕代強者,直追當年的天驕之冠—太白劍阿!


    在墨白留名的一刻,人們仿佛看到了新星崛起,一代天驕的路,似乎又要重新上演了。


    一劍留名第二,讓遠處的寒煙翠美眸異彩漣漣,她轉身笑著打趣陳水道:“怎樣,是否延續傳奇了?”


    身邊的陳水聞言尷尬不已。


    誰也不能忘記兩千五百年前的絕代劍者。


    但那都已成過去。


    如今一名年輕後輩,道境修為直追傳奇之名,怎能不讓人震撼,感覺就是見證了新的一條傳奇之路。


    劍碑前,墨白已劍歸鞘,但他沒有收起,因為他發現了異常。


    隨著劍碑留名,就見諾大地榜中。有兩道金色光華浮現,旋即現出兩名身穿青色衣衫的道者從地榜中走出。


    他們出現,帶起了濃鬱道威,這股威壓來自於道門,讓人動容。


    來著一襲青衣,中年模樣,他身背道劍,手執浮塵,屹立地榜之前,俯瞰眾人。


    而在其身後,是一名年輕些的道者,修為也隻初踏道境,但誰都知曉,道門中有武學法訣無數,盡管修為差了一些,仍比玄海界老一輩的道境強者厲害,這就是道門與道域普通宗門的差距。


    兩人的出現,讓所有人都怔住,道門似乎沒有這麽奇特的出場方式吧?


    不過很顯然,兩名道者不理會這些,為首中年道人凝眸墨白,聲音威嚴,緩緩道:“荒神,吾名靈遊子,今日前來,接引你登道岸!”


    一句登道岸,再起波瀾。


    玄海界眾多修士聞言,紛紛露出羨慕之色。


    登道岸是道門一種說法,言下之意,便是接引入道門。


    一入道門,前途無量啊,更何況眼前荒神已是天驕之列,若再加入道門,修行無上絕學,相信真有望再現除了太白劍阿之外的另一個新傳奇!


    如果是別人,恨不得抱上大腿,就跟著前往了,但墨白沒有,他凝視兩名道者,淡聲道:“不知兩位來自何處?”


    “道門南道宗。”靈遊子冷漠答道。


    原來是南道宗……


    道門以道真為主,道真又分南北兩脈,道尊出自北道宗,自己也屬於北道宗之人,但眼下南道宗出現,目地也明顯妖自己加入,但似乎流程不對。


    因為這裏隻有南道宗的兩人,不見其餘三脈,很顯然,是偷偷前來的。


    這等手段,讓人頗為意外,念及此處,墨白啞然失笑,抬眸詢問兩人道:“不知此事北道宗可知曉?”


    果然,在墨白問出此話後,靈遊子麵色微變,陰沉下來,很快恢複如常地他負手俯瞰墨白,冷聲道:“南道宗之邀請,尚無人能拒絕,在拒絕之前,你該想想後果。”


    這一番言語,已經有幾分威脅意思。


    當然,這非重點。


    重點是,此言讓墨白的臉色轉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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