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聲笑了起來。


    誰都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卓桑,像是在看一個瘋子一樣。


    這表情激怒了卓桑,他忽然間激動起來,就要從椅子上站起來,隻是被綁著他站不起來:“她該死,她該死,她不就是用身體去勾引男人的嗎?勾引完又棄之敝履,所以我把她勾引男人的地方挖掉,我讓她永遠沒辦法勾引男人……”


    “工廠在什麽地方?凶器又在什麽地方?”


    卓桑像是瘋了一般:“你們去找啊,你們自己去找啊……”


    蕭琛艿知道,從卓桑這裏問不出什麽來了。


    現在已經有了卓桑的口供,隻要找到凶器,就能結案了。


    有了口供,上麵的領導,在時間上,或許會寬限一些。


    “花甯你將口供整理一下,先給王隊。我和其他人去找案發現場和凶器。”


    其他人自然沒什麽意見。


    卓桑將冠婷婷從家裏運到工廠,然後再返回,一共用了一個半小時,這就說明這個工廠距離冠婷婷家不遠。


    蕭琛艿圍繞著冠婷婷家展開了調查。


    說來也是幸運,方圓十公裏內,竟然隻有一個大型廢棄工廠。


    案發現場也很明顯,卓桑離開之後並沒有清理,隻是簡單的用土將血跡掩埋。


    扒開土,就能看到血跡。


    而凶器,也在工廠周圍的草叢中找到了。


    正是徐大海的那套工具,其中就有一把鋸。


    卓桑的作案手法並不高明,處理現場的手法更是粗糙的很。


    看來,卓桑的確如他所說,早就不想活了。


    隻是,這並不能成為他殺人的理由。


    花甯看著那把鋸,長歎了一口氣:“也就是說,冠婷婷是在活著的時候被割掉了下體,啃斷了脖子。”


    那得多疼啊,冠婷婷又做錯了什麽呢?


    蕭琛艿沉默許久,“回去吧。”


    隻是,走了幾步,他頓住,囑咐其餘的人:“要是冠家夫婦問起來,不要說她活著被折磨。”


    他們這些陌生人知道了,都這麽心疼。要是死者的父母知道了,還怎麽活下去?


    蕭琛艿說完,大步的走開了。


    花甯站在原地,愣了幾秒。


    組長這叫做,鐵漢柔情吧?


    隻是,不用組長囑咐,他們自然也知道該怎麽和老人家說。


    口供有,物證也有,案發現場也找到了。這個案子自然就這麽結束了,聽說,卓桑被判決的那天,他的親人都沒來。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你們九組這段時間也辛苦了,連著破了四個案子。這樣吧,我做主,給你們放一周假,你們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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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偵支隊的辦公室,孫立民笑著跟九組的幾個人說道。


    旁邊的王東勝神情十分的不滿意。


    他嘟囔:“好人都讓你做了。”


    壞人都是他,好人都是孫立民,每次都是這樣。


    這個老狐狸!


    孫立民挑眉:“那我收回剛才的話,你重新說。”


    其他人都忍不住的笑了出來,王東勝見狀,也忍不住的笑出聲來。


    “都散了吧,難得有一周的假期,趕緊去放鬆放鬆。咱們這行,忙起來連著好幾個月不休班都是正常的。”


    從辦公室裏出來,丁嶼攬著成墭的胳膊:“成哥,晚上喝酒去吧?好久沒出去喝酒了,今晚不醉不歸?”


    成墭搖搖頭:“我不喝酒。”


    丁嶼瞪大了眼睛:“你這樣的猛男竟然不喝酒?”


    猛男成墭失笑:“酒精能夠麻痹人的神經,在部隊的時候,是燕嚴禁喝酒的。雖然現在退役了,可是已經習慣了,不想改了。”


    成墭是偵察兵出身,最重要的就是自身的反應能力。


    丁嶼倒是聽說過,但是成墭都退役多少年了?


    這樣想著,他有些不可置信的搖了搖頭,又去找蕭琛艿:“組長,咱倆去吧,你肯定喝酒的對不對?”


    蕭琛艿神情有些冷淡:“我就不去了,我有些事情需要去處理。”


    丁嶼神色有些失望:“一個兩個的,都不跟我喝酒,我人緣就這麽差?”


    成墭拒絕了丁嶼,聽見他這麽說,有些不太好意思:“要不你問問簡宸伊,他可能會去。”


    聞言,丁嶼撇撇嘴,看起來十分的不屑:“我才不找他呢,我找我同學喝去。”


    說著,拎了包,就往外走。


    成墭一臉的懵逼:“丁嶼這是怎麽了?”


    怎麽提起簡宸伊好像一臉不高興的樣子,簡宸伊怎麽惹著他了?


    花甯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蕭琛艿倒是直到,但是他現在心情不好,不太想和他們說這些。


    花甯見蕭琛艿的神色一直都是冷冷淡淡的,有些試探的問:“組長你有什麽事情,需要幫忙嗎?”


    蕭琛艿搖搖頭:“不用了,你們好好玩。”


    說完,拿了自己的東西,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花甯看著蕭琛艿的背影,喃喃自語:“怎麽一個兩個怎麽奇奇怪怪的。”


    成墭自然也不明白,兩個人麵麵相覷。


    整個辦公室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他們之間不來電,自然也沒什麽好聊的。於是隻能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


    這天,蕭琛艿坐在車裏,看著手機微信的某個好友,陷入了沉思當中。


    對方的頭像是一片湖,看起來是一個很恬靜的人。


    網名叫做我是一隻猹,聽起來像是一個年輕人。


    兩個人的對話框就隻有一句,還是蕭琛艿主動發的。


    “在嗎?”


    對方遲遲沒回答。


    蕭琛艿就坐在車裏,等著,看起來好像不急不緩的。


    可是,不斷敲擊方向盤的手,出賣了他的內心。


    他在焦急的等著對方的消息。


    在等消息的間隙,他忍不住拿出了錢包。


    他的錢包用了好多年了,還是很多年前那種老式的錢包,有一格是透明的,專門用來放照片的。


    這個錢包,是他爸爸蕭建國曾經用過的。


    格子裏麵放著的,是他們一家三口的照片。


    隻是這一張照片,成了他們一家三口最後的照片。


    因為這張照片之後沒過多久,蕭建國就出事了。


    與他一樣,蕭建國也是一名警察。


    而且,也是刑警,優秀的刑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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