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史曉峰的手機開始錄音。


    絕色麗人輕輕歎了口氣,在沙發上微微側身,每一個動作都那麽優雅迷人。她輕輕道:“到現在,你仍然不對我說實話……讓我怎麽幫你?”


    龜田裕三一陣血湧上頭,鬼使神差般說:“我…我說!父親要速效救心丸,我、我不但沒給他,還、還給他灌了一杯威士忌……”


    絕色麗人久久凝視著他,一言不發。龜田裕三戰戰兢兢,豆大的汗珠一顆顆從額頭滲出,滴在地板上。


    龜田裕三終於忍不住開口:“夫人,我、我什麽都對你說了,你一定要幫我…佐藤…那老頭子已經開始懷疑我了!”


    絕色麗人又輕輕歎了口氣,說:“你總是那麽心急,現在,這事可有點棘手。”


    龜田裕三顫聲道:“夫人,我知道錯了,這件事是我沒有考慮周全…以後,我一定聽你的,你一定要幫我!”


    絕色麗人沉默了片刻,慢慢道:“這件事,容我好好想想,你先回去吧,有消息我會通知你。”


    龜田裕三急道:“可是,夫人……”


    絕色麗人輕輕一擺手,慵懶地說:“好了,我累了,這件事明天再說,我要休息了。”


    龜田裕三不敢再說,鞠了個躬離開房間。


    史曉峰停止錄音,心裏琢磨:我是離開呢,還是繼續探聽?我又聽不懂日語,怎麽辦?


    這時他看見大長腿春麗走進房間,和絕色麗人說了些什麽。他想我還是先回去,讓蔣珊和小慧聽聽錄音說的啥,再做決定,這地方我能來一次,就能再來第二次。


    他剛做決定,不料大長腿春麗發現了壁燈映照下微微波動的帷幕中的貓膩,她自幼習武,觀察力遠比常人敏銳。


    她嬌叱一聲:“是誰?滾出來!”然後招牌式的一腿“橫掃千軍”踢向帷幕。


    史曉峰沒法藏身了,立即扯下整幅帷幕,一抖一裹,將襲來的大長腿裹進去,輕易就化解了攻勢,然後鬆手,大長腿春麗控製不住平衡踉蹌幾步,差點摔倒。


    她吃了一驚,想不到帷幕後躲藏了一個狠角色,立即從大腿外側綁著的皮套中摸出手槍,對準史曉峰喝道:“舉起手來,不然我開槍了!”——她不用腿而用槍,這是藝成以來第一遭。


    史曉峰笑嘻嘻走進房間,說:“開槍吧,我保證你打不中。”


    大長腿春麗一見是他吃了一驚,叫道:“夫人,這個人厲害,你快走,我擋住他!”


    絕色麗人竟仍然神色平靜,說:“枝子,這個人我有用處,他不會傷害我的,你退下吧。”


    枝子又是一驚:“夫人,這個人很危險,我要保護你!”


    絕色麗人微笑道:“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你退下吧。”


    枝子不敢不聽,退到門口仍猶豫不決,絕色麗人說:“你在外麵好了,沒有我的命令不許進來。”


    枝子無奈,隻得退出去,關上門。史曉峰摸不清這女人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愣愣看著她。


    絕色麗人微微一笑,說:“史曉峰先生,請坐。”——她說的竟是流利的中文,隻是口音有點像港台腔或海外華人。


    史曉峰一驚,下意識問:“你是中國人?”


    絕色麗人微笑道:“我父母和祖父都是中國人,祖母是德國和烏克蘭混血,所以,我應該算中國人,對不對?”


    史曉峰慢慢坐下來,驚疑不定,心想:她為什麽要把自己的身世告訴我這個第一次見麵的陌生人?她又怎麽會知道我的名字?又想:她是混血,嗯,以華人血統為主的混血就是比歐美血統為主的混血要好看——她和非兒比妮娜更美,就是例子。


    絕色麗人見他不說話,微笑道:“史先生,你不是有很多話要問我嗎?你不是很奇怪我怎會知道你的名字嗎?”


    她的聲音嬌柔婉轉,似在對情人撒嬌,又似輕嗔薄怒,還隱含女王一般的矜持,幾乎讓人無法抗拒。


    史曉峰心裏一蕩,立刻說:“不錯,你怎麽會知道我的名字?為什麽你會出現在中國y市和東京?佐藤那樣的人為什麽對你恭恭敬敬?你到底是什麽人?”


    絕色麗人凝視著史曉峰,微笑不語,隻交換了一下左腿和右腿疊加的姿勢——瞬間裙底春光乍泄,史曉峰無意中看見,竟然臉紅心跳,心想這女人真可怕,換了以前的我早就乖乖做她的裙下之臣了。


    絕色麗人聲音嬌柔無限:“我可以告訴你我的名字——林楚虹,林黛玉的林,楚楚動人的楚,彩虹的虹,這是我的真實名字。還想知道別的,要有交換條件。”


    史曉峰心道人如其名,人美名字也美。下意識問:“什麽交換條件?”


    林楚虹輕笑道:“條件就是以後——”,稍一停頓接著說:“以後你要賣身給我!”


    史曉峰嚇了一跳:“賣身,什麽意思?”


    林楚虹看著他的眼睛,慢慢道:“就是說以後你要為我工作,我讓你幹什麽你就得幹什麽。”她微微一笑,接著說:“如果你接受,那麽你將擁有一切,想要什麽,就有什麽。”


    史曉峰一震,萬沒想到她提出這樣的條件。


    林楚虹見他不說話,笑道:“你知道嗎,很多男人心甘情願為我工作,寧願什麽都不要。”


    史曉峰淡淡道:“我信,但我不是他們,我不接受這個交換條件。”


    林楚虹神色不變,微笑道:“不要急著拒絕,這件事你可以回去好好考慮……”


    史曉峰打斷她:“不用考慮,我現在就可以回複你,我不會賣身給任何人,我的命運不會交給別人去支配!”


    林楚虹輕輕歎口氣,說:“那就可惜了。你曾經為了你的情侶蔡小姐一人單挑黑蛇會,擊敗橫路進三;大戰洛杉磯黑幫和天殘地缺;單挑倫敦黑幫;活捉大毒梟卓柯;金三角解救難民;豪賭拉斯維加斯;所羅門群島追回黃金;威震軍情六處;收服聖殿騎士團……做出這麽多大事的英雄人物,不能為我所用了,真可惜!”


    史曉峰菊花一緊,細思極恐,心想林楚虹知道黑蛇會的事不稀奇,我這一兩年來幹的大事她件件都知道,難道她也是聖殿騎士團的人,專門調查過我?對了,荒瀨完治說過聖殿騎士團有個叫海倫的女人,專以媚術勾引男人——難道她就是海倫?


    他脫口而出:“你是不是聖殿騎士團的海倫?”


    林楚虹笑得特別動人:“你不接受我的條件,我什麽都不會告訴你。但…好吧,我可以告訴你,你猜錯了,你覺得我這樣的人,會是一個小幫會的小角色嗎?”


    史曉峰默默點頭,立刻知道自己猜錯了,林楚虹這樣的絕色,這麽大的氣派,絕不會是和荒瀨一樣的身份。


    他略微思索,靜靜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調查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麽人,但我遲早會查清楚這件事。你的條件我永遠不會答應,我不會為任何人賣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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