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破碎,道則湮滅。


    這並非什麽聖人鬥法的情形,隻是楊戩在蜃龍空無所做的幻境之中在修行罷了。


    修行並非隻是坐下來悟道,像楊戩這般需要去拚殺的肉身修行者,對戰經驗也十分重要。


    蜃龍的出現,剛好彌補了楊戩修道太短的短板;蜃龍絞盡腦汁的構想一個又一個曾經出現在這片混沌海之中的強者,在楊戩的強逼下,構想一個又一個神通,為楊戩不斷喂招。


    這般神通的修行持續了一年半,蜃龍總算支撐不住,哭嚎著求饒。


    構想這些幻象,著實是耗費心神,但每具幻象在楊戩手中都撐不過幾個回合,這一年半下來,蜃龍感覺自己元神都有些萎縮的跡象。


    楊戩卻有些意猶未盡,但也不好太過壓榨蜃龍空無。


    又回聚靈陣中呆了數月,漸漸的,楊戩感覺自己若是再吸納先天金氣,不敗金身訣就要自行成道,總算停下了這項‘工程’。


    小鷹繼續跑出去捕食,順便為楊戩物色一些強橫凶獸的靈核回來;蜃龍空無強烈要求他在此地閉關,也能幫楊戩守著這閉關之地,免得被旁人占去。


    楊戩回了黑靈國,與自家三位夫人相處了半年。


    之前鳳蕪初嫁,楊戩單獨與她相處的時日,加起來也寥寥無幾,現如今也一並補上了。


    其實說什麽男女之情,愛恨纏綿,已是成婚的兩人平日裏相敬如賓,無人時如漆似膠,也是漸漸的情意綿綿。


    黑靈國如今已在洪荒之外駐軍過千萬,有數百準聖境之上的靈族高手被抽調過去,足以策應洪荒可能出現的突變。


    隻要洪荒戰事爆發,黑靈國就會源源不斷的送去大量高手與兵馬,在最短時間內調動半個混沌海之力,與那些至強者的爪牙決一死戰。


    龍吉公主來此地後確實幫上了不少忙,也被敖心珂委以重任,每日都忙的不可開交。


    楊戩與她見了一麵,見龍吉雖忙碌疲累,卻比先前相見開心許多,也對她放心了些。


    總算,不算是多管閑事了。


    這半年,楊戩其實並非隻是跟三位夫人親親我我,他也在參悟八九玄功。


    不敗金身訣倒是走在了八九玄功的前麵,如今隨時可立地成聖;八九玄功若想達到這種境界,也不知還要多少年的艱辛參悟。


    楊戩難得回來,蕭蘭和鳳蕪便被敖心珂安排每日陪伴楊戩左右,而敖心珂隻能抽空過來,畢竟要掌管偌大的黑靈國。


    而且在楊戩的三位賢內助中,敖心珂也頗有做‘大姐’的風範,讓楊戩頗為心安。


    他雖遠在玄都城外,洪荒之中的風吹草動卻也瞞不過楊戩。


    蕭蘭已經暗中組好了對洪荒的監察網絡,有數千洪荒出身的大修在洪荒各處潛伏,為黑靈國源源不斷匯聚各地訊息,暗中搜查至強者的手下。


    洪荒三界依然是那般平和,除卻北海被天庭繼續增兵,倒也沒什麽其他動靜。


    西遊劫難已凝成大勢,隨著花果山的猴王被天庭冊封為齊天大聖,妖族開始異常活躍,不斷侵襲騷擾南洲俗世與東勝神洲。


    天庭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等妖族‘樂極生悲’。


    孫悟空的日子倒是異常舒坦,在天宮之中借著齊天大聖之名到處耀武揚威,各路仙家也對他禮讓幾分,避免與他起什麽間隙。


    讓楊戩稍感驚訝的是,這猴子竟主動去找之前暴打過的三個截教仙賠禮,也因此與截教仙人混在一起,每日喝酒取樂。


    天庭怕是都沒想到,孫悟空在天庭廣交良友,天庭正神之位,不管是主動找上去的,還是湊巧碰到的,都和孫悟空在一個桌子上喝過酒。


    不過一兩年功夫,眾仙就與孫悟空混熟了,不少急公好義的截教仙更是和孫悟空稱兄道弟……


    這其中,就有財神爺趙公明……


    是夜,窗外寒霜,暖閣有些清寒,床榻上的男女卻還有尚未散去的火熱餘韻。


    楊戩擁著鳳女嬌軟的身子,心中放空,在那靜靜的出神。


    鳳蕪輕聲問著:“夫君,蟠桃宴在即,夫君也要動身回洪荒嗎?”


    “嗯,”楊戩輕輕點頭,心神回轉,手掌輕輕拍著她滑柔的脊背,像是在品玩臻美的美玉,輕笑著問了句:“倒是一直忘了問你,心珂與蘭兒平日可有欺負你?”


    “兩位姐姐對我自是極好的,”鳳蕪那雙明眸中寫著少許清幽落寞,“隻是沒沒思念夫君,也不敢與兩位姐姐傾訴,怕也勾起她們的相思之苦。”


    “後麵這段時間,我會盡量陪在你們身旁,”楊戩溫聲道,“如今我修行已達壁壘,所剩隻有參悟或是機緣,倒是不用苦修閉關了。”


    鳳蕪忙道:“夫君還是以大事為重,鳳蕪隻是抱怨幾句,怎敢耽誤夫君修行?”


    “好了,不談這些,”楊戩頓時又來了精神,手掌開始翻山越嶺,惹的鳳蕪嚶嚀幾聲。


    又是春宵愁苦短,莫道相思難成情。


    等蕭蘭端著些瑤姬烹製的點心投懷送抱,這暖閣中的春光更勝,也讓楊戩多留戀了些時日……


    蟠桃宴開啟在即,楊戩也是不慌不忙。


    他現在大抵已經完全相信,洪荒之中出現的封神、西遊兩次劫難,若他不去幹擾,就會按他所知的劇本一直走下去。


    封神時,楊戩想趁勢而起,不得不去算計,去攪亂風雲。


    而這次西遊劫難,楊戩插手的地方其實很少,也隻是讓猴子比原本的猴子稍微強了些,讓各路人馬演戲不至於太過疲累。


    蟠桃宴該怎麽鬧,估計還是怎麽鬧。


    提前去看不到什麽好戲,楊戩等蟠桃宴開始那日過去便是。


    而這次去蟠桃宴,在敖心珂的堅持下,楊戩拖家帶口,帶上了鳳蕪與蕭蘭。


    這其實在楊戩的計劃之外,他這次是想借蟠桃宴之事,觀察下天庭眾仙家是否有至強者安插的奸細,並非隻是過去遊玩。


    但一想,自己也是從未帶鳳蕪和蕭蘭外出走動過,也就點頭答應了下來。


    她們兩個可能也在暗自較勁,著重打扮了一番,這個穿戴仙衣羽衣,另一個就要霓裳靈釵,而後又是數次更換,不算跑過來問楊戩‘這般如何’,把楊戩看的眼花繚亂。


    敖心珂的位置撼動不了,蕭蘭和鳳蕪也隻能暗中爭一爭楊府後院誰最得寵了。


    總算,楊戩把敖心珂這個‘大婦’拉了過來,敖心珂言說幾句,她們兩個頓時老老實實換上同一身霓裳仙衣,也就發飾稍有些不同。


    墨梭上的幾個時辰,楊戩為她們兩個講道指點修行,尤其是蕭蘭,修為境界竟然還隱隱有退步的趨勢。


    原本楊戩是想低調些,但帶著兩位千嬌百媚的絕色仙子,想不引人注目實屬不可能。


    按規矩,楊戩先蕭蘭與鳳蕪去了昆侖山拜見門中諸多長輩,拜過了三清祖師像。


    不同的是,先前敖心珂被楊戩帶來時,門內各位師伯都是賜寶送禮;而這次,卻是蕭蘭和鳳蕪將一些混沌海中珍貴的寶材、靈根,想贈給幾位師伯師叔,還不斷說這是‘家中姐姐’特地囑咐過的。


    倒也是有些今時不同往日之感。


    而後楊戩駕雲,帶著兩位夫人飛去西昆侖瑤池,遠遠的就見漫天霞光,各方雲路之上,三界大能、天庭仙神前來此地者絡繹不絕。


    這應當是最為盛大的一次蟠桃仙會了。


    楊戩駕雲而來,周遭不斷有修士向前見禮,楊戩雖記不住這麽多修士的名諱,但也一一還禮,待人謙遜。


    且王母在瑤池旁靜候,七仙女聯袂出迎,倒也是給足了楊戩夫婦顏麵。


    這應當還是楊戩與王母娘娘初次會麵,他遠遠就見一位年芳二十七八的仙子站於瑤池仙潭旁,雖有幾分威嚴氣度,卻同樣能潦倒眾生。


    相由心生,修士道心越圓滿,外相便會越‘令人親近’。


    這位王母修為顯然不弱,刻意示好之下,讓楊戩也有些如沐春風。


    楊戩的位置被安排的很靠前,幾乎就是在王母寶座的一側;原本入座的眾仙家見楊戩前來,紛紛起身見禮,楊戩一路拱手過去,笑容到最後也都漸漸有些僵硬。


    蟠桃會的主場,就在瑤池旁的仙閣中,而環繞瑤池還安排了數千座位,周遭有更多仙子照應,外圍則有十萬天兵天將鎮守。


    仙樂回旋,仙子起舞,瑤池之上仙光繚繞,吹來的風中都帶著滿滿的仙靈氣息。


    又有天師作法,天道賜福,禮樂祭祀,不一而論。


    楊戩居中而坐,兩位夫人一左一右跪坐著,為楊戩夾菜斟酒,端的是羨煞旁人。


    現在還沒正式開宴,待半日後蟠桃仙宴啟了,楊戩這桌肯定有不少仙人前來敬酒問候,怕是風頭都要蓋過王母。


    但楊戩一點也不擔心。


    因為片刻之前,楊戩的神識已經捕捉到,一根猴毛。


    它在瑤池側旁蟠桃園中,隨風飄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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